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修第复
作品:《海王他死遁后,前男友们找上门了(穿书)》 苏浮白难得过上了段清静日子。
老相好们碍于谢玄之威, 纵使打再多的主意也无法上山;整座玉梗峰被围的铁桶也似;门派里弟子经过上一次,也没胆量再偷偷上门。他这峰上便一下子变得门可罗雀,与世隔绝, 倒与他闭关之时有些相似。
平日里也无别的事,不过是时常下地种种菜。种的久了,苏浮白居然开始习惯这种乡村田园运动, 哪一天不摸锄头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他站在地里, 拎起一棵灵草,心满意足对系统道“阿统, 你看我种的草。”
那灵草下沉甸甸坠着人参似的小果,饱满的很,隐约能分辨出细小的手与脚。它挥舞四肢,发出细微的、抗议的哭声, 碧翠的叶子一下下扫过面前人。
系统“”
不得不说, 宿主这个笑容真的很像看见丰收景象的农民伯伯。
“呀,还开花了”苏浮白兴致勃勃低下身, 手指拨弄过那灵草试图藏在叶子中的一朵米粒大小的粉紫色小花,旋即露出痴迷笑容,“好小,好软”
灵草顿了顿, 似是被他摸懵了。待反应过来,立马哭的更厉害了。
“呜哇哇哇呜哇”
系统也看不下去了,这动作对草而言简直是在耍流氓。
“快放手吧, 那是人家的生殖器官。”
你摸个人就要死要活,摸这些草倒是摸得很痛快。要是让那些老相好看着了, 估计会觉得自己堂堂修真界领军人物, 混的还不如一棵草。
身后一同干活的白衣少年瞧见他这举动, 就将自己的头也探过来,在这人衣襟上猫也似的蹭了蹭。苏浮白抬起手,顺手在他的头发上也揉了那么一把。
哦,不仅不如草,连剑灵也不如了。
临到午时,谢玄将人叫去,要他将那些草拔了。
苏浮白听了大惊失色那可都是他辛勤劳动所得啊它们长在地里多么不容易,为什么要拔
谢玄“拔些草叶。”他说的再清楚了些,“沐浴。”
系统哦了声,“原来是要拿来泡澡。也是,拿这些灵草泡澡可以梳理经脉,是个好法子。”
祖师爷真会享受。
“那我先准备,”苏浮白试探着说,“准备好了叫您”
祖师爷凤眼又清清冷冷一扫他,“你洗。”
咦
倒是系统又懂了,这一声哦的明显比先前响亮“原来是给你用的,我居然没想到难怪要叫你亲手种。”
不是,这之间有什么因果关系
“不读书不看报,”系统恨铁不成钢道,“一看你就没好好学习。灵草都是有灵性的,在亲手照顾过它们的人身上会发挥出更大的效力,尤其是对你这破烂身体有用”
它啧啧。
“你这是占便宜了。”
集锁溪派之力也未能做到的事,如今谢玄做起来却是轻而易举。要是谢玄再早出现一点多好,它也不用费这么大劲,辛辛苦苦把宿主拉到金丹境界
想想就教系统心酸。
苏浮白听了,登即也很是感动,情真意切谢过祖师爷,立马采了满盆的叶子回去泡澡。他浸泡在白玉池里,水面上翠叶漂浮,那情景在系统看来,多少有点奇怪更像是把苏浮白下在了水里,还在上头洒了点什么点缀,尤其苏浮白这人生的粉粉白白,更加显眼了,看起来有点像是一道菜。
譬如翡翠白玉汤之类。
沦为菜的苏浮白浑然不知,舒舒服服地泡了一个澡,旋即伸长手臂去够池子边的衣服。只是他当时放的有些远,轻易够不到,正在尝试的时候,从身后伸来了另一条臂膀,松松将那件里衣挑在指尖。
苏浮白受惊不小,差点儿在水里咕噜咕噜吐出一串泡泡。他扭过头,才发现这手的主人不是旁人,正是剑灵。
剑灵喊了一声主人,旋即将衣服给他,“我帮您。”
“”这孩子怎么神出鬼没的,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瞧着这架势,似乎还要服饰他穿衣
苏浮白婉拒“这就不必了。”
他着实没这个癖好。
话音刚落,剑灵的眸光便微微一黯,面上浮现出肉眼可见的失望。
苏浮白“”他满嘴的拒绝言论只好咽了下去,干巴巴道,“不如你给我挡着点吧。”
终于有了点事情做,剑灵登时欣喜无比,尽职尽责站在池边,背对主人,脊背笔直,如同一根守护的柱子。
系统很是一言难尽。
这可是秋水剑灵啊原著里路修远靠他平步青云,甚至还要哄着他为自己出力如今到了苏浮白这老狗比这儿,怎么就换成剑灵积极无比地渴望被使唤了
哦,所谓的使唤,还是当个柱子这种小事。
