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所谓告状

作品:《阻止驸马黑化的100种方法

    正文正在排队, 48小时后准时送达~订阅70%再刷新有惊喜哦~  明天出宫了去道个歉吧, 她不是故意直接跑掉的,苏于渊会不会生气?嘉宁心里想了想,却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他对自己生气的样子,不是没见过苏于渊冷着脸, 但是那都是上辈子苏公公的时候了。

    说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想到苏公公了呢,现在的苏于渊不光不是苏公公, 还成了状元郎。怎么看怎么比上辈子要好的太多了。

    嘉宁悄悄的在心里夸了夸自己, 怎么能这么棒呢?能够把苏于渊拉倒自己的这边简直是重新回到十五岁做的最棒的事情了。

    她回到宫里,纠结了半天, 最后还是问了折春,“折春, 你说桂枝是插进花瓶里养着好,还是晾干做成书签的好?”

    折春哪里见过自家公主这样少女怀春的样子?这会儿笑都差一点没憋住, 眼睛里全是笑意,还是认真的出主意:“插水里能养一段时间,若是将树枝插在院里的土里,怕是还能够长出一颗桂树呢!”

    嘉宁眼睛一亮, 拿了桂枝就往外跑, 跑到院子里准备挖个坑来埋起来的时候, 却发现自己并没有什么工具。

    正想喊折春,旁边却递过来了一把精巧的铲子,“公主用这个吧, 这个小,不伤手。可需要奴婢们帮忙?”

    嘉宁一回头,就看见了重回十五岁后一直没有使唤过的揽夏,揽夏和折春一样也是她的大宫女,然而由于上辈子的事情,哪怕事情还没发生,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了。

    她伸手接了小铲子,挖了一个小坑,刚把桂枝放进去,揽夏就已经伸手贴心的把周围的土埋上了,还浇上了水。

    见嘉宁没说话,揽夏自己去吧手洗了就跟在了自家公主的旁边。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公主及笄之后,原本一视同仁的四大宫女却只剩下了折春一直跟着。揽夏有些委屈,也有些摸不着头脑,等了又等没等到公主便也就不等了。

    要死也要死个明白,怎么能不明不白就从自家公主的大宫女,转而坐上了冷板凳?她俩愿意自己可不愿意。

    嘉宁心里有些复杂,上辈子和亲的时候四个大宫女是跟着一起去的,然而却因为自己当时已经不再受宠,和亲的地方也是一个一看就是火坑的地方。揽夏的眼光一向毒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和那个小国家国王的大儿子混在了一起。

    在那之后眼里心里完全没有自己这个主子,零零星星的送过几回物件去那个小破屋,也是她递了话出来,说大齐新皇帝下旨不允许善待她,请她体谅。

    这要怎么体谅?体谅她亲爱的大皇兄和她亲爱的周母妃害死了她父皇母后太子哥哥不说,还要她蹉跎度日吗?

    但是现在说起来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呢?因为现在的揽夏对她还是忠心耿耿的,一心一意的护主。想她所想,忧她所忧,有些事情她都还没看出来,揽夏就能看出来并想到解决的办法。

    算是她宫里的小智囊。

    嘉宁觉得自己应该好好的思考了,说到底若不是她对上辈子的事情有些过不去这个坎儿,也不会下意识的只带着折春一个。

    四个宫女里,折春为了她不受辱,当面顶撞那个比她父皇还大的国王,下场她光是听说就已经每每午夜惊醒了。要怎么不对她好?

