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4、1番外章

作品:《宠妻gl

    林月瑶的父亲是大理寺少卿, 当时父亲还没有因为包庇御史而下狱,她的母亲也没有为父亲殉情而自杀。

    她的几个哥哥也没有因为被发配边疆,半路出逃而被乱箭射死。

    她也没有被贬为官奴, 一路颠沛流离被卖到怡春阁里。

    林月瑶被夺了姓氏, 不可示人。老鸨妈妈问她要叫个什么花名的时候, 月瑶想了想, 道“林月瑶没了姓氏, 可也还是月瑶姑娘,就叫月瑶吧。”

    从前的月瑶最不喜吹拉弹唱,摆姿弄骚, 拉筋吊嗓, 哪怕是弹上一小会儿的琴, 也叫她叫苦连连。

    但后来为了提身价,在出阁前就能给自己赚个安身立命的钱, 月瑶学会了最难的舞蹈, 弹到十指沁血的琴筝琵琶。

    她不在意自己是否落魄, 红颜痴笑, 却在乎她还是不是自己。

    草长莺飞, 年少多情,却不甚在意。

    “娘爹爹呢, 他不是说今天他休沐,要带阿瑶出去郊游吗”

    “阿瑶乖, 你爹他还有案子要审,大理寺事情多,等过几日他闲暇时,娘和你们一块儿去。”

    “娘你又骗我爹爹他都说了半年了,可还是没有跟皇上请休你们都是骗我的”

    林月瑶从半年前就期待出门, 她的几个哥哥都在朝中当值历练。只有她,总被关在家里不给出门。

    “阿瑶你回来你要做什么去”

    “娘你别跟过来我自己就可以去郊外踏青”林月瑶说完后就跑了。

    林家的当家主母当机立断,吩咐下人们守好府中各处的门,让他们不要把小小姐放出去。

    有下人来报“夫人,小小姐被奴们拦下来后。回院子去了。”

    林主母沉着脸,道“你们且不要管她。都是我和老爷惯出来的臭脾气,她要在院子里锁着门不出来那就随她去。”

    “你们也不用再忙活,看好府门就好。”

    “好的夫人。”

    林月瑶从杂物室艰难的拿了梯`子往自己小院的一面墙上放,然后就提起裙摆,往上攀登。

    她一边爬,一边难过的哀怨着“娘亲眼里就只有哥哥们,她一点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爹爹太过分说好了的要出去的,拉

    勾勾,一百年都不能变的,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她撇着嘴,掀着裙装的小裙站到了墙头上。采风吹拂,只等她从墙头转了个身,欲再从院里将梯`子拽上来,放到另一边院墙角。

    “你是何人你在我家的墙上做什么”

    听到严肃吓声的林月瑶惊了一惊,怎么会原来她的院子的对面是有人家的吗可是她以前在娘亲院子里荡着秋千墙往外看,只是条路才对。

    她没有想过自己的院子和林主母的院子并不在一个方向。因为少年的厉声,她脚下一滑,踩空了步子往墙下少年的方向摔下来。

    “啊救”“命啊”

    林月瑶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有些骨感的怀抱里,她心脏扑通通的跳着,双手抱头怕的紧,不肯睁眼。

    少年接住了她,心里也是后怕。这姑娘怎么这般厚实,有些重手。不像他的那些表妹们,看上去就弱不经风,不健康。

    少年要将她放下,林月瑶不肯下来。

    她非要赖在他身上,甚至还将罪过都推到接住他的少年身上“你吓到我了都怪你,我都摔下来了”

    少年的声音从胸腔中传来,震鸣有几分嘶哑难听“你先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林月瑶感觉出他的几分恼怒,但也丝毫不在意。她的哥哥们骂她时,不也是雷声大雨点小少年既然没有脱手将她丢出去,那便是原谅自己赖着不下来的。

    彼时的林月瑶天真任性,从不为别人考虑,也不觉会有人不喜欢这么好看的她。

    她张开眼睛,眼波犹如繁花落地,似是天上仙捡了一把银碎玉波丢进了水里,波光粼粼间闪耀着世间最璀璨的光辉。

    让人不由得包容她,想她笑起来时,是不是会更纯真曼妙

    少年看得微愣,他还没有见过有这样好看的眼睛的人。

    林月瑶得意的发出银铃般的轻笑,她咯吱咯吱的抖着双肩,然后从少年的怀里跳了出去。微转身形,紫罗兰的绣花裙铺开了一小束花,然后便听她念道“哼哼你害我摔下来,但你也接住了我,我就不与你计较了。”

    她凑到少年跟前,摸摸他梳得齐整的髻角,啧声

    道“你这少年郎怎么年纪轻轻就像我爹爹哥哥们一样,木着脸又不爱笑,可是不会招女孩子欢心哦”