一只不甚起眼的鸦雀飞来,似是飞累了,轻轻巧巧立在了窗外。
剑灵直直地站着,忽的抬起头来,向着纸窗的方向看去。
他与这只鸟黑豆似的眼睛对上了。
剑灵的瞳孔微缩。他紧盯着这只鸟,目光里含了凛冽的杀意,手指间闪过一瞬雪白寒芒。
还不及等他将寒芒射出,下一秒,另一道气息便悄然而至
”嘭“
随着一声轻响,那只鸦雀小小的身体骤然爆开。它只来得及抖了一下翅膀,旋即便炸成了一团猩红的血雾。
千里之外,鹂乌猛然张开了眼。
他独自身处千丈高台。四面皆悬着帐幔,如今正被风飒飒刮起,露出其中少年不似凡人的俊秀眉眼。
”断了。“
鹂乌从唇中迸出两个字,紧盯着自己雪白的手。那小指上原本拴着一根细细的红线,如今这线已然断裂开来,有一只鸟的影子从空中一晃而过。
“是么。”
在他身旁,有一人也正坐于这高台之上,听了这话,似是并不意外,只是微微抚掌而笑。
“果然不同凡响。哪怕你潜入的如此无声无息,也会被他发觉。”
他嗓音清冷,听声音,倒似是名门正派。
“此番操纵鸟兽之术,从来无人可这般得心应手。鹂宗主能练成,已是天纵英才。只可惜对方棋高一着,终还是无用。”
“那该如何”另一人却没他如此好的脾气,语气中便带了些不耐,“说了这许多,到底还是被他逮着了。这些天,我们也不知施了多少计策,偏偏根本上不得这玉梗峰”
前几日,他们倒是有耳目听闻谢玄要出门。只是各种手段使出去,竟是没一招有用谢玄也不知是在玉梗峰上做了什么手脚,无论他们采取何等方式,都无法成功。
“正是因此,才要请各位前来。”先前说话的那人含笑道,半点听不出恼怒,“多谢鹂宗主将这摘星台腾出来。”
鹂乌淡淡道“仙主客气。”
他如今乃是天隐宗宗主,身份自然比之先前更加贵重。加之修为一日千里,进益不同凡响,其速度甚至可被称为恐怖,手下长老均心悦诚服,无一人敢有二话。天隐宗向来不问修真界中诸事,他邀了几人前来,长老们也不敢反驳,还特意将这摘星台交与其使用。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另一道声音懒洋洋道,声音中自含着无限风情,只这几个字,念的人骨头都酥软了一片,“当真是名副其实。”
摘星台之妙,自然不在于高。其位置特殊,又有独特法阵,于此处可清楚看到星辰运行轨迹,一目了然如手中纹路,仿佛浩瀚天河皆被握于区区一掌之中。于修真界众人而言,此处正是修炼的绝妙之地,可教他们参透天地奥秘。
这些天来,众人于此,皆有不同程度的进益。
“此道不通。”那帐幔前,有人道,纵使收敛了气息,说话时依旧掩饰不住狠厉,“依本座看来,倒是另择他法为好。这满山弟子,难道就没一个可用”
“阿弥陀佛。”
身旁人似春风化雨,温声道“只怕他们维护门人,无处着手。”
“若是旁人,兴许浮白也不会相见。”云仙主款款道,“倒不如,选与其交好之人。”
“譬如云仙主可是心中已有人选”
风再度吹进来,教帐幔悉数扬起。要是此时有旁人在场,定然会被聚集在此处的人惊的失声叫出来太虚境云仙主、天隐宗宗主、合欢宗宗主、妖祖、魔尊、佛子小小一摘星楼,却是大能云集。
云和宜微阖双目,轻声而笑。
“且看罢。”
在接连泡了一月的草叶后,苏浮白果然觉着身上一轻,倒似是卸下了极重的担子。系统曾重新看过其身躯,只说大有好转,多数筋脉已修复
“再加上那功法,只怕很快就可基本恢复,”它喜滋滋道,旋即又紧锁眉关,“除却有几条要紧筋脉,断的实在彻底,只怕不能靠这个养过来。”
只是它虽然读了许多典籍,却也对此毫无办法,不免有些哀叹。
苏浮白这身体,实在是极好的资质,要是不能全然恢复,实在是教人可惜。
只有宿主本人不觉着可惜。
“能有进益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他这身子骨,原本就是被魔族中人一根根打断的,在原著之中可从没有重新来过之机会,锁溪派举上下之力,也不过保住了其命而已。如今都已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系统还有点不甘,在他脑海中长吁短叹、
“要是修复好了,搞不好你自己都能打得过你那些老相好。”
苏浮白只当它是在说笑话。他一个学渣,上哪儿能爆锤学霸系统这明显也是学霸思维,过于精益求精。
