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夜深多事

作品:《我与将军解战袍

    萧晓一路拉着叶江宁跑到了他下榻的客栈,一个转身便把叶江宁推到在了床上。

    叶江宁越睁越大的瞳孔里印着她越低越近的身影,嘴巴微张着,细微的呼吸声随着萧晓的动作也越来越粗重。

    萧晓突然想到了未曾见面时别人对他容貌的描述说是颜如冠玉,目似朝华。

    屋外明月初生,光辉隔着未关紧的窗栏照进了屋子里。艳艳流光溢了满屋子,终于她整个人压在了他的身上。

    “夫君,解压吗?”萧晓不待思索便甩了句话出来,声音婉转低沉。

    叶江宁身子猛地一颤,眼睛里的眸色越来越深。

    “怎......怎么解?”叶江宁动了动喉咙,嘴巴里却是越来越干。

    “这......”萧晓显然也被问住了,动了动压在叶江宁腰上的双腿,不知如何回答。

    “别动!”叶江宁再说话,嗓子里吐出的两个字略微沙哑,偏生这样的低沉又勾人得很。

    眼见着他额头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汗水,萧晓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很热?”

    “嗯”叶江宁动了动右腿,措不及防抵到了萧晓横坐在他身上的屁.股上。

    萧晓惊了一下,感觉自己也热了起来。她轻轻抬起左手擦了擦眉间的薄汗,右手撑着床沿轻轻把身子的重心向着床下移动。

    叶江宁哪里肯给她这样的机会,反而是借着她抬移重心的力道一个翻身把她堵在了身下。

    “啊”萧晓脸上的红霞越晕越开,与脖颈间白玉般的肤色相比,勾得叶江宁小腹一紧,连带着呼吸都加重了不少。

    “娘子,你刚唤我什么?”叶江宁像是筹谋许久的饿狼,忍着身体的不适,一步一步引诱着猎物到口中来。

    “夫.....君?”萧晓咽了咽口水,使劲地把身子往柔软的床榻下压,以争取两人少面积的身体接触。偏偏这样的动作让她与叶江宁的空隙越来越少,蹭着棉被的温度迅速升高了体温。

    叶江宁脑海里浮光缭影一般的重现了成亲之后扯着自己衣服的萧晓,低喘一声再也顾不得什么似得低下了头。

    朦朦胧胧之中,萧晓身体的每一寸感官都紧张到了极点。她深切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唇带着细碎的吻散在她的眉心眼角,然后一路向下避开嘴角顺着脖颈而去。

    带着微微薄汗的手绕过后腰借着唇的动作轻轻扯开了衣衫,萧晓的身体像是起了雾一般,贴在微微湿润的手掌上瞬间着了火。

    情到浓时一发不可收拾,萧晓眼神越发迷离起来,甚至想起来了自己主导的初衷,微微仰起头顺着叶江宁的喉结啃了起来。

    叶江宁被萧晓撩得越发控制不住自己,最后只能微微退开一点,而后又靠近一点。嘴唇贴着她的胸口,头闷在散开的衣衫里轻轻问:“可以吗?”。

    萧晓轻声笑了一声,眸光里有水光潋滟开来。她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略微分开的双腿,轻轻绕住了紧绷着的叶江宁。

    窗外未关紧的红木窗“咔嚓”一声,紧紧地合在了一起,挡住了一地的明月清辉灼灼光华。

    此时的南番后宫,南番王不惜动用了御林军,抓得竟是自己昔日苦苦求来的妙手神医。

    阙云庭冷眼站在阙清词前面,手中长剑横在御林军前面。

    阙清词反倒是笑了起来:“云庭,你让开点,等你师兄回来再说,你先让开。”

    阙云庭像是没有听到一般,依旧屹立不动。

    御林军头领暗自捏了把冷汗软着声音开口:“殿下也是知道梨园那人对陛下的重要性,而今她一日找不回来,属下们不都是跟着遭殃?殿下你不要为难属下,属下定不会为难阙神医半分。”

    御林军首领自认为把话说了明白,明里暗里暗示阙云庭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去。偏偏阙云庭谁也不理,手中的长剑甚至插进了地底几分,惊得一众侍卫抖了又抖。

    阙清词一生都在努力避开皇家的纷争,年少出入江湖转眼间便创立了鬼谷彻底脱离了皇家。

    说起来阙云庭还算是他的孙侄儿,他不曾参与上一辈的纷争,更不曾认下过这一份亲情。他只是一时心软在一众争斗中捡了他,带回鬼谷,一晃便是十几年。

    他从未想得到他的任何恩许德报,他眼看着他从一个满心阴郁仇恨的少年长成了如今这样光明磊落的样子。他一度看不明白他,但他又常常想他能这样活着他已经心满意足。

    如今他挡在自己面前撑着站不稳的长剑说要护着他,阙清词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眼睛里沙雾弥漫,险些要有东西溢了出来。

