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63章

作品:《白月光错作替身后他哭了

    山道崎岖且难走,  普通人上山尚且艰难,更何况个坐着轮椅还带着人的瘸子。

    他知道东昭的细作暂时被引走了,所以他在天亮之前定要抵达悬崖把花给摘下来,  不天亮的时候很有可能就会被察觉那是调虎离山之计。

    被用藤蔓像孩子样绑在身上的赵长翎不知在梦里看见么,  不时地皱起了眉头。

    闵天澈把牙关咬出血,往旁啐出口血水,臂膀上清晰的血管贴着筋肉,  随着他每次轧过陡石使力而弓显。

    不会他的额上就沁满汗,大口大口地喘气,  但低头看见挂在自己身上睡得皱起眉头的姑娘,  他又会眯眯眼吼出声使力压过去。

    东边晨曦快现的时候,他终于把七色花采摘到了。

    闻说七色花又名两生花,花蕊能入药,  花茎和根部捣出的液汁画成符咒,  后在符咒下方写上眷侣双方的名字,这对眷侣就能永生永世不分离了。

    闵天澈刚才采摘时特意把根茎保留块摘下了。他撕了其中块花瓣揉碎喂给了赵长翎,剩下的藏进腰间带回去研药,根茎则捣成紫色的液汁,在撕下的布条上画符。

    他这人向来不信神佛,  不信符咒,就连小时在东昭那段痛苦不堪的日子里,想到的都是要咬紧牙关靠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求神佛,  如今,却可笑地学起些无知妇孺,往布条上画起了符。

    画完了符,他抖动着手指,  用自己的血在符咒下方写下了他和赵长翎的名字。

    东方漏出第缕金光,他身上被悬崖峭壁磕得满身的伤痕暴露无遗。斑斑驳驳的,颇是骇人,额角还渗有血液未干,被他擦了遍又遍。

    日光出来,又服下了花瓣,相信赵长翎很快就会清醒过来,他连忙从她身上抽回其中件薄衫穿好,把符咒捏紧在袖内,后又帮趴在他膝上睡熟的她掖好了当被子盖的披风。

    他不懂情爱,但是,当他此刻望着她熟睡的脸,他的心相当地柔软。

    这辈子已是个已定之数,他只想要下辈子,再下下辈子也要遇到她,所以他就写下了符咒,他不知道这样份心算么,他就是想要永生永世与她交缠,哪怕头破血流。

    “赵长翎,我会让你长命百岁,可你最好牢牢给我记得,哪怕有天我突死了,你也要直直地只喜欢我人,懂了吗”

    他皱起眉,霸道又执拗地对睡熟在他膝上的人儿道。

    连绵的山脉上金光照耀,天边剔透抹金,漂亮极了。

    这时趴在他膝上的姑娘长睫轻颤了下,眉头皱了皱,似是有醒转的样子。

    他唇角轻轻地扬起,眉间的皱褶点点平整下去,幽瞳盈入了光。

    “”姑娘的樱唇微启,极轻地嘤咛了声,含糊地说了句么。

    “么”闵天澈把头低下轻轻地凑近她。

    只见她又拧紧了些眉头,突兀地喊了声,这次声音明晰了起来,伴随清醒的节奏。

    “天络天络哥哥不要不要”

    闵天澈的唇瞬即耷拉了下来。

    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个名字

    天络,闵天络

    天生敏锐的感知力下子让他洞悉捕捉到了不少信息。

    刹那间,他仿佛看见赵长翎站在她面前,笑盈盈地端来自己做的糕点看着他,对他说“殿下,我啊喜欢你啊。”

    “因为我喜欢你。”

    “可我喜欢的是月娴,我不喜欢你。”

    “定要这么直接吗”

    “好吧,其实我爱慕您的话也不是真的。”

    “赵长翎,你可真够庸俗的你跟月娴简直没法比”

    “没关系,我喜欢你不就够了”

    “赵长翎,你这次总算做对了次你替代品该做的事情。”

    “你喜欢就好,只要你高兴,让长翎将天上的月亮摘下给你,也不是不行。”

    脑海里充斥了个又个赵长翎笑着专注地看着他的画面,不管他如何暴躁地看她,说的话有多么伤她自尊,她的笑容都是那么地甜美,颊边的酒窝都忽闪的那么可爱。

    原来是她眼睛里透过他,看的却是另外个,同他长得模样的男人。

    原来这切她都是想对那个人做的罢了

    袖间捏着的符咒下坠了下去,随着清晨的山风被刮到了万丈悬崖之下,那个他刚刚拼了命采摘七色花的悬崖。

    长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块冰冷的大石头上,上面覆盖着的衣裳,看起来像是闵天澈的。

