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第 62 章
作品:《我的危险性竹马》 崔榕一边往客厅走, 一边喵喵叫着勾引西西公主,蹲下身掐住它腋下将它高抱起“哎呦乖宝儿小公主,是不是想妈妈了有没有跟延延打架呀”
抱着西西公主往楼上走去, 脚步声不轻不重,边扬声喊着话“人呢延延”
刚走了两步,楼梯上响起另一道声音,崔榕抬起头,见任延站在楼梯口, 两手揣裤兜里, 蹙着眉一副纨绔而不爽的表情“怎么这么晚回来”
“干嘛,不欢迎啊”崔榕白他一眼,见他好好地穿着白色t恤和浅灰色运动长裤,一副居家打扮,正常得不得了, 但偏偏又觉得哪里不正常。她怔了一下,眯眼将任延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头发怎么这么乱”
任延咳嗽一声“洗完澡随便吹了一下。”
“问问呢”
任延歪了下下巴“写作业。”
安问从任延房里出来,纯棉睡衣压出了褶皱,他心慌,又经历了刚刚那样的事,脚底心都还软着。弯弯掌尖打了声招呼,崔榕抱着猫走到他跟前“这几天就你跟任延单独呆着,是不是闷坏了”
安问点点头,任延“啧”一声, 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哪闷到你了”
“啊。”安问无声地张了下唇,两手捂住额头, 脸上是愤怒倔强的小表情。
崔榕笑得不行“哎哟, 我还能不知道你啊, 早上打篮球,晚上也打篮球,除了打篮球就是睡觉,跟你相处能有什么趣啊”
眼见着她脚步调转,分明是要往卧室去,任延一个箭步拦住,声音难的有些发紧“你干什么”
“啊”崔榕摸着西西公主的长毛,理所应当地问“去你屋子坐坐聊聊啊,妈妈走了这么多天,想你了呀。”
她完全是补偿心理作祟,因为任延被放养了快十年,生日都没记起过几回,现在眼看着一脚就要踏出青春期了,崔榕迟来的母爱大爆发,一口一个宝贝一口一个妈咪,试图巩固下原本就很稀薄的亲子关系,否则真毕了业成了年,那就真来不及补了。
任延服了她,屋子里射过两回那味道比点了麝香还浓,这时候进去岂不是当场出柜。他拦在崔榕跟前“想什么想聊什么聊,明天不上课的吗十二点了”
崔榕茫然地眨了眨眼,觉得任延的反应哪里不对,但理由又很充分,“好吧,也对。”
任延一本正经地支安问去睡觉“等会给你热牛奶。”
但“热牛奶”三个字用来类比于某些东西实在是形神具备色味俱全,刚刚才荒唐过的两人都是一愣,安问红了脸,任延也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脑子抽风了说“不想喝就算了。”
崔榕看看他,又看看安问。嗯嗯嗯
安问慌不择言,手语比划着说“想喝的。”
说完,两个人都诡异地沉默了
安问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从楼梯口到他房间入口的通道那么长而一览无余,总觉得聪明敏锐的崔阿姨正用她的火眼金睛扫描着他的背影,他如芒刺在背,走得机械而迷糊,也不知道有没有同手同脚。
人一走,任延把崔榕拉一边,压低声音“不是说一个星期再回来吗怎么今天回来了”
崔榕挑了挑眉,随即不以为意地说“明天出差,回来收拾点东西。”笑着上下打量任延,问“干嘛啊,房子里藏女人了我找找”
任延“”一把拉住他亲妈的胳膊,哄道“别别别,我帮你收拾行李”
他自觉卖乖,喉结紧张吞咽,心里悬着一口气。
“得了,你去给问问热牛奶
吧。”崔榕心里转过一个念头“我这次出长差,又要二十天,你爸爸后天回来住,他不会照顾人,问问还是要你照顾,知道吗当哥哥的要负责任。”
负,太负责任了,任延心想,从里到外让他爽透,他这个当哥哥的可负得不能再负了。
西西公主在人怀里待不牢,腻歪不了几分钟就要踹人,崔榕被它踹得歪过下巴,艰难地跟任延说“那你早点睡觉西西别踹了”
咚的一声,西西公主落地跑了。
任延下楼去热牛奶。他热个屁热,除了第一天,安问哪天还喝过了安问根本不喜欢喝奶。任延百无聊赖地等了一分钟,浓郁的甜香溢了出来,他熄了火,倒进隔热杯子里,上楼端去给安问。
