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45章 携手
作品:《永不投降的反派女配[快穿]》 用元神来守护想要守护的人, 这种法术在仙界人尽皆知,只是鲜少有人会去做。
只因当被保护者受到伤害时,首当其冲的就是守护者的元神。
仙者的元神, 无异于妖类的妖丹, 一旦被破坏, 轻则元气大伤, 重则魂飞魄散。
凤习徽又怎么会将元神附于自己身上,且她又是几时这般做的
容凌顾不得自己心中的震撼,小心翼翼地握紧那枚羽毛, 要从凤习徽的元神中一探究竟。
在她的掌心, 这枚羽毛极其乖顺,搭着她的纤纤细指, 任由容凌的神念从中窥探脉络。
容凌堪堪扫了一眼, 顿时难以置信地愣在原地。
正是在时光溯回前, 斩仙台上, 凤习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动声色地将元神罩在她全身。
她法术高深, 莫说是旁人,就连容凌也丝毫未曾察觉。
这般一来,倘若天雷当真劈下,凤习徽的元神也会替自己挡住伤害。
难怪先前容凌还疑惑过重头再来, 凤习徽为何会也进入了幻境。
原是她的元神附着在自己身上, 容凌走到哪儿,凤习徽可不就得跟到哪儿
容凌在幻境中走一遭, 凤习徽也就不得不被卷入其中,与自己牵扯不清。
等容凌想清楚这一切时,掌心的凤羽也化作虚无, 片刻前还鸣叫清越的那只巨大金色凤凰,也一点点化作碎片、细末,金色的点点光芒,在阳光下逐渐消失。
剩下的,只是在混沌自爆妖丹后,被炸成焦黑的土地。
容凌顾不上其他的,狠狠一咬牙,御风朝九重天的方向而去。
清风吹得她身上衣裙猎猎,容凌一头没有束缚的乌黑长发亦被吹到脑后,她顾不得打理,脑海中只有一件事
凤习徽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当真是该骂
她凭什么要默不作声地当这个好人自己又几时说过需要她的庇护了
从山门到凤习徽所栖的寒枝殿,半日的路程,容凌孤影独行,找不到什么可以泄愤,只得在心头翻来覆去地将凤习徽骂了千百遍。
等脚尖踩上寒枝殿前的白玉阶,被九重天上的寒风上一吹,容凌才冷静下来。
凤习徽的寝殿就在不远处,容凌却像是被什么法术凝固般,无法再向前迈出半步。
月明星稀,寥寥几颗夜星挂在深蓝空中,寒枝殿前,静得像是没有活人。
直到看守寒枝殿的仙婢清音举着灯笼出来巡逻,看到玉桥后站了个人影,不觉吓了一跳。
再看清来人,清音心头更是打鼓“不知容凌上仙此刻前来,所谓何事”
“凤习徽呢”容凌这才如梦初醒,低声问。
“凤上神午后传音于小仙,说她要闭关修行,不见外人。”清音忙道,“还望上仙海涵。”
修行
恐怕是元神受损,凤习徽元气大伤,为了不让旁人知晓,不得不闭关才对。
容凌并不回清音的话,大步向前走去。
“上仙留步。”清音忙跟在背后劝她,“凤上神已在殿外布下结界,不许任何人靠近”
接着,清音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目瞪口呆地看着容上仙一抬手,触上那金色的结界。
想象中的伤害并未发生,凤上神布下的结界就像是识得她般,自动放容凌走进去了。
随后,容凌走进寒枝殿,消失在清音视线中。
“怎么会这样”清音低声呢喃着,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她可是看到过别有居心的人想闯入凤上神结界是何下场,轻则被灼伤,重则灰飞烟灭,怎么容上仙就什么事都没有
她又哪里会知道,容凌与自己的主人相处十世,她的体内早已流着凤习徽的血,再加上容凌身上还残存的元神气息,结界自然不会把她当做外人。
容凌走进寒枝殿中,这是她头一次到凤习徽的寝殿来,才发现这里面实在是冷清得很。
寝殿的地板乃是用玉石铺就,踩上去都冒着丝丝凉意,绕过屏风,低垂的白色纱帐下,隐约可见一道人影,自然不是旁人。
隔着纱帐,容凌看见她盘腿坐着,似乎正在调理气息。
元神受损,又岂是一时半会儿调理得过来的。
怎么说也是凤习徽救了自己一命,容凌理所当然地要帮她一把。
她指尖挑开纱帐,看清凤习徽双眸紧闭,唇上半分血色也无,似乎连有人闯进寝殿都不曾察觉。