    ……

    一晚上的琼林宴热闹极了,和热闹相对应的,就是明令软禁了的周妃的地方。这个玲珑宫里并没有像普通百姓传言的那样乱成一锅粥,相反安静的不可思议。

    周妃手上拿着个绣棚子,上面绣着鸳鸯戏水。这个鸳鸯戏水绣是一副完成品,她不是绣而是在拆。

    她心平气和的用剪刀剪掉了拆断了的线,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有用。

    最主要的还是要尽快将她的皇儿送上皇位,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了。她花了十多年安插的钉子被皇帝皇后清理了一波,现在皇帝身边也就剩下一个不敢轻易动用的钉子。

    但是现在显然已经到了时候,若不趁着太子在外没有回京,也不好压制那些□□的官员强行推着皇儿上位。她不小心把剪子尖划过了下指尖,冒出一滴血,面目表情的启唇吮吸掉。

    “来了?”周妃看了眼进门的太监,这个太监赫然就是皇帝身边大太监德顺最疼爱的徒弟,亲自教这教那的,想要培养成自己的下一任的巴言。

    “给主子问安。”巴言行了个大礼,跪在地上并没有急着起来,果然周妃也没有叫起。

    大概过了有半盏茶的功夫,周妃才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一样,\"怎么还跪着?起来吧。\"

    “喏。”巴言应声起来,依然恭顺的微微低着头。

    他家里为了钱把他卖进了宫,就是为了给最小的弟弟能好一点的条件,他从小喜欢的女孩也因为他进了宫净了根,嫁给了他的幼弟。周妃帮他报了仇,那他就是她的人,除了帮他成了德顺公公的徒弟外,周妃一直没有联系过他。

    这次叫他来,来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最近陛下身边的大动作,他又不是不知道。

    “找机会,加大剂量。现在驾崩太显眼,我要他缠绵病榻,却口不能言。”周妃说话的时候声音好听极了,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下意识的心凉。

    “喏。”巴言又行了一礼,见周妃摆了摆手,就安静并隐蔽的从玲珑宫出去。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四周转了转取了给师父德顺的食盒就回去了。

    见他回来了,苏母放下手中的针线,往他身后看了看,问他:“于渊啊,你座师的人刚才叫你妹妹去府上找你,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了?”

    苏于渊感觉耳朵猛地轰鸣,半天没有听清母亲说了什么,他晃了晃脑袋,“娘,姝儿呢?”

    苏母看着儿子的表现,下意识捏了捏自己冻红的手,重复了一遍,“你座师说你在他府上,让你妹妹去接……你妹妹呢?”

    苏于渊眉头紧皱,他想,那位皇后嫡出的嘉宁公主,就是他最好的退路。皇后所生的嫡公主自然也不惧怕周家,甚至可能还乐的帮忙。

    而今日看公主的车队方向,只有位于京都北郊的青云寺了。青云寺并不是离宫里最近的寺庙,却是在上流圈里最有名的。每一任主持师太法号都叫青云,整个寺里也都是尼姑,十分方便女施主来祈愿祈福,很多贵女祈福的首选都是这里。

    他取出纸张,字字泣血的说明了周霖舞弊窃取他试卷的诉状,又附上了会试草稿上一些筛掉并未抄写的部分。想了想又附上了那位座师殿试猜题的对答。

    苏于渊细心的把这厚厚的一沓信纸装进信封里封好,递给母亲,“母亲,座师联合周贵妃的侄子周霖窃了我的考卷,此次我去座师府上后果难料。如若儿子在两个时辰内回不来,就只能请母亲带着这封信,去青云寺求见嘉宁公主了。”

    叮咛好母亲,苏于渊心思急转,从家里到坑狠了他的座师府上这段距离,便已经有了基本的应对方法。

    座师引他来,一不外乎封口,二不外乎利诱,三大概还贪心不足想断他青云路,想方设法让他当那位周公子的幕僚,把这窃卷子的口彻底堵上。

    果然,这位座师一脸慈爱的笑,甚至从屋里出来迎接,“于渊啊,为师一直说要给你起个好的字,但是一直没取成,你觉得慎之二字如何?”