    她也就是这么一说,然后便告诫少年不要告诉别人她来过,接着她沿着墙角走了一转。

    少年见她从小门出去了,他看看那被女子踩塌了几垛草埂的墙头,暗自斟酌,觉得今日所见甚是奇妙。

    后来接连几日,袁杉都没有再见过那爬墙头,又从上头摔下来的女子。

    等他快忘了此事时,这女子不知踩着什么爬上了院墙,隔着墙头朝自己丢枣子。

    “嘿”“你怎么还在练枪法啊,你不会累的吗我听爹爹说,大将军是你祖父,你是不是也会很多武功啊”

    林月瑶吃着枣子,枣核落到袁杉的院子里,引得他看了一会儿,这才道“祖父武功高强,我刚刚学武,只能握起五十斤的枪。”

    林月瑶听了,由衷的赞道“哇塞那你也太厉害了”

    她丢下不知什么时候兜了一裙斗的枣子,然后拍拍手站了起来,站到墙头上。她对袁杉喊道“那你一定能接住我吧哈哈哈我来啦”

    说完,还没等袁杉同意,林月瑶就从墙头一跃而下,纵身翱翔。

    袁杉丢开手里的枪,前倾几步将她举步抱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你”

    “嘿呀不要整天愁眉苦脸的啊,来,笑一个,枣子给你吃。”林月瑶从他怀里倏的一下跳下去,然后捡了地上的枣子,在袖口上擦了擦泥土就塞进了袁杉的嘴里。

    袁杉叼着枣子,眉头兮然,他看了眼女子袖口的泥迹,哑然。他把枣子从嘴里拿出来,然后一啃而尽。

    林月瑶看见了,心里满意地夸他“哈哈哈这样就对了嘛我看你长得也不差啊,比起娘亲带我去看望的外祖家几个堂哥们,你可顺眼多了”

    袁杉耳朵一动,心想她原来是看外祖了。

    他刚一本正经思考完,接着又一顿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之后的日子,林月瑶每天都会来袁杉的院子里,时不时从墙头跳下来,让袁杉接住她。时不时是自己搬梯`子,走下来。

    袁杉有时会生气动怒,却从来不说她什么。

    他们就这么

    保持着每日的见面,直到有一天林月瑶想起她似乎还没有告诉少年她的名字

    “喂,你叫什么啊”

    林月瑶嬉笑着蹲在地上看少年给她扎秋千,这秋千还是她缠了少年三天,少年才答应她在少年院子里扎的。

    袁杉爬上了院中唯一的一棵桑树,手臂上绑了一摞绳子,他用腿脚夹紧了枝干,俯身拴绳子。他边扎捆边回道“袁杉。”

    “袁杉,还可以啊。那你想知道我叫什么吗”

    林月瑶拍拍腿上没有痕迹的灰尘,然后走到了树下,抬着头看向树上的袁杉,笑着问道。

    袁杉居高临下,将她恣意开怀的样子看个明白。

    他默了一瞬,然后低下了头,继续捆绳索。

    “你不用说,我知道。你叫林月瑶,是大理寺少卿的小女儿。”他低着声音说完。

    林月瑶听了,丝毫没发现他微红的耳根,而是惊喜道“诶原来你知道啊是你家长辈告诉你的吗那还真是好欸。”

    袁杉拽了拽结实的绳索口,他让林月瑶从树下走开些,然后拽着绳索的一端径直滑下,试了试承力。

    他在心里悄悄道没,我自己去问的祖父,隔壁是哪家的人。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你娘亲和我娘亲是闺中密友,你我还是婴孩时就有了婚约。

    林月瑶不拘小节,自认为和少年交换过姓名便是好友了。她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有男儿好友呢,于是举止动作便亲昵了些。

    她带着少年去偷爹爹藏在花园池子里的酒,然后笑着将其全部搬回了袁杉的院子里埋好,惹得亲爹悲愤了许久。

    她在他的院子里荡过秋千,在他绿树上扯过红花,两人也曾同榻而坐描过水墨画卷。

    袁杉见证过她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煮茶,第一次画画,第一次学舞,第一次弹琴弄琵琶

    林月瑶给袁杉弹过新学的琵琶,难听得让一向包容她的少年立马变脸,快步走出了院子。

    林月瑶笑着,变本加厉的胡乱弹奏一番,势必要让院外并未走远的少年承受着耳朵疼的痛苦。

    “哈哈哈哈你这模样,可不会躲了,怕谁不知道你在门外一样”

