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4章 身世
作品:《我收的徒弟都成了大佬》 ◎绮蓝的身世。◎
李灵越拿到日记快速回到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然后整个人跟瘫了似的坐在桌前。
万万没想到,在肉身不死的基础上,她居然还有另一种死法——抹杀人格。
李灵越用手支撑着脑袋,大口喘气,平复心情。
突然角落里传来一声:“喂,你去见那坏东西怎么样了?”
李灵越被这声音惊醒,擡头望向角落:“你没走?”
苗苗双手交叉抱胸,眉毛倒立:“说好要一起绑住小矿村的村民呢!我一个人怎么帮助,你不会反悔了吧!”
李灵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而后又后知后觉点头。
苗苗继续:“更何况,你把我东西都抢走了,我离开做什么,喝西北风吗!”
李灵越再次点头。
苗苗不依不饶:“最重要的是!我压根不是小虾米,我是很有用的!”
最后一句话,苗苗几乎是吼了出来,可以想见她此时的激动,以及对此话的怨念。
所以,这才是重点吧。
李灵越:“……”
总而言之,李灵越还是头一次遇见放俘虏走,俘虏自己不走的,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之前的淅淅沥沥小雨,此刻已经转换成瓢泼大雨,李灵越起身去关窗,同时对苗苗说:“已经很晚了,快睡觉吧。”
苗苗因为个子矮,站在灯盏下方的暗处,看不清脸上表情,只听她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李灵越反应了一会儿苗苗的问题是什么,然后自信回:“你说我去见银月怎么样了?那还用说,自然是被我的强大实力给慑服了。”
李灵越说完后,本以为苗苗会吹捧她一下,结果苗苗只是“哦”了一声,就麻溜上床睡觉了。
李灵越有些失望,忽地她余光瞥见床下的脏鞋,旋即大怒:“你这家伙,该不会又没洗脚就上床吧!”
苗苗没有搭理李灵越,李灵越心想算了,反正不睡一个铺,脏死她自己算了。
苗苗睡后,李灵越一个人坐在书桌前,迫不及待地地拿出了日记。
日记的封皮是绿色无字的空白纸页,这是一本完整的日记,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被碎尸了好多份的纸张,这次她可以不被中断地完整看完所有记录事件。
在此,李灵越虔诚地感谢绮蓝。
感谢完,李灵越便去翻日记本,翻页时,日记本表面出现了一层淡绿色的光罩,阻止她翻页。
有结界。
有结界是否意味着,绮蓝并未看到日记本内的内容。
这是好事。
可是,她要如何看到呢?
李灵越左右翻找,发现本子侧面有一串阿拉伯数字,李灵越的手机屏幕解锁秘密和支付秘密都是一个,那就是她妈的生日,李灵越随手一输,结界果真消失。
李灵越尚未来得及高兴,突然整个灵魂就像是被抽离了一般,浸入了深海。
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她的意识。
……
后院,雷雨交加,围绕着昏黄路灯的飞虫死伤大半,只有零星一两只,还在灯罩的狭小空间里,茍延残喘。
绮蓝仍站在雨幕中,她目送李灵越离开,又转身望向空旷寂寥的天际。
枝繁叶茂的大树被狂风压断枝丫,绮蓝的衣摆乃至头发丝都没有一丝一毫被吹动。
风雨飘摇的雨夜,她却像是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异物,格格不入。
但在十一万年前却不是如此,她也曾是这个世界里被吹打的尘埃。
……
李灵越意识消散,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仍坐在书桌前阅读日记,唯一不同的是,她周围的景象发生了变化,她不在房间里,而是在一个繁花盛开,景物别致的巨大洞xue中。
这并不是一个封闭的洞xue,洞xue中央有个巨型圆形天洞,天洞上遍布星辰,天洞下则座落着鳞次栉比精妙绝伦的建筑与茂密的森林。
蓝蝶部落的人,世代都居住在此地。
日记上记载,蓝蝶部落是母系氏族,在云端已经全面被魔气侵蚀时,这个居住地隐秘的部落仍是一个灵气充裕的世外桃源。
“我也是在那时意识到,魔气侵蚀,是由战争引起的,因为没有什么能比战争更消耗灵气。”
李灵越念出了这句话,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次写日记的人,异常平静,以至于李灵越从中看出了“慈祥”?
