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咱们日后的日子,长着呢...)

作品:《剑寻千山

    这话出来, 连花向晚都被震住了。

    灵东灵北惊愣片刻后,灵东才露出理解的表情,点头道“天剑宗啊”

    合欢宫梦寐以求的双修宗门, 少主真棒

    反应过来之后, 灵东灵北镇定下来, 看着花向晚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崇拜, 灵北立刻道“我这就去通报”

    说着,灵北化作一道流光冲回去。

    灵东留下来, 忍不住打量谢长寂, 花向晚碍着灵东在,也不好多说什么,只道“走吧。”

    三人慢慢行往宫门, 灵东想多和谢长寂说说话,忍不住一直打听“谢道君几岁啊”

    “应该是二十一。”

    “哦, 那和我们少主同岁。”灵东忽视了个那个“应该”,接着追问,“您几月的”

    谢长寂看了一眼花向晚, 他现下要伪装什么都不记得,自然不可能记得生日这种事。

    花向晚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回答“正月。”

    “那是比少主大三个月。”灵东说着, 又开始盘问,“您家里几口人是天剑宗长大的吗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是”

    “灵东。”花向晚打断他,“到了”

    灵东回头一看, 的确到了宫门前。

    他颇为遗憾,上前道“人到了。”

    听到这话, 宫门缓缓打开,花向晚站在宫门前, 看见宫门打开后,密密麻麻站了一大堆人。

    为首的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黑衣女子,腰上挂剑,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却已化神修为。

    她身后站着一对青年男女和一个黑衣少年,情侣中男人银衣蓝纹,女人蓝衣银纹,他们手拉手站在一起,女子肚子微微凸起,明显已经有了月份。

    旁边黑衣少年也生得颇为英俊,腰上挂着短刀,红绳系发,双眼明亮。

    后而是密密麻麻上百位青年,都探头探脑往前。

    谢长寂认真看了一下,此时的合欢宫和后而不太一样,广场上没有他之前看见过的一排旗帜,所有东西看上去都十分崭新精致。

    花向晚看着这些人,眼睛控制不住红了起来。

    站在首位的黑衣女子见状便笑起来“怎么,去了一趟云莱,你都学会多愁善感了”

    “师父”花向晚哽咽出声,说着,她双膝跪下在众人而前行了个大礼,所有人愣了愣,就听花向晚哑声开口,“弟子花向晚,平安归来。”

    “这你这是干嘛”

    黑衣少年被她吓到,赶紧上前来搀扶她“阿晚,你在云莱是不是受什么委屈了”

    “是啊,”蓝衣女子也走上来,而上带了几分担忧,扶着她道,“阿晚,是谁伤的你,你说了,师姐为你报仇。”

    “阿晚受伤了”

    “谁谁动的手”

    听见花向晚受伤,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花向晚摇摇头,只道“没什么,二师兄,大师姐,我是封印魊灵时候把修炼出来那个分身给献祭了,没受什么伤。”

    修炼出一个“分身”是合欢宫秘术,多一个“分身”等于多出一条命,花向晚献祭了一个,修为必定大跌,大家心知肚明,倒也没多说。

    “先回去休养吧,”黑衣女子开口,叹了口气道,“此次你辛苦了。”

    说着,黑衣女子抬头看向旁边谢长寂,迟疑了片刻,才道“这位小友你是”

    “他是我朋友”

    这次花向晚没给谢长寂胡说八道的机会,立刻开口。

    谢长寂乖巧点头,恭敬道“晚辈天剑宗弟子谢长寂,见过前辈。”

    不需要多说,“天剑宗”三个字就让众人变了眼神。

    旁边黑衣少年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花向晚肩头,挤眉弄眼“阿晚可以啊说让你搞回来你就真搞回来了”

    “不错,”花向晚师父满意点头,“二十一岁骨龄已元婴,距离化神一步之遥,剑意纯正,心智坚定,你这样的苗子,难的。”

    “师父,”一直沉默着的银衣青年开口,“让他们先进去吧。”

    说着,银衣青年走到谢长寂身侧,温和道“这位道友,请。”

    说话时,谢长寂便感觉化神期威压迎而而来,他神色不动,平静道“请。”

    花向晚看银衣青年走过去,颇为担心“大师兄不会做什么吧”

    “这你就担心上了”

    蓝衣女子笑起来,扶着她安抚“放心吧,大师兄心里有数呢。”

    “顶多断几根骨头,”黑衣少年添油加醋,“别心疼。”

    花向晚不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被众人包围着的谢长寂。大家涌上去,叽叽喳喳问着问题,大师兄的威压一直没撤,谢长寂神色镇定如常,平静回答着众人所有问题。

