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大结局

作品:《我在六零养熊猫

    神君大人一直在琢磨, 什么叫“不会有人一直停在原地等你”?

    他总觉得这话里,似乎含着两层意思。

    但他又不确定。

    于是压着胸口汹涌的喜悦,把这话反反复复、来来去去地咀嚼、琢磨。

    没等他想明白,以前天天都会过来找他一起学习党的方针政策的何妙同志,突然就不来了。

    他跟何清华夫妇一打听, 原来, 何妙去革/委/会排革/命/样/板戏去了。

    他有些怔忡:“她不是一直都说要低调行事吗?怎么会去排那个?”

    何清华最是个疼女儿的, 对自家闺女那点心事早就了如指掌了。他又是他看着长大的, 知根知底,小年青的禀性也不错, 是个配得上妙妙的。

    于是,助攻何爸爸清咳一声:“那是以前。现在嘛, 情况不一样了。”

    神君殿下难得虚心请教:“什么不一样了?”

    “妙妙她长大了。”何爸爸意味深长。

    “……”然后呢?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呀, 这是在给仰慕她的小年青们机会。”

    神君心里“咯噔”一声, 意思是说,她这是故意高调给男同胞们看的?!

    她难道就不知道,男人都是狼吗?!

    生怕何妙被狼们叼走的神君殿下, 很快就辞别了何氏夫妇, 往革/委/会方向去了。

    找到何妙的时候,她正在台上试戏。试的是八大样板戏里的《白毛女》,唱的正是全国人民都会哼的那首《北风吹》。

    这个时期还处于十年特殊时期期间,男女青年们身上穿的永远是青蓝黑这些灰扑扑的颜色,最时髦的穿着也不过就是一身的军装。

    但由于对八大样板戏的重视, 何妙即使只是面试个角色,着装也是按正式上演的时候的装扮来的。

    唇抹口脂,头扎红绳,一身红衣脱颖于一大片的青蓝黑中。

    她甫一上台,台下就为她鼓起了掌来。

    这般姿容,要演一个被恶霸地主黄世仁霸占的年轻貌美的姑娘喜儿,那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情人眼里原本就容易出西施,神君殿下带着一腔急火而来,却在看到一身红衣的她的那一瞬怔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着旁人一起鼓掌了……

    他气得差点想扇自己一巴掌,又看到她试完戏后,活生生被一群觊觎她姿色的男人包围起来,心中更急。不由快步走过去,朗声道:“何妙,今天的《人民日报》社论你还没学呢。你以前叫我天天监督你学社论,今天这边试戏也试过了,怎么还不赶紧准备学习的事?”

    他话里略有责问之意,旁边的男同胞们可就不乐意了,纷纷出口要“英雄救美”:

    “人家才刚刚下台,你好歹让人家先喝口水吧?”

    “学社论,一天之中什么时候不能学?非得选这个点儿?”

    “我也在学《人民日报》。我爸跟我说,只要把这个学懂了,好多问题都搞明白了!这边就有阅览室,要不,我们一起学?”

    “何同志,你刚刚那个《北风吹》唱得有点业余呀。我恰好懂得一点通俗唱法,我教教你?”

    何妙看着神君殿下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心里偷着乐。看吧,你不表白,总有人变着法儿跟我表白。

    但她也不敢太过分了,神君傲娇着呢,平时脾气就不算太好。惹毛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到时候显现个貔貅真身,得把现场人等吓个半死!

    她赶紧把人都打发了,远远地跟在神君身后往回走——这时期特别重视男女大防,就算是两口子肩并肩地走在大街上,都会被人说闲话,甚至被拉去革/委/会教育。

    两人各回各家后,何妙就把神笔掏了出来,在自家墙壁上画了一道门。

    打开门,就是隔壁神君他家了。

    瞧,这年头谈个恋爱都得靠高科技作弊。

    她在平层没看到他,就去了地下室。神君殿下果然躺在摇椅上生闷气。

    她笑眯眯蹲在摇椅旁逗他:“谁惹你了?怎么闭着眼睛不理人?”

    他眉头紧蹙,摇椅悠晃了几下后,闷闷地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都不知道保护自己?”

    她睁大眼睛。

    “你知道自己长得多招人吗?”他斜眼看她,“知道女人长得太好,容易让坏人起坏念头吗?”

    她无辜地摇头。

    他冷哼一声:“长得太好,男人喜欢打你主意,女人看到你被男人围着,也会心生嫉妒。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说你浪荡不堪的谣言传出来了。”

    “也不知道保护自己……”他更气闷了。

    这模样却取悦了她,惹起了她更想恶作剧的心思。于是支颐看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妩媚,她说:“你今天看到试王大春那个角色的同志了吗?”

    “……”

    “就是跟喜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和她情投意合的那个王大春。”她啧啧叹道,“试这个角色的那个男同志,长得可真俊。”

    神君太阳穴位置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一抽一抽的。

    “你说,我明天找他一起学社论,他会答应吗?”她浇了瓢油。

    他震惊了,觉得自己头上冒出一片片的绿色祥云,那祥云上还隐隐镂刻着“王大春”的字样!

    气狠了的情况下,他脱口而出:“你有了我,还敢去找别人?!”

    话一出口,看到她噗嗤失笑,他就回过神来,连忙解释:“我是说,你都有我这个学伴了,还要去找别的学伴?”