“蓝蝶部落才是真正的文明社会,他们热爱和平,他们不崇尚武器,他们甚至没有建造城防……”
在日记的记载里,蓝蝶部落信仰的神明都是伟大博爱的女神,而没有一个象征着暴力血腥征服的野蛮男神。
他们的文明高度发达,无论是首领还是平民,每个人的财产都相差无几,他们实施真正的共产制与平均分配劳动产品。
母系社会不是父权社会的对立面,母亲不是征服者,她平等地爱着她的每一个孩子,无论男女。
蓝蝶部落首领与祭祀有男有女,人们跟着母亲生活,只知其母不知其父,部落族人没有好斗文化,他们画作精美,歌舞迷人,在这里,女人是孕育生命创世神的化身而不是性的象征,男人不会因为争夺所谓阳刚男子气概而攀比争斗,以至整日生活在高度紧绷的竞争中,使强者拥有一切,使弱者失去一切。
蓝蝶部落的人,没有强弱阶级之分,他们享受和平,敬畏生命。
然而,文明敌不过野蛮,蓝蝶部落最终还是被周边的游牧野蛮部落击败征服。
野蛮人烧毁洞xue里精巧的建筑,砸碎岩石上华丽的壁画,他们杀死部落男人,将女人用铁链栓住,将其当做自己成为真正男人的勋章而四处炫耀展示。
就连蓝蝶部落里信仰的女神神像,也沦落为野蛮部落崇尚的暴力战神的妻子。
至此,云端的最后一处伊甸园被战火摧毁,世界进入彻底的黑暗。
日记记载:“我不愿存活在崇尚暴力而蔑视仁慈的世界里,我要改变这个世界。”
……
“轰隆——”炽白闪电划破黑暗天际。
后院,暴雨依旧。
一个撑着幽蓝纸伞的女子在雷鸣声中,踏上了返程的路途。
十一万前,绮蓝的母族蓝蝶族被战神族攻破时,也下了一场如今日一般的暴雨。
那夜,狂风大作,河水冲破堤坝,雨水血水混合稀释了泥土,遍地都是族人残缺粘稠的肢体。
年幼的绮蓝躲在洞xue高处,看着嗜血的异族男人们,将画着利剑图腾的旗帜插在被他们推倒的部落信仰森林女神石像的乳|房上。
野蛮人就在这个石像前凌|虐绮蓝的长辈们。
其中就有绮蓝的母亲。
他们将燃烧的火把插入母亲的下|体,再用带着倒刺的镰刀割去母亲的右左侧乳|房。
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但她还没有死,野蛮人已经对jian|杀没了兴趣,他们在商讨着更为血腥的折磨手段,比如用倒勾勾住母亲的舌头,将她掉起来,或者将她下半身埋进泥土,露出脑袋和身体,让饥饿多天的恶犬去撕咬。
当一个“绝佳的点子”从一个男人口中提出时,其余男人就会热烈地夸赞他真是战神族最为勇猛的武士。
绮蓝的兄长哭泣着跪在男人们面前,他给每个人磕头,给他们施加蓝蝶族最崇高的礼节,以请求他们放过自己母亲,这群野蛮人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放声大笑。
他们用尖刀去刺兄长的身体,竟逼迫兄长强|jian母亲,兄长不从,他们就在兄长身上倒油,然后一把火点燃了兄长。
兄长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活活烧死。
小孩们不停哭泣,野蛮人就用刀将他们脑袋一个个砍掉。
绮蓝早被眼前一切麻木,年幼的她脸上没有恐惧与害怕,她像是已经死了,面色苍白如纸,宛如幽灵。
她从挎包里取出一把匕首,割下头上长发。
长发落地,刀锋没有收鞘,而转刺向自己的脸
她每向脸上落下一刀,看向异族首领的目光便恶毒一分,她记下了在场每个人的恶行,终有一日,她要让他们百倍奉还。
在异族首领决定要将母亲挖眼拔舌时,绮蓝从隐蔽的高处冲了出来,还未冲到首领面前,她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给单手摁进了掺合着血水的泥地里。
“嘭——”
绮蓝的脸紧紧地贴着泥土,巨大的力量差距,让她动弹不得。
摁住她的男人对异族首领说:“首领,是个丑陋的小男孩。”
异族首领头也没回:“杀了。”
正在这时,绮蓝大喊:“首领!”
