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补)(我是跟着少主回来成婚的...)

作品:《剑寻千山

    他的动作熟练流畅, 但又在细节处有那么几分生涩。

    相比山洞那次莽撞,这次他有了足够耐心,更关注在她身上。

    她在夜里模模糊糊, 看着窗外树影摇曳, 不由得想, 他这人怎么学什么都这么快。

    这两百年他真的只在异界修行他们问心剑不是没有吗这是怎么回事

    等后面他给她一边喂水一边动作的时候, 就忍不住开始琢磨,同样都是修剑, 她现下还是二十岁的身体, 怎么感觉差距这么大是问心剑修炼体系不一样吗他身体素质是不是太好了些

    她一直到隐约看到天光才睡,入睡前,她迷迷糊糊感觉他将指尖划在胸口。

    “这道疤哪里来的”

    她听他发问。

    对于修士而言, 如果是普通的伤口,在灵力运转后都会愈合消失, 只有严重的伤或者咒术才能造成无法修复的伤痕。

    花向晚听他询问,倒也不奇怪。

    她这道伤在心脏处,明显是受了致命伤, 若谢长寂不问才是奇怪。

    她打着哈欠,漫不经心回答“合欢宫那一战受的,捡回一条命, 疤也留下了。”

    说着,她似是厌烦,翻过身推了一把谢长寂“睡了, 别吵。”

    谢长寂没说话,他低头看着她胸口上的伤疤, 好久后,倾身下去吻了吻它, 这才睡下。

    两人睡到正午,等出门后发现狐眠和秦悯生已经回来了。

    他们做了午饭,花向晚和谢长寂起身时正好赶上,狐眠见他们醒了,招呼着道“哟,醒了,赶紧来试试,我的手艺。”

    听到是狐眠动手,花向晚有些惊奇,她带着谢长寂一起坐下,看了一桌菜和一碗飘着青菜的面条,挑了挑眉“这面条你煮的吧”

    “有的吃就行你还挑。”

    狐眠从大碗里捞了面条进小碗,“哐”一下砸在桌上,指挥着花向晚“来,吃。”

    花向晚从来没吃过狐眠做的饭,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往嘴里塞了一口。

    一碗面条,她料想是不会出太大岔子的,所以那一口塞得毫无防备,结果放进嘴里那一瞬,一股苦咸带着些许冲鼻的辣直冲头顶,花向晚一口呛了出来,急促咳嗽着,指着桌面“水”

    谢长寂赶紧把水端来,给她喂了进去。

    狐眠看着她的反应,脸色不太好看,等花向晚好不容易缓过来,她咳红了脸,激动道“你实话和我说,你是不是下毒了”

    “我没啊,有这么难吃吗”

    狐眠不理解,把面条捞出来,看了一眼旁边面色平静的秦悯生,往嘴里塞着面条嘀咕“悯生吃了一大咳咳咳”

    话没说完,她自己也急促咳嗽起来。

    秦悯生似乎早有预料,拍背喂水行云流水,狐眠反应过来后,抬起头来,含着眼泪看着秦悯生,握住秦悯生的手“悯生,你受苦了”秦悯生神色冷漠,只道“还好吧。”

    “还有我,”花向晚提醒狐眠,“受苦的还有我”

    “你不重要。”狐眠回头看她一眼,“不在我的关注范围。”

    这话说的花向晚心头微哽,谢长寂给她添了米饭,扒拉出了一个安全范围,精准指出秦悯生做的菜,告知花向晚“你吃这边的菜就可以了。”

    四个人一顿饭吃完,狐眠拉了花向晚单独商量,同花向晚说起去处“我不想让宫里太多人知道我没了眼睛,咱们宫里人护短,到时候肯定对悯生有意见,我打算去搞两颗琉璃珠炼成假眼,等外面人看不出来,我再回去。”

    “琉璃珠难得,”花向晚疑惑,“你哪儿来的材料”

    “逸尘走的时候给我的,”狐眠从袖子里拿出两颗琉璃珠来,叹了口气,“逸尘就是身份太低、资质太差了些,若他不是阿晚买回来的奴仆,宫主估计就同意他和阿晚的婚事了,也不至于拖到阿晚去云莱喜欢那个姓谢的。那个姓谢的叫什么来着”

