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幕后黑手
作品:《农妇升职记》 方辉咽了咽口水,嗓子实在干哑的厉害。
自从他来了这,就一直被绑在上头,一口水也没得喝。
一来就是陆宴清的盘问,他身上透凉。
陆宴清走近,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
每一声都像踩在方辉的脑袋上,耳膜处清晰无比。
“陆将军既然知道我不是南国的奸细,那么不应该放我出去吗你的属下污蔑我,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我抓到这来,难道将军以守护百姓为己任就是这样护吗”
方辉脑子快速转着,想到了什么,和陆宴清申诉,他被抓进来是以奸细的罪名。
如今已经知道了他是锦州人士,这样最好。
“啧,你有什么资格敢这么和将军说话,最好老老实实交代,别让我动手把你另一条腿也砍了”
墨竹撇了一眼方辉的腿,之前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了,不过也没有帮他包扎伤口。
“大人要我交代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方辉害怕的带了哭腔,他怕死的很,惜命的很,吼了一声。
审问的艺术便在于一寸一寸的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挖出人心中最害怕的东西。
不论是金钱、地位、女人、还是家人。
一旦人有了软肋,那么他就不再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牢牢的将主动权掌握在己方。
“锦城距离坞城数百里,十几年前你随着商队去了坞城,坞城在天启西北朝向,而锦城在西南位,你一个锦城人士,去坞城的原因是什么”
陆宴清的声音飘在整个牢房里,钳着方辉的心脏。
方辉听到坞城这个词的时候,眼皮剧烈的跳了跳,他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急促的喘息着,心咚咚咚的跳。
眼睛转了转。
“说,别想着耍什么心眼子,小心你的狗命”
墨竹冷喝一声,他和将军见多了这种口是心非的假话,鬼心眼想耍到他们身上来就是自讨苦吃。
方辉被呵斥的吓了一跳,头上的冷汗滴了下来,“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我坞城有个叔父在那做生意,我去他那讨生活。”
颤抖的声音把话给说出来了。
“做的什么生意”
陆宴清冷着一双眸子,离他几步距离,一手虚虚的搭在佩剑上,剑尾的银色剑穗闪着光泽。
那剑柄朝向在方辉的身前,他不自觉的看了一眼。
上头的睚眦凶神恶煞。
传闻睚眦是上古的杀神,最喜嗜血,这剑也是一把杀器。
四爪攀附在剑柄上,眼神凶恶,像吞血的猛兽。
“做做”
方辉被怒目的睚眦惧的结巴。
“动物皮毛的生意”
害怕陆宴清不相信,方辉瞪大眼睛,又语调很快的说,“真的,我去我叔父那讨生活去了,他在西北有路子,说那毛皮好,拉回来卖指定很不错,后来我那叔父没多久遇上了流匪,被杀了抢了东西,我心里实在害怕,就回来了。”
“陆将军,我说一切都是真的,我不是南国的奸细,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他真的怕了,他家里父母健全的,还有妻子孩子。
“当年你欠了锦州城万江赌坊两百两银子,在坞城之后回了锦城突然发迹,你家夫人分几次便还清了赌债。”
陆宴清说完便抬手朝后动了动。
身后的墨竹明意,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玩意儿扔在地上。
是一个劣质的银簪子,上头的样式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了。
想必主人家并没有多富裕。
方辉一眼就认出了东西,想动作但是被限制了身体。
急声问,“你”
“这东西你应该认识。”
陆宴清打断了方辉的话,不紧不慢的逼问。
他怎么会不认识,他那婆娘的银发簪,整日爱慕虚荣的戴在头上。
看,人的软肋来了,就很容易暴露出自己马脚。
“陆将军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堂堂天启的战神,百姓心中的正义之士竟然也学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拷问人”
