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 第 63 章

作品:《我的危险性竹马

    是不是这么早就出去打篮球了联赛开赛就在眼前, 以任延的个性,肯定会给自己加码,平时五点半出门,现在改成五点, 也很说得通崔榕扶着楼梯, 轻手轻脚地下楼, “低血糖”让她心口乱跳,不得不反复深深地呼吸吐纳。

    到了一楼,如同观察最丝丝入扣的侦探般。

    日常训练穿的球鞋还在。

    篮球也挂在网兜里。

    监测心率的运动手环也扔在玄关, 跟昨天晚上回来时如出一辙。

    崔榕一愣, 心跳的失衡在一瞬间到达巅峰,手脚冰冷着, 太阳穴也鼓鼓地跳, 她木着脸返身,仅靠本能驱使往楼上走去。

    晨曦微光中, 门锁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任延睡衣整齐, 双眼迷蒙,半打着哈欠从安问房里走出。母子俩在楼梯口相遇,任延缓缓由困顿到清醒, 看了眼手机,皱眉问“你怎么还没出发”

    崔榕吞咽了一下“哦我好像忘拿手机了”

    任延挑了挑眉“那你手里拿的是什么,锅盖吗”

    崔榕低头看了眼。

    “”

    任延懒洋洋地哼笑一声“叫车没别真误机了。”

    崔榕点点头,还站在楼梯口要上不上的, “那个你怎么从问问房间里出来了”

    任延神情自然一顿, 想起来了“床单被猫尿了。”

    崔榕“啊”

    “它是不是又到发情期了”任延瞥了眼在走廊上乖巧呆坐的西西公主, 对方眼睛瞪得溜圆, 充满了一百分的困惑和一万分震惊。

    “神经, 早就绝育了啊。”崔榕偷偷松了口气,整个人莫名松弛下来,“刚刚在你房间里没怎么闻到啊”

    任延似笑非笑“那要不然现在再去闻闻”

    “不不不”崔榕一叠声地拒绝。她向来只负责撸猫,什么洗澡喂饭上药梳毛剪指甲,都是由毛阿姨和任五桥操心的,更别提收拾猫尿过的床单了。她也不是没被尿过,味道那叫绕梁三日断情绝欲,因此现在打死也不愿意再进去回味一下。

    “问问第一次来我们家时,它也在客卧尿了,不信你问任五桥。”任延居高临下斜睨西西公主,看上去像个大魔王“是不是你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承认。”

    西西公主悲愤欲绝,这什么父子俩,它又是什么大冤种欺负它不会说人话吗

    “嗷呜”厚厚肉爪爪往前蹭了两步,一个劲冲崔榕叫唤。

    榕榕别信这个大骗子他在小客人的房间里上下其手为非作歹白日宣淫他早就醒了他还让小客人握他的嗯小猫咪都听到了,小猫咪听得一清二楚

    “怎么回事最近这么不乖哦”崔榕蹲下身揉揉猫猫头,“是不是猫咪爹地不在家,生气啦”

    “没割干净吧。”任延漫不经心地说“不然再去开一刀”

    西西公主“”

    你没事吧没事吧是人吗三十七度的碳基生物是怎么说出这么卑鄙无耻冰冷无情的话的

    崔榕安抚了会儿,时间紧迫,网约车到了,她匆匆下楼。任延刚面无表情撒了这一通话,现在当二十四孝好儿子,送她到电梯口,听着崔榕絮絮叨叨“床被尿了你也不好去跟问问睡的。”

    “怎么”任延褐色的眸色清冷,哼笑了一声“十一在乡下,床不够,我一直跟他睡啊,小望睡相太差。”

    他好坦然,坦然到崔榕不由得开始深深地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太上纲上线,太胡思乱想

    随意发散。

    是,任延是对安问独一份的好,安问确实是独一份的好看,但铅笔成不了蚊香,任延总不能对安问见色起意上头到罔顾性向吧再说了,男孩子之间,偶尔一起睡一下又怎么了崔榕坐上网约车,不住揉着太阳穴,感觉自己一惊一乍的快神经了。

    任延送走难伺候好糊弄的亲妈,转身回房间,路上被西西公主悄无声息地绊了一脚,任延胖揍了它一脑壳,一推开门呆滞住。

    屋内酸味弥漫。

    任延“”

    西西公主冷笑哼,送你美梦成真。

    安问还迷迷糊糊睡着,骤然听到外面人猫打架的声音,先是西西公主嗷了一嗓子,继而是任延也怒了一声,什么瓷器碎掉了,西西公主飞檐走壁慌不择路,嗖的一下蹿进虚掩的房门,在安问身上砰砰两脚,在空中飞成了一道肥胖的虚影,继而优雅落在了窗台上。

    安问“”

    好痛啊

    任延随后而至,一向淡漠桀骜的脸上充满了冰冷狂怒,深呼吸的模样显然是克制已久即将爆发。西西公主气鼓鼓的包子脸白了一眼他,继而高傲地踩进了安问的怀里。

    好、好重

    但是好软好暖,好好摸

    安问发誓自己不是故意的,是手是手先动的手是手自己摸到了它的肚子上

    任延怒气冲冲大步走向床边,咬牙切齿“谁让你躲他怀里的给我出来”

