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你确定玛莎奶奶会在这儿？恶……”

    杰森弯腰同布鲁斯一起在哥谭的下水道里摸索着,这直冲天灵盖的恶心臭味让杰森难受地皱起鼻子。

    “这里的味道确实会有些难闻。”托马斯从怀里掏出一个防毒面罩递给杰森。“不过习惯就好。”

    戴上面具后，杰森这才觉得好多了。

    “哥谭的下水道错综复杂，在卫星的地图上根本无法显示出全部的管道,这对像她那样的罪犯来说是很好的藏身地点，再加上我之前追查的那件儿童失踪案,查出来的线索也指向这里。”

    “你坚持认为是玛莎奶奶做的？”杰森问。

    托马斯微微叹口气，“我也并不想这么认为。”

    杰森微抿下嘴唇。

    他知道对于托马斯来说，最不愿意的事就是跟玛莎奶奶生死决斗。

    “布鲁斯死后,玛莎的状态就一直不好,”托马斯低声说着,不知道是在讲给杰森听,还是自顾自地沉浸过去，回忆那段痛苦的时光。“我曾以为她会好起来,从失去布鲁斯的阴影里走出来。我每天都陪在她的身边,我将自己的悲伤与痛苦隐藏起来,试图成为乐观的那一个,并带她走出去，可我却不知道,正是这样才害了她。”

    “什么？”杰森微皱起眉。

    为什么托马斯会这么说？

    “我对她说，’我想再一次看到她的笑容’。”托马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不用他多说,杰森也能猜到大概。

    他想看她笑。

    所以,她永远让自己脸保持笑容。

    正是因为托马斯的故作乐观,这才加重了玛莎的痛苦与扭曲。

    她固执地认为托马斯忘掉了布鲁斯,不把她的孩子当回事。

    她斥责托马斯的态度,唾骂他的无能,他的懦弱，责问他为什么当初没有保护好他们的布鲁斯。

    她发了疯一般地诅咒他。

    同样也诅咒那些拥有孩子的家庭。

    她的布鲁斯死了,为什么那些孩子还活着？

    邪恶的念头就此种下。

    哥谭的小丑，就此诞生。

    “嘘——”听到异响的杰森立刻调整好状态，拉住托马斯。

    ’怎么了？’托马斯用眼神示意。

    杰森开始手语。

    ’前面有人。’

    托马斯微微皱起眉，他拿出热成像，探测前方。

    果然，在前方两百米处有人。

    人数有三十七个。

    ’你是怎么知道的？’托马斯感到疑惑。

    ’我只是感官比较灵敏。’杰森耸耸肩。

    托马斯虽然感到疑惑，但现下也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他对杰森做个手势，杰森立刻明白。

    两人配合默契地悄悄潜行过去。

    “噢，别害怕我的宝贝，妈妈会爱你的。”

    果然是玛莎奶奶。

    杰森微愣。

    在这里关押着许多孩子，他们被人用枪指着头，瑟瑟发抖。

    而其中一个男孩被玛莎奶奶搂在怀里，早就已经哭的不成样子。

    自己真实所见永远都比从别人口中听说来的震撼，杰森微低下头，不敢再面对这个样子的玛莎奶奶。

    她的脸已经彻底毁了，两道触目惊心的歪曲疤痕像虫子一样攀爬在上面，又执拗地拐成笑脸的模样。

    她一手搂着一个男孩，另一只手拿着一块饼干往男孩嘴里送。

    男孩害怕地僵直着身体，可是求生本能驱使着他张开嘴，接受投喂。

    “喜欢吗？布鲁斯？”玛莎奶奶疯狂地笑着。“你是我亲爱的布鲁斯吗？妈妈全天下最可爱的宝贝！上帝告诉我我最近能见到布鲁斯啦！所以我一直在找他，你是我的布鲁斯吗？”

    男孩不敢点头也不敢摇头，只是僵硬着身体不动。

    她这是在寻找布鲁斯的替代品吗？杰森皱起眉。

    噢，谢天谢地，附近并没有看到孩童的尸体。

    杰森冲托马斯使了个眼色，托马斯心领神会。

    以防万一，杰森还是悄悄往托马斯身上扔了个防护咒。

    托马斯朝下扔下一枚烟.雾.弹，浓烈的烟.雾瞬间涌起。

    接着他待上护目镜，飞身而下，在烟雾中寻找能够

    孩子们的情绪一下子泄了出来，他们似乎是知道自己终于有救了。

    托马斯在/>

    他化出双刀，三两下解决看守的人。

    “嘿，孩子们，你们还好吗？”

    杰森手下快速动作，为孩子们砍断镣铐。

    “你是谁？”

    惊恐中的孩子们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位戴着奇怪的红色头罩的人，谁知道这是不是又是小丑布置的游戏，他们已经玩过很多场这种游戏了。

    “别害怕，”杰森耐心说道。“我是红头罩，蝙蝠侠的帮手。蝙蝠侠他现在正在跟坏人战斗，我是来救你们的。”

