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3章 看池子吗

作品:《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

    虞砚这是在向她求助。

    明娆盯着男人的眼睛, 认真道“若是你现在遇上那些事,你会杀了她吗”

    “谁那个女人吗”

    “嗯。”

    虞砚想也没想,“不会。”

    明娆问他“为何”

    虞砚坦诚道“因为那是我父亲和那个女人的事, 与我无关。”

    明娆有些诧异他的答案, “可是你父亲的事怎会与你无关”

    那也是他的生母啊。

    虞砚冷静道“她是我父亲的女人,是选择分开还是原谅,都是父亲自己才有资格做出选择的, 和我没有关系。”

    “那个女人生下了我,于我而言只能被动地接受,她是走是留也都是她的选择, 我从来没有开口挽留的余地。她跟父亲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 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和我没有关系。”

    男人眸子漆黑, 冷静得吓人,“我和那个女人之间的牵扯, 只有我的父亲。她背叛的是父亲, 不是我。父亲不在了, 她与我而言便只是陌生人。”

    明娆眉间微蹙,心头有怪异的感觉。

    他将自己的思路条分缕析说与她听, 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冷漠, 与旁人的亲密关系中, 他将自己说得像个局外人。

    他太理智了, 冷静到明娆的心好疼。

    可他明明是恨的, 他说过,现在想起那个陌生男人, 依旧有想要碎尸万段的恨意。为何现在又口口声声地说这些事与他无关呢

    若是无关, 那么应当毫不在意, 就像此刻与她解释的一样。

    那他早上表现出来的不甘、崩溃和脆弱又是什么

    明娆的思路被堵住,她无法理解虞砚的矛盾,于是又问

    “若是那个男人,我是说你母我是说那个女人,她的情夫,你会杀了他吗”

    虞砚沉默了下去。

    他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矛盾之处,百思不得其解。他眼底又闪过一丝茫然,想要深究其中缘由,却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答。

    眉头渐渐拧起,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开始阵阵剧痛。

    他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嗓音沙哑,“我不知道。”

    小时候的他不够成熟理智,冲动地给了那个男人一刀,现在的他若是再在府门外看到那个男人

    按他现在的性子,与他无关的事自是懒得计较懒得管的,那个女人跟谁在一起都与他无关,他不会有恨,不会有怨。

    “若是冷静地去想,我不会动手,因为同我没有关系。父亲不在了,那么我和那些人的牵扯自然也就没了。”

    他现在已经没办法试想小时候的自己会如何选择,他现在和从前已经截然不同,他只能站在此刻自己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虞砚的表情痛苦,他低喘了声,弓了身,似是不堪痛苦的折磨,把自己的下巴抵在了女子的肩上。

    他只要想起来头就会疼,理智不复存在,浑身上下的暴戾因子都在叫嚣着

    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还有那个女人,不要放过她

    “父亲若还在,一定不想我牵扯进他们三个的纠葛,我不会做父亲不希望看到的事。”虞砚低声道。

    “娆娆,那对男女的结局跟我没有关系,可我自从梦到了他们,每次一想到的时候,都伴随着强烈的杀意,强到我控制不住。”

    记忆可以遗忘,但感觉会永远刻在骨子里。

    他不记得曾发生过什么,却会在偶尔梦见片段时,镌刻在骨血深处的恨与怨会复苏,猛烈地席卷而来,叫人茫然,措手不及。

    “我想只有一种可能,”虞砚闭上眼睛,“那就是我父亲的死,和那两人有关。”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他的理智与情感强烈碰撞,才能解释他的矛盾。

    一旦沾了血,就都不一样了。

    “对于我而言,杀掉他们就是为父亲报仇。”

    明娆哑然,心底漫上巨大的哀痛,她只能把男人抱得更紧。

    “所以我极有可能”虞砚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喃喃道,“极有可能手上沾着那个女人的血。”

    帮父亲报了仇,然后离开京城,为了重新开始全新的生活,又选择服药忘记过去。

    自欺欺人,像个懦夫一样逃避。

    虞砚几乎给自己的过去找到了一个堪称完美的解释。

    他突然很难过,把人抱得更紧,用力到恨不得把对方嵌进身体里。

    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不确定的胆怯“娆娆,若真是那样,你会觉得我可怕吗”