    演技和体术一样完美,西西公主的肉爪子搭着安问的心口,闭上眼瑟瑟发抖。安问心里软得像被猫挠了,下意识就将它护在了怀里,掌心盖着它巴掌大的脑袋。

    任延“”

    安问摇摇头,对他抬了抬眼神,像是警告。

    任延“不是你护着它干吗它演的”

    安问把猫抱得很紧,睡衣和薄被凌乱地堆在腰间,晨光透过半开的白色百叶窗,形成入栅栏般的光影,很淡地投在墙和安问的身上。他垂首看着猫,神情专注,浓而纤长的睫毛投下扇形的淡影。

    任延浑身的烦躁在这一秒都被抚平,胸口起伏一阵,他缓和了语气“把它扔了,我不揍它。”

    安问迟疑了一下,西西公主喵呜一声央求示弱,可怜兮兮。

    “真的”安问抬起一只手,比划着问,另一只手还盖着西西柔软的心口。

    “真的。”任延认真地说“我想抱你,让我抱抱。”

    安问愣了一下,金色晨光中,白皙的脸随着这句话被涂抹上一抹微红。他果然松了手,西西公主跳走,任延单膝跪上床,将安问抱了满怀,像他刚才抱猫。

    “本来还能让你再睡一个小时的。”任延亲亲他脸,“还困么”

    他多少年的生物钟固定如此,不需要闹铃就能在五点多准时醒来,醒来后精神地支着,想到昨晚亲密,浑身热流更是止不住,直接把人顶性了。安问觉得自己是被人拿枪威胁,迷迷糊糊地,口鼻间发出含糊而微弱的抗议声。

    都不过是助兴,任延直接挽了他一条腿,更亲密无间地从背后贴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而冷静地说“你睡。”

    腿间皮肤柔嫩,何况原本就不是拿来这么用的,有朝一日偏被如此用了,泛起难以承受的红。

    安问由困转醒,身体的紧绷与刚刚熟睡时的松弛截然不同,当然瞒不过任延的眼睛。他干脆把人捞起,整个儿锁进怀里,胳膊垫在他颈下,另一手帮他。

    安问心里想,别但身体诚实,蜷紧了浑身上下。

    任延带着他的手,让他感

    受清早的精神与湿润,皆是为他而来。

    动静在崔榕试高跟鞋中停住,却在一秒过后,转而成更激烈。西西公主猫在门外听了半天墙角,它一个开了刀的,得当一辈子的小孩儿,怎么能听得了这动静臊得尾巴不住扫地。

    西森猫猫尾硕大,不悦地抽动拍打时,发出啪啪的声音。

    崔榕下楼时,如何脱了高跟鞋,如何轻手轻脚,两个暗渡陈仓的少年都听一清二楚。任延热热的口舌弄他耳垂,说着狎腻的话“抱你出去,让榕榕阿姨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好不好就说榕榕阿姨,一直住在这里很感激,没什么能报答的,只好这样报答任延哥哥,你不会生气吧”

    崔榕拧开任延房门又关上的动静,也逃不过谁的耳朵。

    任延闷在安问脖子里轻笑“完了。”

    不得不承认,那一瞬间,安问头皮发紧,偏偏如此不争气,竟然在这样的羞愧中弓起背,一阵细密的抖。

    任延跟他一起。

    后来他出门打消崔榕的疑虑,安问在门里困顿地睡起回笼觉,没睡多大会儿,便是刚刚被西西公主两脚踩到断气。

    时间还早,安问被任延若有似无地亲着,问“今天不去打球么”

    任延言语中不见惭愧“刚刚运动过了。”

    安问“”

    抱着他的胳膊上有一道不明显的血痕,安问一错眼看见了,捉住过来仔细辨认“是刚刚挠的吗”

    差不多该到了剪指甲的时候,毛阿姨或许是因两位正经主顾不在,一时松懈不察,才让西西公主留了这么久。其实挺疼的,但任延一个骨折了也能自己捂着肋骨去医院的主儿,让他把猫挠当回事,实在是强人所难。

    血痕很长,有五六厘米,安问起身去抽屉里翻酒精棉球,还是很久之前买的。动作处理起来轻柔,酒精洇进伤口,泛起刺痛,任延一个痛觉迟钝的人,这会儿却觉得自己敏锐到脆弱。他垂眸看着安问“怎么你一处理,我反而更疼了”

    安问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一时间收了力,有些不敢的小心模样。任延笑了笑,清晨的嗓音温和微涩“有一朵花,原本是自己一个人长在墙角的,也没人看得见它,所以它每天都觉得挺好,很开心,后来有个人经过了它,看到了它。他的目光在它身上停了两秒,第二天又来,第三天也来,直到有一天,那朵小花忽然羞愧地低下了头。它开始关注自己今天好不好看,关注自己够不够鲜艳,开始觉得自己丑,也不够好。以前快乐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它灰扑扑的、自娱自乐的世界,因为那个人的造访而变得鲜艳、也变得敏感了起来,风一吹,雨一打,就觉得疼。”

    安问眨眨眼。他怎么可能没听懂,他只是不知道,任延说的是他,还是他自己。谁是小花,谁是少年别人家的少年,一转眼成了他的小花。

    任延无声地失笑,指腹在他脸上很温柔地摸了摸“早安童话,喜欢吗”

    安问半抿着唇点点头,继而将酒精棉球放下,问题直击灵魂“我不知道你语文为什么这么差。”

    不应该啊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