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03章 心疼自己的孩子

作品:《福晋

    第1003章心疼自己的孩子

    “惊动了太医院,便都知道你病了,我若不伺候,传出去成了什么?”意外的是,八福晋忍下了,只是语气冰冷地说,“你不乐意用张道士的药,那便不用,另寻医馆的大夫,总不能耽误你的病。”

    “我睡一觉就好……”八阿哥双目紧闭,因头疼难忍而蹙眉,本是十分痛苦,却瞧着仿佛很不耐烦。

    如此一来,八福晋更生不出半分怜惜,何况那一晚她装病找回丈夫后,转天胤禩又回到了张格格屋里,连问候,都不过是打发下人去看一眼。

    今晚病倒了,她这个嫡福晋,居然要来小妾的屋子伺候丈夫,实在可笑。“珍珠,派人去医馆请大夫吧,看人家能不能过来。”

    “是……”

    吩咐罢这话,八福晋就在外屋坐下,上座正对着小院子,而院子里,张格格孤零零跪在坚硬的地砖上。

    这般居高临下的凝视,看着一个柔弱女子受折磨,八福晋心中的善意被扭曲的痛快一寸寸蚕食,她甚至理解了惠妃的歹毒。

    只见珍珠从门外进来,近身禀告道:“福晋,四贝勒派人送来大夫,您看让不让诊脉?”

    “四贝勒?”

    “是啊,大夫都到门前了。”

    “他们家怎么这样手眼通天?”八福晋起身,心中更多的是疑惑,嘀咕道,“看不看的,得问你家八阿哥。”

    于是进门唤醒胤禩,告知缘故,迷迷糊糊的人愣了好一会儿,才点头:“让他进来吧……”

    紫禁城中,胤禛顺利到了毓庆宫外,因东宫女眷众多,他有心派人往宁寿宫知会,而太子病了早已惊动太后,皇祖母正醒着,便应允他进门侍疾。

    这大晚上的,太子妃却穿戴齐整,自然不是为了四阿哥,而是太医们来来往往,她岂能人前失礼。

    “二嫂吉祥,二哥他怎么样了?”叔嫂在寝殿门外相见,胤禛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太子妃,“白日里还与二哥见过面,这突然病了,我很不放心,才贸然深夜进宫,如有冒犯,还请二嫂恕罪。”

    太子妃温和地说:“何来冒犯,多谢四阿哥记挂太子,太子有风热之症,眼下服了清火的汤药,但一时半刻不能施针缓解头疼,太子正烦躁,你来了陪他说说话也好。”

    胤禛躬身称是,再三确认寝殿内没有其他女眷后,才只身进来。

    太子寝殿与畅春园的清溪书屋一样,清凉干爽,与门外仿佛两个季节,诚然今夜算得一个凉快的夏夜,也比不得这屋里令人自在。

    胤禛不明白,太子是怎么惹了风热,照他懂的一些皮毛,难道不该是风寒?

    “大半夜的,你怎么进宫了?”

    “白日里见二哥一切都好,忽然说病了,我很不放心。”

    “多谢你了……咳咳……”

    “二哥?”

    见太子要起身,胤禛上前搀扶,烛火下近处细看,果然一脸潮红,浑身滚烫。

    太子声音沙哑地说:“给我水,要凉凉的水。”

    胤禛担心:“您能喝凉的?”太子辛苦地点头:“身上火一般烧着,四肢百骸都要被煎枯了。”

    可胤禛还是出门问过太医,才折回来继续照顾太子,一块块在冰碴水里泡过的帕子,到了太子的额头,眨眼就烤热了,不得不勤些更换,饶是大夏天,胤禛的手指也被冻得发僵。

    太子时睡时醒,但每次一睁眼,胤禛就立刻在面前,端茶递水、喂药擦汗,无不细致妥帖。

    当太子觉着身上松快,真正清醒时,睁开眼已然天亮了,而胤禛,果然又坐在床边守候。

    “二哥您醒了,刚好该吃药,太医说您热症散了不少,若无反复,今日能为您扎针缓解头疼。”

    “头……不怎……”

    太子想要说话,然而嗓子彻底倒了,用尽力气才吐出几个字,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脑袋,表示他不疼了。胤禛唤小太监将汤药送来,亲手喂到太子嘴边,之后又搀扶他解手,再伺候洗脸,太子妃来了,也没能插上手。

    胤禛恭敬地对太子妃道:“二哥嗓子倒了,这几天怕是不能说话,还请您吩咐底下的奴才,多细心些,不要耽误太子养病。”

