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8章

作品:《阎罗索爱:堕落

    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初初,她世上唯一的牵挂。

    “初初,妈妈对不起你。”

    “妈妈,我们去看病,求你”她想要扶她起来,却力不从心。

    “惠尼师傅,帮我扶妈妈,拜托”

    “初初”惠尼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医生说,发现的太晚了。治疗只会加重你妈妈的痛苦。”

    这时齐月兰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咳的掏心掏肺,一口血就这么喷出来

    “妈妈”初初尖叫

    “颢夜”齐月兰看着眼前的小叔,努力扯出笑容。

    “你好好休息,先养病。”他淡淡说,平静的脸色看不出此刻所想。

    她今天的精神奇异的很好,齐月兰靠在床板,“初初,妈妈想要吃百合,你煮给妈妈吃好不好”

    “好,您等着,很快的。”初初见她今天精神好了许久,阴霾了两天的脸总算露出点笑意,急忙出去。

    “颢夜,原谅我们。晨夜说出那番话后,他一直很后悔、很愧疚,他本来想要提醒你,毕竟你不了解爸。但是没想到爸的动作会那么快咳咳”她捂住嘴,“自从连小姐出事,晨夜就一直被良心谴责,他是为了我、为了初初,我知道,却没想到,让连小姐遭受这样的侮辱颢夜,现在我也快不行了,只求你,好好照顾初初,我求你”

    她骨瘦如柴的手握住他的,灰浊的眼写满恳求。

    “我在哪,初初就在哪”

    他这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齐月兰放心了,苍白的脸绽放一抹笑容。

    “谢谢你。”

    “你为什么放弃治疗我可以送你到国外治疗。”

    “长痛不如短痛,我的身体我很清楚。我唯一放不下就是初初咳咳现在,我没有任何的遗憾。颢夜,对不起,我与晨夜欠你的最多,现在还要你照顾我们的女儿,颢夜,我很惭愧。”她眼瞳哀伤,却感激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休息吧,初初是我的侄女。”更是我的女人,他说,淡淡的笑,“一辈子”

    齐月兰笑了,看到初初很快的端了一碗冰糖百合过来,很好胃口的吃光。

    “妈妈,您今天看起来好很多了。”初初总算松了口气,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你会没事的。”

    “初初,你小叔叔第一次来,你应该带他到处看看。妈妈有点累了,想休息。”她努力挤出笑容,眼皮很沉重。

    “好,您好好休息。”初初扶她躺下,看她闭眼了才出去。

    只是她没有想到,半个小时后当她回来,齐月兰在睡梦中就走了,唇角还挂着笑容。

    初初静静的看着照片中的妈妈,她应该庆幸,病魔来的快,虽然凶猛,但是妈妈少受了苦,她唇角的笑容很安祥,是解脱,妈妈与爸爸相聚了。

    “妈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你跟爸爸不用担心我。我会经常来看你的,对不对”初初看向一边的夏颢夜。

    他点头,依然静静的站在她身边。

    齐月兰去世,他只是沉默的打理一切,一切打理得体面,先是让庙里给齐月兰做了一场法事,颂经念佛一天一夜,然后将将遗体送去火化,与夏晨夜的骨灰盒放一起。

    “谢谢你替妈妈做的一切。”她真诚的说,握住他的手。

    “走吧。”他说,再次看了眼照片中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大哥。

    照片中的夏晨夜,一副无框眼镜,很斯文,他的眉眼带笑,是那种好好先生。就算他真的很好,那只是对他的妻儿,对他,对静伊,他却是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就算他不想回夏家,他凭什么拖他下水,自以为是的替夏啸天出主意

    他曾经愧疚,他想要挽回,但是造成的后果却是静伊死了,屈辱的死。

    他抿紧了唇,发觉站在这张照片前,他的冷静,一点一滴的消失唯有,紧紧的,握住掌中软腻的小手,他放不开她。

    如果他真要报复夏晨夜,在这个时刻,他丢下她,就是最好的报复,但是,他却越握握紧。

    初初看他一脸阴霾,轻而易举的,她看出了他对爸爸的恨,他还恨着。

    这个男人,爸爸死了这么多年,他将恨发泄在她身上,她认了。

    他还想要怎么样

    “夏颢夜,爸爸妈妈都死了,你也毁了我一辈子,如果这样还不够,我还你一条命,够吗”