是战神族的语言,绮蓝躲在暗处,利用蓝蝶族的感知天赋,在短时间内学会了战神语。
一个会说战神语的蓝蝶人,引起了首领的注意。
他终于回过了头。
绮蓝用战神语大喊:“首领,我虽然是蓝蝶人,但我信仰的是暴风战神!我厌恶懦弱无能的蓝蝶人,我崇尚高贵英勇战无不胜的伟大战神!”
说着,她便挣脱了怔住的擒获她的男人,在泥地里爬起身,用刚才学习的战神族行礼方式,向首领鞠躬宣誓:“伟大的战神终将征服世界!所有外族人都将匍匐在战神脚下,万恶的不屈服的蓝蝶人就应该全部去死!”
一个年幼的异族小孩,用着笨拙的姿势粗矿地拍着胸膛,眼前一幕令所有人都放声大笑。
他们挨个踢踹绮蓝,绮蓝被踢到泥地里又很快爬起,她每次爬起,都用坚毅的声音宣誓,所有人都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绮蓝向这些野蛮人宣誓:“为了显示我加入战神族的决心,我请求亲自杀死蓝蝶部落的首领!”
蓝蝶首领,就是绮蓝的母亲,那个躺在神像下浑身赤|o遍体鳞伤,即将要死的可怜女人。
绮蓝此话一出,无数还存活的蓝蝶人都向她投来了目光,他们能够听懂绮蓝的战神语,有人愤怒,有人惊恐,也有人像她一样宣誓,以祈求能够保命,但那人的战神语结结巴巴,一出列就被残忍地砍掉了脑袋。
至于绮蓝的母亲,母亲正用一种连绮蓝也看不懂的眼神看着她,这让绮蓝全身宛如钻心一般疼。
但这不能击退绮蓝,比起让母亲以一种惨无人道的死法受尽折磨而死,还不如死在她的手中,她会精准地砍下母亲的脖子,让母亲在最短的时间内死亡,承受最少的痛苦。
战神首领耶烈向绮蓝走来,哈哈大笑:“好,我成全你。”
说着,耶烈“哐当”一声扔下一柄长剑。
绮蓝没有犹豫,便拿着这柄剑朝母亲走去。
族人骂她是畜牲,很快骂她的人就会被斩首,可是骂声没有停止,即便有人不停死亡,也会有新的人源源不断
出列。
绮蓝最终走到了母亲的面前。
她提着剑站着,而母亲赤|o着身体躺着,母亲的身体因失血过多而变得异常惨白,她的脸上遍布冷汗,但见到自己的孩子,她的面容却仍是平日里那般和蔼。
母亲用古老的蓝蝶唇语向绮蓝诉说:“孩子,我祈求女神原谅你弑亲的罪责,你已经离开了地狱,请自由地活下去。”
说完,她便使尽全身的力气将双手抚在残缺流淌鲜血的左|乳上,那是心脏的位置,她在用古老的祈福手势,为绮蓝祈祷。
“请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请自由地活下去。”
当母亲做完这个手势后,绮蓝还存活的姐姐舅舅……她的家人们都不约而同地做出了这个姿势。
他们都在为她祈祷。
绮蓝想要落泪,但是她不能,她抓起手中长剑,高喊着:“战神必将征服世界!”
