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0章 第 80 章

作品:《流放后我成了将军夫人

    又是一日从清晨到黄昏, 冉梓不知道多少次往外望去,却依旧没有等到成烨凯旋的捷报,反而是等到了柔然王庭内乱的消息。

    “据说昨日寅时七王子起兵逼宫, 杀了老柔然王, 直接夺了王位。”

    “传闻那七王子是老柔然王曾经酒后宠幸的侍婢所生,常年养在外面, 竟不知还有这等势力。”

    “那七王子叫什么来着哦, 尉迟策”

    闻言一直没有搭话的冉梓愣了半响,这名字似乎有点耳熟。

    可没待她继续深想, 外头便传来了阵阵喧哗, 紧接着便是铁骑踏地的声音。

    是他回来了

    冉梓放下手中摆弄的物什猛地起身, 随着人群走到了外面。

    乌泱泱的一众兵马举着火把由远及近, 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

    他们排列在后方, 在那之首是位穿着银色盔甲的男子,他身姿挺拔,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他周身。

    而在他侧后方身着黑红软猬甲的英气女子正是左之瑜。

    冉梓的身子淹没在黑暗的人群后方,可他还是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她。

    许是大家都有意识, 在成烨目光扫射过来的同时,那浩浩汤汤的人群忽地就自动向两侧开了条路。

    她双手交叠在身前看着他翻身下马,大步向她走来。

    只是有一人影却比他更快。

    “姐姐”

    她被人猝不及防地搂住,少年正在变声的低哑音线不复清朗, 可她却还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小恒”冉梓眉眼间染上喜色,刚想伸手拍他的脊背, 可冉恒却被成烨拎着后颈提到了旁边。

    他冷冷地横了一眼冉恒, 他的阿梓怎么能被别的男人抱

    就算是弟弟也不行。

    冉梓倒没觉得有何不妥,她心中激动,打量着冉恒, 眼角处隐隐闪着泪光。

    当初分离时还不及她高的小小少年如今都需要抬头才能同他对视。

    她的弟弟长大了呀。

    “姐姐”冉恒眼里的激动和欣喜快要溢出,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成烨打断。

    “刚回来就让你姐哭。”

    他伸手一把揽过冉梓,看到她眼底的水色不自主地皱了眉,粗粝的手指拂过她的眼尾,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轻飘飘扫了眼冉恒。

    “哎,我”被他带着转身的冉梓反应过来急急出声,她还没说上两句话呢

    “明日再说。”

    她被成烨打横抱起,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揶揄的口哨声,几个胆子大的参将甚至开始起哄。

    “快给主帅让路”

    “主帅悠着点,别折腾坏了冉大人”

    “良夜苦短”

    “哈哈哈哈”

    边关的将士不拘惯了,说出的话让冉梓脸红得滴血,双手揪住他的衣领小声道“你干什么呀”

    成烨没有答她,而是向后扬声喝道“再多嘴就给老子去校场跑圈”

    与此同时他的眼角扫过那愣在原地的冉恒,然后挑挑眉,唇角的弧度如何也抑制不住,那眼神仿佛是在挑衅看吧,老子早说是你姐夫。

    冉恒“”

    成烨的话状似发怒,却引得身后众人的起哄和笑声更大。

    “末将先跑一步”

    “李将军等等我”

    “末将也”

    冉梓“”

    待行至帐内成烨忽然问:“你还痛吗”

    那日因着计划他走得急没能等到她醒来,可他一直记得那天她哭得厉害。

    冉梓被他放下,初时还有些茫然,在意识到他所指什么后刚刚凉下的脸颊又开始发烫。

    “早就不了。”

    话音刚落她整个人便落入了成烨温暖的怀抱。

    男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响在耳边,他呼吸温热,将下颚置于她的发顶。

    他在她耳边喂叹了什么,引得冉梓心间一颤。

    于是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赶忙逃离了他的怀抱。

    她拉开了同他的距离,抬眼望去还能看到成烨眼底未曾散去的火焰。

    “那那个,我还想问你问题你别过来”

