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0章 第 120 章
作品:《视帝十五岁》 蒋麓被亲妈用力抱完,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他悄悄掐了自己一把,发觉蒋从水表情都像活人了很多。
“昨天晚上,你梁姨跟我都说了,”蒋从水说心里话时,语气有种读书人特有的笨拙“我没有打扰你吧”
“你难道是特意来陪我的”
“嗯,”蒋从水想起什么,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沓卷子“我还给你带了套高考经典300卷。”
蒋麓的笑容陷入凝固。
母子都饥肠辘辘,简单用饭之后回了房间。
蒋麓也不再多客套,遇到了什么都悉数讲给她听,第一次试探着去依赖母亲。
蒋从水先前得到的消息都是演员相关的事,听到后面才发现他涉水竟然如此的深。
蒋麓在讲姜玄交给他的这些任务时,有悄悄观察她的表情。
如果是梁谷云,听到这些一定会质疑拒绝,觉得姜总给他们过度的压力,会影响他们的成长。
蒋从水听完后没有马上评价,反而是问了蒋麓一个问题。
“这段时间让你觉得最撑不住的,是什么”
蒋麓想了很久,像是每一样单独挑出来都够沉重,此刻被她一提点,又好像轻松很多。
“有一种世界被打破的感觉。”
蒋从水点点头,反应平淡。
蒋麓试图cue一下流程“妈,你这时候该安慰我一下了。”
“打破是个过程,习惯就好了。”蒋从水端起保温杯,没什么情绪“姜玄给你上来搞了这么大的事,将来再有些小风小浪,你未必会放在心上。”
蒋麓一回味,觉得是这个道理。
但是妈妈你不是来安慰我的吗
没等他半开玩笑的抗议几句,蒋从水端着枸杞摇晃的保温杯,若有所思。
“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是在读研究生的时候。”
“那时候我的第一篇sci,被抢了二作。”
蒋麓很难想象他妈妈这样冷漠的性格会有难过的表情,又问道“然后呢”
“打破之后接受现实,以后绕开弯路走。”蒋从水有点无奈“这事不就和发烧一样,发完烧就好了啊。”
蒋麓开门见到她眼睛红红时还以为亲妈被夺舍了,现在坐在沙发旁边听她说话,果然还是经典配方,什么都没改变。
最初的雀跃有些下落,但他什么都没再说。
“我来之前,听你梁姨说了很多。”
“她虽然一直对我很客气,但我们都知道,她不赞同我这样做母亲的方式。”
蒋从水说这些话时,垂着眼看着大理石桌面的纹路,没有直视蒋麓。
“一直以来,我不敢碰触家庭生活,也不敢参与太多你的人生。”
“做母亲这方面,我很懦弱,真是抱歉。”
蒋麓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不太认识面前的人。
“我很长时间都依赖哥哥照顾我,又任性地拜托他照顾你。”
“现在再肩负责任已经很晚了,但我希望,我能尽可能地为你做一点什么。”
“这样吗”蒋麓再开口时,声音都不太自然“你怎么打算的”
蒋从水再度拉开背包,拿出被整理清晰的演艺合同、经纪合同、广告合同册。
三本册子加起来有一拳厚,是这六年来蒋麓方保留的合同副本。
“我支持你的任何决定,哪怕你决定现在读书,或者现在去做一个厨子
,做任何事。”
“违约金,打官司,这些我都会想办法帮你,你不用怕。”
她说话时,偶尔会露出歉疚的笑容。
“我不懂电视剧的事情,也听不出来,你到底是真的不想再留在这里,还是一时气话”
蒋麓下意识否认“我没说过。”
“这样啊。”蒋从水踌躇道“那我把这些收起来”