容凌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也无瑕多想,掌心蕴藉灵力,朝凤习徽探去,要替她疗伤。
只是指尖还未挨到凤习徽半分,电光火石间,容凌的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用力一扯
她原本就是俯身的姿势,这下更失去平衡,直直朝凤习徽跌去。
在倒下的瞬间,容凌不觉间还担心凤习徽的伤,生怕将她的伤势砸得更重,手肘先挨着床榻,顺势转了小半圈。
这下,原本应该在下方的人,从凤习徽变成了容凌自己。
一抬头,容凌才发现凤习徽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她双眸黑漆漆的,不见半点光“你来做什么”
语气平静没有任何起伏,容凌却能够感受到,凤习徽握在自己手腕处的五指不断收紧,紧得容凌的肌肤上生出几分痛,就像是生怕她跑了般。
容凌来路上,原本打算好要嘲讽凤习徽的话,再看见她白得几近透明的脸色后,堵在了喉咙。
她只是深吸一口气“我来做什么,凤上神应该很清楚不是么”
凤习徽定定看着她,紊乱的呼吸拂在容凌脸颊。
掌心的手腕纤弱无骨,数日未见,容凌瘦了。
大约是意识到自己捏得太紧,凤习徽微微松开了些,只是依旧圈着容凌的手。
她明白容凌为何而来,尽管她们早已一别两清,可是凤习徽的本体能感知到自己的元神替容凌挡下劫难
凤习徽垂眸,长睫遮住眼底神色“若是来感谢我的,不必如此。”
容凌快要被这句话气笑了“既然这样,劳烦凤上神从我身上起来,日后在下定然不打扰你的清静。”
话音落地,片刻后,容凌感觉手腕处的桎梏松开了。
凤习徽动作有些缓慢地坐起身,没有多说一句话,也没有多看容凌一眼。
她不敢再看,怕自己若是看了,就会忍不住将这人囚禁在自己身边,日夜陪伴,任她如何哭闹,从此再也不许她离开半步。
容凌不知凤习徽心中所想,跟着坐好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裙摆。
她原是想一走了之,但见凤习徽脸色差成这个样子,还是没忍住,从乾坤袋里倒出一大堆灵丹妙药来,尽数堆在白玉床上
“我知晓凤上神身边不缺仙草灵药,只不过你救了我一命,这些心意,我还是该送到的,还望凤上神好好养伤,日后六界太平安稳,还需要你来守护”
这约莫是头一次容凌同凤习徽说这么多话,说完之后,丹药也尽数赠予出来。
容凌见凤习徽依旧闭目养神,似乎根本没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不知怎的,她心中蓦地生出一团火气,从床上下来“我走了。”
凤习徽嗓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嗯。”
容凌没听出来,头也不回地朝相反方向离去。
正当容凌沉着脸,要绕过屏风离去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闷哼,伴随着低咳。
容凌原想装作没听见,到底还是没忍住回过头去。
纱帐正巧被风吹起,坐在床上的凤习徽右手捂住胸口,唇角缓缓溢下一缕鲜血。
容凌皱着眉头,折返回去。
她的法力虽比不上凤习徽,但替她疗伤还是可以的。
谁知凤习徽仍是躲过容凌的手,她身躯微微发着颤,似是在隐忍极大的痛苦“不必管我。”
“好啊不管你。”容凌气极反笑,“凤上神既然一心寻死,我又何必白费力气”
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根针,扎在凤习徽心头,元神受损带来的痛,远不及此刻心痛。
容凌接着道“凤上神放心,毕竟你也算救过我一命,待你死后,将来我儿孙满堂,我会嘱咐他们世世代代替你上供焚香,绝不会忘记你的恩情。”
凤习徽眉心一拧,终于睁开眼看过来“儿孙满堂”
“怎么,难道凤上神管天管地,还要管我和谁成亲生子不成”
容凌话音未落,便见凤习徽周身气息沉下去,她伸手抓住容凌的手腕,朝自己扯去
容凌再度被凤习徽压在身下,这一次,凤习徽没轻易放过她,而是一口恶狠狠地咬上她柔软的耳垂“容凌,你休想”
显然凤习徽是下了狠口,容凌被她咬得顿时尖叫出声“凤习徽你有病是不是你是狗吗你”