安问抱着熊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办怎么办,崔榕到底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好尴尬,他刚刚跟人问好时抬的是那只那只接了浓白的手,会不会有味道啊招手时,那个味道会不会散出去
安问鬼使神差地将手轻轻掩近口鼻,蹙着鼻尖嗅了嗅。
任延拧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安问闻得太投入,一时没察觉到动静,直到任延斜倚着门,似笑非笑地问“怎么,很喜欢吗”
安问“”
小动物般抖了一下,转过脸去,看到任延逆着走廊光懒散站着,一手揣进裤兜,一手端着杯子,剪影利落倜傥。
任延轻笑一声,走进他房间,把杯子塞他手里“可能还有点烫,喝慢点。”
安问便跟他坐床上聊着天“阿姨没问你什么吧”
“她问我是不是房间里藏女人了,这么紧张。”
安问“”身体噌地一下坐直了,但还没来得及多问两句,就被任延揽进怀里“紧张什么,你怕她凶你”
话都聊到这儿了,安问默了会儿“你不怕吗”
“你呢”
“我”安问把手放下,没想好怎么回答。
“我不怕,但会等你也不怕的那天。”
安问从他怀里仰起头“要是等不到呢”
“等不到”任延勾了勾唇,“那就等不到,没关系。”
安家的风气和任延家是完全不同的,安远成和任五桥虽然是好兄弟,但两人的人格、作风都天差地别,安远成是大家长式的做派,管家里和管公司一样,不允许大逆不道的忤逆,何况是出柜这样惊天动地的事情安问的身世和突然的哑巴已经令安家在外面沦为谈资,要是再挂个同性恋的名声,安远成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
任延心里明白,但明白并非代表无动于衷。他眼神里的光彩暗淡下来。
安问点点头,以为任延不在乎,虽然心里略微失落,仍强振精神,天真地说“也对,可能还没到那天就分手了。”
搂着他的怀抱紧了一紧,迟迟没听到任延的回应,安问抬起眼眸,撞入任延冰冷的视线中。他垂眉敛目,薄薄的眼皮微阖,掩着里面的浓云。
“你想都别想。”他冷冷地睨着安问,居高临下。
安问眨了下眼,任延低下头,亲他的唇角“下次这种话别再说了,我会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你的手语。”
安问神经紧绷起来,浑身燥热,磕磕绊绊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也许”
解释了,又好像没解释,有效果,但是反面效果。
任延面无表情,脸色更黑了些。
安问停下动作,顿了一顿,圈住他脖子,主动亲上他。
门还虚掩着,简直
是胆大包天了。
吻了一阵,任延抱着安问,平复喘息,静了一静后,他说“十八岁的海誓山盟很苍白,但是知道你心里存了一块地方、一个可能,觉得我们不会走到永远,心里还是会难过。
安问这么单薄,抱起来却很舒服,与他的怀抱是契合得这么好。一想到如果有一天,会有另一个人也如此觉得、也如此抱着安问,心脏就觉得被什么东西无形地捏紧。那是来自心脏的痉挛。
牛奶放温了,任延松开怀抱,让安问整杯喝下,又将杯子收走。安问送他到门口,亦步亦趋,眼巴巴地,像自觉做错了事,但又一时没想到好的道歉方式。任延笑了笑,单手将他半搂进怀里,“晚上别锁门。”
他留下这句话就走了,安问心里一抖,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顿时口干舌燥浑身发热起来。任延年轻的嗓音沉着“别等我,可能三点才来。”
走回床上的几步也像踩着云,安问钻回被子里,熄了灯,眼睛睁得大大的,等待他的月光的造访。
崔榕收拾行李很快,毕竟一年有两百天都在出差,想不熟能生巧都难。任延上三楼时她已经扣上了行李箱,正盘腿坐在床上看一份什么造价单,床头柜上果然放了一罐啤酒。
“问问睡啦”崔榕先关心安问的动静。
