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实话实说

作品:《柔养春日

    深夜十二点,vivi如约而至。

    靳旸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况下,达尔西还能放女人出来见她。但是她还是出现了,像海上的海妖,招呼着往来的游船,每个人听到她的歌声,就要久久的为她驻足,而后触礁。

    这就是靳旸的感觉,水波分开,女人在波光粼粼的月光 下扬起身,双手撑着阳台边缘的木板缓缓破出水面。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对方。

    vivi摘下了自己的潜水面罩,她抬起头,水光也潋滟在她的眸色里,靳旸忽然觉得他贪心,从前他想着如果能再见到一眼,那怕一眼林止也好。

    现在老天爷让他重新见到了林止,他却变得贪心,又想要去抚摸那张熟悉的脸庞,去亲吻她眼角落下的水渍

    靳旸偏过头去,湿漉漉的vivi没有察觉到男人片刻的游离,站直了身子跟在他后面进了房间。

    靳旸问道“我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毕竟昨晚出了那件事。”

    “哦,的确是出了一点小事。”vivi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自己双手的手套,她很随意的将手套丢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男人顺着声响的来源缓缓向上,与此同时vivi拉开了自己的潜水服前襟拉链,露出了被包扎过的伤口。

    靳旸眼瞳一缩,几乎是下意识的挪到vivi跟前,一只手伸出来颤抖不已的想要触及她的伤口。

    男人的灰眸压抑住怒火,与此同时咬牙道“怎么弄成这样”

    vivi悄然打量面前的男人,他似乎在愤怒,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样对待自己。女人一边解开自己的绷带,露出里面的於痕,一边道“达尔西总会愤怒的。”

    那是被人用手掐出来的,伤口淤青发紫黑,可见当时真的抱着要掐死她的念头。

    想到这里,靳旸呼吸一滞,如果这次林止再消失呢

    他在失而复得之后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现在想到,竟然是钻心刻骨般的疼痛由左胸靠中的位置而出,男人下意识掏出自己的药盒,取出一枚药咽下。

    他没有避开vivi,后者露出沉思的表情。

    原来你也有病,和我有一样的病。

    但是随即她继续道“昨天晚上,我问达尔西我应该拥有什么,问你是不是薇拉的父亲”

    “达尔西说我要离开他,所以对我动了手。”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引来什么,或许说,vivi故意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靳旸方寸大乱。

    譬如人心若是一堵坚不可摧的墙,vivi在达尔西的教诲下学会了要如何从最细微的地方攻破这无坚不摧的存在。

    或者说,用华人的话来说,叫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女人最终说出了她今晚来这里,所需要的那句话“靳旸,达尔西看来是不会对我说实话了,你呢你也不想对我说实话了吗”

    你,要选择和他做一样的人,控制我,囚禁我,折磨我吗

    东亚和南亚都有一种传说中的生物,叫三不猴。不听、不看、不说。这既是佛语中的话,也是三不猴的三种形态。

    只要不听,就不会受外界的波动,只要不看,就看不到诛心之事,只要不说,就无法因为自己而扰动外界。

    这是最高的沉默。

    可是没有人能做到这样的沉默,人活一世,无不是为了自己的爱恨嗔痴而苦海行舟。

    “如你所听到的这一切,也是我知道的这一切。”

    “是我对不起你,三三。”

    靳旸说完这一句话,便紧抿住唇不再言语。他心里也许抱着若有似无的打算,期许林止能够原谅她。但是与此同时,男人又不由得想到上一次。

    他和林止吵起来,林止哭着呼吸性碱中毒,但那个时候林止爱他,于是会心痛,于是会波动。

    面前的vivi却未有丝毫的波动,她只在听到某几个词汇的时候微微摇晃了身体,而后又站在原地。

    今晚是上弦月。

    此刻月亮已经消失在层云之后,男人甚至无法通过月光能够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他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这样吗。

    还好,见到她了,知道她活着了。

    “说完了说完了的话,那就我来说了。”

    男人抬起头,与vivi的目光相接,后者眼神却并无对他明显的憎恶,而是冷静开口道“如你所说,两年前我们结婚后,因为你没有处理好你那边家族事务的原因,所以导致我在国内的名声受到了影响。”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靳旸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什么”

    vivi上前两步逼近他,道“你说他们说我十几岁的时候和你是不正当关系,为了钱做了很多事情,然后还打过胎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对,我最后上了那所我要为了钱绕这么大一个圈子才能进的学校吗”

    vivi的重点似乎并不在她身上的脏水上面,女人问完这一句,靳旸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话语中的意思,他开口道“我们是成年之后的自由恋爱,如果一定要说有问题,那就是我当时追求你的手段出了问题,我们恋爱的流程稍微不同。”

    “至于打胎你是避孕药过敏的体质,我也一直有做防护措施,但是那一次,是我失策了”

    “不对,也许你有没有想过,那是我刻意而为之呢”

    vivi打断他的话,抛出自己的猜想,“我既然是一个那么瞻前顾后的性格,一定不会忘记这种事情吧我想,也许那个时候我也天真的想过,我也有过不应该的幻想。”

    “靳旸,我们要分开了,我想留住什么东西,关于你的东西,我要一点联系。”

    这个时候,vivi又有些像林止了。她抬起头,一双眼里是属于林止的执拗。

    她低声说话,男人沉默着,好像也看见年轻的林止,她那些敏感与脆弱的皮囊下,也有不甘心的愿望与奢望。

    从前,她是局中人,于是她说不出来。

    现在,她跳出局外,终于可以直接把炙热的感情浇筑到大地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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