然后狠狠地砍下了母亲的脑袋。
母亲的脑袋滚落下台阶,所有蓝蝶族人在这一刻失声痛哭,悲伤绝望的情绪弥漫在整个洞xue。
他们的精神支柱倒下了。
至此蓝蝶部落陨落,蓝蝶人成为战神族世代的家奴。
……
一年后。
绮蓝因为出众的能力,成为首领耶烈三儿子的随从奴隶,并且拥有了不带手铐脚链活动的自由。
明天是绮蓝姐姐银月的绞刑。
银月的罪责是,她通过自虐,堕掉了首领耶烈的儿子,耶烈大怒要处死这个恶毒的女奴。
“如果不是这女人y|荡会勾引人,我早就把她给杀了,我对她还不够好吗,她兄弟全被杀了只有她还活着,不对我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还敢杀了我的儿子!”
“女人当家的部落是这样,不服管教,干脆全杀了,把温顺的留下,就像训狗一样,刚捕回的野灰狼见谁都咬,一代代筛温顺的崽子养,不就成了狗。”
没人知道,银月是绮蓝的姐姐,当他们在讨论她姐姐是如何y|荡又如何恶毒时,绮蓝正在给桌子上的男人们倒酒,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身子躬得更低了。
这一年里,她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哪怕被主人无端踢踹,笑意也从未从她脸上消失。
首领耶烈曾评价她是战神族四处征战俘虏的战利品中,最合格的奴隶。
……
正午,黑雾。
耶烈的儿子和三四个小男孩,在大街上游荡,他们看见缺胳膊少腿的人会哈哈大笑,看见瘦弱的小狗他们会捡起石头把它活活打死,他们会比谁尿得更高,谁更有男子气概。
倘若被他们捉住一只小鸟,他们会用极尽残忍的手段将小鸟折磨致死。
他们对身上的疤痕有崇高的敬意,他们喜爱暴力,至于绮蓝姐姐的绞刑,他们更是不会错过一饱眼福的机会。
绮蓝在合适的时机建议小耶烈:“我们不如今晚就去看看明日要处死的女奴?”
小耶烈想也没想就同意了绮蓝的建议。
一群小孩欢呼,高喊着要去看死囚。
当天,小耶烈就迫不及待地去看守囚犯的狱长那里讨要到了钥匙。
绮蓝看着小耶烈手中的钥匙,再次建议:“我们不要光明正大进去,那太无聊,悄悄潜进去,不更像是一场惊险刺激的冒险吗?”
小耶烈双眼放光:“你说得对,我们要悄悄潜进去才刺激,可是我已经把钥匙拿到手了,这要怎么冒险?”
绮蓝恭敬地低着头:“我们再把钥匙还回去,告诉狱长说我们今晚不过来看囚犯,多说几次,他就能忘记了。”
“对呀。”小耶烈哈哈大笑,又跑回了死牢大门。
狱长看见三少主再次折返,忙点头哈腰相迎:“三少主,您怎么又回来了?”
小耶烈把钥匙扔回狱长的桌子上:“我突然又改主意了,我今晚不去看死囚了,我把钥匙还给你,记住了我今晚不会再来看死囚!”
狱长看着桌面上的钥匙莫名其妙,小耶烈也不解释说完就扬长而去。
紧接着他的一群小玩伴也走了,只有绮蓝留了下来,她到狱长面前,狱长看见绮蓝这个奴隶瞬间冷下脸:“丑东西干什么呢!”
