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3.变故(五)

作品:《我在精神病院当017号病患

    车子刚刚停好,池迤就急匆匆的下了车,将车钥匙塞到我手里,还告诉我后备箱里有我的东西,随即快步往医生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这火急火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谁要抢他老婆呢。

    我下了车,绕过车身打开了后备箱里面有一个礼品盒,旁边的是一个生日蛋糕。

    花里胡哨

    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选择拿出了那些个东西。

    关上后备箱的门,我突然想起雨伞还在副驾驶的门边。

    于是我又上前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取出了雨伞,却无意间瞥见池迤先前专门到医院拿的那份文件。

    要不要带给他呢

    算了,就暂且当一次好人吧,算是欠了他的人情。

    我拿过那份文件,锁上车门后,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宿舍去了。

    蛋糕这玩意儿的话,不可能做到给每个人平分了,就喊上认识的这几个人吧。

    路过一楼走廊的时候,久违的遇上了黑老大。

    他好久没找我麻烦了,起初我还有些不习惯呢,现在差不多都已经淡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了。

    他问我手中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回答说是屎。

    他说我骗鬼呢,他一看就知道我提的是蛋糕。

    ad,我还以为他睁眼儿瞎呢,知道是蛋糕还明知故问。

    我本以为他又会刁钻我,结果他和他的马子扎堆在布满烟头的门边阴阳怪气了起来。

    “现在谁还敢惹他啊,他可是有靠山的人啊”

    “就是啊,人家亲弟弟是咱院儿里的医生,人家现在做错了事儿,根本就不用关禁闭室了哪像咱们啊,稍微不注意,犯一丢丢的错事就得被拉去关禁闭,还得受罚。”

    “有亲戚在这里就是好啊,走路都得横着走喽”

    尼玛的,一群红眼儿狗。

    阴阳怪气个几把,羡慕你爷爷有孙子呢

    我没管他们几个傻雕,提着东西径直往楼上走。

    在路过值班室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顾格,他正拧着保温杯的盖子。

    “哟,老顾。”

    我冲他打着招呼,这叫什么,这诠释的就是缘分。

    “回来了。”,他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这些个东西“需要帮忙吗”

    “不用,东西不多。”,我摇了摇头,跟着他步履的节奏到了宿舍。

    将东西都放好后,我转身出门敲响了江阳和曹行的房门。

    开门的是江阳,头顶上顶着一撮翘起的头发,给他有些阴郁的脸增添了几分喜感。

    “哟,真哥,回来了。”

    我打开了门,随即拖拉着步子倒在了床上。

    坐在床上玩洋娃娃过家家的曹行看着我傻笑着。

    “真真”

    他晃动着手中的洋娃娃,鼻涕泡直冒。

    “鼻涕擦干净。”,我嘱咐了一句,随即说道“白嫖了一个蛋糕回来,走,整起。”

    “话说今天你生日啊。”,江阳半边脸埋在枕头里面。

    “是的吧,我很久之前就不过生日了,不过今天别人买了个蛋糕,想着不能浪费了吧。”,我说着,招呼着曹行往我和顾格房间走。

    “真哥你先过去吧,我一会儿就过来。”,江阳应着。

    我点了点头,出了他们宿舍后又去叫了李羁阳。

    再度回到宿舍后,我到浴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换回了病号服。

    果然,大冬天不能淋雨,洗完澡之后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这莫不是感冒的预兆。

    将换下的衣服丢进了洗衣机里面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不是需要干洗

    洗完澡大伙儿都到齐了,场地也准备好了,不知道是谁提来了啤酒瓜子酥心糖。

    还有小橘子葡萄。

    “哟,寿星回来了”

    李羁阳坐在椅子上,调侃着说。

    “不至于不至于。”,我笑了笑,上前坐到了床沿边。

    “来,真哥,这些都是咱的一些心意。”,江阳说着,打开了一罐啤酒放到了我面前。

    “你们这些是从哪里拿来的”

    我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又有些惊讶,感觉他们总能够弄到一些这样的东西,搁这儿来说,真的是一件很是神奇的事情。

    “咱出卖色相,找保安大哥和护士姐姐帮的忙。”

    江阳笑应着,给每个人都开了一罐啤酒包括曹行。

    我起初还在想小孩子也能喝酒吗随即就反应过来,这里哪来的小孩子。

    除了杰杰不过杰杰已经和他爸爸妈妈回家去了,他的好朋友曹行哥哥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吧。

    不过看曹行此时并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估计是已经缓过来了吧。

    “真的出卖色相了啊”,我调侃的问着。

    “那可不,咱这一个两个的颜值不偶尔出卖出卖色相,都委屈了咱这长相啊是不”

    哟,瞧这人脸皮儿厚的呢

    “委屈各位了,来,在下敬大家一杯”,说着,我站起身,举起了罐装啤酒。

    “来来来干杯”