    那么小的年纪便手刃亲母,她若是接受不了,不要他了怎么办

    虞砚突然后悔对她坦诚这些,他好害怕。

    理智又一次被冲动袭倒,心底不可控地生出一个阴暗的念头

    要不还是把她关起来吧,这样她想跑也跑不掉了。

    明娆被男人的铁臂勒得生疼,骨骼险些被挤碎,疼痛不已,她却没有任何挣扎。

    她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很快。

    她突然问了一个看似毫无关联的问题

    “虞砚,若是那个女人一直活着,你的父亲也还在,他们在那件事后选择了分开,但是那个女人伤害了我,那你会”

    虞砚冷声打断“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明娆对这个回答毫不意外,但她还是问“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

    明娆嗯了声,“我对你很重要,你的父亲对你也是同样重要的。”

    “娆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假设终归是假设,他不喜欢去思考那些没用的事情,比如“如果当初”这个问题。

    父亲死了以后,他一无所有。为了自由,他逃离了京城。来到西北,他拥有了许多东西,但他仍旧是孑然一身。

    自父亲过世以后,他一直是一个人。

    直到遇到明娆,他才又一次活了过来,所以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事任何人能抵得过她的分量。

    明娆沉默了一瞬,“夫君,是不是你父亲做什么选择,你都会尊重他”

    虞砚闷声道“是。”

    “你是站在他那边的,那我也是站在你这边的。”

    虞砚不可置信,呆呆愣住,嘴唇动了动,“什么意思”

    “意思是说,我不在乎。我方才把自己跟你的父亲相提并论,是想告诉你,退一万步讲就算你做了什么,我也可以理解并接受。”

    对于小时候的他来说,父亲是最重要的人。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她是最重要的。

    他们总说安北侯不讲道理,说他看谁不顺眼就会杀之泄愤,可那是有失偏颇的。

    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只是不愿意说而已。

    他杀人也是有理由的,明娆知道他的刀下没有冤死的亡魂,他并不是丧失理智的杀人狂魔,相反,他冷静又清醒。

    只不过有时确实很自私罢了,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明娆自认她也不是什么老好人,她也只会站在虞砚的角度去帮他开脱。

    因为偏爱,所以才不想见他过得痛苦,所以她想尽办法,叫虞砚过得没有负罪感,她不希望他活在挣扎里。

    明娆吸了口气,手在他的背后拍了拍,“我相信你依旧是善良的。”

    虞砚诧异得微微启唇,苦笑道“娆娆,你在哄我。”

    善良吗也就只有明娆会这么说,连虞砚自己都不这么认为。

    虞砚犹豫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别把我想得太好。”

    想得太好就会失望,他不想骗她。

    明娆哼了声,“不信就算了。”

    “我信。”男人改口极快,毫无原则,“你说我就信,就算是哄我的我也信了。”

    若是别人说他善良,虞砚会觉得那人在骂他。可是明娆不一样,明娆说什么都是对的。

    “谢谢你安慰我。”他郑重其事道。

    明娆被他的认真一下笑了出来,“我可没有敷衍你的意思。”

    “嗯,我说错了,你不是在安慰我。”

    “虞砚,你是错了。有一句话你说错了,大错特错。”明娆推了一下他,这次轻而易举地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她没有远离,而是抬起手臂,勾住他脖子,与他交颈相拥。

    她语气温柔,眼里满是真诚,“若是你宁愿从未来过这世上,那你就遇不到我了。”

    “还是说,你不想遇到我”

    虞砚不住地摇头,哑声道“怎会你是老天给我的馈赠。”

    明娆满意地挑眉,“嗯,那莫要再胡思乱想了,你的那些没有依据的梦已经严重影响到我的心情。”

    她故意吓唬他,他果然露出了愧疚的神色。“抱歉,我不会再乱想,我保证。”

    “那你自己也不许再因为那些没影子的事难受,我能看出来你心情如何,”明娆继续威胁,“当然了,你若是有心瞒我,我自然是看不出来的”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了难过的神情,一副虞砚对她的隐瞒会叫她万分难过的样子。

    虞砚捧起她的脸,严肃保证“不会,我在你面前没有秘密。”

    “那你不要再想别人,”明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只能想我一人。”

    虞砚喜欢被她这样要求,真心实意地笑了,目光灼灼,“好。”

    他低头将吻印在她的唇上,一触即离。目光缱绻,嗓音温柔,“那我先走了。”

    “嗯,早些回来。”

    看着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明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她始终弯着唇,静静注视着他的离开。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她才慢慢没了笑容。