    她一张俏脸忽然就凑了过来,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吹气一般道:“三人行,必有我师嘛。多一个人有何不可?”

    他被她吹得心都痒起来,正想回头斥她一句,谁料却发现她平时总是扣到最后一粒的衬衣扣子,这会儿却解了两粒。

    一缕少女幽香顿时被他吸了个正着!殿下俊脸刹那红到了耳根处,头猛地一侧,斥道:“扣子!”

    何妙假作低头,惊呼一声:“你……你都看到什么了?”

    他也有点惊惶,但身上长的那副君子风骨愣是让他难堪地承认道:“没看到。就是……闻到了……”

    “闻到什么了?”她用委屈的语气调戏着他。

    “香……的……”

    何妙差点就笑出声来了,可神君殿下都被调戏成这样了,居然还不肯对她下手。

    这真是……

    没办法,她只好祭出大招——又把他的本命貔貅毛拿出来变成了化身君君。

    她悲痛欲绝,扑到君君怀里,呜呜连连:“君君,怎么办?他……他闻到我的处//子芬芳了!”

    “从此以后,我就不干净了!”

    又是感受到从化身那边传过来的温香软玉抱满怀的感觉,又是听到她嘴里的“失//身宣言”,堂堂神君殿下竟怔愣当场,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何妙泪湿春袖,用食指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痕,语气忧伤:“有些神君,禀性不太好。看到信徒将自己身心完全交托,以求一生顺遂,竟起了恶念。利用信徒之信,强行占据她的处//子芬芳……”

    作为一个重生,且又活了十几年的老阿姨,何妙戏精起来简直可怕。对于她来说,熊猫又是她这辈子的执念,要是能把神君拐到手,那爱人也有了,宠猫也有了!

    况且,两人本来就郎有情、妾有意,你凭什么不跟我表白?!

    你不表白,那我就只好动用非常手段了。

    神君向来自诩一身君子傲骨,对某些神界之人潜到自己信徒睡梦中卄粉的行径,极为不耻。可眼下,他早就给挂上了“一辈子的信徒”荣誉的何妙,竟说他占据了她的……她的……那啥芬芳?!

    他顿觉眼前一黑,走上前去抓住她的胳膊,字字泣血:“我真不是有心的。”

    何妙含泪冷脸望他:“可你已然造成了既定事实。”

    “我……我必不会叫你受委屈。这个责任,我负了!”他咬牙道。

    她却冷笑着:“我何妙也是要脸的人。殿下如此心不甘,情不愿,这个责任不负也罢。”

    他急了,捉住她的双手:“谁说我不情愿了?”

    “你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情愿?!”她眼带恨意,言辞凿凿。

    “喜欢!”

    “……”戏精何妙终于头一次红了脸。好半晌,才讷讷地道:“你也……太会看眼色了。这是知道我不好惹,才骗我说喜欢我吧?”

    说着,又娇俏地哼了一声:“没用的,你等着,我一定会给你广建神庙,然后在你每一尊神像下面都刻下这段话,‘貔貅神君对其信女何妙思之如狂,奈何佳人心有所属。神君求而不得,便在月黑风高之时,强占其处子芬芳。呜呼哀哉,此神君……’”

    神君殿下气得噌地站起来,大掌在那上等金丝楠木所制的摇椅椅背上一拍,整张椅子顿时碎为微尘,在日光灯的照射下不断翻滚!

    何妙骇了一跳,玩……玩脱了

    神君却恨恨地问:“心有所属?你属意谁了?是那个王大春?!”

    何妙捂着心口,怕怕的,又有些害羞地低头:“不,他姓皮……”

    神君震怒不已,自己天天盯着的人儿,怎么突然就有意中人了?!

    气极之下,他猛地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怀里一带。顿时温香软玉抱满怀,那柳条般柔韧的细腰揽在手臂间,似乎随时都会折掉一样。他心里软得不行,又怕真伤到她了,动作一下子变得轻柔了许多。

    看着怀里有些惊惶失措的人儿,他勾起她小巧可人的下巴,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喜欢上谁,但现在你我之间既已有既定事实,那以后必是要搭在一起过日子的。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头上长出一片青青草原!”

    何妙心里小鹿乱撞,却坚决地道:“妾心如磐石,不可转也。”

    又给他浇了一瓢油。

    神君只听得自己心间忽啦啦烧起一把火,那火把他的理智一下子给烧断了弦。急火交加下,他想也不想,直接埋首亲吻过去。

    那双唇瓣是他想了一千天、一万天的,甫一吻上,便有种不知天上人间之感。怀里的可人儿似乎受到了惊吓,不自觉便将唇缝分开。

    这个时刻,什么君子风骨,什么品性温良,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他甚至趁隙滑入了她口中,将她里里外外侵略了一个遍。

    等到餮足,看着她满脸晕红,娇喘连连的娇态,不由志得意满地问道:“现在……转不转?”

    何妙舔了舔嘴唇,更加坚决了:“不转。”

    又是一顿好吻。

    两鬓厮磨间,天色已黑。风中隐隐传来有情人儿的对话……

    “转不转?”

    “不转。”

    “你就这么爱他?!”

    “……你姓什么?”

    “敖啊。”

    “啊?!你不是姓貔吗?”

    “……貔貅就得姓貔?那我父王岂不是得姓龙?等等,你说你属意姓皮的人,你是……”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