蒋麓突然觉得,他妈妈有时候真的很单纯。
不知道是做学问的人都这样,还是她的性格一直如此。
他翻看着那些自己签过字的合同,有很多页的内容自己都早已忘了。
但至少这些都是与作品有关的痕迹,每一张都被蒋从水保护的很好很好。
“妈妈,”他很少用叠音词称呼她“谢谢你。”
他从来没有这样感谢过梁姨。
昨天晚上,也许那个电话就是在求救。
“你今天过来对我很重要。”
好像在看到你的时候,我惶恐不安的心终于能落地了。
对冬姨的复杂情绪,对未知世界的抗拒,好像都在看到妈妈的时候都消融了很多。
蒋从水特别不习惯这种肉麻的交谈,闻声一个劲喝水,没多久水喝完了又起身去倒开水,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应。
她当年恋爱都没谈明白还闹了个孩子出来,现在人快五十了对这些事还是糊涂,心里有些自责。
蒋麓站在厨房的另一边剥橘子,想起什么又道“你大学那边怎么办”
“请过年假了。”蒋从水说“领导似乎特别希望我放假,说半个月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那是您平时没少督促老板干活吧
“我昨晚看了很久你的戏,演得很好。”她看向他,目光温和很多,这一刻气质竟然有些像乔海厦“以后你去片场忙,我也过去坐一坐,看看你是怎么生活的,可以吗”
也真是奇怪,母子共处十八年,好像从现在才开始重新认识。
蒋麓别别扭扭地答应了,虽然心里有点臊得慌,又一直很希望她为自己骄傲,在矛盾中点了头。
眼瞧着气氛转变得轻松起来,蒋麓试探着问了个敏感问题。
“那个呃,乔海厦最近有联系你吗”
蒋从水没掩饰“他问我能不能一起约会。”
蒋麓一不留神差点掐爆橘子,讪笑道“这样啊我去洗洗手。”
我爸不会真要回来做我爸吧你们两难道要再联络下感情了
当某人沉浸在家庭疑似有重组苗头的彷徨时,苏沉也突然见到母亲,开心的变回苏三岁,赖着要吃妈妈煎的糖糍粑。
梁谷云来得突然,虽然苏峻峰有帮忙打包好行李送到机场,但这次没带什么小礼物过来。
好在家里三个老人没事就寄土特产,导致渚迁这边套房的厨房里永远都塞得满满当当。
老人亲手打的糍粑,亲手晾晒的熏鸡腊鸭,还有各类果干冻品都够吃到明年,让小孩每天都可以重温家的味道。
梁谷云再见到儿子也是又摸头又量身高,感叹着这孩子是一天比一天高,又心疼他变得越来越瘦,两腮的婴儿肥已经完全没有了。
妈妈系上围裙煎糍粑的时候,苏沉捧了相册过来,一样一样给她认识。
“这对双胞胎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幸哥和荣哥,这个是林久光,那个是道具师的徒弟兼侄子”
梁谷云看得津津有味,而且还能记起照片里剧组一
圈朋友的名字,擦了擦手道“我今年想请病假陪你两周,领导那边都说没问题,之后你和麓麓再去拍夜戏的时候,我给你们煮汤圆。”
“对了,平时你去拍戏,我也可以去片场陪你。”
“好啊,”苏沉笑道“那估计是要全都剧透一遍了。”
正聊着天,手机震动两下,是林久光叫他和蒋麓都下去过台词。
一碟香气四溢的糍粑刚好出锅,撒上红糖粉之后更是色泽漂亮。
苏沉招呼妈妈先去侧卧好好补个觉,端着吃的开心下楼。
三人碰面之后,两人明显都气色大好,林久光吃着糍粑一问,大概听了情况。
“所以你们妈妈结伴来了,而且都打算陪你们拍戏”
蒋麓听着还是觉得臊,故作平静地嗯了一声。
苏沉翘着脚坐姿很放松,吃糍粑时差点被烫到。
他哈了口气,转而看向林久光。
“你这个复杂的眼神是想表达什么”