    慎之,不就是想让他说话做事之前慎重待之吗?苏于渊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他越气脑子越清楚,面上更平静,这会儿甚至还能笑着回答。

    “座师取得字自然是好,学生这会儿来,是想要把和学生走岔了的妹妹带回去。那丫头还小,合着不懂事,竟然连我今日不在座师府上都不知道,学生回去好好教教她。”苏于渊笑着把手搭在他座师手上。

    两人看起来亲密极了,端的一个师徒其乐融融。

    “姝儿那丫头今日看起来和往常一点都不一样,一身新衣衬的简直漂亮极了。周霖周公子来府上的时候,还以为是哪家仙女下凡呢,这不是就请仙女过去坐坐。”老狐狸黑色的心肝显然并不受言语的左右。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口头上的保证,过于亮眼的才学,他可没胆子去试这人是不是甘心幕后。

    苏于渊心头一突,最差的结果来了,那周家,怕是连幕僚都没想着让他当,半点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留给他。什么情况不能科举不能入朝为官呢?

    身有残疾的情况下不能入朝为官。

    两个时辰的时间一下子显得极为难熬,但是苏于渊不得不熬。这时候就得谢谢他那越紧张越冷静的毛病了,他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那位公主身上,他得自救。

    ……

    苏母在家里不住地数着时辰,往外看苏于渊和苏姝儿回来了没,可惜的是,直到两个时辰时限快到了,都没有看到人回来,却看到屋外似乎有家丁样的人探头探脑晃来晃去。

    她心头一突,左右离两个时辰也差不了多久,小心的把那封厚厚的信揣进怀里,一路往青云寺跑。跑得动的时候跑,跑不动的时候走,等总算是到了地方,却怎么也进不去。

    青云寺不愧是高门贵女甚至于宫里的公主娘娘祈福的首选,半点不差香火钱。寺名是初代帝王的提笔,从寺脚到寺门,一共九十九阶阶梯,普通的百姓看着几乎有种登天梯的错觉。

    苏母是爬上了九十九个阶梯,跪在寺门口的,看见一个寺里的尼姑便请求一次,但是公主哪那么容易见?十多次之后,苏母几乎都要绝望了,总算有一个私立的尼姑愿意给公主的侍女说一声了。

    嘉宁公主于寺内祈福,在佛祖面前拜过后便去了单独的禅院,春日的阳光从寺外透进来照在公主的身上,简直像是镀了一层金光,折春下意识看着就出了神。

    折春作为嘉宁公主的大宫女,从昨日早晨开始就开始反省,并雷厉风行的带着手下的宫女太监们安排了体力训练。昨日早晨的事不能再出现了,竟然丢人的没有跟上自家主子。

    门外的婢女行了礼,侯在外。折春看了看认真抄写经书的公主,放轻脚步出了门,贴心的带着那个婢女走远了些免得吵到主子。

    “珍儿?”珍儿是公主福宁宫里的二等宫女,平日里行事稳重,她时常带在身边教导。

    “折春姐姐,寺外跪着一个夫人,说要求见公主。”珍儿福了福身子,“奴婢去看过了,那是个平民妇人,衣裳虽然是新的,那双鞋却破旧的打了好几个补丁,手指脸颊冻的通红。眉宇间满是悲切,似是有冤在身。”

    折春皱了皱眉,“有冤在身也不该来找公主啊,差人带她去衙门便是。”

    “奴婢也是这个意思,但是那妇人坚持只有公主才能救她一双儿女。”珍儿四周看了看,上前轻声说,“那妇人还说,事关周贵妃的侄子周霖,衙门不敢管。”

    折春愣了下,“走,去看看,这事儿可不能乱说啊 。”

    三月中旬的天气还凉,远远便看到一个妇人跪在寺门前的石阶上。折春眼睛微微睁大,连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苏大娘,怎么是您啊,地上凉,快起来。”

    苏母抬头看了看这穿的和大家小姐一样的宫女,愣是把一双和儿子一样的丹凤眼瞪得圆溜溜的,这个姑娘她见过!

    给人倒茶的时候,她还嘀咕过,哪家的大家小姐,怎么婢女都和大小姐一样标志,她忽然有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位小姐就是嘉宁公主?!”