“嗯。”
“可怜的宝贝。”崔榕放下造价单,叹了口气“宁愿他当我儿子。”
任延挑了挑眉“怎么,我让你这么不满意”
“你当哥哥他当弟弟呗。”
“不要。”
崔榕喝了口啤酒,目光温柔下来“他这么乖。”
“他这么乖,”任延续道,不动声色“小时候还是被遗弃。”
崔榕也跟着沉默下来,手里攥着纸“其实我听过一些说法。”
“什么”
“当时外面有传闻说他不是安远成的种,是琚琴跟别人生的。”
任延怔住,连向来都自然抿着的薄唇也微启“什么”他简直不敢置信。
安问是琚琴的私生子这什么扯jb淡的天方夜谭安问在五岁出走之前,一直是锦衣玉食地长大,虽然父母婚姻不睦,但并没有哪一方冷落他,到五岁忽然爆出是别人的孩子不会去做亲子鉴定吗
“还是你们五六岁时候的风言风语了,后来问问就走了。”崔榕忆了会儿,也自责“当时你一直缠着我,不是我不关心,也不是我不找,这种家务事,就算关系再好,让我们怎么开口而且安远成对外的说法,一直都是被琚琴带去国外了。”
“你没告诉我他是离婚后被判给了琚阿姨。”
崔榕抬了抬唇角“谁知道呢。”
“但是问问确实是安远成的亲生子。”
“当然,否则,安远成怎么会把他找回来养真也没那么好修养,能对自己妈妈同母异父的私生子笑脸相迎。”
“你喜不喜欢安问”任延平淡地问,目光锁着崔榕。
“喜欢啊。”崔榕讶异地坐直了些“不然我让他住我们家里来干什么我有你一个还不嫌麻烦啊”
“你觉得我对他够好么。”
崔榕愣了一下,这句话怎么怪怪的
“我怎么知道你觉得能更好就更好呗,学校里多照顾,别让人欺负。”
任延“那就更好一点。”
他意味深长话里有话云遮雾绕,崔榕都被他聊糊涂了“干嘛,你是不是欺负他了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呢任延告诉你啊”
任延站起身,挺玩世不恭地回“没欺负,就是带坏了。”
崔榕“”
哈哈还真是毫不意外呢翻了个白眼。
“你刚刚说的事安问自己不知道吧”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谁还提啊”崔榕警告他“你也不许提”
任延“嗯”了一声,想了想“以后也别聊了。”
崔榕喝完了酒终于犯困,任延帮她将行李箱拎到一楼放好,她就熄了灯。明天还要赶一早的飞机,她戴上眼罩,入睡前习惯性地做复盘和思考。任延难得的有耐心跟安问相处,竟然能跟他过了这么多天的二人世界,还还一副意犹未尽没过够的模样崔榕睡不着了。
她辗转反侧到一点,鬼使神差凝神听着二楼的动静,心口怦怦直跳,总觉得会听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但整个房子静得连鬼飘过都能听见,崔榕强行提神到一点半,终于熬不住也放下心来,睡了过去。
她哪里知道,她是疑神疑鬼的侦探,但任延是耐心十足的猎手,他甚至在书桌前又刷了一套化学专项卷,等到两点时,才放下笔。
目光中不见困意,面容也不见疲惫,走过长长的走廊时,他坦然得不行,完全没有什么心虚或不可见人的自觉。
去找自己喜欢的人睡觉,有什么好丢脸的
何况他的心上人这么乖,真的没有反锁,甚至没有关门,只虚掩着。
门扉无声推开,安问侧身睡着,微躬的背对着门,呼吸绵长。任延不轻不重地合上门,单膝跪上床,俯身在安问耳边亲了亲“睡了”
安问困着,翻了个身,双手圈住任延脖子,往他怀里钻。任延抬起唇,眼底无声的都是笑意。
他躺上床,将安问搂进怀里,腿锁着腿手叠着手地抱着睡了一夜。
崔榕凌晨五点起床,一身精致职业套装,跟晚上一心找酒喝的女人截然不同。但是心里装着事,想了想,把又贵又薄的羊皮底高跟鞋脱了,拎在手里,蹑手蹑脚地下到二楼,绕过客厅,走向任延的房间。
临出差了看一眼儿子不犯法吧就看一眼。
门拧开,崔榕傻了,床上没人。
心跳得崔榕要晕了,低血糖,这一定是低血糖,她不可能这么心慌气短
那她宝贝儿子在哪里她宝贝儿子在另一个房间另一张床上,宝贝着另一个宝贝。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