    或许虞砚曾经也渴望过母亲的关爱,可是那点渴望和期盼,早就在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中,在漫长的黑暗中已经消磨殆尽,只剩下漠然。

    若是他父亲的死真的与他母亲有关

    明娆转身回房,关上门的那一刻,潸然落下泪来。

    若真是那样,他过得得多苦啊。

    孟久知见到虞砚时,直觉对方的心情尚佳,于是他的精神也轻松了不少。

    他跟在男人身后,低声汇报“主子,属下基本已经核实了陆庄主的身份。”

    “嗯”

    “您说的是对的。”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若是没有突破口,那么秘密就会被深深掩埋在地下,在错误的地方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探查到真相。

    若是找到了一个正确的口子,顺着露出来的不起眼的线头拉扯,将口子撕大,那么不管秘密埋得多深多久,也能被人轻而易举地翻出来。

    孟久知把手中那一沓卷宗递了过去,敬佩道“您真厉害。”

    虞砚面色始终平静无波,沉默地翻看着,并没有接孟久知的话。他对着除了明娆以外的人向来话少。

    “对了,您这几日不在,营里一切正常,西戎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孟久知皱眉道,“可属下总觉得不太对劲。”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说”虞砚合上卷宗,突然勾唇一笑,“若是我此刻出了这个府门,会遇上什么”

    孟久知一愣,“什么”

    男人低声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愉悦道“试试便知道了。”

    孟久知一头雾水地跟着虞砚往外走,路上遇到了阿青。

    虞砚竖起食指抵在唇上,对着阿青“嘘”了声,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笑了一声。

    他一路走到府门口,停下了脚步。

    只差一步,跨出去,便出了侯府。

    “你留在这里,不论发生何事,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开门。”

    孟久知抱拳,“是。”

    男人拔出了腰间佩剑,跨出了那道门槛,厚重的朱红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孟久知静静守候在门内,他耳力不错,听着外头隐约传来的声响,垂着头,手搭在剑上,警惕着。

    不出一炷香时间,门开了。

    虞砚两手空空,神色淡淡,走了进来。

    剑已入鞘,看不出端倪。

    孟久知往男人的身后望,只在远处的地上瞧见了丝丝血迹,他往空中看了看,眉头紧皱。

    他看到了自己部署的暗卫的踪影。

    孟久知已经猜到发生了何事,他担忧道“主子”

    虞砚摆了下手,孟久知顿时噤声。

    血,男人的手背上染到了血。

    虞砚越过他,往小池塘走去。走到水边,蹲了下去,把手浸到池水中。

    流动的水从指间漏了出去,虞砚垂着眸,沉默地看着。

    孟久知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主子,我们折损了三殿下的不少人,她这是在报复。”

    虞砚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报复不。”

    一个越灵山庄而已,陆云缈不会在乎。

    陆云缈与他是一样的人,做事全凭自己高兴,她是觉得有趣才这样做的。

    “她只针对本侯。”男人眼底划过狠厉的凶光,声音冷了下去,“还有我的娆娆。”

    虞砚洗净了手,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孟久知等在院中,从暗卫口中得知了方才所发生之事,才明白虞砚的话是何意。

    陆云缈找人假扮她自己,那些都是死士,身量与她类似,外形九分像,皆没了一只手臂,用的是假肢。

    虞砚一走出府门,就有“陆云缈”上前骚扰,与那日在城外遇到的杀手一样,各个为了取虞砚的命而来。

    这些冒牌货的轻功都不比陆云缈差太多,功夫比不上安北侯,就跑着玩。

    虞砚没有耐心跟这些冒牌货玩“猫捉老鼠”,一旦近了他的身,不等对方远离,便冷剑一挥,斩落了对方的头颅。

    干脆利落,处理一个人只在一瞬。

    一个两个他还冷淡地应对,到了第三个,他开始烦躁。到了第五个,虞砚已经忍无可忍。

    可是他不能退,他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是陆云缈本人。

    暗卫处理尸体时,发现一共有十个。孟久知听到下属的汇报,沉默了。

    良久,才轻叹了声,“回营里,叫人准备一下,侯爷晚上或许会夜闯敌营。”

    孟久知想,侯爷大概又受了刺激,被激怒了。

    夜闯敌营偷袭这种事,安北侯做了许多回,下属见怪不怪,领了命令便离开了。

    孟久知愁眉不展,思忖良久,终是没敢在这个时候去敲书房的门。

    无法,还是得去找夫人。

    孟久知找到明娆的时候,对方正好从院子里走出来。

    孟久知松了口气,隔着挺远的距离对着明娆揖手,“夫人。”

