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所以,能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吗？”布鲁斯抱起双臂，看着杰森。

    “额……这里貌似不是说话的好时机。”杰森左右看看。“不去追捕他们吗？”

    那两伙交易的罪犯早在布鲁斯出现的时候就跑了，在这个哥谭,蝙蝠侠可比魔法好用多了。

    “这个不用担心，”布鲁斯说道。“警察早就在他们可能逃窜的地方布置了人手,他们会捉到人的，现在，我所需要知道的是,他们是谁？”

    布鲁斯的视线转向托马斯,微皱起眉。

    这又是哪一个世界的蝙蝠侠。

    根据杰森身上换上的衣服来看,两边的世界时间还不对等。

    另一位又是？

    布鲁斯看向躲在阴影里不肯露出真面目的人。

    虽然他确定从未见过她,但是，她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强烈的熟悉感实在是过于奇怪,布鲁斯决定忽视掉它。

    另一个布鲁斯身上也传来奇怪的感觉,不过布鲁斯还可以将折中怪异感归结于他是不同宇宙的他。

    不过……他的视线又挪到那家伙脚下的砍刀上。

    那把刀上沾着斑驳的血迹……这家伙,貌似也是一个罪犯，而且他没看错的话,那枚炸弹也是她扔出来的。

    “唔……”杰森随手打开传送门。“先回韦恩庄园再说，做好准备,老头子。”

    布鲁斯微皱起眉。

    ………

    “哦？来客人了？”

    “另一个世界的蝙蝠侠？酷！不过你们后面的那位是？为什么要用布遮住脸？”

    躲在最后面的玛莎身体瑟缩一下,她恨不得现在就逃离这里。

    她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可恨,她不配跟她的布鲁斯,还有布鲁斯的孩子们在一起待着。

    可是她无法离开,她做不到。

    她的大脑在尖叫着离开，她不能将这些可爱的孩子们拉入和她一样的泥沼。

    但是她的双腿却仿佛生了根,让她直愣愣地待在原地。

    她想和他们在一起。

    这让她发疯。

    “你们在玩什么？”杰森长腿一跨，挤进迪克三人之中。

    “大富翁。”达米安脸色难看地说道。

    也难怪达米安脸色难看，因为棋盘上大部分都是提姆的地盘，可怜的达米安就剩一家汉堡店在苦苦支撑。

    迪克更惨，这家伙已经沦为提姆的打工人了，但他也不介意这种事。

    “TT，万恶的资本主义，万恶的德雷克。”达米安咬牙切齿。

    “呵，那现在万恶的资本主义要来收掉你的店了。”

    “什么！为什么？”

    “因为银行在我这里，而你还欠银行的钱，所以，拿你的店做抵押吧。”提姆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骰子。

    “TT！”达米安气的差点扔掉手里的骰子。

    看着这一幕，托马斯忍不住弯起嘴角。

    真好，他的孩子组建了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他生活的很快乐，永远成功的人生。

    “布鲁斯老爷，家里又来了客人么。”阿尔弗雷德端着茶从厨房走出。“需要我准备两间客房吗？”

    “阿弗……”托马斯呢喃着。

    “Well，”布鲁斯边脱下制服边说道。“这得依据某人的解释了。”

    当见到面具下的那张脸时，托马斯和玛莎的情绪差点崩溃。

    就差一点，他们就忍不住上前抱住他。

    天呐，看看他，他真的长大了，都比他的父亲高了。

    也到了和他的父亲差不多的年纪。

    那双蓝眼睛简直与托马斯的如出一辙。

    然而，他健壮的身躯上布满伤痕，其中最严重的一道是在一场战斗中被炸弹炸伤的。

    “这疼吗？”玛莎忍不住靠近一步，伸出手。

    “额……还好。”布鲁斯后退。

    托马斯赶紧拉住玛莎，提醒她克制住自己。

    “杰森？”布鲁斯穿上浴袍，转向杰森。

    “别问我，老头子，”杰森头也不回，摇着手里的骰子。“这次的主角可不是我。”

    迪克给杰森一个眼神。

    ’怎么回事？杰伊？’

    杰森同样回给他一个眼神。

    ’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只是被误带进这里的而已，很快就会离开。”

    “没错。”玛莎痛苦地点点头。“我们很快就会离开。”

    布鲁斯的眉毛皱起。“你们为什么不摘

    “对啊，两位，来都来了，为什么突然害怕了？”杰森附和道。

    “我们……”两人还在犹豫。

    他们不敢。

    他们知道如果自己与布鲁斯相认，那么他们就会失去离开的勇气，会像个懦夫一样待在这里，沉溺不属于自己的幸福。

    “噢，得了吧，”杰森忍无可忍。“托马斯爷爷，拿出你的蝙蝠侠气概。玛莎奶奶，你的疯狂哪里去了？”

    “什么？”布鲁斯猛地回头。“杰森，你在说什么？”

    正在玩大富翁的三人也不约而同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阿尔弗雷德手里的托盘差点掉落在地。

    托马斯微叹口气，他缓缓摘下自己的面罩。

    露出来的那张脸饱经风霜，不是与布鲁斯一样的，却有百分之八十的像。

    “我真的很抱歉，儿子。”托马斯哽咽道。

    “不…这不可能，你…你死了，我见过的每一个世界都是这样，这不可能……”布鲁斯腿下一个踉跄。

    托马斯顺势抱住他。“我很抱歉。”