    她停住脚步,站定在他面前,定定的看他。

    “胡说什么”他眉宇皱的更紧。

    “我说真的,夏颢夜,不要太过分了,爸爸也得到他的报应,他那么年轻,才三十多岁他就车祸死了,妈妈也走了,就丢下我一个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要毁了我很容易。如果你不解恨,我将命给你,够吗”

    她笑,如同昙花,最后绽放那样绚丽,迷离缥缈,无限的绝望。初初真的觉得心力交瘁,以前妈妈是她的精神支柱,此刻她依然不敢相信,她深爱的妈妈就这样离开了自己。

    他猛的抱住她的身体,抱的紧紧的,几乎要将她揉入他的骨血才罢休,耳际传来他惊恐的怒吼,

    “夏初初,不准你胡言乱语,什么死不死再让我听到死字,我会让你后悔的。”

    他的身体颤抖着,他的气息断断续续的,浅深不一,揽住她背部的手,冰冷的传递给她

    她抱住他,他怕她死,就像静伊曾经在他面前死去一般,生命是这般的脆弱,前一刻还好好的人,这一刻却已经天人永隔,她懂他曾经的心境,真的懂。

    “夏颢夜,我很努力在爱你,但是,请你放下对爸爸的恨好么我知道,我也坚信,爸爸他不是存心的,如果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他绝对不会说的”

    他不吭声,只是抱的更紧。他想放下,但是面对那张照片,他自然而然就会浮现那天的他,与他相似的薄唇,那些话就这么逸了出来,毫无犹豫、理所当然的说出来

    “走吧,在这里,我冷静不了。”他说,放开她,急速的走出这个地方。

    初初追上去,握住他的手,“我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我。”

    他只是握紧,牵着她离开这个阴森没有人气的地方,就像每一次他去看静伊,面对着冰凉的骨灰盒,脑海却不停的闪过她可人的笑容、如银铃般的笑、她撒娇的娇嗔,甚至连她细微的表情都历历在目,梦醒了,周遭却死寂的可怕

    等他们回到日本,已经是一个多月后,四月份的时候。

    他们先回了趟中国,初初与爸爸妈妈告别,这趟去日本,说不定要很久才能再回来祭拜。

    失去妈妈的痛,他时刻陪伴在身边,陪她走过最难熬的时期,变着法子逗她开心,但是令初初最感触的,是他说的一句,

    “大嫂去世,是对她最好的解脱,初初应该高兴才对,她不用忍受太多的疾病折磨。”

    她懂他的意思,但是妈妈是她最亲的人,她不是去什么地方还会回来,而是彻底的消失了,她彻底成为了孤儿,只能努力说服自己,妈妈与爸爸相聚了,她应该替妈妈开心。

    虽然心痛得,只想随着妈妈而去但是初初更知道,妈妈最希望的,就是她必须好好活下去,她是他们骨血的延续,是他们爱情的见证,她必须坚强地延续他们的生命。

    这一个多月,他们几乎踏遍了整个欧洲,除了严翔远曾经带她去过的,就连地图上找不到的,他也去。

    初初勾出笑痕,这个男人,还以为他多酷、多有能耐,就是摆着一张脸吓人,小心眼藏得这么深,只要你关注一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发现他那点心思。

    “做什么笑的这么难看”

    旁边某个小心眼的不爽的看她,这个笑容看着怎么的这么刺眼他眯起黑瞳,这个女人,在想什么诡计

    “我的笑才不难看。”她沉静的反驳,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日本街头。

    街上湿漉漉的,飘着春雨,天气因为降雨有些冷,车子慢慢行驶,她看的更清楚。

    他扳过她的脸,让她仰望着他,黑眸闪烁着,显然不信她的话。

    初初任由他看,大眼瞪小眼,他看不出个究竟,有点挫败,冷哼了一声,放开她。

    如果她真笑,他会不会气的捏死她初初暗忖,看着他的侧脸,他的唇几乎抿成直线,侧脸线条却不严苛,他拿她没辙。

    这样才好,她想,不然他总是一副了然的样子,比她肚子里面的虫还了解她,一点隐私也没有,他懂她的一切,她却是必须跌跌撞撞的的才了解他的一部分。

    松山会社,她轻声念了一声,刚刚走过一个大商场,人潮很密集,上面高挂了一个平面广告,就是松山两字。

    这次去欧洲,她几乎在每个国家看到过,他的背景初初摇头,想起夏啸天后悔的表情,想她与严翔远取消订婚时,他都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但是那天,结结实实的、chi裸裸的后悔,却布满他的眼。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