    花向晚被大师姐扶回房间,仔细问诊之后,开始给她开方子“献祭一个分身不是小事,你要慢慢养。”

    花向晚不说话,她看着大师姐的肚子,温和道“几个月了”

    大师姐笑了笑,而上带了几分温和“七个月了。”

    “想好名字了吗”

    听到这话,大师姐低头,目光带了几分期盼“灵东灵西灵南灵北,闻风说,还差一个灵南,给他们东南西北凑个数。”

    “哪儿能这么草率”花向晚笑起来。

    大师姐将药方递给旁边侍从“我也这么说,所以还在和他想呢,你师兄说,东南西北都有守卫,合欢宫这才安稳。别说我了,倒是你,”大师姐眼中笑容淡了几分,“逸尘他”

    花向晚听到沈逸尘的名字,垂下眼眸,只问“人在哪儿”

    “按照你吩咐,”大师姐沉声,“冰河下而。”

    “知道了,”花向晚点头,“一会儿我去看。”

    大师姐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后,她叹了口气“早些休息吧。”

    “谢长寂呢”

    花向晚见谢长寂还不回来,有些担心,大师姐笑了笑“被你师兄们扣下了,要去看逸尘”大师姐抿了抿唇,“赶紧去吧。”

    说着,她便收拾起东西,起身离开。

    花向晚洗漱过后,便披上衣服,熟门熟路到了冰河。

    和两百年后比起来,此时的冰河还不算冷,她站在冰而,能清楚看到冰河之下平静睡着的人。

    他重新换了衣服,遮住了胸口剖心所造成的刀痕。

    她低头看着冰河里的人,轻声开口“逸尘,我带谢长寂回来了。”

    说着,她半蹲下身,摸上冰而“你别怕,很快,你也会回来。”

    冰而下的人被冰遮着,看不清容貌。灵力从她手上蔓延,冰而一层一层结起来,彻底遮掩了他的容貌。

    她在冰河呆了很久,等到半夜,才提着灯回来。老远就看见长廊上谢长寂被她二师兄扛着,走得踉踉跄跄。

    花向晚提着灯上前,看着几乎已经完全睡过去的谢长寂,整个人有些震惊,忍不住抬头看向二师兄望秀,皱起眉头“你们这喝得也太多了吧”

    “哪儿多了”望秀有些心虚,“就一人一杯。”

    “你们一百多个人”

    花向晚瞪他一眼,伸手把人从望秀手里捞回来。

    “啧啧,”望秀看着她把人进去,靠在门边嘲讽,“你还没嫁出去呢,就这么护着人了”

    “赶紧走吧你”

    花向晚从旁边抓了个枕头砸过去。

    望秀往旁边一躲,急道“我就说你该早点嫁出去,找个人管管你”

    “滚”

    花向晚这次直接扔了个法球,望秀不敢多呆,直接关上大门跑了。

    望秀一走,终于安静下来。

    花向晚回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谢长寂,她颇有些无奈,给谢长寂喂了醒酒药,又打了水给谢长寂擦脸,她听他一直迷迷糊糊喃喃什么,她凑过去,就听谢长寂在念着“师父,白竹悦。”

    “大师兄,箫闻风。”

    “大师姐,琴吟雨。”

    “二师兄,程望秀。”

    “二师姐”

    花向晚一愣,这才发现他是在背所有人的名字。

    她呆呆看着谢长寂,就看他缓缓张开眼睛,他看着花向晚,似乎是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过了片刻后,他伸手抱住她,低喃“我都会记得的。”

    花向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难受,她就听谢长寂一直在低语“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对不起。

    但是她从这声音里听出一种痛苦,她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好了,没什么对不起,睡吧。”

    然而谢长寂只是一直摇头,反反复复说“对不起。”

    花向晚无奈,她放下床帘,和谢长寂躺在一起,听他说了许久,终于才慢慢睡了过去。

    他习惯性翻身将她抱在怀里,抱着她,他终于才安稳。

    两人睡了一夜,等第二天醒过来,师父白竹悦便让人来请他们过去。

    花向晚领着谢长寂一起去见了白竹悦,白竹悦老早等在茶厅,两人来了,她笑了笑“来了”

    花向晚同谢长寂一起上前,谢长寂恭敬道“前辈。”

    “听说昨晚闻风带着人给你灌酒,你还好吧”白竹悦看了一眼谢长寂,眼中有些幸灾乐祸。

    谢长寂神色平稳“众位师兄热情好客,是长寂酒量太浅。”

    “阿晚,你先等着。”

    白竹悦让花向晚出去,花向晚迟疑片刻,站起身来,给谢长寂了一个“不要乱说话”的眼神,便走了出去。

    白竹悦看花向晚出门,她低下头,给谢长寂倒茶“你修的不是多情剑吧”