    太子妃道:“四阿哥你生生守了一夜,白日里可还要忙朝务,不如我命奴才打扫一间偏殿,你去睡上一觉。”

    床榻上的太子发出声响,之后冲胤禛挥了挥手,看神情,像是要赶他去休息。

    却是此刻,小太监进门禀告,畅春园传来消息,万岁已动身起驾,要赶着回宫探望太子。

    胤禛与太子妃同时看向太子,看得出来胤礽眼底的情绪很复杂,但也有掩饰不住的高兴,当儿子的,怎么会不期待父亲的垂怜。

    “二哥,我先告退,今日要见几位外放的大臣,我得回家收拾收拾。”

    “你……”

    太子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声响,无奈地笑了笑,像是答应了,挥手让胤禛走。

    于是辞过太子,胤禛匆匆离开,太子妃着急来送,也只追到门前,刚好永和宫的奴才来了,是德妃娘娘命人接四阿哥过去,太子妃才不再客气。

    永和宫里,待母子相见,德妃没和儿子啰嗦什么,宫人早已备下热水,手脚麻利地伺候四阿哥洗漱。

    之后胤禛就被送到过去胤祥和胤禵的屋里,干净清爽的被褥该是今早才铺上的,几缸冰化了不少,定是昨晚就摆来好凉透屋子,他照顾太子一夜,额娘一定也担心了他一夜,只盼他能来好好睡一觉。

    疲惫之下,对额娘的感激之下,胤禛很快就睡着了,但这一觉,不过两个时辰,德妃按照和儿子的约定,到时辰了就来唤醒他。

    宸儿跟在额娘身边,担心四哥的身体,问道:“睡也不过两个时辰,哥,头疼不疼?”

    胤禛喝了茶,神清气爽地说:“这屋里好惬意,睡得深沉无梦,很是解乏,你放心,四哥好着呢。”

    德妃摸了摸儿子的额头,说道:“今日忙完了,就早些回去,毓溪一定更担心你。”

    胤禛笑道:“宫里有您在,毓溪再放心不过。”

    德妃责怪道:“你们男人呐,就是不懂我们为母为妻的心,毓溪必然整夜没睡,就等着你盼着你呢。若非天气实在炎热,怕你往返奔波辛苦,才不留你来歇着,该回家才对。”

    胤禛连声称是,又问妹妹要一碗茶,宸儿说预备了早膳,让四哥吃了饭再去忙。“对了……”胤禛猛地想起一事,问道,“额娘,皇阿玛到了吗?”

    德妃颔首:“你皇阿玛已经去过毓庆宫了,这会儿在乾清宫呢,也传话来说,不必催你过去,但咱们说好了只睡两个时辰,额娘不耽误你。”

    胤禛问:“我这般伺候太子,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德妃温和地说:“弟弟侍奉兄长,天经地义的事,太子难道就不是兄长了,管他外人说什么,而我听说,你也给八阿哥府里派了大夫。”

    胤禛应道:“是毓溪安排的,她说遇上了这样的事,就该两头周全,哪怕八阿哥不领情,做给外人看也好。”

    “毓溪有心了。”德妃夸赞了儿媳妇,又道,“你皇阿玛训斥了太医院,说他们陷太子不义,这会子该去的都去了,八阿哥也无大碍。”胤禛则奇怪:“怎么那么巧,两个人都病了,而太子的风热更古怪,他的寝殿比这屋里凉快得多,为何会是风热。”

    德妃不禁摸一摸儿子的胳膊,她自然更心疼自己的孩子,说道:“昨儿一场雨来得猛,可白天的雨都是热乎的,满是邪气,淋雨侵着邪气,到夜里凉爽又全收在身子里,怎么能不病呢,你也要谨慎小心,不可糟蹋身体。”

    胤禛说:“可我昨天白日里,还见着太子……”

    宸儿在一旁轻声道:“太子昨儿给皇祖母请安后,淋雨回去的,您不知道吧。”

    “为何?”

    “天那么热,我也想去淋雨呢,要不是额娘派人盯着胤祥和胤禵,他们也一准淋雨撒欢。”

    话音刚落,胤祥和胤禵就闯了进来,这个时辰他们该在书房才对,可担心四哥的身子,实在坐不住,就跑来了。

    胤禛心里是高兴的,可还是一脸严肃地骂道:“病的又不是我,你们瞎操心,赶紧回去念书,皇阿玛可回来了,仔细问你们的功课。”

    胤祥对四哥嘘寒问暖,胤禵则嘀嘀咕咕嫌弃哥哥不领情,忽然又道:“哥,上回我和十三哥写的文章,皇阿玛到底看了没,我都快忘了自己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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