凤习徽置若罔闻,抓住容凌胡乱闹腾的手,冰冷的唇瓣顺势移动了个方位。
“唔”容凌还未出口的谩骂被她的唇齿堵在喉间,再也出不了声。
凤习徽的舌尖灵活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关,这种久违的窒息感,叫容凌瞪大了眼。
不她的脑海中是这样的念头,身子却不由得臣服。
凤习徽显然不止满足于这个吻,她的视线黑幽幽的,一面扣着容凌的手不让她逃跑,一面指尖勾上她纤腰的纱裙系带。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容凌脑海中却在天人交战。
推开她,眼下凤习徽受了伤,自己想要将她推开不是难事。
可是,容凌发觉自己浑身都软绵绵的,连手指都使不上半点力气,就像在最干净的水里泡得飘飘然的鱼。
直到喉咙里不自觉发出一声低吟,容凌才发现自己早已沦陷。
她这声细若蚊蝇的呻吟,显然有几分取悦到凤习徽。
接着,容凌先前被留下咬痕的耳垂被她轻轻舔舐。
在容凌快要化作一滩水之际,她听见凤习徽在自己耳边问“阿凌,告诉我,你要同谁儿孙满堂”
容凌面色酡红,咬住下唇不肯出声。
凤习徽自是有她的法子,不一会儿,容凌就快要哭出来“没、没有”
她说的不过是气话,哪成想凤习徽这般当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容凌眼尾漫上细碎的水光,唇瓣微张着,快要喘不过气来。
先前还飘飘然的鱼,这下离开水上了砧板,连挣扎的动作也是那么微乎其微。
这般让人几欲灭顶的愉悦与痛苦相交织,容凌终于没忍住,哭了出来。
她起初还只是无声落泪,到了后头就变成小声地抽抽噎噎。
凤习徽爱惨了她这副模样,原本还苍白的唇瓣多了几分血色。
她凑过去,挺拔的鼻尖轻抵容凌脸颊“阿凌有你在,我怎么会舍得死呢”
只要有她伴着,就算身负重伤,凤习徽也恨不得年年月月,都是今夜。
寒枝殿外星光逐渐淡了,月亮被东边升起的太阳替换。
容凌这一夜,才算熬到了尽头。
她困得什么都顾不上,一觉睡到太阳快要落山时候。
睡梦中,仍似是有人将她圈在怀中,与她十指相扣,不肯撒手。
累成这样,容凌原是睡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只是凤习徽这玉床看着虽好,实在是冷冰冰硬得硌人。
睡惯了师门铺满被褥的石床,容凌哪还在这儿睡得下去。
她一翻身,身后凤习徽就贴过来,手搭在她腰间“阿凌要到哪里去”
这人昨日对自己还爱答不理,现在就一口一个阿凌,容凌当真是怀疑,凤习徽是否有两副面孔。
回想起来的确如此,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容凌又怎会知道看起来大义凛然的凤上神暗地里准备替自己抗下天雷惩罚。
容凌反唇相讥的话说不出口了,老实交代“你伤成这样,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去替你找些滋补的灵药。”
凤习徽唇角悄然勾起,生出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欢喜“不必。”
容凌刚要发作,就听见凤习徽接着道“有你在,就是最好的药。”
如此矫情的话,她说得一本正经。
容凌回过头,才发现凤习徽的面色比起昨日,竟然真的好了许多。
而自己呢,就像是话本里头被妖怪吸食了精气的书生,半点力气都没有。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身上残存的元神精气,的确是凤习徽最需要的补药。
可是也用不着这样抱着,贴得这般近的补。
容凌能感到,凤习徽的鼻尖从身后贴在自己的颈窝处,轻轻嗅着。
仿佛这样,她的伤势就能好起来般。
凤习徽的双手也同样没闲着,一手紧紧揽着容凌的腰,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周身被她的气息笼罩,容凌陡然想起在混沌爆破妖丹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临死前,脑海中念的不是旁人,正是凤习徽。