    他又说了一遍，充满痛苦的声音让布鲁斯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他大概能猜到的到其中的真相了。

    “托马斯老爷。”阿尔弗雷德同样满眼含泪。

    “……父亲。”布鲁斯从喉咙里挤出这个词。“好久不见。”

    他知道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他的爸爸妈妈，但是，还请让他放纵一回吧。

    “呜呜呜呜！好感动哦！这世纪的重逢！”系统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

    ’是托马斯爷爷和玛莎奶奶！我们没见过的爷爷和奶奶！我要去打招呼！向他展示父亲有多么一位优秀的继承人！’

    ’天呐天呐天呐天呐！小翅膀快掐掐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好吧，其实…这是有可能的，毕竟每个世界不同，不过…这也太他妈刺激了吧！’

    三只没去过平行世界、没见过托马斯与玛莎的小鸟激动得快要揉碎手里的牌。

    ’冷静点，三位，现在可不是我们激动的时候，让他们一家人先好好地聚聚吧。’

    在场唯有杰森气定神闲。

    好吧，其实他也不淡定。

    布鲁斯一家人的团聚，是他冲动下的后果，他没有想过这会带来什么结果。

    如果布鲁斯不想他们回去，他们自己也不肯回去，他该怎么办？

    不，不对，蝙蝠侠不会是如此感情用事的人…不过也说不定。而玛莎奶奶则更是一个巨大的不确定因素。

    ’闭嘴！杰伊！你这个自私的小气鬼！捂着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们！’

    杰森：……

    布鲁斯从托马斯怀抱里出来，转头看向玛莎。

    “妈妈。”

    听到这个词的玛莎身体一阵颤抖。

    “不……”玛莎摇头。

    “妈妈？”布鲁斯微皱起眉。

    “不！”玛莎忽然凄厉地尖叫一声。“我都做了什么！”

    她转身跑了出去。

    “妈妈！”

    “玛莎！”

    两个蝙蝠侠一同追了出去。

    “所以玛莎奶奶究竟怎么回事！说吧！小翅膀/杰伊/陶德，你还瞒了你的兄弟们什么！”

    三人一走，另外三只小鸟立刻揪着杰森的衣领质问道。

    “额……”杰森挠挠头。“你们是知道的，每个世界都有不一样的地方。”

    “嗯哼。”

    “而这个世界最大的不一样就是，那晚死去的是布鲁斯，”杰森咬了下嘴唇，犹豫着说出真相。“而后来因为这个，托马斯爷爷成为了蝙蝠侠，玛莎奶奶则成为了他……最大的敌人。”

    “……小丑。”

    在场的几人都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噢，我的天哪，”阿尔弗雷德手里的托盘终究是落了地。“愿上帝垂怜布鲁斯老爷他们吧，他们实在是受了太多的苦。”

    “这件事只有他们自己能解决。”杰森说道。

    ………

    玛莎的动作实在太快。

    等布鲁斯两人追出去后就已经失去了她的踪迹。

    “她会去哪儿？”托马斯沉思。

    “树林。”布鲁斯想起来。“那是我每次跟你们闹矛盾就会去的地方。”

    托马斯恍然。

    两人一同追过去。

    幸好，没过多久，他们就发现了躲在一棵大树下哭泣的玛莎。

    “你找到了我最喜欢的那棵树。”布鲁斯轻声说着，缓缓走进。

    玛莎抖着的肩膀停顿，擡起头。“Yeah，我还记得你曾为了爬上它摔下过好多次。”

    “是啊，那时候你总是威胁要砍掉它。”想起记忆中的欢乐，布鲁斯微笑起来。“但是你从来没有，因为你知道我最喜欢它。你永远不会破坏我喜欢的东西，因为我知道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也是最善良最温柔的人。”

    “不…我不是，”玛莎捂住自己的脸。“我不再是玛莎韦恩了，我是小丑，我是一个该死的又疯狂的小丑。”

    布鲁斯的眼神破碎掉，他的心脏传来一阵剧痛。

    他预料过这种结果，但确定是仍旧难以接受。

    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死，而陷入疯魔。

    “噢，妈妈，”他走到玛莎身边，跪下。“你永远是我的妈妈，让我看看你好吗？”

    “我现在太可怕了，不能看我不能看我。”玛莎呜咽。

    “妈妈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让我看看你吧，我很想念你。”布鲁斯恳切地说道。

    “玛莎。”托马斯按上她的肩头。

    玛莎的眼眶中滚出两颗泪珠，她颤抖着双手，摘下遮掩的布条。

    借着月光，布鲁斯看清了那张原本美丽的脸上的触目惊心的疤痕。

    “妈妈还是很漂亮。”布鲁斯轻轻抚摸着那两道疤痕。

    “噢，布鲁斯！”玛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紧紧地搂住他。“布鲁斯！布鲁斯！我好想念你！布鲁斯！”

    布鲁斯终究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暂时变回了原来那个爱撒娇的男孩。

    托马斯也泣不成声，他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家人。

    ………

    杰森靠在韦恩庄园的大门上，等待着他们。

    很快，他就看到了布鲁斯悠悠地走回来。

    但是，只有他一个。

    杰森心下了然。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顺势搂住布鲁斯的肩膀，和他一起走进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