    狐眠皱起眉头,颇有些疑惑“奇了怪了,我去年才去云莱看了一眼那小子,怎么转头连名字带脸都忘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动作顿了顿,她突然反应过来,狐眠当年是见过谢长寂的。

    就像沈逸尘一样。

    可奇怪的是,沈逸尘记得谢长寂,可现下狐眠却不记得。

    思考了一下两人之间的区别,唯一的解释只能是,狐眠是真实的魂魄入画,而沈逸尘,却只是这画中不断演化出来的人。

    这也会影响对谢长寂的记忆吗

    花向晚想不明白,只打算等出了画卷之后,再问清楚。

    “不过还好,”狐眠自顾自说着,“那小子我见了,顶尖的苗子,天剑宗怕不是肯放人,但晚晚要能同他双修,那可是大有裨益,成为西境最年轻渡劫修士指日可待。”

    狐眠越说越高兴“到时候咱们合欢宫又多一位渡劫修士,等宫主日后飞升,咱们还是西境第一宗门。”

    花向晚听着画面的话,笑着不出声。

    狐眠这才意识到花向晚一直不说话,转头看她“你怎么不说话接下来打算带你那弟弟去哪儿啊”

    “你留在这儿,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花向晚举起杯子,“就陪你咯。”

    “好呀,”狐眠高兴起来,伸手搭在她肩上,“咱们师姐妹一起在这里过神仙日子,顺便让谢长寂多做饭。”

    狐眠压低声“他做饭比悯生好吃。”

    “知道了。”

    花向晚瞥她一眼。

    同狐眠定下之后日程,花向晚回去告知了谢长寂,谢长寂听了,也只是点点头“我听你安排。”

    四人一起在断肠村住下来,狐眠无事,便开始带着花向晚一起酿酒。

    “我现在酿酒,埋下来,等我和悯生订婚,这酒大概也差不多了。”

    花向晚看着狐眠满眼温和酿下的酒,好久,才低低应声“嗯。”

    狐眠酿好酒,秦悯生便带着她一起去了旁边山上祭拜他母亲,他们把酒埋在他母亲墓前,秦悯生带着狐眠下山。

    当天晚上,四人吃着饭,喝着酒,聊着天,秦悯生说起他母亲。

    “她是一个凡人。”

    他说起她。

    “她本来是断肠村一位村民,后来被家里人卖了,进了巫蛊宗当了女奴。后来遇到了那个畜生,他酒后失德,让我母亲怀上了我。”

    秦悯生声音很淡“巫蛊宗注重血脉,他们坚信只有最优秀的血脉才能生下最好的孩子,他们不可能让一个凡人生子,我母亲知道,就带着我逃了。小时候我就在断肠村长大,我母亲没有丈夫,他未婚产子,村里都看不起她,孩子也就经常打我,打着打着,我不知道怎么,就领悟了灵力的存在,有一次有个男人想欺负我母亲,我那时候九岁,”秦悯生比划了一下,“我就把他杀了。我娘怕我出事,带着我连夜逃离了这个地方,后来她便意识到,我是修士血脉,注定是要修道的,她辗转反侧,找到一个散修,求对方收下我为徒。那就是我师父,他其实一生最多也就到筑基,看我是三灵根,便领着我入门,可我十八岁就筑基了,他没什么好教的,就让我去附近宗门看看。”

    花向晚听着秦悯生的话,撑着头吃着花生米“后来呢”

    “这里最近最大的宗门就是巫蛊宗,我上门去看,刚好遇到他们宗门大比,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大宗门的比试。”

    十八岁的他遥遥看着人群中的获胜者,众人景仰、艳羡、欢呼,他突然对这样的世界,生出无尽向往。

    “等我回来,告诉我娘,她那时候身体不好,听我说了,就很难过。”

