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作品:《公主裙下质

    怀策一回到侧殿,常喜便着急迎了上来。

    他仔细瞧怀策,上下左右都看了遍,恨不得连头发丝也数了,看是否哪里有失。

    常喜是怀策从雍国带来的唯一心腹,怀策知道不让常喜瞧个清楚,他就不罢休,也就任他看去。

    怀策坐下饮茶,淡声道“别看了,那乐宁公主只顾酣睡,没对我怎么样。”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又补充了句“她也不能对我怎么样。”

    没武功又娇娇弱弱,摔在床上都会红眼睛的公主,怀策还不至于栽在她身上。

    常喜听了本想放心,正要收回目光前,眼角余光一瞥,忽然惊讶喊道“殿下,您受伤了都流血了呢”

    怀策微讶。

    受伤这可真是奇了怪了。

    他问“伤在哪儿”

    根本毫无痛感,再者,他也没任何受伤的记忆。

    常喜说“在您的右后颈处,差点就被衣裳盖住,不仔细瞧,还真不会发现”

    怀策顺着他说的位置探手摸去,确实摸到一手薄红,但这触感

    他捻了捻,这红色不明物并非液态,色泽和手感都不对。

    “这不是血。”

    常喜傻了,“不是血,那不然会是什么”

    这一点怀策也很想知道。

    怀策将指尖晕染出的红凑在鼻端轻嗅,同时在思考,这是何物又是何时沾上的

    这不明物带着少许香气,香味并不浓郁,只有一点残香,闻起来像是淡淡的花香味就好像在楼心婳身上闻到的香气。

    怀策嗅闻的动作顿住。

    他想起楼心婳熟睡后,把自己当被褥要抱,欺身过来那会儿。

    当时楼心婳除了腿横在他身上以外,脸几乎就贴在自己颈后。

    怀策神色变换。

    所以那时候蹭上他后颈的

    想到楼心婳唇上抹的艳红口脂,怀策面色一僵。

    常喜还在等解答呢,忙问“所以那究竟是何物”

    怀策回神,取出帕子擦去,冷淡回了句,“不重要。”

    然而常喜内心嘀咕。

    真要那么不重要,那为何平日慢条斯理、从容优雅的殿下,在擦去那抹红时,神色却复杂得很

    常喜看不明白。

    他们忙着理清楼心婳目的的期间,替公主诊完脉的老太医也踏进了勤政殿。

    每回替乐宁公主看过诊后,太医都得同皇帝回报公主如今的身子状况。

    日复一日,千篇一律的说辞,饶是帝王也听得麻木。

    但今日,老太医却支支吾吾的,似在犹豫接下来的话该如何说出口。

    事关宝贝女儿,泰隆帝不可能不急,忙追问“可是乐宁出了什么问题”

    泰隆帝都已问出口,太医避无可避,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陛下,今后殿下必须得加饮一味药,故,过往的汤药需做调整,否则怕是会与其相冲。”

    皇帝惊问“之前的药不是喝得好好的,为何又要再增汤药”

    因太过担心,泰隆帝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太医尴尬回道“回陛下,公主的身子还是如往日那样,而那新增的药”

    老太医眼一闭,终是说出了汤药名,“是避子汤。”

    “避子”

    泰隆帝还未反应过来时重复了一句,等意识到这是何药,他狠狠倒吸了一口气,一把捂住心口。

    “陛下”

    太监、宫女和太医的声音齐声响起,帝王摆了摆手,“朕没事。”

    坐稳之后,泰隆帝表情还是有几分不自在。

    也、也是。

    楼心婳都已经收怀策为面首了,避子汤也是必要的。

    泰隆帝就算再怎么不愿面对女儿已经长大的事实,也只能颤着声说“太医看着安排便好。”

    于是,楼心婳看着新上的一碗汤药,目光微凝。

    难道,她倒药没喝的事,被发现了

    楼心婳委屈问了一句“今日不是已经用过药了,为何还要再用一碗本宫不喝”