绮蓝躬身回:“我留下来只是想给您传达一个消息。”
狱长一顿,绮蓝接着道:“我的小主人今晚要玩一场偷潜死牢看死囚的冒险游戏,希望您能配合。”
狱长眼珠子一转:“你的意思是……”
绮蓝:“小主人并不希望他的冒险游戏失败。”
说完,绮蓝意味深长地看了狱长一眼,便匆匆转身离开。
狱长看着绮蓝的背影,用手掐着下巴思考:少主怎么突然想来死牢玩冒险游戏?这个小奴隶还没少主大应该不会他出的主意,少主是首领众多儿子里最喜欢的儿子,以后有很大可能当首领,我得好好巴结,更何况我就在外面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样想着,狱长便哼着小曲儿,拿着饭盒去食堂打饭去了。
……
当晚,绮蓝和一群小男孩,玩起了偷潜死牢的冒险游戏,一路进行十分顺利,死牢大门无人看守,钥匙就在桌子上,狱长不知去了哪里。
几人偷了钥匙,顺利潜入死牢,一路上他们基本没有遇见巡逻的人。
小耶烈拿着木制的长剑,像个武士一样向前挥舞:“冲啊!”
牢房黑暗潮湿,四处都弥漫着腐肉的恶臭味,脚下随处可见都是蠕动的白色蛆虫。
犯人们在牢房里低声shen|吟,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拥有完整的身体,有的没了眼睛,有的没了四肢,但她们还活着,在阴暗潮湿遍布蛆虫的恶劣环境里,毫无尊严的活着。
小耶烈和他的玩伴们看见这些死囚后,都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他们用木剑去挑逗她们,捡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犯人身上砸。
几人一路前进一路玩,沿着长长的幽森隧道,也不知走了多久,绮蓝终于见到了她的姐姐,银月。
这哪里还是绮蓝认识的银月。
银月双眼紧闭,全身布满血痕,整个人消瘦得犹如皮包骨,化脓的伤口爬着蛆虫,此时正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蜷缩在角落里,不成人形。
一年前,银月还是蓝蝶族最美丽的女人,才不过短短一年,她就变成了这副惨状。
绮蓝的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默默从衣袖里取出了一把匕首。
小耶烈和他的三个玩伴在找到银月后发出胜利的呼喊,犹如冒险者历经冒险,最终找到了宝藏。
绮蓝建议:“不如进牢房看看?反正她只是一个女人,主人您一定能轻易制服她。”
小耶烈的父亲经常向小耶烈灌输女人是低等动物,她们智力体力都不如男人,如果小耶烈连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他就无法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如果不能成为真正的男人,他就会变成一个像女人的娘炮,就像蓝蝶部落里面的男人们一样。
小耶烈恐惧自己像女人。
他必须得证明自己,所以他用钥匙快速打开了牢门,冲了进去。
他咒骂银月:“你这个恶毒的蛇蝎心肠的女人,竟敢擅自杀害我的弟弟!”
在小耶烈诅咒银月时,绮蓝悄悄来到了落在最后的小男孩身后,她迅速捂住男孩的嘴,在男孩尚未来得及发声时,便用匕首自下而上从薄弱后颈部捅进了男孩的后脑勺中再猛地一旋。
未出一点血迹,没有人发现男孩的异常,绮蓝就这样悄无声息杀死了这个男孩,她将男孩轻轻放倒在地,又接着捂住了落在第二的男孩的嘴……
绮蓝动作迅捷流畅,很快,小耶烈所有玩伴都被逐次放倒,恶臭黑暗的狭窄牢房里,只剩下小耶烈在大声咒骂。
或许死牢外墙有人在偷听?
