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方知我是我(二)uaiE.

作品:《世女的燃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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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雨停, 烟水气还将道观笼着时, 门外的积水就被人扫了去, 松软的青泥一踩一个坑。

    苏容婳已罢早朝, 又恐雨夜上山一事传出去, 被朝臣垢病,就不欲与众人相见。

    蒲若斐边命备好车轿,边叫人搬了桌点心到屋里,两人用过饭, 听小厮来禀族长还要在观里逗留几日, 若世女要入京,便不需顾虑他。

    “想必师父算出了陛下驾到, 不见传召就不敢贸然打搅,所以族长也跟着小心, 让我一人先行。”

    安城时,蒲若斐多得族长照料。苏容婳有心去拜会他,又嫌身上的衣裳是蒲若斐的旧衣, 到底不合身了些,真穿着去见人, 就多了几分轻浮。

    正思忖着呢, 恰好这时外面人进来报行李都备好了,问什么时候启程。苏容婳隔着窗棂看出去, 满院子都是伺候的小厮, 有捧着水预备给道长净面的, 也有蹲在树下给真人刷靴子的, 就连厨下的人也早早提着食盒出来了。

    倘若这时去会族长,那两位道长见是不见以皇帝之尊便是礼数不周也无妨,但对于出家之人,到底是要持几分尊敬之心的。

    若一一拜会,嚼舌根的人岂不又多了起来,到时朝臣的折子,也足够她烦恼。

    蒲若斐以为她有要事相商,就帮着出主意:“陛下若想见族长,教他随后跟着下山岂不好,到了山下,随意择一处馆舍便可相见。”

    苏容婳以为不妥,道:“又无他事,怎么能让老人家跟着奔波,宫中再见吧。”

    于是蒲若斐一人去与族长等辞别,两人一人一顶轿子,吕伯生带人挑着箱笼跟在后,一齐下山去了。

    到了山下便有车子候着,流光迎上来,道:“陛下,小殿下已经送到侯府,就等您与世女过去。”

    在京中,蒲若斐只对三人心有牵挂,陛下是昨夜就见着的。另外两人一个在宫中,一个在侯府,她既盼女心切,又惦念祖母的身子,一时不知先看哪个。流光不愧是御前女官,处处打点得当,此举算是帮她解了困窘。

    登车前,蒲若斐便提了一句:“怎么回事,是你主张把公主抱到宫外的”

    文琦欠身:“奴婢不敢做主,这是陛下的意思。”

    蒲若斐闻后上车,见苏容婳手边放了一只锦匣,里面堆满了折子,便知她出宫这一来一往又积了不少政事,又想到自己走后,看顾女儿与祖母的担子落到她身上,定然叫她吃累不少,便将那匣子抢到自己膝上。

    苏容婳读批完一份,再去拿却抓了个空,以为是行车颠簸掉下去了,抬首却瞧见全在蒲若斐那里。

    “我离京远行,宫内外都需陛下操心,教我欠了陛下不少恩情,今后恐怕只能帮陛下分担些折子,才能偿还得起。”

    苏容婳见她笑吟吟,只当做在说笑,全然不在意道:“彼时朕负你些,今日你欠朕些,总没个头绪。倘若恩怨真算清了,你是不是就该与朕断了往来,再无瓜葛了”

    “我多看些折子,让陛下欠我多些,这样不就是断不了了。”

    可惜蒲若斐含蓄的心声并未让苏容婳感知到,“真要这般,天下百姓不说朕,朕心中也过不去。”

    边说着,她边重新将匣子取了回去,翻开下一本奏章蹙起眉头,显然是扎进了政事里。

    蒲若斐碰到一鼻子灰,只得自我安慰:也罢,陛下不拘言笑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又一想,或许是自己从前推诿太多,陛下尚以为自己是随意说的呢,这便是自己的不是了。

    这般想着,她便将拢在匣里的奏章归好类别,有遇到问安的闲疏,就用朱笔直接画圈略过,不再经苏容婳之手。

    马车在城门处通畅无阻,很快,她们便赶到侯府后门。

    文琦早早地拿了钥匙守在门口了,侯爷与夫人事先得到圣谕,此时都不在府中,并不来惹蒲若斐不快。

    “奴婢文琦叩见陛下。”

    蒲若斐将人扶下车,道:“快起,祖母一切还好”

    文琦久不见旧主,有些激悦,连忙回道:“老太太身子都好,昨日见了公主殿下更是喜欢,只是有些想念世女,日日总提着。”

    苏容婳道:“你去通报,使她老人家安心,让人先带我们去静思园换衣裳,过会我们再去松鹤堂。”