    “对,我们家公主在禅房。苏大娘您跟我来,”她一边扶着一边答话,“珍儿,来扶着点。”

    “哎!好的折春姐。”珍儿这会儿还有点懵,这几天公主总是出宫她也知道,但是竟然和一个平民的妇人认识,实在是有些惊到了。

    得知那位来过家里的女贵客就是嘉宁公主,苏母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她还怕公主高高在上不会愿意救她儿子女儿呢,现在总算是放下了心。

    折春将人领到旁边的禅室安置好,便去了公主在的那间。

    “怎么了?”嘉宁抬头,折春出去了一会儿,怎么这会儿回来就又欲言又止的。

    嘉宁把手上的抄经的朱砂笔放下,到这会儿也抄了有小半本了。轻轻捏了捏有些酸的手腕,示意折春有事儿说事儿。

    “回公主,苏公子的母亲跪在司门口与,称周贵妃侄子周霖舞弊,盗窃她儿子苏于渊的考卷。奴婢做主让在旁边的禅室里候着了。”折春福了一礼。

    “走,去看看。”嘉宁愣了愣,她就说为什么好好的苏书生能变成苏公公,合着榜上的会元还能有假啊,周贵妃还真的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下她那一肚子坏水儿的大哥怕是气的要吃不下饭咯~舅家出了科举舞弊案的丑闻,怎么也得让他老实上一阵了。

    禅房就在旁边,走过去也不过四五十步。

    珍儿见公主来了,率先行礼,“给公主请安。”待见公主挥手让起来,轻声对苏母说,“公主来了,有什么尽管说便是。”

    她记得上辈子的会元和状元真的是这个叫周霖的,父皇还多次夸过他的文章写得精妙,深的圣心,只是后来似乎泯然众人,再没见过什么出众的作品。

    “苏大娘,您又切实的证据吗?科举舞弊是大事儿,您如果有证据,本宫可以帮您转交父皇。”嘉宁对苏母说,她并不疑惑为什么苏母会知道她在青云寺,有苏于渊在,一切都是可能的。

    “有!我儿子苏于渊让我来青云寺找您,说如果两个时辰内他和妹妹没回来,就一定要把信交到公主您手上。”苏母搓了搓手,对着公主比对着女贵客还要紧张,“公主,求您救救我儿子女儿吧,民妇的丈夫早逝,只有我们三人相依为命啊。”

    说完,苏母就跪下了,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苏大娘您先起来,我和于渊相识一场,能帮自然会帮的。”嘉宁接过由折春转递过来的信,捏起来有一指厚了,拆开越看眉头越皱。

    “于渊的诉状上把证据写的很详细,本宫这就回宫秉明父皇,如果事实如此,自会还于渊一个公道。”嘉宁示意侍女把人扶起来,想了想,“折春,寻个几个禁卫军,去那位座师府上把人要来。”

    “是。”折春领了旨,便退下了。出去的时候,也不忘叫同为大宫女的揽夏去公主边上候着。

    嘉宁看着苏母,如果这事儿属实,那让苏母回去显然不安全,“珍儿,你把苏夫人安顿本宫的庄子里。”

    安顿完苏母,嘉宁也不管原本打算待三天的祈福了,直接带上人就直接启程回宫。

    “你怎么拿我送的花儿簪给我呀?”嘉宁伸手摸了摸,到底没舍得取下来。

    苏于渊笑意更深,“虽是借花献佛,却是人比花娇。”

    这下嘉宁可算是从脸到脖颈都染上了一抹绯色,这层绯色说浓不浓,说淡不淡,加上身水蓝色的流光鲛纱裙子却愣是衬的更加出尘。

    折春心里悄悄的舒了口气,还好她把公主给她簪的花儿在宫里就收起来了,这要是这会儿她也簪一朵牡丹,那得多破坏气氛不是。

    这气氛到底还是没坚持住,毁在了小公主手上。

    “那周妃那边就不管了吗?她好能出幺蛾子的。”嘉宁忽然想起来,问。

    苏于渊心里叹了口气,有些可惜那消散的太快的绯红,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管?到底是育有一个成年皇子的妃嫔,总不能无缘无故的就发落吧?有大皇子在,除非……”

    嘉宁眼睛一亮,伸手抓着他的袖子晃了晃,“除非怎么样?”