方辉不相信他会这么做,他是天启的将军。
“兵者诡道也,何况,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正义之士。”
陆宴清从来不标榜自己是什么百姓的守护神。
所说一句大不敬的话,百姓的生死与他何干,他不过是做了自己本分的事而已。
“你那儿子骨气倒是不如你,不过这欠债的本领学了十足十,在京都这些年没什么别的能耐,偷鸡摸狗的事干了不少。”
陆宴清把他的事给查出来,还全得了他儿子,在外头说话没个门。
又喜欢好高骛远,鼓吹自家的银钱。
殊不知都是他这爹在后头给兜底。
“若是你不肯说,我不敢保证你儿子的手脚还是完整的。”
陆宴清手有节奏的敲了敲剑柄,和他讨论他儿子的手脚完整问题。
在这个牢房里有些惊悚,方辉舔了舔嘴唇,干涩的厉害。
眼睛紧紧的盯着陆宴清,他抓住了自己的爹娘妻子和儿子,以此作为要挟,可此事说不准的。
若是自己咬定此事与他无关。
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办,难不成他还能逼供不成。
而且他不相信陆宴清真的会做什么。
硬着头皮还是没说,“我真的不知道陆将军想知道什么,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哪里会知道那么多。”
这话显然就没有之前那么笃定了,想来还是有所顾虑了。
陆宴清眸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他也是自小便接受过良好教养的,堂堂长公主的嫡子,圣上的亲外甥。
他身上流着一半的皇室血脉,尊严高贵与生俱来。
威严也不容许此等小人侵犯。
方辉觉得他的浑身气息更冷冽了些,像是被毒蛇还缠住了皮肤,睚眦泛着幽幽的光。
“墨竹。”
陆宴清轻轻喊了一声墨竹,墨竹上前,道,“哼,狗东西,早就料到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了,你儿子托我给你带个好东西来。”
方辉突然觉得不好,警惕的看着墨竹。
墨竹心下冷笑,这下知道怕了吧,让你怕的还在后头呢。
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纸包着的东西。
凑进方辉跟前,“好奇这里头是什么吧别急,我这就来告诉你。”
一脸无辜的抛了抛手上的纸袋,和他亲近了些许。
“别眨眼啊,我怕你不认识这个。”
墨竹小声的说,像个拐卖女子儿童的拐子。
方辉心里沉到了谷底,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一层一层的在方辉面前打开。
方辉看到纸外层上染上了红色,似乎是血迹,已经变干了。
意料到什么,惊恐的盯着墨竹。
目不转睛的低头看着他一下又一下的打开纸袋。
方辉终于看到了里头的东西,胃里涌上一阵的恶心。
“呕”
止不住的干呕,他一日没吃饭喝水了,肚子里的东西空空如也。
“这么没用”
墨竹挑了挑眉,仔细的观察起来纸上半截断指。
他切的时候还挺小心的,切的形状也挺漂亮的,不过这手指长的不太好看,指甲很长,还带了黑色的泥土在指甲缝里。
方辉忍不住呕吐出来酸水,灼烧他的喉咙口。
“咳咳咳”
呛住了鼻子,怒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
躲闪着那断指,声音染上了惊惧,他终于认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做了什么”
墨竹没想到这人这么蠢,做了什么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飘飘然的眨眨眼,“你难道蠢的连这不明白吗”
“你”
“对了,你看这指甲上的痕迹你还认识吗,我就是认准了这个痕迹才给你切下来认认的”
墨竹好心的把断指给捧到方辉面前让他认。
他儿子这截断指上有一道疤痕,所以才被他拿来做证据了。
方辉闭着眼睛扭过头不想看,结果墨竹一个手掐着他的脖子,用力的掰掰,方辉疼的受不了。
“我让你认认,你怎么就不听话呢”
墨竹皱皱眉,手上做着最残忍的事,嘴上却还是很温柔,像在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孩子责怪一般。
方辉疼咧着嘴,头皮给扯住,面前的人笑容和个魔鬼一样。