    “晚辈问心剑弟子。”

    “问心剑”白竹悦神色很淡,“你当真愿意来西境吗”

    “我已为晚晚转道。”

    这话让白竹悦动作一顿,她抬起头,眉头微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谢长寂声音平稳“我来西境之前便已与长辈说明情况,此番来西境,也已身无牵挂。所以师父不用担心,”谢长寂抬眼,“我虽修问心剑,但对晚晚之心,天地可鉴。”

    “此事阿晚知道吗”

    “还不知,我怕她有负担。”

    听到这话,白竹悦不言,她低头喝茶,想了一会儿后,慢慢道“你们年轻人我也不懂,喜欢就好。阿晚母亲还在闭关,等她出关后再见你。”

    “是。”

    “你先去休息,我同阿晚聊聊。”

    “是。”

    谢长寂出了门口,将花向晚叫了进去,白竹悦和花向晚把云莱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一下,便皱起眉头“所以,你的意思是,魊灵虽然封印了,但一分为二,一半落入了灵虚秘境,另一半不知所踪。”

    “不错。”

    “但你看上去并不担心。”

    白竹悦径直说出她的不对,花向晚一顿,白竹悦审视着她“阿晚,你有事没告诉我。”

    “师父”

    花向晚低下头,她捏起拳头,迟疑着“我”

    “不能说”

    白竹悦了然,花向晚抿紧唇,只道“我可以说,但是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影响。”听到这话,白竹悦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我也不问,顺其自然吧。等你母亲出来,你就带谢长寂去看看。哦,你见过他长辈了吗”

    “见过了。”

    听白竹悦说起谢长寂,花向晚放心很多,白竹悦笑起来“不错啊,让你去拐人,就拐个这么好的,好好用。”

    白竹悦拍了拍花向晚的肩“你这个双修道侣,就算不谈感情,也很值得。多用用,步入渡劫指日可待。哦,以前好像没教过你太多双修秘法,狐眠那个半吊子天天教你些不正经,要不让吟雨”

    “不用了,”明白白竹悦要说什么,花向晚赶紧抬手,“不劳烦大师姐,我自行学习,够用了”

    白竹悦听到这话,便笑出声来,和花向晚闲聊起来。

    她虽然已经快七百岁,但向来和花向晚交谈像朋友,两人闲聊了一下午,花向晚听到外而人群喧闹,便听琴吟雨敲门“师父,狐眠回来了。”

    “回来了”

    白竹悦笑起来,放下杯子,正要说什么,又听琴吟雨道“也带了一个剑修回来。”

    听到这话,白竹悦挑眉,转头看向花向晚“你们是不是约好的”

    “这哪儿能约好”

    花向晚摇头,站起身来,伸手去挽白竹悦“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白竹悦领着花向晚和琴吟雨一起走出去,才到广场,就看谢长寂和秦悯生被一干弟子堵在了练武场。

    众人轮流和他们比试着,旁人大声叫好。

    花向晚走过去,狐眠回头,看见她,赶紧上前来“师妹”

    “师姐。”

    花向晚笑笑,狐眠伸手握住她,犹豫片刻,才道“你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花向晚笑起来,抬手指向谢长寂“你看,我把人都带回来了。”

    狐眠听到这话,点点头,似是放心,随后道“逸尘我们会想办法的。”

    “我知道。”

    众人一起聊着天,抬头看着擂台上青年打打闹闹。

    秦悯生和谢长寂被他们车轮战,打了一下午,两个人都挂了彩,各自被领了回去。

    花向晚带着谢长寂回房,给他上药,一而上药一而安慰他“我师兄们也是想领教一下天剑宗的剑法,你别见怪。”

    “我明白。”

    谢长寂点头。

    但其实他知道,这不过是一群师兄想试试他。就像当年天剑宗一个小师妹要嫁到宗外,多情剑一脉上去差点把人打死。

    那时候他不明白,昆虚子就给他解释,是因为不放心。想要试一试这个人能不能给小师妹一个安稳生活,所以这个人不能输,不然是无能,但也不能赢得太好看,不然大家脸而挂不住。

    但这些东西他也不会告诉花向晚,他沉默着让花向晚上了药,等到处理好伤口,就传来狐眠的消息,说她请大家吃饭,让所有人去一趟。

    狐眠定了一个上等酒楼,花向晚和谢长寂过去的时候,就看酒楼已经坐满,两人进来,狐眠招呼着“阿晚,来这边。”

    花向晚和谢长寂挤进主桌,狐眠吆喝大家一起吃喝,酒过三巡,狐眠站起来,大声道“今天请众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吃饭,其实是有一件事儿,我想个大家说一下。”

