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82章 穿成四福晋的第四百八十二天

作品:《穿成四福晋后我过上了退休生活

    其实不光苏培盛觉得这事奇怪,余管事也觉得这事挺奇怪的。

    楚院判跟徐太医一起来他这儿那一次他就是怕这两人把他这儿的好东西都拿走了,特意把那些好东西往他这库房的深处放。

    结果他们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这么利,他自己找这些东西都得想想他们被摆放在了哪儿,他们还真就找着了,不仅找着了,还拿走了一大半。

    他知道他们拿这些药材是为了给他们的将士用的,他也不是那吝啬的人,他们要拿,他也没真拦着。

    可他们拿得也太多了,而且还是什么贵就拿什么,他看着那些空了的药架忍不住想,一下子少了这么多好药,要是两位主子突然病了他要上哪儿去把药变出来。

    他甚至都想去找楚院判说说,说他这儿有便宜又更对症的药材,如果他们同意,把这些药装两箱子去他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可他最后还是没去太医院,楚院判就算了,他怕徐太医借机耍赖,最后装两箱子好药走,那万一要是真出事了,他就更拿不出药来了。

    徐太医去西宁也有一段日子了,他这御药房该补的药材也补上了,他刚松了口气,楚院判就又来了,要不是他是院判,自己真不想见他,更别说再让他进库房了。

    他上次没拦楚院判一是因为他知道这是皇上的意思,二是因为他觉得他已经没给徐太医面子了,不能再不给楚院判面子,不然以后该不相处了。

    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连楚院判的面子都不想给了,楚院判应该看出他有多不情愿了,连忙说这回自己来还是皇上的意思,他这才又放楚院判进去了。

    这次他进去自己不拦着,下次他再想进去就没这么容易了。

    他得让楚院判去求求皇上,既然总要往那边送东西,还一送就送这么多,干脆在外头的药铺或是药行去买这些药材好了,买得多了,还能便宜些。

    甚至皇上想要不花银子也行,粮食既然能征那药材自然也是能的,皇上要是真要这么做,那省下的银子可就不是以百两计,怕是要以千两万两计了。

    不过大清入关以来还没人开过这样的先例,就是不知道现在龙椅上这位会不会这么做了。

    他正为这事发愁,苏培盛来了,得,他也不用让楚院判去求皇上了,还是先从苏培盛这儿探探口风吧,这么想着,余管事连忙迎了上去。

    苏培盛当然知道余管事见了他为什么这么激动,一是因为他的身份,二是因为他和楚院判的关系。

    他觉得要是换了他是御药房的管事,自己的库房才被太医院的人“洗劫一空”没多久太医院的院判又来了,他也是坐不住的。

    于公御药房的管事想见万岁爷可没太医院院判那么容易,更别说和自己比了。

    于私他跟楚院判的关系又不如自己亲厚,既不能跟他插科打诨,又不能真跟他撕破脸,见了他可不就跟见了救星一样吗。

    不过这人倒也不傻,还知道要来迎他,而且这人是把他请进去,等他坐下了,喝上了茶之后才开始苦着一张脸对他大倒苦水的。

    他看这人的架势,知道不听他诉完苦自己根本就别想进库房去,也只能一边喝茶一边听这人说话了。

    他这人别的本事没有,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他还是知道的,有些话,听了要记住,有些话,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人的这些话显然是后者。

    刚开始这人的确是在诉苦,不过渐渐的这人说的话他越听越觉得不对了。

    什么叫既然粮食能征那药材是不是也能征,什么叫与其一趟趟的往西宁送药材不如一次多征些,一起送过去岂不省事。

    不管是征兵还是征粮,最后受苦的都是百姓,所以每次只要事关一个征字万岁爷都是考虑再三才会下决定,怎么到了这人这儿这么轻松就能说出口?

    这人要是吏部或者户部的大臣也就罢了,他一个御药房的管事,平日里连万岁爷的面都见不着,怎么还操心起这事来了。

    上次徐太医不就是从这儿挑了一箱子药材带到西宁去吗,那箱子还是御药房的,就一个箱子,能装多少药材,怎么这余管事就吓成这样了?

