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4、番四外(四)
作品:《缚君心(古早.狗血)》 李浥尘扶稳她的身子, 道“是谁”
“是江家的大姑娘江妘。”
月兮躲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水润的眼像被清泉洗过, 发间石榴玉簪花脱落半截, 摇摇欲坠。
江妘此人, 她是见过的, 就在那日夜宴上。
李浥尘眉间愈发紧锁,“她说了什么”
月兮的脸颊气鼓鼓, 道“江妘说夫君娶我,却不与我有孩子, 她说夫君根本不爱月兮,娶我不过权宜之计,只是不想背上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骂名”
她义愤填膺地控诉完, 撅着小嘴等李浥尘的回应, 李浥尘垂睫望着怀中的小妻子,眉头稍松, 他为她重新插稳玉簪。
“夫君, 她好过分”
月兮见他不说话, 揪了揪他的衣袖, 摇晃起来。
李浥尘促狭的眼尾,泛起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他微微蹲下身子,将月兮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回到清月轩后, 李浥尘把月兮放在软榻上,推倒俯身浅吻她的唇瓣。
小美人乖乖张着唇,双手无力搭在头的两侧, 一副任君采颉的模样。
男人吻够了,薄唇微合,勾住她的下巴,欣赏她微微喘息的模样。
月兮伸手环住他的颈项,道“夫君,月兮想要宝宝”
其实江妘将她拦下,她心里便隐隐有些预感,此女子多半来者不善。
果然,江妘一开口,就是李浥尘不爱她,说她是皇家的女儿,所以他是不会让她生出带有皇家血统的孩子。
只不过,这些挑拨离间的话,在月兮这并不起作用,早在她婚后一个月,就和李浥尘商量过孩子的事,他说生养不是一件易事,需早做准备。
他请来了医圣为她调理身子,由医圣开出的养身子汤羹,她连续喝了一年,如今只觉得身子骨愈发健壮,浑身都是用不完的精力。
前几日,给孩儿准备的暖阁也修缮妥当了。
李浥尘吻上她的嘴角,轻声道“好。”
小美人腰间的系带扯开,薄衫一件一件脱落,露出莹白光滑,如同荔枝肉般娇嫩的肌肤。
修长的指,抚上她右手手腕上的红线,温柔摩挲。
那道红线只拇指长短,带着淡淡的樱粉色。
昭通四年初夏,摄镇王王妃平安诞下一子,取名为珩。
李浥尘守在清月轩内,照料刚生下孩儿的月兮。
榻上的姑娘昏睡着,脸色微微白了些,李浥尘面色凝重,取了润唇露,细细擦在月兮的唇上。
虽说她顺利生下了孩子,但生产过程却承受了极重的疼痛,女孩儿的下唇都被咬出了一道印子。
好在及时止住了她,否则她非把自己咬伤不可。
李浥尘握住她的手,心里隐隐有几分悔,若是男人能生孕,他一定代她。
“夫君”
榻上的人儿嘤宁一声,李浥尘靠过去,语气稍急促。
“月兮,夫君在。”
月兮睁开眼,看着他消瘦的脸庞,露出一抹笑“夫君,我想看看孩子。”
“好。”
李浥尘应道,命奶嬷嬷抱来了孩儿。
月兮伸手,欲支起腰身,李浥尘忙去扶她,助她坐起身来,贴心地在她身后垫上软枕。
接过襁褓,月兮看向孩子,新出生的孩子肌肤通红,眼睛也是微微肿着的,样子并不好看,不过她还是喜爱得紧。
这个小肉包,是她和李浥尘的孩子。
李浥尘凝望着母子二人,眼眸中满是柔辉。
月兮抬起头来,笑容甜蜜“夫君,我想起来了。”
“嗯”
“我们的从前,月兮都想起来了。”
一年后。
烟灰色的天穹下漫漫飞雪,整个皇城银妆素裹,清月院满院青竹结成根根琼枝,偶有雪雀停留,惊落白晶。
屋外天气严寒,暖阁内却很温暖,两尊喜鹊登枝金炉分别放置在屋内两侧,其中银炭烧得很足。
月兮穿着最日常宽松的绾胭色褙子,倚在榻边,身侧的小肉包趴在软衾上,手里抓着几个绘木碎块,正在拼图。
这孩子聚精会神,拼得极为认真,他虽只有一岁多,头脑却很是聪慧。
不一会儿,新做的绘木就拼好了。
月兮笑意吟吟抱起他,道“小无忧,歇会儿好不好,待你阿爹回了,我们就去用膳。”
一听到要吃饭,无忧的一双大眼睛瞬间亮晶晶,他环住母亲的腰。
“好,娘亲。”
暖阁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月兮望过去,是李浥尘回来了。
她放下无忧,走上
前“夫君。”
李浥尘褪下大氅,挂在红木衣架上,他的小妻子立在门口,宽松的褙子依然掩不住她愈发丰满窈窕的身子。
他换好衣,走过去拥她入怀。
两个人相拥温存了一会儿,李浥尘问道“珩儿可有闹你”
月兮连忙摇头,笑着说“没有,无忧很乖。”
“嗯。”李浥尘揽住她的肩,带她走入暖阁,抱起无忧一同上圆桌用膳。
月兮卷起无忧的袖子,给他拿了一只银勺,他手上戴了个金麒麟手环,手环上还缀着两只镂空的小铃铛。