    “除非能证明陛下娘娘身上的毒是周妃的手笔,直接赐死一了百了。”苏于渊说,但是哪有说的那么容易呢?虽然大家心里都有数,但是这周妃就像是一条盘在阴暗处的美人蛇,陛下娘娘清理出那么多的钉子,愣是没能抓住一点证据。

    嘉宁在心里念了几遍,若是能证明父皇母后身上的毒是周妃的手笔,就能解决周妃带来的麻烦了吗?她暗暗地在心里的小本本记上了。

    苏于渊看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心里有些好笑,他家这小奶猫也准备亮爪子了?可别把自己的自己的爪子崩了着,小公主有心,便让她做吧,如今皇后娘娘身体大好,怎么也能看顾着点。

    “公主,有什么想做的,记得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不是一个人。”苏于渊凑到嘉宁的耳边,说。

    耳朵边的气息让刚下去的红晕又上来了,嘉宁刷的一下站起来,“那我就先回宫了。”

    她走到门口,忽然站住了,声音有点小的说,“于渊你叫我嘉宁吧。”

    说完就跑了,春、夏、秋冬四个哪见过自家公主这样啊,一时间都没来得及吃惊,连忙跟上了自家公主。

    远远的还能听到苏于渊低低的笑声,让嘉宁有一种奇怪的奇怪的羞恼,这种感觉从来都没有感觉过。

    真的要说的话,便是情窦初开?她看了看周围,四月初的桃花已经谢的差不多了,嘉宁一直觉得桃花和苏于渊很相称。诗里说,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现在再要看桃花,怕就得是山上了吧。

    她有些想……再和苏于渊一起看一次桃花的,再吃一次满腹桃花香的野味儿。

    ……

    这总是从宫里往宫外带东西,嘉宁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就从宫外带了一些东西回了宫。

    都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民间手艺人做的小东西,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给关系不错的各宫都送了些去,这个关系不错的各宫,特指除了周妃的玲珑宫之外的所有。

    嘉宁表示自己就是小心眼,现在完全不想要让周妃沾一点好处,哼,就不。完全不管人家是不是稀罕她的小礼物。

    回宫之后,嘉宁细细的梳理了一遍关于周妃的事,专门把身边的人都屏退了,自己拿着纸笔一点点理。

    首先,先把周妃和父皇母后写出来,然后对比他们的时间。

    嘉宁摸了摸下巴,父皇的毒,李青松说过超过了三年,那么这个时间段就得定在三年前。

    三年前,嘉宁还是很喜欢周妃的,其实长的好看的人她几乎都喜欢。那段时间周妃家里没见发生什么啊?嘉宁仔细想了又想,非要说那段时间有什么的话……

    嘉宁猛地想起来,以前自己去玩的时候,玲珑宫什么地方都让进的。但是那段时间,周妃的寝殿总是推脱没让进,是……寝宫里有什么吗?

    她小时候其实并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但是人都有好奇心,越不让进去,就越是好奇。

    嘉宁抿了抿唇,她当时还是偷偷的进去了,现在想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那个寝殿里散发着一种熟悉的香味。宫里没有宫殿是不用香的,贵女闺房课程中也有着调香的课,但是她总直觉的觉得那个味道和周妃常用的香味道不是很一样。

    她说不上来,但是又发现总比没发现的好。她把自己只写了周妃、父皇、母后几个字的这张纸用烛火烧了,看着点点的火光,嘉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父皇的身体……她知道比起上辈子,这辈子已经好太多了。也告诉过自己重新回到自己十五岁,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可是说是这样说,心里又怎么能接受失而复得的父皇在一年后就又不在了?

