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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4、微不足道

作品:《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

    这是防盗章。小天使, 如果看到我就代表你的购买比例不足哦。

    教沈顾容习字的先生十分擅长竹篪, 每当沈顾容练字练得满心浮躁时,一袭青衫的先生就会坐在他旁边垂眸吹奏竹篪。

    竹篪声浑厚空灵,如泣如诉。

    小顾容有时候练着字练到一半就扯着先生袖子, 吵着闹着让他教自己吹竹篪。

    先生脾气很好, 满身沉静淡然的书卷气, 垂眸看他时眸光温柔得仿佛滴水。

    先生温声道“习完今天的字, 我便教你。”

    沈顾容忙乖乖地练好了字, 先生也遵守承诺, 教他竹篪。

    沈顾容学了几日, 一向温柔的先生揉了揉耳朵,把竹篪藏了起来, 勉强笑着说“顾容你还是瞧话本吧。”

    沈顾容“”

    竹篪学途,就此终止。

    沈顾容轻轻抚了抚墨色竹篪,指腹在竹篪下方刻的“奉雪”字上抚过。

    他“啧”了一声, 执起竹篪放在唇边, 想起之前先生教他的,对着窗外静谧夜色, 尝试着吹奏了一曲。

    好不容易收拾好乱糟糟情绪的牧谪在偏院运转灵力打坐, 听到竹篪声差点走火入魔。

    翌日一早, 晨光熹微。

    沈顾容被离人峰早课的晨钟声吵醒,他起床很难,每回贴身伺候的人都要和他斗智斗勇半天才能把他叫醒。

    泛绛居无人会贸然进来,更没人敢胆大包天叫他起床。

    沈顾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乍一没人叫他倒有些不习惯了。

    沈顾容问“少爷,日上三竿啦,该起床了吧”

    沈顾容答“再让少爷睡一炷香好不好。”

    沈顾容说“不好。”

    他一人分饰两角,自己和自己闹了一会觉,终于懒懒地摸索着冰绡绑在眼上,披着衣袍起了床。

    出了房门,白鹤少年不知站在院门口多久,瞧见他出来微微躬身“圣君。”

    沈顾容点头,应了一声“何事”

    “圣君,掌教让您前去白商山楼师叔处。”

    沈顾容一懵,白商山楼师叔

    他又翻了翻沈奉雪的记忆。

    楼不归是离人峰唯一的医修,久居白商山,经常出门采药,一出便是一年半载,平时能瞧见他的时间并不多。

    沈顾容知道奚孤行是准备兴师问罪了,强装镇定地点头“带路。”

    白鹤一愣,只好颔首,前方引路。

    两人缓慢走了半刻钟,踩过两条索桥,终于到了白商山楼不归的住所。

    楼不归的住处全是浓浓的药味,院子中也种植着各种药草,沈顾容进去时,楼不归正蹲在院中揪着一片药草往嘴里送。

    奚孤行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泡茶,余光瞥见,脸色一变,屈指弹出一道灵力,准确地将楼不归手中的药草打开。

    楼不归被打掉草药后,木然了半天,才突然“啊”了一声,说“我的药。”

    奚孤行应该本性如此,见谁不爽怼谁,没好气地骂道“你去年就被这棵毒药毒得发了半个月的疯,现在还敢再吃”

    楼不归性子温吞,眼尾微微垂下,仿佛有永远解不开的忧愁,丧气极了。

    他慢吞吞地说“我想试试看,这次能不能百毒不侵。”

    奚孤行“毒死你算了。”

    楼不归不知道是不是常年试药试得脑子有些问题,同他说话他总要反应个半天,慢好几拍才能回神。

    长赢山和白商山只相隔一条索桥,季节却是一夏一秋,沈顾容穿着单薄的衣衫,被秋风一吹,微微抖了抖。

    楼不归这才瞧见他,“啊”了一声,说“十一来了。”

    沈奉雪自小被离人峰前任掌教一手带大,在离人峰师门排行十一,也是最小的师弟。

    沈顾容微微颔首“师兄。”

    楼不归似乎有些高兴,但他的相貌就是满脸丧气相,哪怕有了笑意眼尾依然垂着。

    他拽着沈顾容的袖子走到了奚孤行旁边坐下“给十一热茶。”

    奚孤行瞥他一眼,不情不愿地分了杯茶给沈顾容。

    沈顾容刚坐下,楼不归大概瞧出来他在抖,从屋内拿了一件鹤氅披在他肩上,问“师兄说你受伤了此前为何不来寻我”

    沈顾容将鹤氅披在肩上,闻言一时间不知要如何回答。

    “我”

    奚孤行在一旁幽幽道“来寻你做什么试药吗”

    楼不归喝了半杯水,似乎没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

    奚孤行早就习惯了楼不归的慢半拍,根本不着急,反倒是沈顾容不怎么适应,险些替楼不归自顾自使劲给憋个半死。

    楼不归还要反应一会,沈顾容抿了一口茶,看向奚孤行“离索没事吧”

