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4章 第 34 章

作品:《我和汉武帝比命长

    “卫莱耧车卫莱耙, 卫莱豆腐卫莱犁,卫莱东西好又多,卫莱还能助万民。”

    一段称不上朗朗上口的儿歌, 在刘彻的推波助澜之下, 短短三日传遍长安。

    据说那位名为卫莱的隐士独居夕阴街, 与陛下相逢尚冠里, 一见如故, 惺惺相惜, 再见把他所知所学悉数奉上,便有了白嫩的豆腐,改良式耧车、犁和方便万民的耙。

    据说卫莱还有很多很多东西在赶制,无不关乎黎民百姓。

    没有耧车、犁和耙的现世,没有长安城中百姓吃了多日的豆腐, 刘彻昭告天下“卫莱”此人乃上仙下凡尘,百姓也不信他。

    有了这些东西, 百姓信以为真,翘首以盼。

    潜伏在八街九陌的细作震惊不已,居住在长安的群臣心思浮动。难得有了默契,不约而同地派人四处打听。

    这些人同时出动,不消半日就查到卫莱卫公子位于尚冠里的家。

    有人看到七八天前,有一群人前来拜访“卫莱”,为首的那位十七八岁, 仪表堂堂,气度非凡, 衣着简朴,却非常人也。

    再一打听其人相貌,平阳长公主和馆陶大长公主同时断言, 此人乃当今天子

    八月的最后一天,姑侄二人同时来到宣室求见天子。

    黄门请她二人进来,对上刘彻似笑非笑的表情,二人脚步一顿,进也不是,退又不甘心。

    画面定格,刘彻却没那个耐心等下去,明知故问“什么风把您二位吹来了”

    平阳长公主道“一股卫莱的风。”

    “此风当真厉害。”刘彻佩服。

    平阳长公主的神色一怔。

    内侍们想笑。

    馆陶大长公主回过神,脸上堆起笑意,“陛下真会说笑。”

    刘彻认真极了,“朕并未说笑。”脸上的笑容消失,“阿姐和姑母不该来。”

    平阳长公主来之前考虑再三,卫莱当真神奇,皇帝让其见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平阳长公主依然过来,盖因有所求。

    平阳长公主拿出手帕,拭拭眼角,哽咽道“陛下当我想来,还不是侯爷的病又犯了啊。陛下就当可怜可怜你那外甥,让侯爷见一见那位卫先生吧。”

    刘彻瞧着她似真非假,却不见一滴泪的模样只想笑,装哭都不如卫莱用心,我真让你见,卫莱还不咬死朕。

    “平阳侯乃万户侯,卫莱乃一介白身,平阳侯府主院比卫莱的家还大,让卫莱可怜他阿姐在说笑吗”

    平阳长公主装不下去。

    刘彻转向馆陶公主,“姑母也想见一见卫莱”

    馆陶公主想见,也想让他见一见皇后,可皇帝连平阳长公主都挡了回去,馆陶总觉得她说出来也没用。

    馆陶沉吟片刻,道“我这几日有些不舒服,确实想请卫先生给我看一看。”

    “姑母的病好治,无需劳烦卫先生,修身养性便可痊愈。”

    馆陶公主下意识问“修身养”神色一愣,不敢置信地看向刘彻,刘彻挑起眉头,朕说错了不可能吧。

    馆陶老脸通红。

    平阳长公主明白过来,有些许尴尬,又无法相信她的皇帝弟弟说话如此难听。

    刘彻也不想,他搞这么一出目的有三,群臣有紧迫感,笼络民心,断了卫莱的后路。

    他有算到他母亲、姑母、姐妹们会找他,但一定是在卫莱之后。结果卫莱还不知道,窦婴也没旁敲侧击,东宫也没找他,他大姐和他姑母先到了。

    刘彻心中有些不快,她们不该这么快掺合进来。他若由着她们,下次就不是来宣室,而是直接去尚冠里抓人。

    刘彻冷声问“阿姐和姑母还有事吗”