    她双手挡在身前,憋了这几日的话今日终于等到他回来,可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又被他掣肘了。

    成烨无奈地止住脚步“问什么”

    “你你和左之瑜”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冉梓有些慌乱,这话到嘴边怎么就变了味。

    “阿梓这是吃醋了”他眼尾轻挑,摸摸下巴促狭道。

    “我没有。”她偏过头,红唇轻抿。

    成烨上前将她困于桌案与臂弯之前,引得她倏忽向后倒去,他勾住她的细腰,瞳孔中尽是狡黠。

    “或许会是一家人。”

    这话听在冉梓耳中却又是另一个味道。

    “一家人”她咬牙提高音量,“我是不可能给你做妾的”

    成烨“”她在想什么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冉梓越想越气,她伸手要锤他却被他轻松握住了拳头。

    “你这个狗男人唔”

    他封住了她的唇,顷刻间她的身子便软了下来。

    未久,他抵着她的额头无奈道“你之后便会知道。”

    冉梓在他怀中轻喘着气,并不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和她”

    “什么都没有。”

    她垂眸咬唇沉吟片刻“姑且信你一次。”

    “你刚刚骂我。”他敛下眼帘。

    “什么”她莫名不安。

    “但其实我还可以更狗一点。”

    语毕冉梓忽觉腰身一轻,她被他抱坐上了桌案。

    她轻呼一声,双手撑在两侧,眼前男人的手掌已经游走到了她的衣领。

    “等等”她再次推开他,终于想起来今日要问的重点是什么了。

    冉梓双手支在他那坚硬如铁的胸膛上面,被又一次打断的成某已然十分憋屈了。

    她瞳孔波光盈盈,试探着叫了一声“烨哥哥。”

    成烨宛若深潭般深邃的眼底一颤,这称呼那日他也听到过,他只以为是她随口叫他,可今日

    隐隐的猜测在心中生根发芽,这个可能性让他止不住的战栗。

    然而下一瞬他的猜想便得到了证实。

    “我想起来了。”她笑,可水汽却蔓延上了眼眶,“对不起。”

    成烨凝视着她的泪,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捏住,久久不能喘息。

    “你知道的吧,对不起,若非若非我和我父亲,你不会是这样的。”

    “我那时要是再大些就好了,一定一定不让你走。”

    冉梓说着便又想到了那些场景,明明是快十年前的事情,明明之前忘了那么久,可今日她却记得那样清。

    所以他是怎样来到朔北的呢

    她的呜咽时断时续,他终于听懂了其中前因后果。

    少顷,成烨伸手捧起她的脸,轻轻吻落她的泪珠,忽地低笑着摸了摸她的后颈“今日还没做就哭得这样厉害,待会可怎得好”

    冉梓骤然一哽,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样的话。

    这是什么意思

    “成烨”

    身后骤然响起桌案上笔墨砚台推落到地的声音,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便被人欺身而上。

    屋内的响动太大以至于一直隐匿在暗处守夜的牧北蓦地睁开了眼睛。

    “有刺客”他拔剑欲走却被身侧的牧南横剑拦下,并扔给了他两团棉花。

    牧北疑惑看去,只见牧南气定神闲地将棉花团塞进耳朵,而后双手抱剑开始闭目养神。

    他正想指责牧南作为暗卫没有半点职业操守,可室内传来的其他声响便让他立马僵在了原地。

    未久,牧北颤抖着手同方才的牧南一样将棉花塞到耳朵,再看牧南时那目光倏然就变了。

    南不愧是有经验的男人。

    “你偷袭我”冉梓有气无力地攀附着他的肩膀。

    成烨顿下身体唇角微勾,抵额,又笑得无害“兵不厌诈。”

    说着他又动了一下,她眼角泛起氤氲水色。

    只是冉梓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

    “你不怪我吗”