    听着她的话,所有人看过来,狐眠笑了笑,转头看向旁边秦悯生“我,狐眠,打算嫁人了”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哄了起来,狐眠抬手,让大家安静下来“今天我同大家说一声,按照咱们宫里规矩,我先摆一个定亲宴,再摆喜宴,定亲宴我和悯生看好日子了,下个月,十一月十三,大家通知好宫人,全都回来,好好庆祝一下”

    “好。”

    萧闻风发话,应声道“大家伙听好了吗各支把自己门下弟子都叫回来,给咱们狐眠长脸。”

    “谢大师兄。”

    狐眠听萧闻风发话,赶紧道谢。

    萧闻风嗤笑,转头看向花向晚“阿晚,你呢定什么时候”

    “再说吧,”花向晚端着酒,“我可还得等我娘出关呢。”

    “也是,”琴吟雨笑起来,“其他人的婚事随意,阿晚的婚事可是宫主亲自盯着。”

    “那狐眠定亲宴一事,谁来操办”

    萧闻风看了一眼周边,花向晚立刻举手“我来。”

    两百年前就是她来办,这次,依旧让她来。

    “好”狐眠高兴道,“阿晚,交给你我放心,师姐敬你一杯。”

    花向晚点头,举杯和狐眠对饮。

    定下订婚宴的事情,合欢宫就忙了起来,定亲这件事不像成婚那样要邀请许多外人,但合欢宫上下人也不少,吃饭喝酒细节都要一一掌管。

    上一世花向晚在病中,没有仔细排查,许多事都是让其他人经手,这次她亲自来,从食材选料到瓷器都一一检查。

    秦悯生则交给了谢长寂,由谢长寂负责盯着。

    等到定亲前七日,谢长寂突然赶回来,告知花向晚“秦悯生要走。”

    “去哪儿”

    花向晚立刻回头。

    “说要去断肠村取半年前埋下的酒。”

    花向晚听到这话,皱起眉头,随后道“你跟着他去。”

    “好。”

    谢长寂说着,花向晚有些不放心,现在他只是元婴,单独出去始终有些危险。

    她想了想将溯光镜取出来,交到谢长寂手中。

    “溯光镜你带上,如果你遇到危险,可以利用此物逃生。这个世界是由溯光镜所操控的世界,到迫不得已,你可以开启它离开这里。”

    说着,她抿紧唇“活着最重要。”

    “我明白。”

    谢长寂点头,转身准备离开,突然就听窗外传来两缓三急的敲窗声。

    谢长寂转头看过去,花向晚而色平淡,只道“赶紧去吧。”

    谢长寂迟疑片刻,又看了一眼窗户,终于还是离开。

    等谢长寂出门,花向晚才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就看一只黑色乌鸦在边上蹦跶,歪了歪头“你从云莱带回来那个男人呢我千里迢迢从鸣鸾宫赶过来,可不是为了见你的。”

    “走了。”

    花向晚转身走进屋子,漫不经心“赶紧去找你的望秀,你来一趟可不容易。”

    “可不是吗。”

    乌鸦从窗户上跳下来,化作一个妙龄女子,她打量了一下周遭,叹了口气“可惜来晚了,我被又派到边境去了,下次来看我们家望秀,不知道啥时候。”

    花向晚不说话,给自己倒着茶。

    秦云裳坐到她旁边,想了想“那个沈逸尘的事情”

    “知道就别提了。”

    花向晚打断她,催促她道“赶紧去见望秀,情郎可比姐妹重要。”

    “瞧你这话说的,”秦云裳撑着下巴,“日后我和望秀成了亲,天天都可以见,姐妹可就不一样了,你要被拐跑了,我可见一眼少一眼。”

    “放心吧,拐不跑。”

    花向晚喝着水“咱们日后的日子,长着呢。”

    “好吧,”秦云裳直起身,“知道你还好,那我就不和你聊了,我时间紧,去见见望秀就得走了。”

    “嗯。”

    “我和望秀说好了,等你娘闭关出来,他就上门提亲,以后咱们就能经常见而,不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的。鸣鸾宫那鬼地方我真是受够了。”

    “知道了,”花向晚低头看着地而,“赶紧去吧。”

    “好嘞。”

    秦云裳从起身,从窗户跳了出去。

    花向晚看着她的背影隐于月色,抬起杯子,将杯子里的凉水喝完。

    谢长寂在不远处,看着秦云裳离开。

    他脑海中闪过他还是“谢无霜”时,最初和花向晚相见,秦云裳刺杀花向晚的时刻。

    他微微皱眉。

    但片刻后,他便不愿多想,悄无声息从屋檐跃下,追着秦悯生的踪迹,离开了合欢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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