    曹行也学着我们的样子碰着杯,他心理年龄虽然只有七八岁,但这身体壮的跟只牛似的,也倒不至于是一杯倒的吧。

    “开场白也说了酒也小酌了两口,来,寿星切蛋糕吧”

    江阳说着,打开那蛋糕的盒子,一个卡片掉落在了地上。

    “哟,还有一张纸呢。”,江阳捡起来卡片和那张所谓的纸。

    虽然被折叠着,但不难看出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

    我将其塞到了枕头底下,接过江阳递来的切蛋糕的小刀。

    切蛋糕也是门技术活儿,特别是我这种有点儿强迫症的,切的不太对称的话我看着不太爽。

    跳过了吹蜡烛许愿的流程,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我表示不玩那一套了主要是没什么愿望要许,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诶对了”,我看着切的比较平整大小差不多的蛋糕块儿,心情说不出的舒爽。

    “咱是不是要说说祝词”,李羁阳好笑的问着。

    “大可不必哈”,我忙摆了摆手“咱不整那一套,万一你们搁这儿煽情,我情绪容易破防,抵不住的哈。”

    李羁阳嗤笑一声儿,喝了口酒,问我“你今年多少岁数来着”

    “今天二十五了。”,我回答着,同时感叹了一句“人啊,不知不觉就要奔三了哈,日子过的真尼玛的快啊。”

    “你在内涵我啊”,李羁阳好笑的看着我。

    我下意识的一愣,看着李羁阳,问道“阳哥你今年奔三了就”

    “什么叫就诶嘿,我滴个乖乖,你既然用就,咋滴,我看着很老吗”

    我感觉他要急了,要不是位置限制,估计他得弹起来咬我两口,拿捏我的命脉。

    “不至于不至于,我没那意思。”,我赶紧服了个软。

    李羁阳笑叹了一声儿。

    “真哥你要是再说下去阳和该揍你了。”,江阳盘腿坐在顾格床铺上,手上拿着半瓶啤酒。

    “那倒不至于。”,李羁阳摇了摇头“跟你们相比,我的确年纪稍微大点儿但只是稍微哈,不准说我老哈”

    “哟,一个不服老的小大人啊。”

    我调侃着,这称号显年轻吧,小大人,听着就是一个不显老的称呼。

    “少年至死不渝。”,李羁阳举了举酒瓶。

    那的确是,少年至死不渝。

    酒局一直持续到半夜才散场。

    哥儿几个都有些醉醺醺的了,奇葩的是我以为只有桌上的几瓶酒,结果他丫的这些神仙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一整箱某岛,几位神仙像是串通好的一样,轮流灌我酒,甚至连曹行都参与了,惊奇的是这丫酒量我跟他没法儿比

    喝到最后我甚至连北都不清楚在哪方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睁开眼漆黑一片。

    有点三急

    头很昏胀,我摸黑拖着轻飘飘的步子摸索到了走廊尽头。

    解决完生理需求,用冷水洗了把脸,整个人倒是清醒多了。

    颠簸着步子往宿舍走,路过洗衣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影直直的矗立在窗边。

    酒劲耸人胆,我好奇心勾起了,迈着轻飘飘的步子走进了洗衣房。

    “嘿,兄弟。”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上前就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前晚上的那几次的教训没让我真正的长记性。

    他回头看了看我,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容貌,只闻到一股子烟味儿。

    搁了一两步的距离,也能感觉到这人身上的清冷,像是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心理作用,我顿时觉得身上冷的一哆嗦。

    “给根儿烟”,我厚着脸皮向他讨要着。

    他倒是也没拒绝,将烟盒和火机递给了我。

    我也没客气,抽出一根点燃了来。

    呼出口烟雾,我将烟盒和火机都还给了他。

    不知道这是什么牌子的烟,味儿很淡。

    站在这里才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脸上只有徐徐清风而来的感觉。

    我单手弹了弹烟灰,另一只手摸了把后脑勺。

    感冒还是醉酒这是脑袋昏得慌。

    “兄弟你哪号房的”,我扭头问他。

    他与我身高无二,气质倒是冷冽的慌。

    没回答我。

    得,这整的我有些尴尬,但酒劲儿还在,压根儿不知道什么叫做害臊,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的跟他哔哔奈奈着。

    一支烟抽完,我就着窗台摁灭了烟头,将其扔下了楼。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还有些急促,看来脚步声的主人有些焦急。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他路过洗衣房的时候也下意识的往里看了看。

    在走廊灯的映照下,我认出他是院儿里的一个超级强迫症患者。

    “你在这里干嘛”,他站住脚,问道。

    我下意识的愣了愣,见那人没转过头,反射性的反应过来他是跟我搭着话。

    “在这儿站一会儿。”,我回答着。

    他沉默片刻,随即才说道“算了,外边儿冷,你还是早点回宿舍去吧。”

    说完,没等我回答,就匆匆消失了身影。

    奇奇怪怪的一个兄弟。

    我觉得有些好笑。

    “哎,兄弟,我先回宿舍了昂。”我说着。

    他依旧抽着烟没理我。

    行吧,可能是个走高冷范儿的人吧。

    脑袋疼的慌,我还是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吧,醉酒还好说,感冒了就麻烦了,吃药是真心不想吃药。