李浥尘道“月兮,这个手环倒是别致。”
月兮侧头咦了一声,说“是么这个手环是他二姨送的,我也觉着精致,就给无忧戴上了。”
二姨,就是她的二姐姜肌。
姜肌本与月兮不对付,可自从那年夜宴,月兮和李浥尘把她从姜朊的辣手中救下后,她便渐渐放下了对月兮的成见。
如今她嫁给了一个高门世子做夫人,小日子过得舒心,同月兮也有来往。
而姜朊则被褫夺了皇族身份,贬去边疆,终生不得回盛京。
也算是恶有恶报。
李浥尘颔首,为月兮摆好碗筷。
他提这句话,并不是随口一说,而是如今月兮和孩子的日常用具,他都要一一细心查看,确认没有差错,才呈给她二人用。
防人之心不可无,时常有些没眼色的人,跳出来使些不入流的手段。
就如那日帝后大婚,江妘拦住月兮,说了那些欲意伤她的话。
之后,他架空了江达手里的兵权,让其带着自己的两个女儿,回了乡下老家。
若是她们再生事,他也必不会心慈手软。
府中的下人把菜供上桌,一大口蒸锅架在一个铜炭炉子上,热气腾腾,从锅内涌出,香气四溢。
李浥尘把食材下到蒸锅中,无忧趴在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口锅。
食材煮好后,李浥尘夹了一块鱼片。
“爹爹无忧要吃”小无忧朝他挥动胖手。
他睨了无忧一眼,把鱼片夹到月兮碗里。
无忧耷拉着头,缩在桌边,可怜巴巴的模样,月兮见了,笑着给他夹鱼肉。
“无忧,来,娘亲喂你。”月兮吹了吹鱼
肉,喂向他。
小家伙立马精神起来,张圆嘴。
“啊”
那块鱼肉进了无忧的肚子里。
李浥尘嘴角上扬,无奈摇摇头,一勺一勺为母子二人添菜。
吃了个七分饱,无忧仍然盯着那口锅吞口水。
李浥尘瞥了他一眼,不再给他添菜。
小家伙便总伸手,想去触碰蒸锅,月兮怕他烫着,拦了他好几回。
可架不住小吃货的馋瘾大,月兮刚去取块洁帕,他就又往蒸锅上凑。
月兮回头时,无忧就要抱上那热滚滚的锅,她顿时大骇,喊了一声“无忧”
还好李浥尘反应及时,阔步走过来,拎起了这个不省心的孩子。
见他没事,月兮捂住胸口,呼出一口气。
“啊”
谁知气还没理顺,那边无忧就尖叫起来,月兮急忙回头。
只见李浥尘捏住无忧的手指,往蒸锅上按了一下。
白胖胖的指尖,立马肿起一个燎泡。
“李浥尘,你干什么”
月兮跑过去,从他怀里抱过孩子。
“兰枝兰枝快去拿烫伤药来”
无忧大哭起来,声音如洪,月兮握住他烫伤的手指,也不敢碰。
烫在无忧手,疼在母亲心。
“闭嘴。”李浥尘冷冰冰吐出二字。
无忧最怕父亲,顿时噎住了声,蜷在母亲怀里,一只小手紧紧揪住月兮的衣领,小身子颤颤抽泣。
月兮气不过,扭头瞪着这个冷酷的男人“不准你凶我的孩子我不理你了”
她说着眼泪便掉了出来,一颗颗恍若明珠,灼在李浥尘的心口。
他面色松动,从背后拥住她,沉默不语。
夜晚,灯光影绰。
李浥尘撩开素白的帐子,低头看着熟睡的母子。
他伸手抱起月兮,回到正寝。
把怀里的娇妻放入暖榻内,他躺进去,同她相拥在一处。
月兮缓缓醒过来,眼角还有泪痕。
见到李浥尘,她绞紧黛眉“你走开,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李浥尘不动,软下声道“月兮,不要夫君了么”
月兮双眼泛红,咬了咬唇,道“李浥尘,你若真在意我,就对无忧好些,不许再欺负他。”
“好。”
李浥尘拥紧她,轻吻她的眼。
待月兮
入睡,李浥尘起身下榻,行至无忧睡着的照澜轩。
小无忧刚醒,想要去寻自己的娘亲,一看爹爹走进来,立马缩回了被子里装睡。
李浥尘临近他的床榻,站了一会儿。
“手还痛吗”
他知他假睡。
无忧扭了扭身子,缓缓探出一个头,道“回爹爹,无忧不疼了”
李浥尘掀袍坐下来,从被子里拿出无忧被烫伤的手,上边已经上药包扎。
“今后还敢不敢去碰蒸具”
无忧连忙摇头,像一只小拨浪鼓。
“不敢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李浥尘默了一会儿,为他紧了紧松开的被衾。
“记住,你是个男人,男人的责任之一就是护好母妻,今后你若不能让娘亲省心,还要令她伤心,爹定不轻饶你。”
“是,爹爹。”
无忧睁着圆溜溜大眼睛,似懂非懂点头应道。
自那年冬日起,李珩再没有烫伤。
而那晚父亲的话,他铭记了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式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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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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