    说着说着,楼心婳很干脆地撇过头去,好似只要她别过头不看,这玩意儿就不属于她。

    太医好声好气的解释,“殿下,这碗药同稍早的不同,此乃避子汤。”

    避子汤

    楼心婳眨了眨眼。

    喝这个做什么

    还未问出口,蓦地想到她同雍国的那位质子殿下一起睡了一觉,算算也的确是要喝了。

    可明白原因以后,楼心婳还是很不高兴。

    楼心婳问“为何只有本宫要喝,他就不用喝”

    那个”他”字,不用指名道姓,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

    太医闻言愣了愣,没能及时回答。

    楼心婳又问“难道就没有男子喝的避子汤吗”

    她很是不满地看向太医,太医被楼心婳看得愣愣点了点头,回道“男子喝的避子汤的话,那还是有的。”

    太医茅塞顿开。

    对呀,只要喝药的人是那位大殿下,那给乐宁公主喝的原先汤药,不就不用怕被影响药性了吗

    可太医又想到,避子汤多是女子在喝,那是因世间少有男子肯喝,他们总觉得喝了会落了面子。

    但,那是世间寻常男子的情况。

    如今怀策在晋国家为质,现下又是乐宁公主的面首,想必也没有他说不的权利。

    太医说“老臣这就去准备”

    楼心婳开心点头,“去吧、去吧”

    奈何楼心婳高兴得太早。

    太医临去前补了一句,“但是殿下,这碗药还是得由您先喝的。”

    楼心婳笑脸一垮。

    等到太医离开,楼心婳端着药碗,又看向窗边那被风吹的摇曳,活像在瑟瑟发抖的盆景。

    她心中轻哼。

    避不避子的,反正也怀不上。

    楼心婳半垂着眼看汤药一点一点没入土中,眼神无光。

    没多久,怀策被楼心婳喊来。

    他以为这位公主又想出什么新花招,但看见放到自己面前的是汤药,怀策仍是停滞了一瞬。

    他问“这是”

    怀策不得不承认,每回遇见乐宁公主,她总能做出自己预想范围外的任何事。

    楼心婳笑得很甜,“这是给大殿下喝的。”

    怀策“这是何物”

    首先,毒药大抵能完全排除。

    晋国真想要他的命,应还不至于用这种法子。

    但瞥见楼心婳那笑的没心没肺的模样,怀策还是迟疑了。

    别人不做的事,不代表乐宁公主就不会做。

    恰好这时,宫人来禀报,“殿下,水已经好了。”

    忘忧宫内时时备着足量的热水,楼心婳对洗浴的水温极挑剔。

    太冷不愿,太热不要。

    总得兑到她实际进浴池里的温度是最适宜的,楼心婳才肯下水。

    楼心婳起身,“本宫要去沐浴了,大殿下慢慢喝。”

    说完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后,楼心婳才想起来要回答怀策所问的问题。

    她坦坦荡荡地道“哦,对了,殿下面前那碗,是避子汤。”

    怀策听到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答案,脸上完美无瑕的笑容险些没绷住。

    即便他有千言万语想问始作俑者,楼心婳也早已在宫人们的簇拥下离去,独留他一人对着汤药,风中凌乱。

    怀策默默起身,走到窗前吹风。

    这事态发展太过离奇,怀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竟会被一碗汤药,弄得哑口无言。

    冷静脑子的途中,突然,他闻到淡淡的药味。

    这味道与避子汤略有不同,若非凑得近了,怕是也闻不出来。

    然后,怀策将目光落在窗边那盆盆景。

    盛夏时,本应开得嫩绿的叶子,叶缘却泛着枯黄。

    怀策顺着往下看,植栽的土壤还湿润着,药味便是由此传出。

    他看向桌上那碗避子汤,又看了一眼被风吹的枝叶颤颤的绿植,若有所思。

    随后,他去将避子汤端来,无情地整碗倒下。

    棕色的汤水打在叶面上,在叶片尖端汇聚,然后落下,活像泣泪。

    盆景我又做错了什么qhq抱紧自己的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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