    二人相视一眼,退出去,再次默契十足的直奔长乐宫找太后。

    王太后以往不怎么关注坊间百姓,而今担心田蚡,时不时令人出宫打听打听百姓的心声和田家的情况,以至于那段歌谣传出来的当日王太后就听说了。

    王太后最先想到的是卫夫人。随后觉得不可能,卫莱若是卫夫人,她儿子犯不着多此一举,毕竟卫夫人此时就在上林苑监工。

    王太后觉得那个卫莱极有可能是卫夫人本家,她儿子才如此看中卫夫人,又令窦婴教卫青。再一想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出现的时间,恰恰是她儿子最宠卫夫人的那段时间,王太后越发觉得她猜对了。

    王太后很得意,但她谁也没说,包括刘彻。自然不可能告诉馆陶和平阳。万一传到卫莱耳中,惹怒他事小,连累她儿子,她哭都没眼泪。

    王太后听闻馆陶想请“他”为皇后治病,瞬间心动,也只动一下。

    “那位卫先生不会岐黄之术。”王太后道。

    平阳忙问“母后见过他”

    “哀家猜的。”王太后给出她的理由,“他会那个,昭阳殿早有了。”

    平阳长公主想说,陛下没碰她。忽然又觉得没有说的必要,钩弋殿也没动静。

    馆陶公主闻言显然也想到钩弋殿,“他不是上仙吗”

    “上仙”王太后诧异。

    平阳点头“坊间都是这么传的。陛下也没令人制止,难道不是真的”

    王太后屏退左右,笑出声来。

    平阳和馆陶被她笑糊涂了。

    王太后笑够了才说“老百姓不懂,你们也不懂帝王之术有位上仙辅佐彻儿,老百姓会怎么想各地封国王爷会怎么看”

    “母后您,您是说就没有卫莱那个人”平阳公主不敢置信地问“一切都是陛下杜撰的”

    王太后“有那么一个人,没那么神奇,他擅民计民生。你们曾在哀家这里吃到的黄瓜,便是那位先生种出来的。”转向馆陶,“犁、耙那些东西也是他的手笔。一个醉心农事的人,让他给皇后看病,你放心啊反正哀家是不敢。陛下这几日有些不舒服,也没宣他进宫。你们是从宣室来的吧没发现彻儿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俩人满心满眼的“卫莱”,哪还顾得刘彻。

    经太后一说,平阳公主想起来了,“难怪陛下的声音有些低沉,原来是喉咙不适。”

    “这几日时冷时热,陛下又出去几趟,着凉了。”王太后知道此事,还是因为刘彻宣过御医,她派往未央宫的人说的,“再说了,卫莱一心为彻儿,真懂岐黄之术,还需要你们过来旁击侧敲”

    平阳不甘心“不是说那位卫先生并不在城中吗他或许不知。”

    王太后也信鬼神,但她更信命,信自己,乍一听卫莱的神奇才没乱了分寸,而是理智推敲,“一边称其为上仙,一边又说他不知道彻儿病了,你们不觉得矛盾吗彻儿乃九五至尊,上仙即便没算到,也一定有传音之法,彻儿招他回来不就行了吗。”

    馆陶想也没想就说“他乃上仙,陛下也不可挥之即去召之即来吧”

    “既如此,他又怎会听彻儿的为你们瞧病”王太后此话一出,两人被问住。

    王太后道“你们都当彻儿年少好骗,哀家得提醒你们,他是十八,然这段时间的行事手段堪称雷厉风行,老辣狠厉。他可能便是仗着有了卫先生。你们以后见他切不可再像以往那般随意,否则哀家也救不了你们。”

    馆陶忽然就想到她娘窦太后,平阳想到了她舅舅田蚡。刘彻不曾打他骂他,只是让他娶刘陵,田家的势头瞬间下去,门人走的七七八八,听说皆入了丞相府。

    卫莱此人一出,尚冠里房价暴涨,热闹的跟菜市口一样,听说丞相府的门人也去了七七八八,就连那朝中小吏也在尚冠里租房,等待偶遇卫先生。

    思及此,平阳越发觉得这一切都是陛下在后面操控,卫莱不过是杜撰出来的人物。可是又无法解释突然出现的黄瓜,犁、耙这些东西。

    平阳糊涂了。

    “是真是假过些日子你们便清楚了。”王太后道。

    平阳忙问“母后还知道什么”