    回到宿舍摸黑躺在床上,没多大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一夜无梦。

    睡的挺爽的,不让人爽的是早上醒来时发现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的疼。

    我从床上爬起来,突然窜来的血腥味儿呛的我连连咳嗽了几声。

    缓了缓神,我四下看了看,目光定格在一个地板中央白色半打开的盒子上面。

    我下床想一探究竟,距离越近血腥味就越重。

    走了两步我就调转了方向,喊醒了顾格。

    他昨晚也喝多了,有些发蒙的看着我。

    “老顾咱屋子里什么玩意儿味儿特别重,咱俩一起看看吧,我渗的慌。”,我冲他说着。

    顾格下床愣了片刻,许是闻着味儿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味道是那里发出来的。”,我指了指地板中间的那个盒子。

    顾格径直走向那个盒子,随即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脸色一变。

    “怎么了怎么了”,我后背有些发凉,三两步就要上前。

    “别过”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了盒子里的场景一个不大的玻璃钢,里面装着血红色的粘稠液体还混杂着一些肉眼可见的碎肉。

    表面上附着一张纸,上面用大头笔写的字迹已经晕染开了你为什么不拆开我的礼物。

    我当即就蹲在宿舍垃圾桶边吐的天昏地暗。

    待到胃部一阵阵抽痛,我才站起身缓了缓神。

    顾格给我递来了一瓶水,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在了那东西上。

    我接过水没有漱了漱口,没敢喝,这味道充斥着整个房间,味儿太td冲了,联想到那恶心玩意儿,这时候喝水的话代入感太强了

    “戊二胺了吧这得是,ad。”,我捂着鼻子看着那玩意儿。

    这礼物盒子是昨天早上莫名其妙出现在我枕头旁边的,至于是个什么我当时也没来得及看,而昨天晚上酒喝过头了也忘记打开了。

    今天早上就变成了这鸟样儿这得是哪个疯子才做得出来的事情,td。

    那简直都不能用丧心病狂形容了。

    “先想办法把这个弄出去吧。”,顾格说着。

    话是这么说也是这个理,但是这么臭的东西还那样的难以形容,谁会相碰啊。

    给我两米的大钳子我都不想看一下。

    “昨晚喝过头了,也没听见什么东西,更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我说着。

    顾格没应生,当做是默认了。

    我从柜子里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里找出了一个巨大的塑料袋,屏住气用脚尖给那玩意儿逮进塑料袋中,然后快速封上了。

    啊td,真尼玛不当人系列啊,要被我知道是哪个孙子干的,劳资非得抽死他个鳖孙儿的。

    尼玛气死我了。

    “走,查监控去。”

    顾格说着,拿着他的保温杯就准备出门。

    我随便薅了把头发,跟着顾格到了值班室。

    此时还没打起床铃儿,大多数人都还没起。

    值班护士一般起的早,顾格敲了敲门,不晌,值班的护士姐姐就打开了门。

    妆都化好了,干净利落。

    “查一下昨晚的监控。”,顾格开门见山的说着。

    护士姐姐点了点头,看了看我俩,随即让我们进了屋。

    没多大一会儿她就调出了昨晚的监控,顾格操控着鼠标,认真的查看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发现护士姐姐时不时的瞥我两眼。

    “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我好笑的询问着。

    闻言,顾格抬头看了我一眼。

    护士姐姐摇了摇头,笑道“我只是觉得你发量好多,是我羡慕的。”

    啊这整的我有些害羞了呢。

    “也不是特别多哈。”,我笑了笑,有些窘迫的抓了把头发,我寻思着是不是才睡醒头发太蓬松了才给了她我发量多的错觉

    “不要谦虚嘛。”,她笑着,递来了水果。

    “不不不,没谦虚。”,我解释着。

    这大早上脸皮薄,被人夸我容易害臊的。

    “也没什么可疑的人。”,顾格说着。

    我目光落在了监控上,夜晚空荡荡的走廊看起来格外的渗人,特别是在墙壁上还没来得及擦掉的红色字迹的映衬下。

    尼玛我昨晚上厕所怎么就不觉得瘆得慌呢当时果真是酒劲壮怂胆啊

    “你昨晚去洗手间有没有看见可疑的人”,顾格问我。

    可疑的人啊,我仔细想了想,昨晚印象迷迷糊糊的,脑袋有些恍。

    “昨晚在洗衣房看见一个人在那里抽烟这应该不算是可疑的人吧。”,我试探性的问。

    顾格移动着鼠标,查看了一会儿,才抬眼看了看我,说道“监控现实昨晚除了你没人进洗衣房啊。”

    “不存在吧。”

    这样一说我倒是有些怀疑了,因为昨晚醉的不轻,又加上头又疼,我甚至起初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起床去上过厕所。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