    “殿下,今日里大殿下的人曾出入过梨园”御林军首领眼见着阙云庭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凑近他低声说了一句。

    “当真?”阙云庭站了半响,嘴里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就在阙神医离去之前。”御林军首领想了想又说道:“深殿下给殿下带了句话说是要冷静。”

    阙云庭神色复杂地看了阙清词一眼,依旧是摇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今晚以来的第二句话:“牢中太冷,他腿寒受不住。”

    御林军首领闻言一愣,准备好的说辞一瞬间被消了干净。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是他这名满天下风流成性的二殿下笑着弄死了谁,眼睛不眨一下地整死了谁,不折手段只为利益地得到了什么。

    而今这个人吃着死亏坚决捍卫的竟是某个人不定性的腿寒,他觉得自己定是吃错了酒馆里麻痹人心智的五石散,才会有这一番错觉。

    御林军首领顿了许久,久到他觉得他在已有的回忆里过完了阙云庭这十几年的往往故事。他才紧着干燥的喉咙开口:“下官定会给阙神医备足了炭火和暖被,绝不让他受丁点寒凉。”

    “好”阙清词赶紧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引得阙云庭微微皱着的眉贴得更紧了些。

    “我跟你去”阙清词调整好情绪又笑着说道:“我是个看重诚信的人,将军这么一说我是一定要去感受一番你的诚意了。”

    阙云庭抬眼瞪了阙清词一眼,吓得阙清词心虚了不少,笑声也停了下来。

    御林军首领见阙云庭软硬不吃,只好使出了杀手锏。脸上也不再是讨好:“殿下,不想在陈二公子回来之前就以软击石吧。到时候陈二公子这他山之玉玲珑心思也奈何不得,不是吗?”

    御林军首领把“玲珑心思”四个字咬得极重,生怕阙云庭不明白他的意思。

    阙云庭像似犹豫了会儿,但是眼神一如既往的坚定。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阙清词去那地牢里呆上一时半会儿,那种感觉他曾经刻入骨髓。而今他身旁没有多少人了,他舍不得。

    两方正在僵持的时候,有个侍卫跑了进来,转身对着御林军侍卫低语。

    御林军首领冷着的脸终于一点又一点扯了开来,转眼对着阙云庭传达南番王的意思。阙清词不必再入地牢,只需要呆在往日长居的宫殿里等真相查明就好。

    阙清词闻言松了口气,不是为自己不需入那阴森森的地牢,反倒是为那个站着不动不知变通的混账松了口气。

    “这下殿下该是放心了?”御林军首领试探着说道。

    “滚”阙云庭一甩插在身前的长剑,语气里已经是暴躁得不行。

    “是是是,快走!”御林军首领赶紧吩咐人走人,生怕这阴晴不定的邪神又反悔。

    “等等”阙云庭一出声,御林军首领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若让他有什么三长理短,你们远在老家还是近在眼前的亲属都准备好陪葬吧。”阙云庭说完这句话便甩手离去,一众侍卫站在冷风里半响不敢移动分毫。

    “别紧张,都别紧张。老夫身体好着呢,就偶尔有点小毛小病十天半月起不来床的。你们别太担心,我好着呢。”阙清词看着阙云庭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叹息了几声。自认为应该担负起安抚被阙云庭伤透心的侍卫们,话说出来才觉得这寒冬的夜晚实在是冷得很。

    同样是冷得很的寒冬夜晚,都城某别院就显得暖和了不少。

    叶乔依旧躺在睡椅里,周身盖着毛绒绒的毯子。身边服侍的人催了好几次他都说还早,不急着睡。

    暗夜里万物悄声,脚踩在雪上树枝上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阙云庭每一步都踩的很重,每一步都像是要踩在某人的胸口。

    “你知道的,不是吗?”叶乔突然张口,许是急了些,灌进了冷风,接着咳嗽不止。

    “你做梦!”阙云庭近乎是吼了出来,牙齿紧咬在一起。

    “梦着呢,倒是你,连自己是不是做梦都分不清楚。”叶乔止住了咳嗽,又低低笑了起来。

    “你这个疯子”阙云庭看着叶乔越发瘦弱的身子,忍不住又开始嘲讽。

    “没什么不好”叶乔轻声回应他,也不生气,就像是本该如此。

    阙云庭盯着他看了半响,这才离去。留下半句话在风里晃晃悠悠进叶乔耳朵里不甚清楚:“你接着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