绮蓝不想让小耶烈的声音戛然而止……
这会引起外面人的怀疑。
更不能让小耶烈回头,这会让他看到后面的死尸。
绮蓝悄悄来到小耶烈的身旁,低声对他说:“主人,她好像已经死了。”
小耶烈闻言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银月是否活着,他只知道他刚才用石头砸她,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就在小耶烈思考银月是否活着时,他在短时间内停止了咒骂,没有出声,很自然地停止了声音,并不是戛然而止,外面人不会对此感到异常。
在死牢安静的片刻,绮蓝把握时机,迅速捂住小耶烈的嘴,以平生未有的速度将匕首捅进了小耶烈的心脏再猛地一转,接着大量血液从小孩的心脏喷涌而出,小耶烈双腿无力跪倒在地。
绮蓝迅速将他放倒在地,同时左手死死捂住小耶烈的嘴巴,右手钳住小耶烈双手置于他的头顶,右腿狠狠跪压小耶烈双腿。
小耶烈还活着,两只眼睛死死盯着绮蓝,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似想挣扎,但他的四肢被绮蓝制住动弹不得。
又过了一会儿,小耶烈呼吸变得急促,全身开始不可抑制地抽搐起来,随着小耶烈的抽搐,更多的血液往外喷涌。
绮蓝的全身都被鲜血浸透。
她死死摁着地上的小耶烈不发出半点声音,脸上仍旧挂着平常惯有的温和微笑,她平静地看着小耶烈的脸变得死灰,平静地看着他的瞳孔逐渐放大。
五分钟过去,小耶烈终于停止了抽搐。
当然也停止了呼吸。
他死了。
捅心脏死亡的速度会慢一些,这会让小耶烈在短时间内承受极大的痛苦。
绮蓝享受他痛苦的表情。
谁叫他是耶烈的儿子呢。
收拾完小耶烈的尸体,绮蓝站起身,从怀中抽出一张手帕,仔细拭去脸上与手上的血迹,而后嫌恶地将手中沾染小耶烈血迹的手帕扔到了小耶烈的尸体上。
她来到昏睡的银月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水袋,轻晃银月的身体:“姐姐,姐姐……”
银月在绮蓝的摇晃中缓缓睁开双眼,在见到来者是绮蓝后,她的眼睛逐渐有了光:“绮,绮蓝?”
她几乎怀疑自己在做梦。
绮蓝将水和食物递给银月,低声迅速回:“赶紧把东西吃了补充体力,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时间久了会很危险。”
银月明白绮蓝的意思,她没有多想,抓起绮蓝给的食物就囫囵地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此刻就像个发狂的野兽一样毫无顾忌地将一切东西往嘴里塞。
她的脸瘦得像骷髅,嘴唇干裂,眼睛凹陷,手腕脚腕以及脖子上是一圈圈腐烂发臭的铁链伤口,她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好肉。
绮蓝不知道她这一年中经历了什么,绮蓝没提,银月也没说,两人似乎都达成了某种默契。
银月吃完后,绮蓝便领着银月朝她之前就已经打探好的,死牢的一处偏僻窗口走去。
……
死牢外,狱长百无聊赖在门口转悠,心想着少主怎么这么久都不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但转念一想都是一群小孩,能有什么事,少主的奴隶虽然是个外族人,但蓝蝶部落里的男人都是一群娘炮,构成不了什么威胁,更何况还是个小孩。
或许是少主在里面玩得尽兴,不想出来呢?
狱长认为这个可能性更大。
又过了会儿,狱长开始心慌,因为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少主的声音,他开始猜测,会不会是少主好奇心重,用钥匙打开了死囚的牢门。
可是这个死牢是关押女犯的地方,女犯能有什么威胁,更何况还都是些伤残女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狱长仍未听到少主任何声音,他终于坐不住,吩咐一队人进去查看。
不久,一个男人惊恐地冲了出来:“不好了狱长!少主,少主他……”
狱长狠狠踹了这男人一脚:“少主他怎么了!”
男人回:“少主他死了!死牢后面通风的小窗口被撬开了,少主的小奴隶还有那个明日要处死的女奴从那个窗口跑了!”
狱长脑袋如当头一棒天旋地转,他脸色煞白:“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追!”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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