    她偶尔懂事,也

    是在少年为她在树下安置了小几和团垫,而少年在一旁习武练枪。

    林月瑶吃着小点心,盘膝而坐,她在小几上杵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你怎么每天都在练枪舞剑啊你不会累的吗”她看向满身大汗,身形不稳,手中枪杆都摇摇欲坠的袁杉,歪着头问道。

    袁杉朝她走了过来,将桌上两杯热茶中的一杯,一饮而尽。

    他剑眉星目,灼灼如火,炙热之气已出成熟,声线低沉惹得少女双颊羞红。

    他看向林月瑶,语气敦厚道“我出生在将军世家,祖父父亲哥哥们皆是武将。我志在忠君报国,战死沙场,才不愧男儿本性”

    林月瑶听了,不觉热血澎湃,反而一个劲的蹙着眉头。

    她道“所以你习武就是为了去死吗那你一个劲的讨好我做什么算了,我不与你说,我去找爹爹。”

    她站了起来,实则心里真的不太舒服。

    她很不喜欢袁杉这么说话,虽然她也没有从他嘴里听过什么好话。哼

    林月瑶走了,袁杉从不挽留她,此时虽然伸出了手,但到底也没有拉住她,问她为何会不开心。

    在袁杉心里,林月瑶就是个多变的女子。

    罢了,你下次来我再问问你为何会生气好了。只希望你到时候不要嫌弃我又乱说话,怪罪于我。

    他们相伴几载,青梅竹马之情多过怦然心动。寥寥几次目光相对的晕红,也只不过是互相躲藏着掩饰情思。

    所以林月瑶在知道十六岁的袁杉忤逆长辈,连夜留书参军的时候,她是没有意外的。

    “袁家的这个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你都十四了,再多一两年你们就能成亲了,他怎么这个时候去参军难道他娘还没告诉他,你和他的婚事吗”

    听着娘亲气急的声音,林月瑶莞尔一笑。

    她拨弄着手边的琵琶,琵琶声沁沁作响,悠扬婉转,娴雅的乐声在满室绕梁传声,悦耳动人。

    她放下琵琶,安慰着气急败坏的娘亲“娘,您这话说的,难道你不想女儿在你身边再多呆些时日吗袁杉出走了正好,我也不用这么急着绣嫁衣了不是”

    林主母看了看她,微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让女儿伤心的话。

    如果可以,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尽早嫁过去的。

    大理寺少卿被斩,林府的人死伤对半,活着的人早就身不由己,就连林府亲近的将军府也要闭门不见林府中人。

    月瑶想起这段在俗世里飘零的日子,仍会在梦中惊起,难以喘息。噩梦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难以安然放下任何的伤心事,已无处寻他。

    有时候月瑶也会希冀时光荏苒,可以轮回再度。

    林月瑶在院中煮茶,身边就是着了一身短打武衫的袁杉。他们在喝茶,林月瑶煮的茶,袁杉在喝。

    “怎么样这下总该好喝些了吧”林月瑶看向袁杉,推过去一杯热茶,眼神晶亮期待。

    袁杉受了她双眸的引诱,端起茶喝了一口,放下时脸上扭曲。

    他诚实的摇头“不可,既涩口又烫,最让人畏惧的是其中的苦味,难以下咽。”

    林月瑶气的用脚在小几下踹了他一下,狡辩道“小琢玉可也喝过我煮的茶,总是一饮而尽,怎么到你这儿就苦了呢”

    她说完,还不觉什么。

    倒是袁杉,一身武衫,神态英武中适时的表露疑惑“小琢玉是谁”

    林月瑶想了想,摇头,不知道啊。

    林月瑶在那间小院的树下秋千旁醒来,恍然不知今夕。

    软榻上的月瑶望了一眼清明的蓝天,转身将依靠在她身边席地而坐的袁杉戳醒。

    “醒醒,天色晚了,我们回屋吧。”

    身怀六甲的月瑶站了起来,拒绝了丫鬟茉莉递上来的外衣。院中散去了热意,树下秋千荡漾,软榻上落了些叶子。

    袁杉起身后将她扶住,小心翼翼地将她搀扶进屋内“夫人,小心门槛。”

    “嗯。”月瑶侧头,望了一眼她的夫君对她细心呵护的样子,心里熨帖温软。

    将军府因为愧疚当初没有向林父伸出援手,所以在月瑶和袁杉来到将军府时,她很快就被接受了。

    月瑶与袁杉成婚不久,袁杉就因战事任命北上,他离开时,月瑶寒疾未退却幸得腹子。

    他们的爱情,从青梅竹马开始,又以花好月圆继续着

    此后下一代人的故事。

    番外终

    作者有话要说这次是真要说再见了,大家下本见。挥手

    祝女生节快乐读者老爷们永远都是可爱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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