    明娆刚从正房的偏殿里出来,女护卫们把浴池修缮好了,她正要去告诉虞砚这个好消息。

    她没想到一出来就遇上了孟久知,“孟将军,虞砚呢”

    孟久知苦笑,“侯爷不太好。”

    明娆皱眉,“他怎么了”

    孟久知没有隐瞒,把事情说了。

    “侯爷前几日便有想要破釜沉舟的念头,属下不敢阻拦,但眼下的确不是什么好时机。”

    “和谈使臣已经在路上,再有几日便会到凉州,人来之前,侯爷若是乱来,只怕”孟久知苦笑,“只怕要被宫里那位问责。”

    明娆正好要去找他,“交给我吧。”

    她心事重重地往书房走,走到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外间没有看到人影,她径直绕过屏风,往内间走去。

    软榻里靠着个人,那人衣裳平整,正撑着头闭目养神。

    明娆走到他身前,把鞋子脱掉,然后爬了上去。

    虞砚身上一重,睁眼,看到女孩乖巧地趴在自己怀里,手扶着他的胸口,眨着眼睛看着他。

    他的手抚上女子腰间,“嗯”

    明娆笑着没说话,抬手,把男人的发冠摘下,发簪抽掉,墨色长发瞬间散乱地落下,披在肩头。

    男人眸底慢慢染上笑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懒散靠着,“想作甚”

    明娆抬头亲了他一口,手指又勾向他腰间。

    “夫君”

    双唇相贴,软软糯糯的嗓音从唇缝中溢出,被虞砚又吞入口中。

    “嗯”

    “浴池,修好了。”

    女子柔弱无骨的小手如灵巧的小蛇,顺着男人被拉开的衣襟钻了进去。

    她微凉的指腹抵在男人心口,嗓音魅惑“夫君,要不要去试试”

    她目光清澈,藏不住动情与勾引。

    虞砚从来最讨厌这样的女子,藏着满腹算计,利用美色去一步步靠近目标,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明娆的小心思,可是他却不讨厌。不仅不厌烦,他的心都乱了。

    明娆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男人的眼里墨色翻滚,也听到了他一声比一声还要沙哑的声音。

    明娆红了耳朵,忍着羞涩,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男人顿时僵局,他没了游刃有余的调侃,眸中光亮骤然熄灭,一把将人扣在怀里。

    他有些凶地盯着她瞧,“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粗粝的手指触上她的下巴。

    “知道,我在算计你呀。”明娆坦然道。

    捻着她下巴的手抖了下,那根手指蜷缩着收了回去。

    “算计”虞砚轻声呢喃,低声笑了出来。

    这是他头一次因为被算计而感到快乐。

    明娆也不瞒他,“我不想你出门,所以就想了这个法子。”

    “你说一声便好,我不会离开。”

    “那不行,你心里不舒服,总要有地方宣泄情绪,”明娆道,“我怎么能看你忍着呢。”

    男人好看的凤眸里盛满了笑意,他低声笑着,整个胸腔都在震荡回响。

    他纠正道“我心情不好也绝不会对你发泄情绪。”

    明娆笑嘻嘻地“我知道呀,所以这不是主动送上门”

    要不然哪里需要她费心思来投怀送抱呢

    明娆问“浴池,还看吗”

    她盯工半天,好不容易等到这时候。

    孟久知倒是很会挑时间,若是换个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哄人。

    “不急。”虞砚哑声道,“我这样,要如何出去”

    明娆睁开雾津津的眸子看去,“好像确实不太行。”

    眼下倒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池子就在那里,什么时候去都不妨碍。可是看虞砚的样子,他仿佛一点都不期待也不惊喜呢

    “我想待你去看一看新池子,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要不要改呢”

    虞砚嗯了声,又说了一遍“不急。”

    他沉默了会,道“娆娆想要留我多久”

    他当然能猜到是孟久知又预感到了什么,害怕他胡来,才搬救兵。

    明娆故意挑衅“那要看你能在我身边陪我多久。”

    “陪多久娆娆都愿意吗”

    明娆见他真的不打算走,有些急,“池子池子”

    她急切的样子逗得虞砚笑个不停。

    “你别笑了去不去”

    “那个不急,先清算这一笔账。”虞砚勾起唇角,“算清了,再陪你一起去看池子。”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