    “哀家知道的同你们一样多。都回去吧。这些日子就别过来了。陛下并不想旁人知道的太多。”王太后道。

    平阳皱了皱眉,出了长乐宫就去未央宫,没有去宣室,而是改道昭阳殿。

    马车掉头,被人拦了下来。平阳胸口怒气翻腾,“陛下几个意思我连卫夫人也见不得。”

    “太后令奴婢在此恭候公主。”

    平阳神情错愕。

    馆陶公主还未走远,闻言也是一愣,“是太后,不是陛下”

    “陛下不知。”

    馆陶公主和平阳公主相视一眼,他宫里多了几个太后的亲信,陛下不可能不知道,一定是母子二人商量的结果。

    馆陶公主开口“我也不能去”

    “请公主留步。”

    馆陶又问“钩弋殿呢”

    “请公主留步。”

    馆陶看向平阳,你再问问。

    平阳开口,“我去椒房殿总行吧”

    奴婢让行。

    姑侄二人心里咯噔一下。

    馆陶公主的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平阳公主慌忙扶着她,担心惊着她,小声喊“姑母”

    馆陶像受惊的鸟儿哆嗦一下。

    平阳扶着她登上马车,四周没了旁人,安静下来,平阳手上的体温传到馆陶身上,她冰冷躯体有了暖意,馆陶回过神来,潸然泪下,“太后和陛下怎么,怎么可以这样若不是我,他根本当不成太子”

    平阳抽回她的手,“姑母此话过了。你和母后商讨亲事时,陛下确实不是太子,你这般厉害,当日为何不请父皇为刘荣哥哥和你女儿赐婚”

    馆陶被问住。

    馆陶不受宠,她皇帝弟弟厚待她也是因为她送去的美人。她并不能左右景帝的决定。在景帝厌恶栗姬之前,她的话甚至没有栗姬的枕边风好使。

    平阳道“刘荣大兄被废,是你、母后和祖母的功劳。陛下能那么快被立为太子,原因有二,父皇一直很宠陛下,陛下聪慧,父皇很满意是其一,其二便是不给祖母为梁王叔筹谋的机会。

    “母后也并未对不起你,隆虑侯便是母亲为你儿子争取的,你得承认吧你若有办法,陈须又怎么可能至今还是一千多户的小侯”

    馆陶公主没别的法子,有薄后被废在前,把女儿许给皇家仍觉得不保险,才又跟王太后结一门亲,便是她的次子和公主。

    平阳公主的话她无法反驳,馆陶公主道“他们才成亲几年陛下就这么等不及。”

    “他们成亲好几年了,再过几年皇后怀上也不见得有力气生。”平阳公主直言道,“母后和陛下并没有说什么。”

    “何物明说堂堂皇后你我随便见,昭阳殿和钩弋殿却见不得。”馆陶擦擦眼泪,“昭阳殿那位是婕妤,身份仅次皇后,尊贵,你我见不得也说的过去。钩弋殿那二位什么人八子,尚不如美人。”

    平阳公主头疼,“你小声点,皇帝还没下旨,你先嚷嚷出来,以他的脾气不可能枉担心着废后的虚名,一定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敢我现在就去找他”

    平阳拉住她“找他说什么陛下只需两个字无子。这种情况找谁也没用。祖母也不敢。一旦说出来,等于她希望刘姓旁支继承皇位。再说了,有薄后在前,陛下无此意,只要后宫有了消息,群臣也会上奏,当立太子。为了太子,陛下也得废后。”

    馆陶公主坐回去,转向平阳,“你怎知不孕之人是皇后”

    平阳想笑,“你希望是陛下皇后无子,废她一人。有你在,她退居城外,依然能过着无忧的生活。陛下无子,旁支继位,你我两家一定会被当成诸吕清算。毕竟我是陛下的亲姐姐,你是姑母兼岳母。你我向新帝投诚,他也不会信。”

