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作品:《我成了丞相那早死的白月光

    王尚禹和他的下人都被捆住, 那七匹马不好牵着走,沈姒招来谷福,和他交代几句。

    谷福眼神倏地一亮, 夫人好主意。然后他亲自找了伤的不算严重的五人,安排他们与他还有谷福一道骑马,至于被捆着的七人, 直接打横绑在马前。

    “回城”谷福调转马头, 领着骑马的人当先奔腾跑起来。

    马儿一跑动,被绑在马上的七人只觉有东西在笃笃笃的直敲他们肚子, 偏偏骑马的人还故意或快或慢, 颠的他们肚子翻涌, 想吐又吐不出,一口气直接堵在嗓子眼,那滋味,别提多难受。

    等快到城门处时, 谷福勒停身下的马匹,将绑着的几人从马上解下来。

    王尚禹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才下马就瘫在地上呕起来,谷福嫌弃的扇扇鼻子, 走远一点。等他呕完了让家丁小心给他灌些水, 把味道都散干净。

    “仔细点, 别将水撒到他衣服上,王家公子可是体面人。”

    “小的明白”, 家丁憋着笑, 笑得手都要抖,眼看水要洒到王尚禹身上,他忙往旁边一挪, 被谷福等了之后讪讪的,不敢再分神。

    该吐的吐完了,谷福一手牵着马,一手牵着绑着王尚禹的绳子,拉着他排队进城。

    他们这一行队伍太过怪异,惹得百姓纷纷看过来。人群中动静如此大,城门处的守卫自然也瞧见了。

    两个守卫相视一眼,都瞧见对方眼中的头大。

    轮到谷福时,守卫上前拦住,看向他身后,“是怎么回事”

    “回军爷,这七人在郊外意欲对我家主子行凶,我们正要压着人去京兆府报官。”

    守卫看一眼他绑着的王尚禹,这人他认得,是王家的人,家里可了不得

    又瞧一眼谷福,还有后面的几辆马车,明显是神仙打架,哪里是他能管的了的,摆摆手,“走吧,快走,别挡着后面的人进城。”

    “多谢军爷”,谷福道谢,让后面的人赶紧跟上。

    进到城内,还没到京兆府,就有人拦过来,是王家的人,王尚逸,王宁淮的嫡子。

    王尚逸皱着眉,“你们这是作何,光天化日之下绑我堂弟。”

    他听到消息时还不敢信,但那人说的像模像样,不似作假,最后他只得过来,然后就见到此时的场景。

    心里生出不悦,他们这是将王家的脸面往地上踩。

    谷福上下看他,这人穿得很不错,没回答的问题,先问他“你是何人与王尚禹认识”

    “我乃王家之人”,王尚逸瞥向被绑住的堂弟,抬起下巴,“快将我堂弟放了,我答应你,这事我王家不再追究。”

    “呵”,听说是王家人,谷福没了好脸色,“既是王家之人,那正好,王尚禹京郊意欲对我家夫人行凶,我们正要去报官。”

    王尚逸脸色一黑,看向堂弟。

    “堂哥,你快去告诉我爹娘”王尚禹已经缓过神来,见到族兄,恨不得一把扑上去。

    “给我老实点,我们现在就去见官。”谷福勒一勒绑着王尚禹的绳子,绕过王尚逸,径自往京兆府去。

    一个下人,竟然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王尚逸脸色一黑,静静看着马车驶过去。

    “是哪家的”王尚逸背着手问。

    “回公子,看上去是崔家的,刚刚那人提及的夫人,当是崔通使的夫人。”

    心下不妙,他虽没和崔季渊打过交道,但此人能得陛下信任,定然不简单。

    皱着眉心发难,吩咐下去,“我先去京兆府,你派人回府告知我爹和叔父。”

    “小的明白。”

    “夫人,到了。”谷福侧身在马车外说话。

    沈姒拍一拍沅宝,她小人还笑呵呵的,丝毫没有被之前的事影响到。

    抱着孩子下马车,沈姒将沅宝交给云姑,“你带着沅宝先回府。”

    云姑应下,压下心中的忧虑,与素衣上了另外一辆马车。

    目送她们坐的马车远离,沈姒来到京兆府外的登闻鼓前,咚咚咚的声音一声声敲响,砸在人的心上沉闷闷的,也听得里面的衙差一阵烦躁。

    自从上次京兆府被陛下批了之后,百姓什么事都要来敲一敲,告一告,简直烦死个人。

    不耐烦的出去,“谁啊”

    “原,原来是崔夫人,您有何事”衙役态度大转弯。

    沈姒指向王尚禹,“我要状告此人。”

    衙役看过去,这次的架势还不小,心下凛然,这事怕是要陈大人亲自来审理。

    陈致爻才看累了公文要歇会儿眼,就听有人来报,“大人,有人鸣冤。”

    见他脸上不悦,来人忙将事情说清楚,“此次涉案之人,是崔夫人与王家的王尚禹。”

    陈致爻

    “走吧。”

    堂下,沈姒朝上方叩首,掷声道“我要状告王尚禹,他半路劫堵,纠结六人意欲对我行凶。我崔家家丁为保我数人受伤,轻者脸有淤痕,重者当场昏迷,皆为王家之人做下,他藐视王法,视法度于无物,还望大人为我做主”

    陈致爻认真听了,将目光转向王尚禹,“你可认罪。”

    王尚禹当然不会认,耍无赖,“这些只是她一人之言,她说我做了,我就做了”

