正文 第555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五百五十五天
作品:《穿成四福晋后我过上了退休生活》 她总这么梦魇也不是回事儿,见她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胤禛到底是把老院判请来给她瞧病了。
之前出了那么多事她都没被吓着,没想到时隔数年再见着这位老院判会被他吓着。
这位老院判可不是犯了事被赶出宫去的,人家是因为年纪实在大了才不得已告老还乡的。
既然是告老还乡那这人应该是回家享清福了才是,可她看人这样子不像是享了福倒像是受了苦。
太医院的太医们之所以叫他老院判并不是因为他真有多老而是因为他自己的徒弟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新任院判。
一个太医院总不能有两个院判吧,大家看他是楚院判师父,又是两朝元老这才尊称他一句老院判。
要说老,他哪里比得上整日吵得胤禛头疼的那几位老臣呢,至少在他告老还乡之前她是这么觉得的。
不过这次再见着他她就不这么觉得了,因为他是真老了。
他高老还乡之前虽然脸上已经有皱纹了可头发还没全白,这次再见他,他不光头发全白了,就连脸上的沟壑都更深了,这不是受苦了又是什么呢。
然而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这位老院判好像不是十分想再见她,该请的安请了,该问的事也问了,可就是不敢看她。
中医讲究的就是望闻问切,不望接下来要怎么闻问切呢?
不光她觉得老院判不对劲,就连齐嬷嬷都看出来了,最后还是齐嬷嬷看不下去提醒了老院判一句,他这才擡头看了看她。
不过他也只是看了她几眼,那几眼之后他就又不怎么敢看她了。
这下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老院判不是在害怕,他是心虚了。
这位老院判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见着她有什么好心虚的,总不能是因为她这病是他害的吧,秀玉想。
秀玉不知道的是她还真猜对的,说这病的他害的其实还真没错。
这位孙老院判告老还乡之后确定没享着什么清福,虽然不至于受苦,但日子真不怎么安生倒是真的。
他就一个儿子,他既不求他这儿子位极人臣也不求他这儿子封侯拜相可这小子总得混出点模样来吧。
他是太医,还是院判,他觉得他的儿子在医术一道上应该是有些天分的,结果这小子在医术上还真没什么天分。
学医不成,那就学文,结果这小子看见书就打瞌睡,就他这样,能金榜题名那才真是怪了。
学医不成,学文也不成,就只能学武了,人家也说了,就是要学武,还说一定能学出个名堂来。
这话他其实是不信的,可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拿这小子怎么办了,也只能遂了他的意了。
就为了给他找师父,他得罪不少人,要不是最后找着的这人还不错,他怕是要呕死了。
他以为他为这小子做到这份上已经够了,这小子要是有孝心,就不该再折腾他这个做爹的了,结果这小子不光还要折腾他,而且是可劲儿的折腾。
要考武状元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他这个做爹的可没逼过他,甚至没催过他,他可倒好,学个武差点儿把自己的脚学废了。
得,武也别学了,还是改学文吧,他也不指望这小子能金榜题名了,只要有个功名走出去不至于被人欺负就行。
再不济至少得饱读诗书,做个有识之士,折腾到后来他真是这么想的。
好在后来这小子成了秀才,不然真是丢祖宗的脸。
他想着这小子好歹是秀才了也当爹了,做起事来总不会像从前那么不管不顾了,结果这小子还真是从前是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这小子在学堂是什么样他没见过,这小子出了学堂是什么样他却是见过的。
武他是没接着学了,可师父却是不能不认的,师父要和人合开武馆,他去帮帮忙这无可厚非,可总往那边去就有些过了。
要不是知道他根本没往里面投银子,自己都要以为这家武馆他也有一份儿了。
他去武馆帮忙也就算了,他在学堂当了教书先生能去武馆的时候其实并不多,可他怎么都不该为了让自己的学生见世面就把那两个半大小子带到圆明园去。
圆明园是什么地方,是随便什么都能去的吗,他去一次也就罢了,还去了第二次,他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上次他能毫发无伤的回来是因为她当时还是院判大人,这次他能回来是因为他遇见了贵人,他能回来当然好,可他怎么不想想这贵人是那么好见的吗?