    闵天澈则只着件单衣,身上、脸上到处都布满了斑驳的伤痕,那些都像会流出不少血的伤口,此时却因为不当的揩擦而沾满了砂石,有些伤口隐隐渗出了脓。

    他坐在距离她不远的轮椅上,眸色沉得如同没有月光的冷夜,又冰又凉,还渗着股说不出来的恨意。

    “醒了”他的声音像淬了冰,锋利冰硬。

    赵长翎揉揉眼睛,陡感觉身体好像比先前要好了些,起来的时候那些沉重疲惫感好像较往常要轻些。

    “殿下我们为何会在这里”她似乎还回不过神来,刚刚昏倒之前,她明明还看见赵月娴持着把刀朝她刺来。

    对了后来六殿下就推转轮椅前去抱着她后、后好像说着让她暂时忍耐,让她等他的情话。

    “你不应该跟赵月娴在起吗”她说完,立马又想起了,赵月娴已经被群杀手捅得身子成了筛子,就在这疯子面前,倒进血泊中。

    她立马捂紧了口,副惊觉过来自己说错话的样子。

    后她又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表情,误认为他此时眼里的寒意是因为赵月娴的死,虽长翎恨她,可毕竟人就在她面前死得那样凄惨,她不同情但还是唏嘘,有意安慰他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闵天澈听这话,恨意下子炸开,大力推动轮子来到她面前,双手用力地钳制住她的细肩,掐得她疼得眯起了眼,咬牙切齿道“是啊人死了,你要准备怎么办是抱着他的灵牌哭,还是说找个跟他像的人,给自己当替身”

    长翎疼得想挣脱开他,挣扎了几下没掙开,这神经病眼神好像想吃了她样,手还掐得那么大力。

    “你、你弄疼我了”赵长翎长睫眨,有暖湿的泪意滑过睑边,才惊觉自己竟能不通过外物,使泪管通了

    这认知让她僵在那里,片晌咧了唇朝他惊喜道“我我流眼泪了,你看到了吗”

    闵天澈越发地愤怒,在他看来,她连这些眼泪都不是为他而流的。

    “够了赵长翎你这骗子你倒告诉我,你此时此刻在为谁流的泪是我吗还是闵天络”

    当“闵天络”这三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时,赵长翎愣了下,心脏丝丝缕缕地酸涩起来。

    这世上已经好久不曾有他的痕迹啦从来都没有人从来都没有人能在她面前提起他,哪怕是他的名字。

    她曾有偷偷地向李公公这个在宫中经事已久的人,小心地问询过关于他的事,但每次他都好像讳莫如深样,只简单擦边提了提,就不说了。

    她想多知道些关于他的事,都不行。

    至于这疯子,她自在他面前连提都不敢提。

    此时听他亲口提起他的名字,股熟悉又酸涩的感觉充斥了满满腔。

    她忍着泪,欢喜道“你你能多说些吗多说些他的话”

    疯子的感情崩溃了,他把从大岩石上捞起了她,把她揉进自己怀中恶劣又卑鄙地吻着,吻得嘴唇破了,血液混进了唾液中。

    她的腰被他掐得可疼了,肩膀也疼,嘴巴也疼,她不明白这疯子到底是怎么了,是因为赵月娴死的事受不了刺激疯了吗

    “疼疼你咬到我嘴巴了”赵长翎在片混糊声中小声地抗议道“我又不是不让你亲你缓些”

    疯子停了下来,额头依旧同她抵着,在二人磕出血的红唇间拉出了道晶莹的涎丝,像某种未明的鸡肋的瓜葛。

    疯子剧烈地喘气,像被愤怒燃烧得喘不过气般,往常那双冷沉的只雪藏冰块的眸子竟溢出了泪。

    他闭紧眼睛嘶吼了声,后用力掐住了长翎的手,睁开血红的眼睛像是发狂的野兽,很是吓人,手上的力度没控制好,直把她小臂雪腻的肌肤掐出了红印,低吼着道“赵长翎你告诉我我亲你的时候,抱你的时候,你眼睛里看着的,到底是谁啊”

    长翎双手被他攥得很紧,紧得仿佛想要强制把她拴在身边。赵长翎本来身子骨没大好,还虚弱着,此时被他攥得小臂通红,痛苦地闭紧了眼,脸色发白。

    似乎是感觉到她呼吸的急促,疯子瞬间松了手,瞪大了眼眸,脸上已经湿漉冰凉片。

    长翎像片摇坠的落叶飘落下来。

    他睁大了眼睛,约莫是没料到自己会把她掐疼,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刚才掐着长翎的手,又看了看摔在地上的赵长翎。

    他想去扶她,但迟迟伸出去的手又被他缩了回来。

    “赵长翎,你由始至终,把我当作么替代品吗”他用手指挠去了脸的泪,倔强地嚷嚷着。

    这次他没敢靠近赵长翎,转着轮椅往后退,后把狠劲使在了自己身上,十指掐进了自己膝腿,直直挠出了血。

    长翎缓了会儿后手臂虽还有些许疼,但只是还残余点不算很深的红印,并无实质上的伤,相对疯子把自己膝腿挠得皮肉外翻的程度,似乎真的很克制了。

    她抹了抹泪,看着疯子对自己疯狂自虐的样子,她也不敢靠过去阻拦。

    可她开始真没想过要找谁当替代品的事,后面也是他要主动迎合她喜好的。她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明白,氲红了眼睛道“我的我的天络哥哥说过他这辈子活到头,没有没有任何遗憾了。只有个,就是希望他的孪生哥哥能幸福快乐,所以我来了。”

    “本来没想过要把你当成谁,但是我太想他了,对不起。”

    疯六彻底疯了,他红着眼,弓起身子,伸出十指下又下地挠着心脏的位置,好似想把么东西抠出来样,俊逸的五官都痛苦地挤在了起。

    他又痛又悔,同时又恨道“赵长翎我从来没有这刻这么恨过你你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赢过个死人”

    “你知道吗父皇要把我立为太子了,我就要自称为孤,即将是人之下万人之上,即将要登上他也没办法登上的位置”

    “但是为么你要如此残忍地告诉我,你爱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