    要是坐在这儿的人是尤副总管,他不光得笑话余管事一顿,还得把这些话当做把柄抓在手里,让余管事今后更敬他三分。

    自己就不一样,一来他就算不把抓余管事的小辫子,这人也得敬着他,二来楚院判今后和这位余管事打交道的时候还多着呢,他和楚院判关系不错,就为着这个,他也不会难为余管事。

    不过不为难和什么都不说可不是一回事,所以该说的他还是要说的,所以他问余管事,既然想出了这么个好主意,不如自己带去见见万岁爷,问问万岁爷的意思?

    这话只要不是傻子的人都能听出不是什么好话,他就不信余管事听不出来。

    余管事的确听出来了,而且是立马就听出来了,所以他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就好像他退得远些那些话他就没说过似的。

    可惜话既已出口就收不回去了,他也只能赶紧找补,说他之所以会往那上头想并不是心疼库房里的那些药,而是心疼他们的将士,毕竟送的药越多就能救更多的将士不是。

    他其实说完那话就后悔了,他光想着那些话跟苏培盛说比跟楚院判说有用,说不定真能直达天听,那他说不定还能被召见,忘了苏培盛和楚院判的关系比他可亲厚多了。

    等反应过来话都已经说出去了,可不得找补嘛!

    他觉得苏培盛说没说更让他么没面子的话就是在给他机会,所以他试探着问苏培盛,既然征用不行,那用银子去买行不行,还说买得多了能省不少银子,他说这话是在找补,同时也是想看看苏培盛的反应。

    他这话苏培盛还真听懂了,他说要去买药,还说买得多能省不少银子,他在乎的恐怕不是药,而是银子。

    这事他要真往万岁爷那儿报,万岁爷要是真答应了,那这买药的银子可就落到自己手里了,到时候这银子再交到他手里的时候还有多少那就是自己说了算了。

    这银子自己要是拿了,那他也会跟着拿。

    他要是亲自去办这事,省下来的银子里他怕是还要再拿一份。

    反正东西买回来了,也确实省了些银子,这差事在万岁爷那儿就算办成了,只要这些东西再安全送到那边,这事就算了了。

    一件差事,他想捞两回银子,他想得还真是挺美的。

    今天来的要是尤副总管,这事没准儿他还真能答应,谁让这会儿坐在这儿的是自己呢,这事自己还真不能答应。

    且不说他缺不缺那点儿银子,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和余管事“同流合污”当然不会答应这事。

    不过他也不能什么都不说,不然这人要是不死心又找了别人说这事,那这事说不定还真能被捅到万岁爷那儿,这怎么行。

    他的确得说点什么,不过也不能什么都说,所以他想了想,只说了一句那两位爷应该就快回来了,然后就又开始喝茶了。

    苏培盛这话余管事还真听懂了,他这话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怡亲王和五阿哥也在西宁,皇上根本就不会让徐太医带那一箱子东西过去,更别说现在又让楚院判来找他了。

    等等,苏培盛这话是不是也在告诉他,怡亲王和五阿哥受伤了,所以楚院判才急成那样。

    他本来还奇怪呢,奇怪楚院判今儿翘着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因为这事。

    要真是这样,别说拿他一箱子药材了,就是把整个御药房的库房搬空了他也不敢说什么。

    还好苏培盛来了,他要是不来,自己怕是要闯祸了。

    别看他嘴上改口改得快,其实他还真没死心,他想着苏培盛不接他这话是因为人家不缺这点儿银子,他不缺不代表别人不缺,就比如楚院判,他缺不缺呢?

    他现在可不敢这么想了,这事要是真牵扯到怡亲王和五阿哥,他跑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主动往身上揽这事呢。

    他其实有心想问问苏培盛,那两位爷到底伤得如何,偏他今天已经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话就问不出口了。

    不过有一件事他还真得跟苏培盛提前说一说,那就是他这库房空了大半,要真这么不巧,两位主子病了,他这边却拿不出药来,这事怪谁。

    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然后他就看见苏培盛像被椅子烫着了似的,突然就弹起来了。

    然后苏培盛就开始盯着他看,而且是眼睛都不眨的盯着他看。

    他原本觉得有些事先说断后不乱,这才问了苏培盛这事,他并不觉得以他的身份这事没什么不能问的可被苏培盛这么盯着他慢慢的就不这么觉得了。

    他忍不住想,难道自己当真说错了话,这事真不是他能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