他好不容易告老还乡了,怕的就是再跟这些贵人扯上关系,这小子可倒好,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了五阿哥,等着瞧吧,这位爷的情可不是这么好承的。
五阿哥去了这小子常去的武馆这事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并没有多紧张,五阿哥功夫好,又刚从战场上下来,听说京城里多了一家老兵们开的武馆不去看看才更奇怪。
真正让他紧张起来的其实是他那徒弟和苏培盛又找来了。
这几年他那徒弟不是没到他这儿来过,他也都挺盼着他来的,可他没盼着苏培盛来了,苏培盛来了,那就跟皇上来了差不了多少,他能盼着这个吗?
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挑他摔伤了的时候来,要不是他这地儿离京城不近又不好找,他都要以为他们是听说了这事故意来看他的笑话的了,他徒弟不会看他笑话,苏培盛可就不一定了。
等苏培盛跟他说明了来意之后他才知道,这人不是来看他笑话的,是来找他麻烦的。
苏培盛要的丹方是他留着保命用的,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今上又是个生性多疑的,谁知道他告老还乡之后会不会突然大祸临头,有了这个至少能保她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是。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最后会为了这小子把这东西提前交出去,这下好了,要是再出什么事他可真就是一点儿忙都帮不上了。
可不交又不行,他想了想,也只能把这东西给了苏培盛。
他以为这东西他都给出去了皇上不可能再苏培盛来找他了,没想到没过多久宫里居然又来人了。
不过这次来的人可不是苏培盛,这人也不是来找他要东西的,这人是来找他去给皇后娘娘看病的。
也怪他多嘴,跟这人回京的时候他还能忍住什么都不问,见着自个儿徒弟他这话匣子算是打开了,不光跟他说了些自己的事,还问他皇后娘娘生了什么病。
当然了,这话他是在只有他们两人的时候问的,但凡多一个人他都不敢问。
他敢问,他徒弟也敢答,不过他徒弟没跟他说皇后娘娘生了什么病,而是说皇上跟娘娘因为炼丹这事吵过好几次了,吵一次娘娘晕过去一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他没想到皇后娘娘的病竟然跟这事有关系,惊得步子都顿住了。
还好来接他的是他徒弟,这小子只当他是上次摔了之后还没好全,非但不觉得他是心虚了,还上手来扶他。
他这一扶不管他想不想走都得往前走了。
这还没完,他还又加了一句,他说皇上和娘娘这次好像吵得比之前都厉害,让自己小心这些,免得吃挂落。
这小子心是好的,可这小子不知道只要皇后娘娘知道了皇上有张丹方是从他这儿得的,就算他今天什么话都不说这个瓜落他也吃定了。
他原本想让他这徒弟跟他一起进去,他徒弟说了,皇后娘娘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他,他不敢进去,他这才一个人进了坤宁宫。
等他见皇后娘娘比上次见着的之后瘦了不少,他就心虚起来了。
他是真没想到皇后娘娘而且敢因为这事跟皇上吵架,而且吵了不止一次,虽然他也觉得炼丹这事是歪门邪道,可皇后娘娘对这事的反应未免也有些太大了吧,他想。
他之所以心虚可不光因为皇后娘娘比之前瘦了,还以为她的脸色实在不好。
虽说在病中的人脸色的确好不到哪儿去,可皇后娘娘的脸色也太差了,知道的她是才病不久,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缠绵病榻好几年了呢。
等他把过脉之后他就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皇上有没有因为皇后娘娘跟他吵架而生气他不知道,皇后娘娘是气狠了的,难怪她脸色这么难看。
不过他总觉得皇后娘娘病成这样应该不光之因为这一件事,应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要还是院判,他肯定是要问的。
他都已经不是院判了,那他顶多就算是个医术高明些的大夫。
他不傻,知道这事他不该问,所以他只是给皇后娘娘开了方子,又叮嘱皇后娘娘病好之前切勿再动气,吃食里也要少油少盐,如果可以,去外头多转转。
他也就是仗着自己是两朝元老才才敢在皇后娘娘面前说这么多,要是换了皇上,这话他还是要说的,不过他不敢跟皇上说只会跟他那徒弟说让他那徒弟来做那些事。
他本来是想着只要皇上不召见他他就不去见皇上的,可眼下皇后娘娘这病情,他还非得见见皇上不可了。
他之前还奇怪为什么来接他的是他那徒弟不是苏培盛。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皇上是想让他这一路上跟他徒弟多说说话,最好把那些不能告诉皇后娘娘的都告诉他徒弟,这样皇上就也能知道了。
他自己的徒弟他自己知道,能不能把该说的说清楚还真不好说,要是病了的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病了的是皇后娘娘,他觉得这些话还是他自己跟皇上说比较好,这才去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