    奚孤行冷冷扫他一眼“托你的福,他好歹是个金丹修士,那点小伤暂时死不了,修养几天就能痊愈了。”

    沈顾容点头“还好。”

    奚孤行冷嘲热讽“你那宝贝徒儿呢”

    沈顾容像是炫耀自家孩子似的,矜持又带着点隐秘的炫耀“他突破炼气期了。”

    奚孤行一愣“竟然我记得上个月他被你弄去了半条命,就那样依然没有凝聚任何灵力。你今日又做了什么”

    沈顾容干咳了一声,不想背沈奉雪造孽犯下的锅,含糊道“我、我这次什么都没做。”

    因为离索的重伤,奚孤行对牧谪印象早已经到了低谷,也没多问,他爱死不死。

    奚孤行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冷淡看着沈顾容,道“所以现在,你准备好怎么向我解释牧谪的事了吗”

    沈顾容一愣,这才想起来这一茬。

    他推翻了一堆的草稿,昨日又因为吹竹篪把自己给哄睡着了,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此时奚孤行一问,他莫名有些心虚。

    楼不归根本跟不上他们的谈话进程,不过他也不想掺和,从室内捧出了个丝绸小垫枕放在桌子上,拽了拽沈顾容的袖子,示意沈顾容将手放上去。

    沈顾容从善如流放了上去。

    楼不归闭眸为他切脉。

    奚孤行一敲桌子,神色冷厉,道“说这次别想再装死。”

    沈顾容一抖。

    楼不归皱眉“三师兄,你别吓他,我切不准脉了。”

    奚孤行只好闭了嘴,依然用阴鸷的眼神盯着沈顾容,给以死亡凝视。

    沈顾容故作镇定,脉搏狂跳。

    “心疾啊这是。”楼不归小声嘀咕。

    奚孤行皱眉,只好不情不愿地拂袖离开了院子。

    沈顾容悄无声息松了一口气,心跳这才逐渐稳定。

    楼不归继续为他诊脉。

    两刻钟后,楼不归终于慢慢地张开眼睛,说“啊。”

    沈顾容差点睡着,被他“啊”醒了。

    楼不归眼睛微微张大,奇怪地看着沈顾容。

    沈顾容突然有些心惊肉跳,都说医修能诊断出世间所有疑难杂症,难道说他夺舍沈奉雪也能被诊出来

    对上楼不归无神的眼睛,沈顾容有些心慌。

    楼不归“啊”了半天,慢吞吞地说“十一,你这是走火入魔啊。”

    沈顾容“”

    啊。

    啊

    奚孤行听到楼不归的“啊”就知道他诊断完了,身形如风快步而来。

    “诊出来了”

    楼不归点头“走火入魔,识海混乱。”

    奚孤行瞳孔一缩“你确定”

    楼不归点头。

    楼不归是个十分奇特的医修,他能诊断出所有奇特的病症毒物,将脉象说得头头是道,却从不会施药医治,制毒能力却是三界一绝。

    离人峰之所以出名,玉树芒寒沈奉雪是一个缘由,另外一个便是三界最废医修楼不归。

    沈顾容听到他说的这句“走火入魔”,愣了半天突然起了个念头。

    若是真的走火入魔的话,那他

    一夕之间性情大变是不是也能说得通了

    沈顾容正在敲自己的小算盘,奚孤行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将灵力熟练地探入了沈顾容的灵脉中。

    片刻后,奚孤行将灵力收回,皱眉道“我探不出来走火入魔,但是他再不用药就时日无多我倒是瞧出来了。”

    沈顾容“”

    楼不归说“我有药啊我有药。”

    奚孤行骂他“滚一边儿去,用了你的药,他死得更快。”

    楼不归没把自己的药推出去,只好垂头丧气地继续研究灵药毒药了。

    奚孤行看向沈顾容,皱眉道“你好端端地为何会走火入魔”

    沈顾容心想我也想知道啊。

    奚孤行道“你现在心境如何还是大乘期吗”

    沈顾容不懂什么是心境,只好继续沉默。

    奚孤行蹙眉“说话。”

    沈顾容垂下羽睫,神态难得有些服软示弱,含糊地说“大概吧。”

    奚孤行“”

    沈顾容乍一不和他呛,奚孤行竟然不习惯了。

    沈顾容终于找到了个能彻底放飞的缘由,原本始终紧绷的腰背终于缓缓放松了。

    他撑着下颌偏着头,白发披散在鹤氅上,清绝出尘浮在眉眼间。

    奚孤行看了他半天,这才坐了下来,古怪地问“你再叫我一声。”

    沈顾容乖乖地喊“三师兄。”

    奚孤行震惊“果真走火入魔了”

    沈顾容“”