    经历过上辈子的自己都这样难受,那母后呢?嘉宁抬手擦了擦眼泪,她不是父皇母后、不是苏于渊,她脑子或许没有那么聪明,但是她却是经历过一遍的人。

    就像是苏于渊说的,要看是谁做的,端看是谁最后得利。

    有了结果再去逆推,周妃和大皇兄两人就像是那黑夜中唯二亮着的宫灯,显眼的不得了。

    嘉宁看了看玲珑宫的方向,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现在虽然母后身体安好了,但是远远不够。她是知道的,而周妃若是要完成上辈子那样的动作,扶着大皇兄上位,就肯定不止现在这些。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上辈子和亲的那个国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会忽然把她往那里送?就不怕送过去了天高路远出了岔子?

    嘉宁想了想,推开门,“揽夏、暖冬,你们跟我去趟养心殿。”

    揽夏见是去养心殿,调侃的看了眼暖冬,直把她看的红了脸。

    暖冬圆圆的杏眼散发出讨饶的意思,安分的跟在自家公主身后假装自己没看懂。

    母后大概是因为知道自己老往苏于渊那里跑,还知道苏于渊能够重新考上会元进而考上状元,都和她分不开关系。可是母后不知道的是,苏于渊其实只算自己的幕僚,和太子哥哥那边有一堆的幕僚不同,她可只有这么一个。

    一个能顶的上一群!

    嘉宁心里哼哼唧唧的,别说自己还小了,回来的时间还是想要和父皇母后多待一段时间。更何况苏于渊对自己根本就没有意思吧?要是对她像话本里说的那样有意思,又怎么会不和她说呢?

    她心里悄悄泛起了一丝酸酸的委屈,但是细小的本人都没注意到。

    正想着,父皇那边和母后在主位上对着新科进士举杯了,嘉宁从旁边侍女手上也取了一杯果酒,一起举杯敬酒。不知道为什么正好对上了苏于渊的视线,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正正的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睛里看到什么一样。

    最后只是轻轻地举了举杯,一饮而尽。

    苏于渊心里叹了口气,自古其实有新科折桂之说的,若是今晚折了桂枝递给嘉宁公主,若是公主不拒绝,很有可能能够成就一翻金玉良缘。

    他折了那枝桂枝,拿在手心。明明不是一优柔寡断的人,但是就是没拿定主意要不要把它送给小公主。有资格折桂的三个,他还在犹豫,榜眼年过四十显然是想要带回家给妻子的。

    而探花郎李长山不一样,他今天回去就托人打听过了,这会儿拿着桂枝便走向了孙将军,引起了周围大家的注视。

    李长山面上染了绯红,冲着孙将军行了一个大礼,双手之间相抵弯腰到脚底,“小子李长山,不才承蒙圣上恩典,是此次金科探花郎。能否以桂枝为媒,求娶府上千金?”

    孙将军愣了下,上下打量了几番这位探花郎。今日回去的时候,他那个女儿就一点也不矜持的和他说看上了他,想要这个探花郎做相公。

    虽然已经打听过一翻,这会儿见到这位皮相姣好的探花郎,眸正神清,是一位好郎君!

    “好!今日你的桂枝老夫接下了!”孙将军也是爽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日的调查他很满意,家庭条件简单不说,房里也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难得母亲是个明事理的,自己又是个洁身自好的。

    “好好好!”皇帝看见这边成就了一番好姻缘,练练称好拍手,“孙爱卿可要朕赐婚啊?”

    “若是能得陛下赐婚,自然是小女的福气!”孙将军行了一礼,等接过了陛下临时写的圣旨,怎么看怎么满意的拉过准女婿,连着喝了三杯,直把本就脸红的探花郎喝的上了头。

    苏于渊有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哀怨,看了看什么反应都没有的嘉宁公主,还是凑了过去。

    “公主怎么光看人家探花郎啊?再好看也已经有了婚约了。”苏于渊话出口,被自己话里的酸气酸了下,摸了摸鼻子。

    “哪有,孙姐姐是我闺中好友,她的婚事我当然关心了。”嘉宁又看了看探花郎,被喝醉后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探花逗的笑了,“于渊怎么没把桂枝送出去?榜眼是要把桂枝送给妻子的,于渊这个状元的桂枝可都盯着呢。”

    “都盯着呢?也包括咱们公主吗?”苏于渊眼神暗了暗,语气幽幽的问。

    “当然!”嘉宁脱口而出,忽然不知道怎么想到了母后问她的话,苏于渊是个好的驸马人选吗?她脑子里问自己,几乎不需要考虑就知道答案。

    是。

    她看着苏于渊手上的桂枝,又看了看他只盯着自己,并没有关注旁的什么人的样子。不由心头一跳,这个桂枝手拿的地方被他反复的摩挲,和其他的地方相比差了不止一点半点。

    嘉宁定定的盯着苏于渊,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的桂枝是想要送给自己的?这么优秀的苏于渊是不是想要做她的驸马?