林久光合上剧本,慢悠悠道“你们在三天后要演对手戏,对吧”
苏沉再点头时有点迟疑“对”
“需要我复述一下那场戏的副导演是谁,以及演什么吗。”
蒋麓适时举手“副导演是我。”
“演的是蒋麓诈尸”
林久光循循善诱“除了诈尸以外呢”
苏沉举了一半的筷子停在半空中。
糟了。
剧组拍戏,不一定是按时间顺序来。
有时候一个场景的戏会集中在一起,譬如元锦越狱又换魂后,终于被多股势力救回京城,冲到姬龄府上见他的这一场,其实是在第六部的最末尾,被提前拉到目前的档期里同步拍完。
以场景为集中点,好处在于场记参与方便,镜头调度简单,不用再额外布置道具场景,但需要演员们多费些功夫,跳跃着入戏。
在剧本的这里,元锦看到姬龄因他而命悬一线时抓着他的手喊他的名字,按原著的描述是眼睛血红,情绪起伏颇大。
他最终选择以命渡命,选择苔族药师的解法,放血制蛊后为姬龄渡去了一半的毒素,将往日的众多恩情都予以报还。
闻姐好像还在这里下了小伏笔,暗示这一次渡命会减寿数十年或者影响元锦的异能,但没有具体解释。
两个人在看剧本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剧情就是这么安排的,蓝子真当初也确实是下了死手,合情合理。
直到林久光这么一点,两人终于想起来,实际镜头里是苏沉半跪在床边喊重病昏迷的蒋麓醒过来,情到深处还可能眼含泪花之类的。
这种情况下,双方母亲都到场观看现场演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蒋麓想都没想“我让她回去,这场别来看。”
“你拦得住”
“而且都答应了,再改口不太好。”苏沉小声道“要不拿专业素养扛一阵子,演的时候别考虑太多。”
他看着还沉得住气,其实心里有一群鹿在甩开蹄子狂奔。
怎么可能不考虑
那位是我前暗恋对象,现在能正常聊聊天都很不容易了,怎么可能扛得住
林久光充分欣赏过两位目前丰富变化的表情,颔首道“不行我去打岔卖萌,争取让两位阿姨多看我一会儿,你们两抓紧演。”
“不太可能。”蒋麓长长叹气“我妈看热闹不嫌事大。”
她可能不光要现场看,还要拿
手机拍。
就不该答应
三天时间里,有什么在悄悄变化。
第一天,有新一批服务生进入了酒店,但并没有出现在任何宴会或者餐厅里。
他们带着大筐的鲜果肉食一同入驻,但只有内情人才知道,那些五花肉小羊排底下,压着更多的碎纸机和打印机。
剧组所有人都没感觉到异常,连江湖经验老到的葛导演也日常嘻嘻哈哈着,没嗅出风向要变的前兆。
新的审计公司非常可靠,配合内部人员的海量线索,找出了大量有出入的税款支出痕迹。
紧接着就是第二天,姜玄突然带了中高层管理者来到剧组,安排全体停业两天,所有剧组人员分层谈话。
这个安排突如其来,听说是和血珀头冠的盗窃案有关。
风声放出来的时候,压根没人觉得自己跟那个头冠有关系,都在私下议论着吃瓜。
“听说元锦的那个血珀发冠有两三顶,而且都是纯金的诶”
“是啊,有的是天然红宝石,有的是人造红宝石,会不会有人偷偷调包了”
“哇,谁那么大胆子,难怪姜总都亲自过来了,这是几百万的事啊”
所有摄像头都在二十四小时严密工作着,还有警察陆续开车入住。
人们从四面八方收到更多有关盗窃案的消息,但都觉得司空见惯,也没有太惊慌。
哪个剧组还不丢东西了越火的剧,越值钱的道具越容易被惦记
现在网购市场上,元锦同款披风同款头冠都卖爆了,还有好多小学生天天跟着喊台词。
他那个头冠如果被倒卖出去,黑市价格绝对跟顶奢珠宝一样
按照职级高低,几百人被分为金字塔的四个层级,由不同等级的管理者私密问询,所有谈话过程都会被录音录像。