    敢情乖顺唤你师兄,就是你判断自家师弟是不是走火入魔的标准吗

    奚孤行冷着脸问楼不归“走火入魔有什么灵药可以治要是离人峰没有,我再去一趟闲云城取药不归楼不归”

    楼不归被吼了一声,才“啊”了一声回过了神,他满脸诧异地看着沈顾容,说“我不会让十一试药。”

    沈顾容“”

    敢情他现在才反应过来。

    场面有些尴尬,沈顾容把白发往后撩了撩,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微微挑眉。

    “三师兄,你之前不是告诉我,那灵药是闲云城的人送过来的吗”

    怎么现在变成你亲自去求的了

    奚孤行一愣。

    沈顾容看到他这个反应,就了然了,他“哦”了一声“原来”

    奚孤行立刻恼羞成怒,耳根通红地怒骂道“随你爱死不死鬼才要管你给我滚滚滚滚”

    沈顾容“”

    啧,怎么这么容易就炸了。

    楼不归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在一旁小声嘀咕“不让十一试药,不试,师尊会打死我的。”

    牧谪悄悄往窗边挪了挪,省得虞星河挨打时波及到自己。

    片刻后,虞星河眼泪汪汪地捂着被敲的头顶,抽噎道“师兄,星河知错了。”

    离索被他逗笑了“打疼了”

    其实没多疼,但虞星河一向知道什么模样能让人更心疼他,抽抽搭搭地点头,奶声说“可疼可疼了。”

    离索笑了半天,招手让他过来,虞星河委委屈屈地过来了。

    离索给他揉了揉小脑袋,哄他“还疼吗”

    虞星河这才眼睛弯弯,趴在离索腿上,说不疼啦。

    牧谪抿着唇,一边漫不经心地抚着沈顾容的羽毛一边将视线方向窗外,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沈顾容歪头看着,不知为什么突然莫名感觉小牧谪好像在难过。

    牧谪盯着外面的通明灯火出神,突然感觉一直温顺让他抚摸的小鸟不知又在闹什么,躲开他的手,扑扇着翅膀往旁边飞了一下。

    牧谪瞳孔骤缩,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慌再也藏不住,险些不受控制地伸手把那只鸟攥死在掌心。

    他搭在桌上的手在微微发抖,大概知晓自己的想法不对,牧谪强行将心中平地而起的暴戾压下去但那并不容易。

    那股想要将妄图逃离他掌控的东西全都摧毁的戾气冲刷他的脑海,牧谪的瞳孔在一瞬间骤然闪成散瞳,宛如之前的疫鬼附身一般。

    不过只是一瞬,那浸水似的瞳子立刻恢复如初。

    牧谪突然感觉身心俱疲,连想要逃开他的沈顾容也不想管了。

    “随他去吧。”牧谪心想,“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到最后也不会属于我。”

    他微微垂眸,浑身掩饰不住的疲倦。

    就在这时,牧谪突然感觉手臂上一阵奇怪的触感。

    一抬头,就看到那小红团子正奋力地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牧谪“”

    沈顾容翅膀还是微微发疼,他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

    平时他爬去牧谪头顶待着都是牧谪捧着帮他,而这次牧谪动都不动,他只能用一只翅膀和两个短爪子一路扑腾到了牧谪肩头。

    他累得够呛,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这才拽着牧谪的头发继续往上爬。

    牧谪有些茫然地偏头看他。

    沈顾容终于连滚带爬到牧谪头顶,又喘了一会,才扑扇着一只翅膀轻轻蹦了两下。

    牧谪“”

    牧谪感觉自己头顶上那微弱又不容忽视的力道,小脸懵了半天,愣是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沈顾容见他还是呆呆的,有些着急地又蹦了蹦。

    “啾”

    来回三四次,沈顾容累得都要吐舌头了,牧谪才骤然反应过来。

    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因为没有人摸他的头,所以这个肥团子就爬到自己头顶蹦来蹦去,算作抚摸头吗

    牧谪这次是真正地愣了许久,久到沈顾容都累得从他头顶上滚下来、头朝下摔在小案上才反应过来。

    牧谪后知后觉地接住他,嘴唇轻轻抿了抿,方才冰冷的眸中闪现一抹柔色。

    他揉揉沈顾容的小脑袋,小声说“疼吗”

    沈顾容没觉得多疼,朝他软软啾了一下,看样子可乖巧了。

    牧谪笑了笑,方才的郁色一扫而空。

    沈顾容看到他笑了,突然有个可怕的想法。

    牧谪能对着一只鸟露出这种笑容,却不能和和气气唤沈顾容一声师尊,每回看到沈奉雪都畏惧得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若是他一直都是凤凰模样待在牧谪身边,不比沈奉雪那个身份更方便吗

    沈顾容歪着头,开始胡思乱想,末了还咬咬牙一狠心,心想如果真的装一段时间凤凰就能回家,那他可以考虑继续啾,还能五花八门的啾。,,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加qq群647377658群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