    “我那时候一直努力,想进入巫蛊宗,她拦我,却也拦不住,等她最后走的时候,才告诉我,说我是巫蛊宗一位修士的儿子,我本来就该踏入修仙大门,那天我看到的人生,本来就是我该有的人生。不过我娘再三告诫我,说,修士凡人血脉不同,云泥有别,让我不要去认亲。可我不听,我想尽办法找到我那个爹,然后告知了他我的身份。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不同,可他听到我母亲是个凡人,立刻就让人将我打了出去。他说让我这种贱种活下来,就是他天大的恩德。我问他,我只是凡人所生,为何就是贱种。他说,因为凡人所生之子,永远无法走到高处。”

    秦悯生冷笑“我生来卑贱,纵使能靠自己修到渡劫,巫蛊宗也看不起我。”

    “所以,你想报复他们。”花向晚听明白,“而你的报复手段,就成为巫蛊宗顶端的人。他们说你卑贱,你就要让这个最卑贱的人,成为巫蛊宗真正的执掌者”

    “过去的确这么想。”

    秦悯生笑笑,他看了一眼旁边打盹的狐眠,目光中带了几分柔和。

    “但现在,我有家了。”

    没有家的时候,就会执着于年少自己幻想中的归属。

    秦悯生似乎是有些醉了,面上笑容多一些,他看着旁边狐眠,缓慢说着“她不觉得凡人血脉卑劣,也不觉得我低贱,日后我随她回合欢宫,我们成亲,有孩子,我和过去,便彻底告别了。”

    花向晚听着,她盯着秦悯生的表情,看不出半点虚假。

    等了一会儿后,她转头吩咐谢长寂“他醉了,扶他回房吧。”

    谢长寂点点头,两人一起将狐眠和秦悯生送回房间。回来走在长廊上,冷风吹来,谢长寂握住她的手。

    花向晚看见他似乎有些发呆,不由得询问“想什么呢”

    “我在想,”谢长寂回头看她,“我们日后也会有孩子吗”

    花向晚一愣,就见谢长寂似乎是很认真想着这些问题“还有,生孩子会不会很疼小孩子会不会很难养我的脾气能不能当好一个父亲”

    他拉着她,缓步走在长廊,好像自己真的很快就要当爹的样子。

    “你”

    花向晚听着他的话,本来想告诉他这个问题想太多。

    可回头看见他眼底里落着的碎光,她突然意识到,说着这些的时候,其实他很高兴。

    他的情绪一贯内敛,能有这样的神色,已是极为不易。

    她突然有些开不了口,想想这不过是个幻境,为什么又要去破坏这片刻的欢喜呢

    他见她不说话,抬眼看她“我什么”

    “哦,我就是想,”花向晚轻咳了一声,“你应该会是个好父亲。”

    “我们会有孩子”

    他克制着眼底的情绪,眼里盈满了灯火落下的暖光。

    花向晚不敢直视他,扭过头去,轻咳了一声“或许吧。”

    听到这话瞬间,他突然就迎了上来,将她抱在怀中。

    夜晚有些冷,寒风吹过来,他压低声“晚晚。”

    他说“我很高兴。”

    无论是真假,哪怕是骗她,她愿意哄他,他就觉得很高兴。

    那天晚上睡下,他们做了很多次。

    半夜里下了雨,花向晚趴在窗口,和他一起看着雨落下来,打在院中盛开的桃花之上,他拥抱着她,含着她的耳垂,喘息着问她冷不冷,她突然觉得外面雨景很漂亮。

    她一点都不冷。

    她平静看着外面桃花落满庭院。

    闭眼就是一个夏秋。

    四个人在断肠村过了大半年,花向晚几乎都有些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等到十月深秋,狐眠终于造出了和普通人一模一样的眼睛,她和秦悯生各自按上,便根本看不出区别。

    但她还想再住一段时间,也就根本没提回宫之事。然而没有几天,她便收到了合欢宫的传信。

    收到传信当日,花向晚和谢长寂去山里砍了些竹子回来,想在院子里搭个养花的棚子,一进来就看见狐眠紧皱着眉头,神色不善。

    花向晚直觉有异,走上前去“怎么了”

    狐眠抿紧唇,放下信来,只道“咱们得回宫了。”