    她不知道为什么不敢问出口,掩耳盗铃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借着袖子的遮掩,伸手轻轻地捏住了桂枝。苏于渊似乎就在等这个时候,猛地就松了手,让桂枝被她捏着头儿的拿在了手上,有些滑稽的晃了晃,艰难的没有掉下去。她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拿住另一边,才稳住了。

    苏于渊此时心里像是炸开了烟花一样,绚烂亮眼的几乎黑夜都能变成白昼一样,而此时热闹的琼林和他还有小公主就像是分开了两个世界。

    他甚至不敢大声问,声音不大却认真极了,“公主拿了于渊的桂枝,是否也愿意拿了于渊这一片倾慕之心?”

    这句话明明很轻,但是却重重的敲上了嘉宁的心房,她不知道怎么,像拿了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下意识的想要把桂枝退回去,却在伸出了一半手的时候没舍得,拿了桂枝红着耳朵就跑了,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得坐到琼林宴结束的。

    留着苏于渊愣在原地,反映了好久,然后安安静静的笑了起来。

    还正美着呢,却听主位上的皇帝点了他名。

    “咱们这状元郎眼光真好,竟然一眼就相中了朕最宝贝的嘉宁公主。但是这桂枝送出去人怎么就跑了?”帝后相视而笑,旁边的大人们顾忌着说的是公主,只是抿唇笑了笑捧了捧场。

    “于渊啊,嘉宁刚及笄,朕和皇后还想要多留两年。”皇帝说完,却也没把话说死。

    苏于渊行了一个大礼,“谢陛下!臣愿意等公主。”

    旁边的几个大和主位边上的皇子席位,隐蔽的相互的对了眼神,达成了一致,皇太子还没回宫,而那位皇子席上低垂着眼帘,挂着笑意配合的,可不就是皇长子齐旭。

    嘉宁本来第一反应是那怎么可能,太医每个月都要请两次平安脉,真中毒了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她忽然想到了上辈子,她的父皇就在这这两个月突发恶疾,五月初五人便没了。嘉宁猛地站起来,如果不是恶疾而是中毒,那么太医院没看出来自然是被收买了。

    嘉宁脑子瞬间急转,却找不到一个办法,不由求助的眼神看向了一语道破的苏于渊,“怎么办?太医估计靠不住。”

    苏于渊被她信任求助且焦虑的眼神看的心头震了震,下意识舔了舔嘴唇。这一瞬间似乎感觉以身相许也不错的样子,那就这么决定了,养只小奶猫。

    “宫里的太医靠不住,那就找宫外的,莫急,有我。”苏于渊伸手摸了摸嘉宁的头,既然决定以身相许,那就得让他看上的小奶猫也看上他才行。

    嘉宁没注意,甚至觉得被安抚的很舒服,而她身后站着的贴身婢女折春眼睛猛地就瞪圆了,想要斥责他放肆,却被他的眼神震慑住了,等反应过来,人手都收回去了。

    “那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直接来找我便是。”嘉宁伸手把腰间挂着的身份玉佩卸下来,拿起苏于渊的手把玉佩放在他手心。

    嘉宁想了想,不管他们三个怎么想的,这件事过于严重,事关她父皇,由不得不重视。她端出公主的架子来,对折春和俩侍卫下令,“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苏相公说。今日所闻一个字都不准泄露,违者斩!”

    作者有话要说:  写文不易,支持正版哈~爱你们

    2.3捉虫捉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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