可要命的是,另一个学霸也持有与系统一样的想法,待这草药浴结束后,便将他叫去,旋即对他道“脱了。”
刚把衣服穿上的苏浮白“”
苏浮白一瞬间捏紧衣襟,整个人都有点儿抖,“脱”
这些天来,他虽然对祖师爷有些改观,知道祖师爷是个对自己好的好人,可这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从此放下柏拉图的终身理想,走上与人亲近的康庄大道啊
他委婉拒绝“进展太快了吧”
虽然祖师爷是合他心意的美人,但还是哒咩
谢玄凤眸淡淡一瞥他,声音平静无波。
“我与你接筋脉。”
“”
哦,原来是接筋脉。
苏浮白讪讪地往榻上坐了,虽然有些羞耻,但还是按谢玄所说一件件解了衣物。
脑海里系统听了“接筋脉”三字就已欢喜的疯了,一个劲儿夸奖谢玄有眼光,又叮嘱苏浮白一定要老老实实的,莫要反抗“否则我之后都再也不帮你修炼了”系统恶狠狠威胁,“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吗”
好不容易才有个帮它的,系统绝不允许这个机会就这么消失
苏浮白“”
费了这么大劲儿也一定要让自己进步,他这种咸鱼,实在是不太理解他们这些学霸的思维
他依言躺在了榻上,一身白皮在这碧玉床上愈发显眼,几乎要发出莹莹的光来。
谢玄的手就搭在他腕间,黑眸微垂,听着这个小辈满嘴胡言乱语。
“多谢祖师爷替我操心,连这种事也想着,就是污了祖师爷眼睛了嗷嗷嗷”
转眼间,苏浮白方才的云淡风轻就彻底散的一干二净靠,没人跟他说,接筋脉居然这么疼
那种疼,简直似是有无数根绵密的绣花针生生扎进了他的皮肉里,扎的他整个人都鲜血淋漓。他躺在这榻上,身躯都一下子蜷缩成一团,整个人的脸猛然变得青白,淋淋的冷汗冒了出来。
“疼”
救命,祖师爷这当真不是在报复自己先前调戏过他吗
被他这一声一叫,谢玄似是有些怔愣,只道“如此疼”
“自然”苏浮白眼泪都出来了,汪汪泪眼望着眼前人,哽咽道,“我是做错了何事,祖师爷这怕不是刻意要折磨我”
他的眸中镀了粼粼一层水光,瞧着简直似是某种幼兽,只能小声地自喉头发出几声呻-吟。
“实在疼”
这反抗并不能称之为激烈,却教谢玄一下子收了手,沉默良久。
苏浮白从榻上坐起来,还有些哽咽的余韵“祖师爷”
谢玄静静看他一会儿,旋即拂袖而出,只道“今日你先回去。”
看来,也是被他这几嗓子给喊怕了。
苏浮白应了一句,简单披了衣服,拖着这基本上快要残废的身躯缓慢往下挪,半天脚都没沾着地。犹自挣扎之时,忽见一道身影出现,默默地一把将其抱起。
是剑灵。
“你怎么来了,”苏浮白哑着声音道,“我记得你不来这屋里的啊”
秋水剑灵与其他人一样,都对谢玄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教他干什么都可,就是和谢玄相关的事,他一件也不敢干。
连这屋子,他都不敢踏进一步。
“那位叫我来的。”剑灵简短解释,又忧心忡忡望着主人,“您没事吧”
苏浮白有气无力道“没事,也就跟死差不多而已。”
那滋味,实在是够他受的。
“你好歹忍忍啊”系统忍不住抱怨,“没了这个机会,之后恐怕再也不能彻底修复筋脉了,其余人求也求不来的事,就因为怕疼,你竟然就给拒绝了”
实在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苏浮白“你说的这么好,那你来啊”
系统哼哼“我倒是想。”
但谢玄实在太敏锐了,先前仅靠几面之缘便看出有它暗中代替苏浮白修炼,其洞察力实在是教系统害怕。要真让它代替苏浮白受这苦,它只怕自己会露出痕迹来。
到时候要是被谢玄抓住更多马脚,只怕就麻烦了。
它只好独自扼腕长叹,感叹宿主再无锄头之日。
谁知几日后,谢玄又叫苏浮白前去。
经过上一轮后,苏浮白踏入这地方就有点心惊胆战。他慢慢走进来,先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祖师爷。
嗯,仍然冷着脸,看不出情绪。
还有那熟悉的碧玉床,教他看了就牙酸。
“今日叫你来,”谢玄淡淡道,“是为了接筋脉一事。”
又来
苏浮白一下子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颤着声音喊一句祖师爷,试图摆烂。