    “你便是因为这个胡思乱想了这么些年”他轻叹,动作却不见缓。

    “什么叫,胡思乱想”她努力拼凑出完整的一句话,想要抬眼看他却被他倏地抱起。

    “你以为没有你们就没有别人吗”

    他将方才落在一侧的衣衫铺在她的脚下,随即从她身后吻过她的发心,身子微沉,他扶住险些没有站稳的她。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襄王他锋芒过盛本就是众矢之的。”

    “若真要说对不起也是我们。”

    “是我们将冉家拖下了水。”

    成烨如何不知冉元正是因为这件事而愧疚,从而在东陵做太医时暗中调查此事。

    可是彼时的东方耀一党势头正大,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太医又怎么撼动得了

    听着他淡然的解释,冉梓撑着桌角眼尾微红。

    如何让她不喜欢他呢

    这人这人总会在顷刻间让她所有的心慌意乱消失殆尽,所余下只剩他的无尽信任和从容心安。

    “那你是怎样来朔北的呢”

    他吻过她的每一寸,最终轻声道“襄王势力不至于那样小。”

    若同她说真话她又该哭了,成烨心中软的一塌糊涂,这女人当真是水做的。

    而且说好的今日不让她哭。

    思绪逐渐朦胧,她听到这话心下微松,沉浮在他的爱意之中,仅剩的理智告诉她还想说什么。

    可他却没再给她机会。

    年轻力盛这几个字在接下来的三日中被成烨深刻证实在了冉梓身上,以至于让她接连数日都不想再见他。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为何这次柔然王庭的权势更迭会直接影响到同禹朝的战争。

    因为这场宫变的幕后推手就是成烨。

    他手上握有的尉迟王族令牌正是当年他们二人救下的那个孩子留下的。

    “难怪我觉得尉迟策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原来小策就是尉迟策。

    似乎想到什么,冉梓放下手中的药材,看向那边被她征用过来做苦力的成烨,手撑着下巴笑得狡黠。

    “当初若不是我要救他可能就没有今日这情景了。”

    “若非我你也救不下他。”

    他愤愤地将她吩咐的最后一盆花草栽好,谁能料到一军主帅会沦落这等境地呢

    冉梓撇嘴转过头去“主帅今晚还是去自己帐里睡吧。”

    那他今日这苦力岂不是白干了

    成烨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侧身坐着将她揽过,含情的桃花眼弯起“我的意思是我夫人很有先见之明。”

    见她依旧哼哼唧唧不想理他,成烨最终从怀里拿出了那早些年被尉迟策顺走她父亲给她留的玉饰。

    冉梓眼前一亮“这不是被他用来换了令牌吗你怎么拿回来的”

    “又不是什么难事。”他傲然开口,眉宇间尽是轻佻。

    不过就是打一顿的事。

    远在柔然的尉迟策“”

    她听着只觉得心底某处暖暖的,伸手将那玉饰揣入怀中,然后扬唇亲了口他的脸颊。

    好不容易等到她主动成烨哪能放过当下便将她的唇移到了自己的唇上。

    “怎么不戴着”他问。

    冉梓莞尔,破开云层的阳光落下,在她脸颊边镀上光晕。

    她伸手摸出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月牙形状的翡翠,看向他的眼里波光流转。

    “有你的了。”

    父亲的遗物她会终生珍藏,眼前的男人她想相伴此生。

    因为尉迟策和成烨达成合作,柔然不再是禹朝第一大敌,他们签下百年内不再征战的协议,最终平息了这延绵多年的战火。

    曹鸿才在柔然宫变的那日被抓,后遣送禹朝处以极刑,而那些曾埋在禹朝根部的蛀虫贪官也在随后几年被逐一挖掘。

    痴傻的东方耀在战后第二年病逝,同年,东方允登基,改年号顺平。

    顺平元年,沉冤数十载的襄王翻案,复其亲王爵位,并追其子东方烨为世子爵位,同其母建衣冠冢入襄王陵。

    同年大赦天下,以示新帝仁德。

    东陵皇宫。

    朝阳殿月台之上一抹明黄身影负手而立,这里的地势是为皇宫中最高,东方允俯视着眼前一片宫群,淡然的眸中平静无波。

    “陛下真的要予定国大将军如此大的权力吗”项一垂首在后。

    如今国家安定,可成烨却依旧手握重兵,盘踞在朔北一脉,不管如何,对于君权都是一种威胁。

    更何况襄王翻案,他还是那样的身份

    东方允没有回头,他只是轻笑“若他想要这位置,站在这里的便不是朕了。”