    自觉找到了好法子,他有些得意,傲然的瞥向沈姒那边,只要他不承认,她拿他有何办法。

    赶来的王尚逸听到这舒一口气,堂弟还不算太蠢。

    沈姒嘴角扯出讽笑,“你不承认,但那路上的打斗痕迹,你能赖得过那无数双看着的眼睛,你又能赖得过还有我家仆身上被打的种种痕迹,你是否,又能赖得过去”

    “他们身上皆有淤青,衣服上的拳脚印迹更不曾磨灭,一对,自然清楚分明。”

    王尚禹被她说的一愣,心里慌了神,“那我我只是”

    “你只是因上次我不曾让路怀恨在心,你恨我没有战战兢兢给你王家大少爷让路,恨我没有畏惧你王家少爷的身份,所以你今日一看我孤身一人,便扬言要我命丧当场是也不是”

    “我,我只是要给你个教训”堂中气氛紧张,她又言之凿凿,王尚禹脑子大半还被喝的酒泡着,不自觉就按她说的接下去。

    “尚禹,慎言”王尚逸越听越不妙,高声打断他。

    “王家子弟一个个都是好本事,连堂外之人都敢贸然高声,不将堂上的大人放在心上”,沈姒嘴角轻讽,眼神斜过去,说话的气势逼人。

    王尚逸一噎,还要再说,被乍然响起的惊堂木敲的一震。

    “肃静堂外之人,不许插言。”陈致爻不悦,难道王尚逸认为他是瞎子他如此明显要阻止王尚禹继续说下去,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王尚逸只得闭嘴。

    沈姒继续说,“一个教训,到是说的轻巧,当时是谁说要打杀我,打死有赏这些我的家仆都曾听见,你那六个打手,更是听得分明。”

    “我没有”,王尚禹头摇得拨浪鼓似的,他不会承认。

    沈姒懒得再与他说,看向陈致爻,“我说的这些俱有证人,大人只要派人一查,自然会水落石出。”

    陈致爻静默,他已经有了论断,派人先将两人带下,他要审问两家的家仆。

    此时王家已经已经知道消息,王宁鸿那里是王宁淮告知的。

    “尚禹此次行事太过,你不要插手”,王宁淮道。

    王宁鸿哪里肯,脸色不好,“我不能看着禹儿受苦。”

    “你难道还想陛下再训一回王家不成”王宁淮沉下脸,“上次若不是你们夫妻擅自做主,太后病情如何会加重,淑妃又怎会被禁,还牵连到九皇子”

    “我”王宁鸿脸色一黑,狡辩,“上次是因为有勇义侯。”

    “你冥顽不灵”,王宁淮斥责一声,但也很快软下来,终究是王家嫡支,“我没说不管这事,只是不能插手太过。”

    王宁鸿勉强应下来,“好,我听大哥的。”

    两人赶到京兆府时,陈致爻正审着两家的仆人,他能坐上京兆府尹的位置,显然是有手段的,即使王家仆人刚开始不认,后来也被他各个击破,有人扛不住如实招了。

    正沉思间,有人走到他身边,附耳小声说了句话,王宁淮求见。

    陈致爻敲一敲桌面,他在权衡。

    堂下谷福心生不妙,他不知道那人与陈大人说了什么,但这个情形是他不愿意看见的。

    陈致爻想了会儿,与来人说一句,让他去回,另外派人将沈姒与王尚禹重新带过来,这回可有人旁听。

    沈姒回到堂上,扫一眼,瞧见堂外王尚逸身边多了两个中年人,心中大致有了猜测。

    “王尚禹,你家仆人已经认罪,你带人殴打崔家夫人,这些你可认。”

    王尚禹已经看到他爹,他自信有人会保他,笑嘻嘻,“不是没打成”

    “难道你以为,我死了,今日才能将你定罪”沈姒好笑。

    “反正你现在人没事”,王尚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甚至认为,就算死了个仆人,他们也是奈何不了他的。

    “大人可看见了,他上次要打人挪车,被小侯爷阻了不得不停手,这回变本加厉,甚至想害我性命这回我崔家家仆保我,才护我逃过一劫,他不加反省,反而颇为有恃无恐,这些,又仗的都是什么”

    沈姒明晃晃的觑一眼堂外的王家三人,她就是要将这层遮羞布扯开,让人知道,王家想要悄无声息的庇护王尚禹,不可能

    王宁鸿被看的一阵火气,忍不住握紧拳头,“崔夫人慎言,莫须有的事,少往人头上安。”

    沈姒背脊跪得比直,始终从容,“我被王尚禹屡次加害,如今还容不得我说话”

    王宁淮头疼,这位崔夫人,真是个硬茬。

    “肃静”眼看两方又要吵起来,陈致爻啪的拍一下惊堂木,“本官自有论断。”

    “王尚禹纠结奴仆打架斗殴,欲行不轨之事,按律令当杖五十,收押狱中六月。”

    沈姒扬眉,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原本她以为能打一顿关上一两个月就很不错,如今有半年,陈致爻还算公允。

    她满意了,王家人可是一点都不满意,王尚禹直接大声喊王宁鸿,要他为他做主。

    王宁鸿怒上心头,“不过是两方打架,罪行何至如此之重”

    王宁淮虽没说话,但他沉下去的脸色,明显也对这个判罚不满意。

    被王家两人摆脸色,陈致爻面露不愉,他可不靠着他们王家,正欲直接叫衙差压着人行刑,有衙差高声禀报“大人,崔季渊在外求见。”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