“认不认识嗯”
不得到问题的答案,墨竹便又问了一遍,这次还很贴心的给他闻了闻。
亲生父子,流着相同的血脉,闻闻就行。
“你觉得这血的味道熟悉不熟悉”
方辉不敢呼吸,也不敢动作,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断指,上头的痕迹轻易可见,是他儿子之前被刀给砍伤的。
不经意的滚动了下巴,他心里已经被这场景给震慑到了。
“认、认识”
结巴的回了他的问题。
“认识就好了,这下知道我家将军想知道什么了吗”
墨竹松了手,拍了拍方辉的肩膀,力道大的几乎要捏碎了他的骨头。
轻轻的笑了笑,非常清澈的面容,墨竹长的也不赖,笑起来还是挺平易近人的,不同于墨星,学了陆宴清的冷漠。
陆宴清在后头淡淡的瞥了方辉一眼,从头到尾都没有插话,好像真的把这事给交到墨竹手里不管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还望陆将军能放了我家人”
方辉已经认清了现实,急忙的和陆宴清说。
“你还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陆宴清闲庭信步,一点也不担心这人的话撬不出来,神色平静。
方辉不相信的看着陆宴清,这一切的决定都在他手里,陆宴清也是狠的,只怕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他心下一狠,“我如今只求我都说了之后陆将军能放了我们一家。”
然后一股脑的把所有事情都说了。
“十八年前,我在锦城欠了几百两银子。”
“那时候恰好我叔父带了一商队的东西到了锦城,我看那东西卖的确实好,而且当时被债主给逼的实在没法,就想让我叔父借我些银子,我叔父说银子给我可以,但得帮他做件事才行。”
方辉想起来以前的事,艰难的说。
“什么事”
陆宴清冷冷的开口。
方辉犹豫了半晌,终于是开了口,“他说坞城那有拐来的一些孩子马上要过锦城,最近官府的人抓的太紧,想让我帮忙引路。”
“还说瓢把子头是有身份的人,只要过了锦城这,就不用担心会被牵连,事成之后还会再给我一千两。”
“之后呢”
陆宴清听到他说官府抓的比较严,不就是当时母亲进宫和舅舅皇外祖母商量后,舅舅下的旨意。
心下已经明了,有身份的人,想必就是那暗中下手之人了。
方辉呐呐的说,“我我答应了。”
说完后方辉看墨竹和陆宴清都没有反应,于是继续开口。
“之后他让我在锦城的郊外树林里等着,说外头午夜时分会有人来找我。”
方辉头一次做拐卖孩子的事情,心里也是突突的,当时一个人在树林里心里害怕的很。
可想到那些银子,就又胆子大了起来。
后来果真和叔父说的一样,来了辆马车,里头是个女子,穿着土黄色的衣裳。
陆宴清问,“那女子长什么模样”
方辉摇了摇头,“她蒙着脸,看身形是个女子。”
“她会功夫,身边带了两个昏睡过去的孩子。”
“孩子多大”
方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一个尚在襁褓,一个才两三岁左右。”
陆宴清眯了眯眼,声音冷了几分,“那年幼的孩子,身上的包裹是什么样的”
方辉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冷了态度,老老实实的说,“包裹上头是大红的粗布,不过那孩子长的很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看来是掩人耳目了,连裹布都换了。
“她让我不要轻举妄动,到时候在外头赶车,要过城的时候就说她染了病,若是有人要察看,便说那病会传人。”
方辉第一次干这么刺激的事,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可已经上了贼船,也容不得他下去了。
“我照她说的,果然有人来查,不过听闻会传人,又进去见了她脸上的红疹子,便急忙放我们过去了。”
“后来她把我给踹下去,还同我说会有人告诉我之后该怎么办”
方辉自觉自己讲的差不多了,可见陆宴清和墨竹并没有结束的模样,于是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
“我叔父给了我银子,让我和他去坞城避避风头,顺带和他一起做生意,过个几年便能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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