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119、Uteruus

作品:《愉悦是病治不了[综漫]

    回来了。

    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虽然边适早有猜测,但真的回来的时候还是感到了些许意外。

    她翻身下床,把玩了会胸前熟悉的银色十字,轻笑了声。

    倒是......比预想中要早。

    身体的状况也就二十多岁,应该是在第四次圣杯战争开始之前。要是算计的好,想办法去冬木,倒也能再看见一次那副光景。

    但是――

    她抬眼看向站在屋门口,神色莫测看着自己的男人,轻叹了声。

    “带土。”

    她唤出他的名字。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半边都是疤痕的脸上露出些许隐忍的难过。

    “你之前就知道吗”他问。

    “你指什么来到这里还是――”

    “我会许愿。”

    这个吗。

    边适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嗯。”她说,“我早就知道......你想结束这一切。”

    但是她未曾料想过他许下的愿望是那样的......那样的――

    ......不符常理。

    甚至不符合她愉悦的美学。

    可即便如此......

    “我很高兴。”她轻声说,“带土,我很高兴。”

    “......”

    带土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

    他侧身看向外面,随后询问边适这是哪里。

    “我家――嗯,这么说也不太对。”她没有错过男人面孔上一闪而逝的错愕,“带土,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讲个故事吧。

    每当有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主人公总是自己。

    她忘记了许多事,于是便从记得的地方开始讲起。

    她与御见坂三家制造出的圣杯是不同的,更类似于「天然的圣杯」。

    从一开始就是实现愿望的许愿机。

    不需要召唤servant来填满容器,也不需要通过战争来让人满意。

    从一开始......就是盈满的。

    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她没有圣杯那样的形态,只有「能量」与「意识」。甚至......人仅仅凭借肉眼,根本无法捕捉。

    但是她能看见人类。

    许愿机便开始模仿人类,去模仿人类的愉快、人类的悲伤――

    可是不对。

    模仿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可她又觉得......为什么自己要模仿人类呢

    她什么都可以做到,可以以任何形式存在――

    模仿只是出于兴趣。

    那么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挑选比较有趣的那一个呢。

    她不清楚那是在哪里。

    她遇见了言峰绮礼。

    那个男人......不,那时候他应当还是少年。

    他很有趣。

    他无法体会常人的痛苦,无法体会常人的欢愉,甚至在看见他人惨叫哀嚎时会勾起嘴角,却告诉自己这是不对的。

    然后她便想......那就这么办吧。

    成为他本来应该成为的那种人,应该比普通人更有趣吧。

    于是便想办法让言峰璃正收养自己,篡改某些意识,又让自己身份完备。

    成为他已故妻子上一个丈夫的孩子。

    成为他的养女。

    神父是慈爱的,是公平的。

    可这样就太无趣了,被收养后如果什么都一帆风顺,和常人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营造出根本不存在的意识。

    他不爱她。

    他不爱自己的养女......或者说,不如爱自己的儿子那样宠爱。

    可还是不够。

    因为还不是人类。

    所以――

    “所以......忘记了吗”带土打断她,“你让自己忘记了”

    “直到那个人找到我。”

    ――遗忘了很长时间,直到......神找到我。

    ――为什么是我呢

    从一开始就会这样想。

    只是相对来说,只要足够愉快,她就不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罢了。

    可渐渐剖开,却不知不觉间想起了很多事。最初只是感觉到些许违和,与崩玉、与四魂之玉的共鸣,而真正感到不对劲的时候,正是圣杯诞生的时候。

    那个披着爱丽斯菲尔躯壳的圣杯诞生的时候。

    她那时候很愉快。

    与窥见他人痛苦的愉快不同,就好像――

    好像......这份诞生的喜悦,自己也曾有过。

    但那种事无关紧要。

    “......是吗。”

    带土说。

    “那......现在呢”

    ――现在呢

    边适看向他,随后弯下腰系好了鞋带。她走向他,抬头看向早就比她更高大了的男性。

    “现在是人类了。”

    ――她这样开口。

    这句话有许多意义。

    比如无法再许愿、又比如失去了那个能带来灾难的能力。

    而这样的结果拜他所赐。

    “......我以为。”他顿了顿,“我以为......继续拥有那些,你依然会幸福。”

    “那不重要,带土。”

    那不重要。

    力量是与生俱来的,意识同样也是。但幸福却毫无疑问是从眼前的男人这里得到的,那个愿望说到底,被她实现后,就只余下一句话。

    「带土能活下来」。

    记得一切、承担着一切活下来。

    “而且......失去也的确不止是因为你的愿望,带土。”她抬手抚上他的脸颊,“那不是你的原因。”

    摧毁一个世界是从多米诺骨牌中抽走了一张,不会让它倒下影响到别的,但那终究留下了比原本更大的空隙。

    要制造新的牌需要力量。

    只能说......算计的很好。

    那个人从一开始就知道。

    神总归是不同的存在。

    他从一开始就准备将这份力量拿去填补,而恰好......她本就不需要。他能与她对话,全然是因为她仍是许愿机,否则在听见他声音的那一刻就会面临崩溃。

    就像现在――她已经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是吗。”带土垂下眼睑。

    “难过吗”

    “不......我很高兴,阿适。”

    “――”

    边适眨眨眼。

    “我原本以为......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结束那场战争了,而结束以后,你又该怎么办呢”

    他说。

    “你会被当做罪人......作为......”

    作为宇智波斑的同谋。

    或者利用宇智波斑筹划更大阴谋的、战争的始作俑者。

    无论是被囚禁还是被处刑,他都无法接受。

    “但是......现在这样真是太好了。”他抱住她,“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

    这样的想法无比自私。

    带土知道。

    可他就是无法用正确的想法去决断。

    “......”

    她咬了咬他的耳朵,热气攀上他的脖颈。

    “比起这个......”

    她低笑。

    “接下来有意思的事可多的多啊,带土。”

    她没那么多心思和他争论这个,尽管他这副模样让她感到十分愉快。

    接下来有意思的事还多的多――

    她抬手去解开他的衣服,在他错愕的神色下发出一声低笑。

    ――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