    花向晚一愣,狐眠抬头,看着花向晚,神色有些发沉“逸尘去了。”

    听到这话,花向晚站在原地不动。

    好久,她才冷静下来,努力伪装成晚秋应有的反应“怎么回事”

    “不清楚,”狐眠摇头,只道,“好像是云莱出的事,阿晚让人把他尸体先送了回来,让宫里冰存。她自己还留在那边,说封印好魊灵就回来。”

    狐眠说着,面上带了几分担心“现下谁都联系不到她,宫主让我先回去,如果不行,我去云莱接她。只是若她都出了事”

    狐眠捏着传音玉牌,似是有些不敢“我怕也帮不了什么。”

    花向晚明白狐眠的意思,当年若是单纯论武力,莫说合欢宫,西境年青一代怕都找不出几个可以和她匹敌之人。

    她叹了口气,安抚狐眠“师姐,你别多想,先回去吧。”

    “那你呢”

    狐眠抬头,花向晚迟疑片刻,随后道“我也随你回去。”

    “好。”

    狐眠点头“你去收拾东西,明日出发。”

    两人商量好,便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花向晚进了屋,谢长寂便跟着进来,开口询问“要收拾什么”

    花向晚不说话。

    晚秋这个身份在合欢宫位置太低,后续的事情几乎接触不到,她要回到自己的身份,才方便后续行事。

    她算了算时间,现在自己应该已经从云莱回来,没几日就会回到合欢宫。

    她思索片刻,从乾坤袋中掏出溯光镜。

    溯光镜中是狐眠画的画,画上人动来动去,隐约可以看到是她的画在根据他们的行为动作,自动演变成新的画面。

    花向晚握着溯光镜,闭眼感受了一下,便感觉到了灵力运转,转头同谢长寂开口“我得回到我自己的身份。”

    “花向晚的身份”

    谢长寂立刻明白,花向晚点了点头“不错,我现在应该在定离海的位置,你拿着这个传音符,往定离海走。”

    花向晚迅速写了一个传音符,递给谢长寂“等我上岸后,你便来找我。”

    “好。”

    谢长寂接过传音符,花向晚看着他,颇有些纠结“不过狐眠见过你,到时候你要怎么跟着我回合欢宫”

    “你可以用溯光镜任意变换身份。”

    谢长寂提醒她,走上前来,花向晚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就看他指尖凝出灵力,抬手点在溯光镜上,轻轻抹去了画面上那个“谢长寂”的小人。

    “那为何不能用溯光镜,改变他人呢”

    画面上“谢长寂”的小人被抹去,谢长寂感觉着指尖灵力波动,抬眼看她“我本来也不是存在在这里的人,不是么”

    花向晚听着这话,眉头微皱,她想了想,点头道“你等一会儿出去试试,如果狐眠不认识你,你就用这个身份找我,如果她认识,到时候我们再编一个身份。”

    “好。”

    谢长寂应声,花向晚取出溯光镜,闭上眼睛“我去了。”

    说着,她眼前浮现出整个画面无数碎片,她看见海中有一个小人,正趴在剑上,漂泊在海上。

    她立刻朝着那个画面飞去,等睁开眼睛,便见一个滔天巨浪打了过来。

    她浑身都在疼,看见海浪,赶紧用了一个御水诀压了下来。

    当年她从云莱回来的时候,是个纯纯的剑修,法术只沾过皮毛,度过定离海时吃了不少苦头。

    现下她虽然还当年那具刚献祭一个“分身”的身体,但法术却还刻在脑子里。

    她缓了口气,用了一个御兽诀,没多久,下方就出现一头鲨鱼。花向晚低头看了一眼鲨鱼,招手道“过来。”

    鲨鱼很是乖巧,将她从水里托起,她拍了拍鲨鱼脑袋“往西境去。”

    鲨鱼掉了方向,听着她的话往西境游了过去,花向晚盘腿坐在鲨鱼上,用神识探了一下位置,给谢长寂穿了消息“现下安全,速来找我,带点吃的。”

    谢长寂收拾好东西,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在花向晚消失时就出现的“晚秋”,带上斗笠,背着包裹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身后传来一声大唤“喂”

