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6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八十六天

作品:《穿成四福晋后我过上了退休生活

    他看他爹的样子,还以为下一刻他就得挨骂了,结果他爹走过来,伸出手指着他,憋了半天憋出来了一句,你对那人究竟有何不满?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他爹口中的那人指的是谁,这个那人,就是差点儿成了他师父那人。

    有什么不满?要说他对这人有什么不满,那可就多了。

    他对这人最不满的地方,就是这人说他资质不好,还说自己就算真学成了,顶多能自保。

    他既然下了决心好习武,那就是一直要走这条道的,读书人挣的是功名,他挣的是军功。

    要挣军功,就得上战场要上战场,这人口中的能自保可就不够用了。

    再有就是这人看自己的眼神了,那是看徒弟的眼神吗,那明明是看猴的眼神,还是看一只不怎么聪明的猴。

    至于说他资质不好,然后就坐地起价要加束修这事,和这两件事比起来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了。

    这些话他原本不想说,是他爹要问他才说的,人已经赶出去了,他可不想他爹再去把那人情回来,所以这话他还真得说。

    反正他正受着罚,只要他爹不把那人请回来,就算他真挨顿打,那也值了。

    他都想好了,只要他爹不赶他出去跪着,骂也好,打也好,他都受着,要真赶他他也不怕,他就抱着他爹的腿说什么都不出去就是了。

    结果他爹既没打他也没骂他,他爹只是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就让他起来了。

    这一个口叹得他突然就难受起来了,可他又不知道他为什么难受,这下他更难受了。

    他还不是只有这会儿难受,自从他爹对着他叹了这回气之后,他只要一想起这事就难受。

    就因为这事,他接下来好一段时间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别说出府门了,他连他屋子的门都不太想出。

    他再一次提起精神,是因为他爹又给他找了一位师父。

    这人和上次来那人可不一样,上次来那人是看着他们府上的景致双眼放光,这人是看着他双眼放光。

    这人也围着他转圈,不过这人边转圈边点头,时不时还上手摸他一把,摸到手臂的时候甚至还捏了几下。

    刚才这人离得远他还没看见,现在离得近了他总算确认了自己没看错,这人的确是瞎了一只眼睛。

    这人长这样,又这么不知礼数,按说他也该瞧不上这这人才对,可他也不知是怎么了,不但没觉得他吓人,还觉得他挺慈和。

    不过他也不能一直被这么左摸一下,右摸一下,他笑着往前走了两步,走到他爹跟前才没再往前走了。

    他爹都把人领家里来了,总不会连这人底细都不清楚吧,这么想着,他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开始盯着他爹看。

    他还真挺怕他爹不明白他的意思,还偷摸的给他爹眨了眨眼,见他爹眉头皱起来了,就知道他爹这是懂了他的意思了,这才没再盯着他爹看了。

    然后他就看见他爹往前走了两步,走到那人旁边转定了,对着这人笑了笑,这才开了口。

    他说这人是位老兵,那只眼睛就是在战场上瞎了,瞎了眼睛,自然不能再上战场了,这人这才回了家乡。

    结果他回了家乡才知道他们家就剩一个弟弟了,别的都不在了,他想了想,觉得要是一直待在家乡安稳是安稳,可一辈子也就这样了,他不甘心,所以带着弟弟回了京城。

    他觉得他一辈子这样他已经挺知足了,可他弟弟不能一辈子待在家乡,他弟弟是个读书的好苗子,他得赚银子,把他弟弟供出来。

    他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光宗耀祖的事就交给他弟弟了,他是有心无力了。

    这人最后留下来了,没办法,谁让他是老兵呢,他学武就是为了能上战场挣军功,好不容易遇见个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他当然要牢牢抓住了。

    他那时还在想,看来他爹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还真就托了关系,不然应该找不到这人。

    既然人都找来了,他也把人留下来的,他一定好好学,不然他对不起的人可就多了。

    他是想好好学的,可他很快就发现有些事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的,就比如学武这事,这事是他师父想如何就如何的。