    项一不懂却也没再追问,他想陛下定有自己的考量。

    东方允眺望远方,那是朔北所在的方向。

    他知道那人的追求不在于此,如若不然,东方烨这个名字便不会随襄王一同葬入王陵。

    这些年他想明白了许多,东方耀因着不甘,策划害死了东方旭,却也引火差点葬送了禹朝。

    而东方旭因为太过正直和不设防着了贼人的道,最终命丧在自己亲弟弟手里。

    但他不是东方耀,他虽有不甘却也极度理智,他不会因着所谓的嫉妒,去博些已经认定的,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而成烨也不是东方旭,他会为国征战,但也只是为国征战,那样桀骜且极度张扬的人绝非任何人能轻易掌控。

    除了她。

    “朕与他道不同,却目的相同。”东方允倏然转身,敛下眼底的淡淡落寞,最终留下一句。

    “家国安定足矣。”

    他最初想要的不过是反抗自己最为低微的皇子身份,如今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冉梓与成烨在顺平二年成婚。

    因着她不喜奢华,又无父母为证,成烨干脆另辟新径,寻了个天地为证的法子在校场上办了这场婚礼。

    成宇泽作为主婚人,邀了左昊明,左之瑜等人的同时也邀了邻国柔然的王君尉迟策。

    此乃禹朝与柔然近百年历史上第一次以这种方式会晤。

    当刀剑相向了多年的柔然军和朔北军遇上时,两方兵马皆是十分不适应,甚至下意识地就要布起了阵。

    但没有什么是一杯酒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那就喝一桶。

    于是在几经辗转,一群辫着辫子穿着异域的柔然汉子和身着禹朝军服的朔北将士很快就混到了一起。

    而也是从那天开始,柔然和禹朝的关系从真正意义上开始缓和。

    至此多年,边境再无战乱。

    婚礼之后,冉恒预备随着淮南军去淮南,冉梓纵有不舍,但也明白人各有志。

    与此同时她也终于理解了成烨当初所说的成为一家人是什么意思。

    送他们离开的那一日冉梓有些恍惚,忽地身体被人搂住“在想什么”

    “左之瑜是个极有魄力的女子。”她感叹。

    从那年与她在皇宫中对上时,冉梓便知道这女子极为不凡。

    成烨轻笑“你也是。”

    她勾唇未答,只是在心中暗自期望。

    愿小恒终有一日能成长到同左之瑜匹配的地步,那样才不算湮没明珠。

    不久后季听兰也向冉梓辞了别,她说禹朝这样大,她想利用自己学得的些医术行医救人。

    冉梓清楚她的身手,自知她可自保,所以也没过多询问其他,便允了她离开。

    只是在她走后数月,冉梓便听成烨说牧南也离了朔北。

    她想或许等季听兰再次回来就不会是一个人了。

    因着没有战事,朔北军的日常操练逐渐回归正轨。

    平日里成烨在校场练兵,冉梓就在医师营整顿药材,清算下一次采买,以及该种怎样的应季药材。

    只是在这每一次的采买之中,她都会写上几味并非军中所需的药物。

    成烨会时常带她去捉鱼捕虾,柔然与禹朝的局势缓和也让他们能更加自如的来往两国。

    如此平淡且幸福的日子就这样过了许久,可他们依旧没有孩子。

    成宇泽虽是长辈却在知晓其中缘由后并未过问。

    成烨更是觉得没有孩子甚好。

    “想带你去试试草场,山涧巨石还有那瀑布帘后的山洞嘶阿梓你谋杀亲夫”