    馆陶公主像是被人瞬间抽空了力气,颓废的靠着车厢,双眼也变得黯淡无光。

    平阳道“我若有个女儿绝不会让她嫁入皇家。”

    “平阳侯乃曹相的曾孙,万户侯,长安俊才随他挑。陈午他不过一千八百户,还没平阳侯零头多,谁家孩子等着他挑谁理他”

    平阳公主道“你这样说我也可以说,你女儿若是万户侯之女,母后也不敢现如今就厚此薄彼。”

    馆陶公主猛然转向她。

    “你只能慢慢接受,切不可妄动。陛下早已不是十多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任由你们决定婚事的稚儿。”

    馆陶公主擦干眼泪,“我知道该怎么做。”下了她的马车直接回家。

    刘彻听到脚步声,抬眼看去,那日前往东宫送黄瓜的黄门,“有事啊”

    “启禀陛下,咱们守在昭阳殿路口的人看到长公主和窦太主被太后的人拦下,两人在车里谈了许久才分开。陛下,要不要使人打探打探她二人谈的内容。”

    刘彻“她们一不敢反,二不敢闯昭阳殿,折腾不出大事,别管她们。”

    黄门退出去,春陀欲言又止。

    刘彻眼角余光看到“担心卫夫人姑母没空,她此刻最担心的是皇后。明天中午去城外转转,中午去平阳侯府用饭。”

    “明天去长公主再问起卫莱,如何是好”

    刘彻“阿姐不是那么没趣的人。”

    翌日中午,平阳长公主仿佛忘记“卫莱”这个人,席间还令舞者讴者助兴,高兴的跟许久不见刘彻一样。

    刘彻也没让她失望。

    九月初五,秋风乍起,凉气袭人,刘彻脱下薄纱,换上厚衣,心情极为烦躁。朝臣出去,刘彻就迫不及待地起身,伴驾的春陀也发现皇帝心情极差,小心试探,“奴婢宣御医”

    “宣什么御医朕又没病”刘彻烦躁的坐下,张口欲说些什么,看到宫女太监,顿时觉得碍眼。

    春陀屏退左右,刘彻眼前舒服片刻,又觉得烦,“春陀,你说卫夫人那女人是不是真没心”

    春陀愣住,怎么突然说起卫夫人卫夫人不在宫里,也能给陛下添堵啊。

    刘彻“她说帝王无心,他日朕厌倦了,不用把她赶去北宫。”

    文帝入主长安,刘盈的皇后张嫣健在,她一个女人家,也没帮诸吕干过缺德事,诛杀诸吕时就没动她,只是废了她的皇后,令其退居北宫。此后北宫泛指冷宫。

    刘彻道“到了北宫还得朕养着,浪费钱粮,不如给她买个小院,让她死遁。你说她那般在意那处小院,为何如今闹的人尽皆知,她却像不知道一样”

    这点春陀当真想过,“卫夫人猜出陛下的手笔,认为找您闹也没用。其二便是对陛下很失望,死了心。亦或者她还不知道。”

    “不可能朕令田蚡娶刘陵,她怎么那么快知晓”刘彻问,“她不出来不等于她身边那些人都没出过上林苑。但凡出来一个,她就不可能不知道。”

    关于这点春陀也想不通,上林苑的人不少,哪怕卫夫人能变出米面,油也是要出来买啊。

    “陛下去看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终不能避免。与其拖到卫夫人忍无可忍,不如陛下早日坦白。”

    刘彻不敢,怕卫莱朝他脸上咬。可是就像春陀说的,这事拖不得。

    沉吟片刻,刘彻再次起身。

    春喜挤开乌泱泱的人群,看到他要找的人,只见那人身着短褐,撸起袖子,站在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对面,手里拿着一个像菜盘子似的东西,在浑浊的水里荡啊荡,不嫌脏,眼中还尽是兴奋。

    春喜好险昏过去,他主子还记得自己是女人,且是皇帝的女人吗在一群光着膀子的大老爷们当中,这事要让陛下知道,他们有九条命也不够砍的。

    春喜深吸一口气,装出焦急的样子,“先生,先生,可让奴婢好找。”大步过去,不由分说地夺下抄纸的抄帘,拉着她就往外走。

    卫莱忙问“出什么事了我的纸还没干。是不是酒厂”