    谢长寂回头,就看狐眠带着秦悯生站在长廊上,警惕看着他“你是谁在我家做什么”

    谢长寂动作一顿,便知之前有关于“十七岁谢长寂”的记忆,在狐眠等人脑海中已是全部消失。

    他朝着狐眠点了点头,轻声道“找人,走错了,抱歉。”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

    走出到街上,他便收到花向晚的消息,立刻御剑赶往定离海方向。

    他琢磨着方才触碰溯光镜的感觉。

    溯光镜对他有感应,他也能操控溯光镜,也就是说,其实不止花向晚可以选择自己的身份,他也可以。

    或许,之前那个什么都不记得、十七岁根本没见过花向晚的谢长寂

    就是他自己选择的身份。

    花向晚总在和他强调,他出去后就什么都不记得,而他在花向晚的认知中,是这个世界的入画者,也就是说入画者不会有记忆,可花向晚和他都能操纵溯光镜,也就是,他出去,也会有现在画卷中的记忆。

    想到这一点,谢长寂眼神软了许多,他抬眼往前,加快速度赶往定离海。

    花向晚坐在鲨鱼上,一路和谢长寂钓鱼聊天,熬了三天,终于从到了岸上。

    两百年前,她是伤痕累累被海水冲到岸边,昏迷了不知道多久才醒过来,她的传音玉牌丢在了海里,只能自己想尽办法爬回合欢宫,刚到宫门口,就昏死过去。

    如今在画里早有准备,她从鲨鱼上跳下来,一上岸就看见等在岸边的谢长寂。

    谢长寂看着她,那身衣服是两百年前他最后一次见她时穿的白衣,现下破破烂烂,整个人经历风吹日晒,看上去风尘仆仆。

    花向晚见他,挑眉一笑“哟,来这么早”

    谢长寂没说话,他垂下眼眸,压下心中那点酸涩和惶恐。

    他走上前,来到她面前,抬手握住她皲裂的手,低头看着上面伤痕,哑声开口“拉到你了。”

    花向晚有些茫然“啊”

    谢长寂没说话,他看着面前人带了血痕的手。

    他不敢告诉她,两百年无数次幻境里,她穿着这一身白衣坠落而下时,他都想拉住她。

    但没有一次成功过。

    直到此刻,他终于抓住她了。

    “直接回合欢宫吗”

    他压着心中奔涌的情绪,抬眼看她。

    花向晚笑起来“好。”

    谢长寂看出她身上有伤,知道那是封印魊灵留下的,但他也没多问,只拉过她,用灵力环过她周身,等她身体舒服下来后,取了自己在路上买的糕点,递给花向晚,召出飞剑“走吧。”

    谢长寂御剑,花向晚盘腿坐在剑后方吃点心。

    御剑行了几天,终于到了合欢宫门口,两人隔得老远,便看两个衣衫上印着合欢花印的修士朝着谢长寂御剑而来,堵在谢长寂面前。

    这两个修士一个看上去年长些,另一个则还是少年模样,看上去有几分羞涩。

    “这位道友,”年长修士开口,言语客气,却显得十分强硬,“合欢宗地界,非本宗弟子不允御剑。若道友前来拜访,还请卸剑入宫。”

    听到这话,谢长寂不动,他神色平静,只道“我是合欢宫的人。”

    “合欢宫的人”两个修士都有些茫然,花向晚背对着谢长寂盘腿坐在肩上,终于出声。

    “灵东灵北,”花向晚回头,露出自己那张风尘仆仆的脸,“我都不认识了”

    看见花向晚,灵东灵北一愣,片刻后,灵东睁大眼,忙道“少主”

    “我回宫了。”

    花向晚由谢长寂搀扶着起身“通知一下宫里,开城门吧。”

    “是,那这位”

    灵东转头看向谢长寂,谢长寂没等花向晚说话,便开口“我是跟着花少主回来成婚的。”

    “啊”

    灵东灵北齐齐震惊出声,花向晚也瞬间回头。

    就看谢长寂平静道“天剑宗弟子谢长寂,劳烦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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