    然而，这一次蝙蝠侠的名头似乎也不好用了。

    因为他们反而更加害怕。

    猜也能猜的到玛莎对他们做了什么。

    “好吧，你们赢了，我要暴露我的真实身份了。”杰森无奈地叹口气。“其实我是龙，来寻找英勇的小骑士的。”

    他的头顶伸出金灿灿的龙角，背上的翅膀也伸张开来，一条粗壮的红色尾巴也露了出来。

    “哇噢。”

    果然，没有人能拒绝一条龙。

    “这是我们的秘密，好吗？”杰森伸出右手，打开传送通道，将目的地定在警察局后巷。“现在我需要你们穿过那道门，你们谁穿过去谁就是我英勇的小骑士。”

    “Ok！”

    等最后一个孩子进入传送门，杰森突然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孩子在玛莎手里。

    而在这时，烟.雾也恰好散尽。

    肮脏的下水道地面也躺倒了一地尸体。

    “啊啊啊啊啊！！”玛莎发出刺耳的尖叫声。“你都干了些什么！你带走了我的布鲁斯！”

    她很愤怒，可就算这样也没放开手中的男孩。

    “我要杀了你！托马斯韦恩！”

    “呜呜呜！”男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

    “噢，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宝贝，妈妈的好布鲁斯，别哭别哭。”玛莎抱着男孩安慰。

    “玛莎！”托马斯吼道。“他不是我们的布鲁斯！”

    “闭嘴！他是！他是我的布鲁斯！上帝是这样告诉我的！”玛莎的表情变得狰狞。“他说了我一定能见到我的布鲁斯！”

    “我们的布鲁斯已经死了！”

    “他会活过来的！他就是！”玛莎咆哮道。“倒是你，你什么时候找了布鲁斯的替身？”

    玛莎锐利的眼神转向杰森。

    “你好，玛莎奶奶，”杰森脱下幻化出来的头罩。“我叫杰森陶德韦恩，是布鲁斯的儿子。”

    “布鲁斯的……儿子？”玛莎歪歪头，似乎很不理解这番言论。

    “你过来。”她向杰森招招手。

    杰森听话地走过去。

    “杰森……”托马斯想阻止，却被杰森制止。

    “布鲁斯的儿子？”玛莎反复咀嚼这句话。

    她伸手抚摸着杰森的脸庞，眼神变得温柔，她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托马斯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布鲁斯怎么会有儿子呢。”玛莎的眼神再度变得狠厉，她从身后抽出大砍刀，砍向杰森。“你在骗我！我的布鲁斯还只是个孩子！你们都在骗我！”

    杰森硬抗下玛莎的攻击，另一只手则将她怀里的孩子拽出来。

    “啊啊啊啊啊！！”玛莎又开始尖叫。“把我的布鲁斯还给我！”

    她再度陷入疯魔。

    “离开这儿，孩子。”杰森将男孩推进传送门，顺带手更改了他的记忆，将他对于蝙蝠侠身份和他的模样的记忆改掉。

    “你们都给我去死！！”玛莎发疯般地追着两人砍。

    “冷静点！玛莎！他没有说谎！”托马斯还在试图劝慰玛莎，可这毫无作用。

    “不！我不相信你！这都是你的错！”

    杰森跳到一边，很快发现玛莎已经不把他当作目标了，她现在只会追着托马斯砍。

    “玛莎！”

    “都是你的错！你没有保护好布鲁斯！还抢走了我的布鲁斯！我现在再也见不到他了！”

    两人边打边吵。

    “额……不好意思，”杰森插入这两夫妻的吵架中。“玛莎奶奶，如果你想见布鲁斯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你说什么？”玛莎的刀猛地停下。

    “两个世界的锚点已经找到，我随时可以回去，也能带你们回去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玛莎晃晃头。“不！我才不相信！你们是在骗我！在骗我！！”

    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炸弹，捏在手里就向托马斯身上冲。

    “Oh！Shit！”杰森一点也不敢耽搁。

    打开传送门，一脚把两人踢进去。

    而在原世界正在监视某毒.品交易、等待良好时机，一举剿灭所有毒.贩的布鲁斯就这样看到一坨人从他再眼熟不过的传送门里滚出来。

    布鲁斯：？？？

    杰森一刻也不敢停留，加大手中的力量，将炸弹强硬地从玛莎奶奶手里夺过来。

    可炸弹已然爆炸。

    杰森只好快速建造一个小型防护魔法阵，将爆炸的威力困在魔法阵内。

    噗——

    炸弹没了。

    “呼。”杰森擦擦冷汗。

    还没等他放松下来呢，一擡头，就看到周围围了一圈的人。

    “额……晚上好？”

    “不，他们不好，”布鲁斯从屋顶跃下，冲杰森露出不赞同的目光。“我也不好。”

    “布鲁斯……”托马斯失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