    “是,”文琦应下,自去报信不提。

    两人乘了小轿,所经之处空无一人,想必李洪先来清了场,只是隔了一堵墙还有些孩童的喧闹哭啼,听上去,叫嚷声快把屋瓦给掀了,那园子里像是养了七八个孩子。

    苏容婳瞧了蒲若斐一眼,道:“近来侯爷的精神倒好,听宗正说,你走的半年里,府中办了两三场喜事,宗祠也开了几回,填了几个名字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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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若斐行七,稍大些的兄弟姊妹都识得,再小些的就不熟悉了。侯府里的弟妹一年一茬的出生,请安时显得上房的屋子都小,饶是蒲四维自己,也记不得这许多名字。

    如今蒲四维购置娇妻美妾,日日花天酒地,要说他是韬光养晦,又不太不像,平白生出孩子扔给乳母,若说他真有锋芒外露的那一日,恐怕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蒲若斐想到自己幼时被扔在安城,也无人关心,心中有些怨:“他自己行迹浪荡,近年越发不堪了,又不肯管教好小孩子,这不是害了他们吗。”

    苏容婳的本意却不是怪蒲四维,她透着墙上的那一道道菱窗看去,全是活泼嬉戏的身影,不禁想着自己膝下单有璩儿一个孩子,未免太单薄了些。

    一个气愤感伤,另一个则在胡思乱想,都没理出个头绪来,静思园就到了。

    为了不使蒲老太君着急,两人急匆匆整理好自己,就步行走到松鹤堂。

    刚走进堂,就听见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笑声,原来嬷嬷正扶着苏璩走路。堂里地上铺了厚厚的锦褥,小孩子摔了也不疼,就是走着一瘸一拐的逗人发笑。

    一嬷嬷笑着,眼尖的看见门口的两人,忙对老太君说:“老太太,您瞧瞧那儿站着的是谁呀。”

    另一嬷嬷捂着嘴笑,凑趣道:“可不就是咱老太太日日夜夜念在嘴里的人吗!”

    堂内众人除了一老一少,余下的全都跪下叩首。

    蒲若斐快步走到蒲老太君面前,先拜下去:“孙女从渤海回来了,给祖母请安。”

    现在蒲老太君的眼神也不太好使了,她从襟里摸着水晶镜戴上,忙叫人近前站着,拉着手问长问短,知道平安无虞后才道:“祖宗保佑,平安回来就好,”接着埋怨,“你女儿都会走路了,你却还是这般不安生,教我一个老人也担惊受怕。”

    蒲若斐忙赔笑:“祖母教训得是,孙女从今后再也不鲁莽行事,就留在京里陪着您。”

    “净说傻话,陪我做什么,快看看璩儿去。”

    “璩……”蒲若斐刚回身,怀里就被手脚麻利的嬷嬷塞进了个娃娃,她看苏容婳:“陛下定好了公主的名字”

    苏容婳道:“那日你起好了名字,既合朕的心意,皇女也喜欢。”

    说着,想起起名时的不快多是因自己任性而惹出,便生出几分不自在。她便弯身轻轻逗弄蒲若斐怀里的公主:“璩儿,告诉母皇,喜不喜欢”

    苏璩果然咯咯笑了,伸开双臂要她抱。

    蒲若斐想,给皇子取名要经过钦天监的首肯,陛下说的风轻云淡,背后还不知道钦天监的大人上了多少折子反对呢。

    蒲老太君却不知道这背后的曲折故事,见陛下愿屈尊陪若斐就高兴,对着陛下夸道:“我这小曾孙女十分可人,又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爱闹,就是晚上同我一起睡,也是乖得很。”

    祖母的精神气不如年轻人,照顾一岁多的奶娃说不累人是假的,蒲若斐忙谢道:“祖母喜欢璩儿,是她的福气。”

    嬷嬷也笑:“老太太只喜欢小主子一个,其小公子小姐来了,待不上半盏茶的时候,老太太就说乏了,让她们走呢。”

    蒲老太君笑眯眯道:“璩儿这种乖巧的,就算是有十个来请安,我也是喜欢。你不出京也好,陛下只有一个孩子,总是不够的,你们还年轻,该考虑下璩儿弟弟妹妹的事了。”

    老人家说的话有趣,引得旁边侍候的嬷嬷婢子都笑起来,她们倒是不敢在陛下面前多言多语,笑也是尽量憋着。

    蒲若斐讪讪,就听老嬷嬷道:“老太太,您瞧世女多大了,脸都烧起来了。”

    “她呀,是不好意思了。”

    “怎么会呢,”蒲若斐脱口而出,又发觉嬷嬷的笑意更深了,才觉不妥,连忙道:“我与陛下对璩儿倾注十成十的关心,倘若再多一个,十成十变五成五,这便对璩儿不公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蒲老太君知道她是想起幼时被侯爷不公允的相待了,孙女的家事自己不好干涉太多,也就熄了心思

    不料老嬷嬷倒是嘴快,道:“世女年轻,要知道子嗣之事可是说不准,万一又一个小殿下来了,是拦也拦不住的。”

    即便没有那么甜蜜,但两人相见的剧情还是对单身菌不太友好感谢在2020-05-19 21:51:552020-05-28 11:41: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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