他不行,他不可,他遭不住啊
“不会疼,”谢玄平静道,“无需害怕。”
不会疼这三个字,终于教苏浮白心里稍稍得到了些安慰。
只是他看着祖师爷,还有些不确定,“当真”
回去后系统也查过典籍,说没有避痛之法。苏浮白虽然已经对祖师爷建立起来了基本的信任,但还有点怕对方是刻意欺骗自己。
“当真。”
苏浮白犹不放心“那、那祖师爷发个誓”
系统“”
它看出来宿主是真的疼怕了,居然还要谢玄发誓。
发誓是向谁发的自然是向天道。谢玄是谁谢玄就是天道。
谢玄难不成还能向自己发誓么
苏浮白也反应过来好像没人能管得了谢玄,一时间更加胆颤,眼神无辜。
祖师爷瞥他一眼,倒是不曾发怒,只道“我不会骗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不知怎的,从谢玄口中说出来,便相当有说服力。
教人不得不相信。
苏浮白重新磨磨蹭蹭躺到床上,只闭着眼,胆战心惊的,嘴唇也紧紧抿着。
冰凉的触感在他额上一触及逝。谢玄的声音传来,似是近在咫尺。
“放松。”
苏浮白依言强迫自己卸掉身上戒备,紧阖双目。
一道清冽异常的气息靠近,似松巅白雪。有神识慢慢钻进苏浮白的脑海。
苏浮白发出了一声短暂的呜声,只觉着这个感触极其奇异陌生并不似难受,只是难言的、说不出的刺激。那神识所经之处,仿佛是带过了一串鲜明的电流,教他的手指都猛然蜷缩起来,身子微微打着哆嗦,腿弯曲又放下。
他下意识拽紧了离他最近的什么,柔软微凉,似是布料。
“祖师爷”
谢玄没有应答。
他一言不发将自己的神识侵入小辈的脑海,彻底接管小辈的神识。那里头已经初步成形的元婴是个极小的孩子,生着秀气的五官,已可看出长大后的风姿无双。他盘腿坐着,察觉有陌生气息,便睁开眼,望向来人。
“莫怕。”
来人将手按在他的额上,低声道。
元婴似是知晓了什么,并未挣扎反抗,只是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过了会儿,悄悄地用短而圆的小手握住了他的衣摆。
他向来人的身上一靠,动作有无法掩饰的依赖。
谢玄看了会儿他,慢慢遮住元婴的双眼。
他接替这元婴,缓缓在这神识之中坐下,旋即开始动手。
无数神识再次密密麻麻扎来,只是这次,苏浮白没有再感觉到一丝痛楚。甚至在先前的刺激过后,他整个人几似是浸泡在了温润柔腻的水里,舒服的难以言喻,教他只隐约觉着疲惫,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他已躺在自己房中床上,身旁空无一人。
谢玄已不在了。
只有系统叽叽喳喳,兴奋的不行“修好了,可算是把你这身体彻底修好了看以后路修远还有没有脸说什么资质,你如今的资质,比他强过十倍还多”
“这下可好,我之后总算省事了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成为修真界第一啊不对,超过谢玄可能有点难度,你可以当第二”
言语之中,学霸的快乐溢于言表。
苏浮白试了下运功,果然体内再无阻碍,运行顺畅。他伸展了下手臂,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不由得感叹“这次半点都不疼了。祖师爷可真厉害,这也能有办法。”
系统顿了顿,似是有些犹豫,半晌才缓缓道“倒不是有办法”
它语气难得严肃了点。
“疼还是疼的。”
“啊”它的宿主一懵,“可我并没感觉到啊”
“你的神识都被其他人接管了,又怎么会感觉得到”系统道,又有些恨恨,“你运气未免也太好了,这居然都有人替你”
“什么意思,”苏浮白打断他,心内也是一突突,“你是说,祖师爷他替我疼了”
系统突然默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儿,它才叹了一口气。
“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它道,“难怪谢玄知道如何接筋脉。当年他被打的筋脉全断之时,便是自己亲手一根根接回来的。”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