原来直到那时,她才看清自己的心意。
果真是浮云遮眼,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般念着,容凌顺从自己的心意,她翻了个身,转过脸去,在凤习徽怀中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继续歇息。
自她转过来的那一刻,凤习徽的身躯开始变得僵硬。
她似是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
良久,凤习徽深吸一口气“容凌。”
“嗯”
“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凤习徽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就千万别想着我还会放手。”
原来她半天就憋出这么句话来,容凌懒洋洋躺着,连眼皮都睁开“嗯,随你。”
反正她现在也打不过自己,谁才是掌控全局的人还说不定呢。
凤习徽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泄了劲的同时,心底又泛起前所未有的甜。
她忍不住,唇瓣落到容凌的额头上,又是她精致的眉眼,卷翘的睫毛,粉嫩的脸颊
容凌正困得不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里,不让凤习徽再亲下去,嘴里嘟囔着“你烦不烦”
凤习徽被嫌弃了,心里却依旧是甜蜜的,她不再打扰容凌的清梦,尾指挑起她的一抹发丝,缠在发间绕啊绕。
白皙手指与乌黑长发相交织,永不分离。
清玉在寒枝殿当值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忙过。
自从那日容上仙来后,凤上神就像是变了个人,吩咐了许多先前她从未在意的事。
首先就是殿中那张白玉床,让清玉换成凡间闺房的梨花木拔步床,布满厚实的鹅绒毯,原本白色的床帐也得换上有繁复花纹的。
然后又是添置新的桌椅,软榻,屏风,窗口摆上花瓶,瓶中插上花枝。
最后殿中还要在高处挂上夜明珠,就算是夜间也能照亮屋子。
这架势让清玉想起求偶时的鸟类总是要把自己的窝巢打扮得光鲜亮丽,展示给另一半看。
至于那个另一半嘛,咳,清玉可不是胡诌,她怀疑十有八九就是容凌上仙。
她原本也是不敢信,毕竟谁不知道容凌仙子脾性暴躁,又与自家上神向来不和,真是天河水倒流,这二人竟是一对
没想到清玉私底下将自己的困惑同好姐妹龙吉一聊,龙吉顿时目瞪口呆“你是说,凤上神又与容上仙复合了我记得那日容上仙解契时,分明是很决绝的。”
这下轮到清玉傻眼了,原来自家主人早就与容上仙有过一腿,而且她竟是被休弃的那个
难怪前阵子,凤上神看谁都是冷冰冰的,原是情路不顺。
清玉若有所思,她们当奴婢的,最首要的就是机灵,如此看来,往后她应该时刻牢记,寒枝殿谁才是真正的主子那定然非容上仙莫属。
这头两个小仙窃窃私语,寒枝殿中容凌也没闲着。
她嫌殿中这扇屏风太素雅,外头买的又太俗气,索性自己动手,漫无目的地在屏面上作画。
凤习徽在一旁替她调和颜料,眉眼间俱是淡淡的闲适惬意。
待大功告成之际,容凌松了口气,放下墨笔“好了,你觉得怎样”
“好看。”凤习徽道,不动声色地接过容凌手中的笔,替她按揉有些发酸的手腕。
环视整个寒枝殿,这扇屏风算是唯一留下的东西。
容凌这才想起自己此番行径,也算鸠占鹊巢,她觉得还是应该照顾一下凤习徽这个寝殿主人的心情“我换掉你这么多东西,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但凭阿凌喜欢。”凤习徽眼里只有她,哪还有别的俗物,“只是”
“只是什么”容凌拧着眉头,仿佛凤习徽若是说了半句让她不高兴的,她就闹给她看。
凤习徽顺势与她十指相扣,俯身过来,她眸中蕴集着无限柔光,双瞳倒映出容凌猝不及防的慌乱“只是我这个主人,永不许换。”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