    别提酒厂,她一说春喜的脑袋就一抽一抽疼。那些酿酒的男人恨不得脱的只留一个大裤衩。春喜让他们穿上,非说热的要晕过去。春喜再念叨,就说他羡慕他们。

    春喜气的回一句,他们有的他都有。结果他们反而说,既如此那就更没问题。春喜大人要是羡慕他们有男人味,他们为了春喜大人,倒是可以把衣服穿上。春喜顿时想打死自个,让他多嘴,让他逞强,现在好了吧。

    “酒厂好好的,不出意外明日便可出酒。棉花地里出事了。”

    摘棉花和去棉花籽的皆是宫女,春喜恨不得她主子吃饭睡觉都跟她们呆着一起,怎奈他主子嫌剥棉花无趣。

    春喜不待她开口,“她们摘棉花的时候被红薯藤绊了一下,夫人曾说过,红薯藤割掉一些也无碍,她们就想扯断。孰料那红薯藤老了,结实的跟麻绳似的,她们倒是扯断了,也扯出一串东西。您快去看看,好几个都吓哭了。”

    人没哭,春喜吓唬哭的,就是为了让卫莱上心,别一得空就往男人堆里跑。

    卫莱松了口气,“这点事啊快立冬了,立冬后随时会下雪,无论红薯有没有长大,都该挖出来了。”

    春喜怕她又弄一群老爷们,“那东西看起来跟瓜一样脆,男人手重,奴婢去挑些力气大干惯了粗活的婆子”

    卫莱隐隐记得,前世乡里挖红薯的多是女人小孩,男人好像极少,都是去干重活,比如刨棉花,连跟挖出来,棉花离了土地才能继续开出白花。

    “你去吧。我去看看。一点庄稼,我还能要她们的命。”

    春喜道“您说过那是关于万民的种子。”

    卫莱还真说过,前提是她怕上林苑的人不上心,帮她乱收拾,给她整死了。以至于到了棉花地,听到施红说,哭的眼皮通红的那几人是春喜吓唬的,卫莱也没多想。安抚几句,春喜拿着锄头和镰刀跑来,卫莱就先割掉一把红薯藤,然后挖红薯。

    “红薯挖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先放一堆,然后在旁边挖个地窖,把完好的放地窖里。破皮的都不行。”

    春喜吃惊“这么娇贵”

    卫莱“要到来年开春。还要定期通风。否则变成一堆坏红薯,咱们今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春喜担心“这些红薯都在地下,咱们也看不见,万一”

    “做了吃。以后主食就改红薯,直到吃完为止。”

    四周安静下来,有那小心思的也不敢起了。她们爱羊肉,让她们天天吃顿顿吃,她们也能吃腻,何况这些不知道是个什么味的红薯。

    卫莱装没看见,吩咐春喜,“去找几个会拾掇地窖的人来,先挖四个。”

    “这么多”春喜惊呼。

    卫莱“不一定够。去吧。再不去天就黑了。”

    春喜那句“亩产多少”咽了回去。

    卫莱指点众婆子割红薯藤,挖红薯。

    刘彻下车,看到这副热火朝天的景象,顿时哭笑不得,他早该想到有红薯有棉花有酒厂有纸厂,上林苑这些人能被她使唤的团团,恨不得一分为二,哪还有空关心什么卫莱。又不是他们的未来。

    “婢子好像看见陛下”施红抹一把额头的汗,揉揉腰说,“难道是累的头晕眼花出现了幻觉”

    卫莱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你没有出现幻觉,是陛下。告诉所有人,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月底加一个月月钱。”

    施红顿时腰不酸了眼不花了,浑身也有劲了,催促道“您快过去,别让陛下等太久,剩下的婢子安排。”

    卫莱不想过去,算着日子她该回宫了。

    刘彻走过来,“怕朕接你回宫朕是那样的人吗说了庄稼收上来再回去,就一定等你把红薯、棉花都收上来再走。”

    卫莱心中大喜,不敢让他看出来,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怎么突然这么好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