    他以为他有了师父之后立马就能学武了,结果还真不是,他得先从扎马步学起。

    他觉得不过就是扎个马步,这有什么好学的,结果就摔了不知所少个屁蹲儿。

    他师父说了,马步不是这样扎的,然后就开始这儿给他来一下,那儿也给他来一下,只要他站不稳,就得摔。

    一开始他还不习惯,后来还真就习惯了,他甚至都找到诀窍知道怎么能尽量不摔,一定要摔,怎么摔才不会那么疼。

    他娘的病也好得差不多了,一开始还会心疼他,他一摔,她就得出来看看。

    不光她,就是他爹也是出来看过他几回的。

    后来大概是看他怎么摔都没出什么事,也跟他一样习惯了,他娘总算不出来了。

    他爹倒是时不时出来一回,不过他爹出来不是看他有没有摔着的,他爹是来看他笑话的,他师父是不是这么觉得的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觉得的。

    等他的马步终于能够扎稳当了,他别提多高兴了,他觉得这下他总能学功夫了吧,结果还不行。

    他师父说了,扎马步,练的是腿,现在该练手了,所以他开始举长矛了,而且是左手举完换右手举,不举够两个时辰不许放下来。

    这两个时辰的长矛举下来,他是头晕眼花,一双手抖得厉害,这一天的饭他都是用勺子吃的,就这样桌上还到处都洒着饭,至于菜,他有两口饭填填肚子就够了,还要什么菜。

    他娘倒是想给他夹菜,被他爹拦住了,他爹说了,他都多大了,再给他夹菜像什么样子,还说他夹得着菜就吃,夹不到就别吃,这不是还有饭吗,少吃点儿菜,饿不死。

    他原本碗都要伸出去了,听他爹这么说,立马把碗收回来了。

    不就是一两顿没菜吃吗,只要能学武,这不算什么,这么一想,他觉得没有菜的饭也挺有滋味儿的。

    第二天他就发现他想错了,就他这样,恐怕不是只能吃一两顿没有菜的饭,而是要吃上个十天半月了。

    不过第三天起他的饭里就有菜了,他娘心疼他,每次都会当着他爹的面先让人给他盛上大半碗饭,然后自己亲手给他夹上小半碗菜,看他碗里每样菜都有了,才把碗往他跟前一放。

    他以为他爹又要说话了,结果还真没有,他爹就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后认认真真的吃起了饭来。

    他又不傻,在好吃的面前要什么面子,所以他也没说不要,反倒吃得那叫一个香。

    当然了,如果他能吃得不这慢,用勺子的时候勺子和碗不会总撞在一块儿撞得叮当作响就更好了。

    他扎马步扎了几个月,举长矛又举了几个月,这么一晃,小半年就过去了。

    他想着他现在看见长矛也能打怵了,他师父怎么着也该教他点有用的东西了吧,所以变着法儿的暗示他师父,他不用再练这些东西了。

    可他师父就好像真听不懂他的暗示似的,又拿出来一把大刀来。

    他说他在战场上使的就是这个,既然自己以后想上战场,那不如现在就把这东西练起来。

    他听了这话心里想的是,他爹还真是找对人了,这人是真是位好师父,什么都替他想到了。

    不过他很快就不这么想了,因为他师父口中的把这东西学起来不是要教他刀法,是让他练挥刀。

    他师父让他右手持刀,觉得那个方向顺手就往哪个方向劈下去。

    他刚才看这把大刀还怎么看怎么顺眼呢,现在再看,却是怎么看都不顺眼了。

    让他扎马步,说是练腿,让他举长矛说是练手,现在让他挥大刀,这又是练那儿,他手和脚可都练了,再没地方要练了。

    他师父应该也看出他不耐烦了,破天荒的跟他多说了几句话,说这是在练他的耐心。

    耐心?他对他师父几乎已经是言听计从了,这还不够有耐心吗,还练这种东西做什么?

    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他师父,他是真把和他爹相处时的耐心拿出来了的。

    自己想知道他在战场上都经历过什么,他说这事没什么好说的,自己想知道上了战场之后要注意些什么,他说现在还没到时候,等到时候了,他会告诉自己的。

    他觉得他师父之所以不告诉他自己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是因为好汉不提当年勇,至于别的,大概是真觉得不到时候,他师父套让他练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至少他底盘更稳了,力气也更大了不是。

    可就算如此,他都来自己家快半年了,自己好不容易摸着刀了,还不教他功夫,哪怕是些简单的招式都不教,这未免有些太过了吧。

    他就不是个能忍事的,又觉得这么对他的要只的外人,那他不再跟这人交往就是了,偏偏这么对他的是他师父,这让他怎么忍呢,所以他第一次跟他师父发了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