    冉梓没好气地放下拧他侧腰的手,在手中的帐本上将药剂又默默加了几分。

    在他们成婚的第五年,她怀孕了。

    当成烨知晓她暗中用了许多药来调养身子后简直心疼得不得了。

    所谓是药三分毒,他自然知道他的阿梓为了这个孩子付出了多少。

    只是冉梓的整个孕期皆十分受罪。

    从前期的孕吐不止,到中后期见红不断可谓是生生折腾了半条命,甚至在最后生产之时还遇上难产。

    那一日三军将士皆看到那平日里一向铁血无情的主帅头一次落了泪,他不顾所谓的产房血腥之言从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

    成烨听着她的声音渐弱,看着她逐渐没有血色的唇瓣,眼底猩红一片,将保大人几个字吼得撕心裂肺。

    所幸最后母子无忧,但也因此一遭他对这儿子极其不顺眼,甚至连名字都不想取。

    冉梓无奈却也无计可施,直到有一天贺子安找到她说成烨让他配了副药,那是一种不会损及其他却能让他不能生育的药。

    也正是那一天她才明白自己的这一番死里逃生给他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阿梓。”某一日的清晨成烨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儿子。

    “嗯”她回眸看他,对上了那双略显温柔又有些坚定的眼睛。

    成烨看着那团软乎乎的婴孩,薄唇抿起,瞳孔深处似乎做了什么决定。

    “他以后就叫成煜。”

    日以煜乎昼,月以煜乎夜1。

    日后便是你我父子二人共同保护你的母亲了。

    后来冉梓见他虽依旧对小成煜爱答不理,却也会偶尔多看几眼,被发觉之后又迅速否认。

    但她也不拆穿他。

    再后来小成煜会走路了,成烨突然对他神神叨叨了起来,甚至开始天不亮就将他往校场上带。

    冉梓“”

    她想她得找他谈谈。

    于是在某一次天还未亮的清晨,冉梓睁眼果然见身边的小成煜不见了,她压着怒火过去却发现成烨并不在校场。

    她又寻了许久才在那河边找到了一大一小的身影。

    小成煜趴在魁月的背上流着口水,成烨嘴里叼着草,蹲在旁边紧蹙着眉头时不时用手扶一下快要滑下去的他。

    这玩意儿真的太软了,成烨想。

    “你要快点长大知道吗”他说着,回应他的是几声阿巴阿巴。

    “你爹我像你这么大年纪嗯再过几年都能射弹弓了”

    “你还缠着你娘”

    “简直没有半分男子气概。”

    小成煜眨眼吸溜口水“阿巴阿巴”

    成烨眉头拧地更紧了,他忽然有些落寞,吐掉草低咒了一声“老子只是想和你娘睡”

    “烦死了。”

    “阿烨。”

    女子的声音顺着清风徐来,成烨身体一僵,蓦然回首便看到那一抹倩影在不远处含笑望着他们。

    冉梓忍着笑走过来,然后坐到他身侧靠到他的肩上。

    “委屈你了。”她蹭了蹭他。

    男人的轻哼在头顶响起,她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梓。”

    “啊”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把这小兔崽子送到义父那去”

    说着他一把翻身将她压倒身下的草地上,她抬眸对上了他灼热的视线。

    “孩子还在”

    “让他回去。”

    说罢,在冉梓惊恐的神情下,她看到魁月带着小成煜向回跑去,而在接近丛林之时一抹黑影瞬间划过。

    她瞪大双眼,刚刚那个好像是牧北

    “专心一点。”

    深吻堵上了她的唇,感受到男人这些为了同她一起的小动作,冉梓心底失笑,最终搂上他的脖颈予他回应。

    迷离之时,遥远地平线上第一缕晨光乍破天际,那扬起的脖颈在光晕之下印出一弯绝美的弧度。

    他看着她,眼底尽是朝阳的温柔。

    “我的阿梓。”

    “嗯,你的。”

    暗夜终将离去,幸而余生是你。

    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