连服务生和前台小姐姐也走了个过程,大概讲了讲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这个过程里,蒋麓不动声色地保持沉默,没有跟任何人讲这件事。
梁谷云真以为剧组出事了,还特意让苏沉把收藏的那顶小王冠暂时交给管理层。
苏沉哭笑不得,说那是他十二岁的头围,现在早就戴不上了。
东西还是递交上去,但很快被管理层退回来,说已经检查过了,不是这个。
这顶小发冠一样价值昂贵,但已是苏沉独有的纪念。
蒋从水先前听过蒋麓讲过来龙去脉,知道这些都是幌子,剧组是在借此调查程冬夫妇的人脉网络和作案情况。
她闲着没事在看蒋麓书房里过去以来的五部剧本,偶尔改改论文,再拿包零食去沙发上补剧。
蒋麓极少体验过这样长时间的家庭生活,三天下来仍然有点不习惯。
层级式谈话从低往高一步步推进,没有漏过任何人,很快就经过了程冬和她的丈夫,以及目前涉案的所有嫌疑人。
由于楼层封锁严密,电话内线被监听,手机信号被屏蔽,人们都不知道其他人分别谈话了多长时间。
姜玄消失在第四层许久都没有出现,借由已经布置好的监控网络主导全部的谈话过程。
终于,谈话到了主演层次,所有重要演员都被轮流带入小会议室,进行一对一谈话。
苏沉走进去时,真是有些忐忑不安,担心剧组的血珀发冠真的被人换了。
他面前的高层管理是个戴眼镜的阿姨,笑眯眯地让他坐下。
然后不痛不痒地问了几个问题。
“拍戏累不累啊”
“感觉哪个导演更好”
“你喜欢吃什么甜点”
五分钟不到,对方就乐呵呵让他出去了。
苏沉一头雾水,悄悄跟蒋麓告状。
“我觉得她根本没有好好查。”
蒋麓欲言又止。
“失窃案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怀疑我,还问我喜欢吃什么。”小苏同学非常有正义感“万一我就是犯罪嫌疑人呢”
蒋麓拧着眉毛看他,很快被叫了进去。
苏沉特意看了眼时间,果不其然,这次三分钟不到,蒋麓也出来了。
完全只是走了个过场吧
“是这样。”蒋麓领着他往回走,随意扯了个幌子“他们其实已经锁定嫌疑人了,我们都只是在打掩护。”
苏沉轻轻啊了一声。
“得判好多年吧。”
“大概是。”蒋麓双手插兜,慢慢往回走。
“但愿她能被好好教育。”最后谈话的,是导演、制片人、出品人这个层级。
葛导演去谈话时,紧张到高血压都上来了,董事助理不得不紧急叫基地医生来给他拿药。
轮到邵导演时,那个颓废潦倒的男人全程是有什么说什么,身上一股酒味。
邵海沿再看到姜玄时,连装都懒得装了。
闻长琴坐在旁边,没听到中英文乱混式长句都觉得有点不习惯。
姜玄提前料到过这个人会搞砸第六部,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容易心理崩溃。
让人离开之前,他还是礼貌问了一句。
“你需要医生吗”
“doctor还是shrk”邵海沿又想起他那半吊子英文,看着姜玄冷冷道“我这样,你特别开心吧”
姜玄只是耸了耸肩,说话很慈悲。“都可以,不收费。”
三天之后,剧组里忽然消失了十几个人。
听说有的是太累了休长假去了,有的可能真的和盗窃案有关,被带走了。
其中就包括摄影指导程冬,和她的会计丈夫。
人们想一想觉得合理,虽然也有人私下讨论,但风声过了几天也就新鲜劲没了。
从始至终,没有任何真正影响剧组声誉的猜测出现,大部分人都是虚惊一场。
三天一过剧组恢复工作,大伙儿继续操心着打工挣钱,陪那个神态涣散的导演一起赶档期。
好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不为人知的窟窿,利益交换的漏洞,动摇剧组立身之本的所有危险,都在被周密完整地填补。
这样也就足够了。
蒋麓化完病弱妆的时候,蒋从水在旁边举着手机拍照。
“来,笑一个。”
被画成重病患者的蒋麓面瘫着拒绝看镜头,倒是化妆师笑容灿烂地比了个v。
“茄子”
他再次躺回那张有点逼仄的木床上。但同时要调度手下的摄影师,以及等下光线变化的方式。
自导自演的环节固然忙碌,其实一切都像是设定程序,然后躺进去演就完事。
苏沉后一步化完妆,在发型和服设上都新增了改动。
这一幕戏拍的是第六部结尾的故事,元锦跨海归来,一切都在变化。
但最要紧的,是先去救下他的挚友。
看似封闭的庭院和房间,其实都被拆了外层,方便剧组的人布置各类器械,看起来像是被横剖一刀。
两位母亲坐在镜头外都在等着看自家孩子演戏,偶尔还笑着交谈几句。
苏沉在来之前做了充分心理准备,上场前还是有点绷不住。
被亲妈看着也就算了,蒋阿姨也在
他暗恋蒋麓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可就是有点心虚,此刻脸颊都在发烫。
少年走进布景里,背对着两位长辈,可是一瞧见蒋麓眼神也不自然,又有些幸灾乐祸。
“流程还是要走一走的,小麓。”葛导演作为前辈,在这里帮忙看着场子,怕蒋麓自导自演顾不上其他人“你要跟大家讲戏,把剧情里的要点都提一提,引导演员更好的发挥。”
蒋麓坐在榻上,面无表情“我酝酿一下。”
“他是要酝酿一下。”本场戏台词最少的林久光举起剧本“这台词是谁写的,也太肉麻了”
演姬夫人的演员也跟着乐“好像没我这个正室什么事啊”
“也没我这个药师什么事。”另一个演员笑眯眯道“你们两加油”
“哎哎,感情戏的事能叫肉麻吗”葛导演正色道“情感真挚的时候,说什么都不会显得离谱,你得把握人物之间生死相连的那种关系”
再要往下说,葛导演又住口了,把机会充分让给蒋麓,让他实践练习。
蒋麓盯着剧本三四秒,终于开口。
“这里你需要带一点哭腔喊我的名字。”
苏沉背对着所有人,此刻只面对他一个人,听见这句话时仍然不敢看蒋麓的眼睛,轻轻点头。
蒋麓说出这句话时觉得哪里不对,又看向表情不自然的苏沉,停顿几秒,决定更换代称。
“元锦其实是有很深的挂念,在姬龄身上。”
“在归来的路上,他就非常担心姬龄的安危,知道蓝子真不会轻易放过他身边的人。”
“你从进门前到进门后,脚步要有一个加快的过程,情绪变化也要有层次感。”
“好。”
“抓手的时候可以用力,带一点掐的意思。”
“嗯。”
“所以来演一遍先试下”
葛导演觉得这孩子说话还是含蓄了点,出声提示道“情绪方面怎么变化,你得把你的思路跟苏沉说啊。”
蒋麓心想我现在跟苏沉导戏导的像在勾引他一样,别过头看葛导演一眼,意思是差不多行了。
后者用力拍拍肩,充分予以鼓励“你多说点,不用怕犯错”
“这种时候,悲伤、自责、还有奋不顾身的感情,要融合在一起。”蒋麓艰难道“所以元锦会在听清姬龄中毒原因的时候失控。”
苏沉已经快听不下去了。
背后坐着两个家长,他还要为他演得失控。
实在是
“在以命渡命的那一刻,元锦是愿意为姬龄死的。”
蒋麓叹了口气。
“哪怕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也已经走到了这样的深度,你明白吗。”
苏沉抬眸望着他的眼睛,驯服点头。
“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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