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2章 林雪出了意外

作品:《重生千禧年:官场之路从片警开始

    第二天,刘清明在一种好闻的香甜气息中醒来。

    他睁开眼,发现自已并不是在苏清璇的闺房,而是在林雪的怀抱里。

    一头小鹿正好奇地用鼻子在他身上拱来拱去,湿漉漉的,带着一股草木的气息。

    他动了一下,林雪也醒了。

    她的脸颊近在咫尺,能看清细微的绒毛。

    林雪的脸瞬间红了,但她没有立刻弹开,而是先看了一眼刘清明的状态,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你昨天晚上抖得太厉害了,我怕你失温感冒。”她的话语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技术问题,“用身体接触是保持体温最有效的办法。”

    刘清明没有说话。

    他当然清楚这个道理。在极限环境下,任何一点矜持和尴尬,都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谢谢你。”他低声说。

    “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疼吗?”林雪关切地问。

    “没事了。”刘清明回答。

    其实,后背被巨石擦过的地方依然传来阵阵刺痛,像是要裂开一样。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了。

    他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冰冷的岩壁上。

    外面的雨还在下,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雨点打在岩石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声响。

    他知道,救援队不可能在一两天内过来。这条被泥石流冲出的天堑,就算是专业的队伍,在天气没有好转之前也束手无策。

    他们必须自救。

    才能坚持下去。

    失温是第一道关卡。昨天晚上如果不是林雪当机立断,用这种原始的办法为他取暖,他现在恐怕已经高烧不退了。

    第二个问题,是食物。

    他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体力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失。

    必须在彻底耗尽体力之前,找到一个安全的避难所,找到吃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林雪抱着小鹿,也坐了起来。

    她把问题抛给了刘清明。在这样的绝境里,这个男人身上有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

    刘清明脑中飞速地转动,将自已对这座山的记忆全部翻了出来。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

    “跟我走。”他挣扎着站起来,“不要掉队。”

    林雪没有问要去哪里,只是点点头。

    她把自已身上的那件雨衣脱下来,递给刘清明。

    “你穿着。”

    刘清明也没有推辞。他现在是唯一的战斗力,不能倒下。

    他穿上自已的雨衣,拉上拉链,一头冲进了茫茫的雨幕之中。

    林雪抱紧怀里的小鹿,紧紧地跟了上去。

    山路难行。

    他们必须避开那条恐怖的泥石流沟壑,向着山林更深处走去。

    刘清明凭着记忆,选择了一条相反的山脊。

    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层,被雨水浸泡后,又滑又软,一脚踩下去,泥水就没过脚踝。

    他不敢走得太快,每一步都踩得很实,同时还要回头观察林雪的状况。

    “跟紧我的脚印走!”他喊道。

    林雪咬着牙,抱着小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随着。

    那只小鹿倒很安静,似乎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乖巧地缩在林雪怀里,只是偶尔探出头,用清澈的眼睛看看周围。

    他们走了很久。

    时间在雨中失去了意义,只有无尽的疲惫和寒冷。

    林雪的体力渐渐不支,脚步开始踉跄。

    刘清明停下来,从她手里接过小鹿。

    小家伙不重,但对已经体力透支的林雪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还能坚持吗?”

    “能。”林雪喘着气,回答得很干脆。

    他们继续前进。

    又不知过了多久,林雪感觉自已快要到极限了,一头撞在了刘清明坚实的后背上。

    她以为他又要停下来休息。

    “到了。”刘清明的声音传来。

    林雪抬起头,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在前方不远处的密林中,居然静静地立着一幢小木屋。

    木屋的结构很简单,用粗大的原木搭建而成,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在风雨中透着一股顽强的生命力。

    这是护林员老英雄陈二奇在林中的居所。

    上次为了围捕杀人犯,刘清明曾经来过这里一次。

    在被困住的那一刻,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地方。这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两人加快了脚步,冲到木屋前。

    刘清明推了一下木门。

    门没有上锁,吱呀一声开了。

    陈二奇老英雄去了京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两人赶紧走了进去。

    屋里的一切都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几个木凳。墙角还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火塘。

    刘清明把小鹿放在地上,立刻开始检查屋子。

    他找到了火塘边堆放的干柴,还有一盒受了潮但还能用的火柴。

    他熟练地架起木柴,划了好几次,终于点燃了一小撮引火的干草。

    火苗升起,很快将干柴引燃。

    一盆温暖的火焰在屋子中央跳动起来,驱散了寒意和潮气。

    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两人苍白的脸上。

    “快,把湿衣服脱下来烤干。”刘清明说。

    他自已先脱掉了湿透的外套和衬衫,只留下一件背心,然后把衣服架在火塘边。

    林雪犹豫了一下,也背过身,脱掉了湿漉漉的外衣,露出里面的内衣。

    和大片的肌肤

    刘清明已经低下头,专心地烤着火。

    林雪心里一暖。

    这个年龄比自已还要小的大男孩,让她的恐惧和不安一下子消散无影。

    两人一鹿,围坐在火盆前,谁也没有说话。

    屋外的风雨声似乎被隔绝了,屋里只有木柴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

    这种沉默,在温暖的环境里,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尴尬。

    为了打破这种气氛,刘清明主动开口。

    “你是林城人,又是华农大毕业的,是怎么认识汪明远这个京城子弟的?”

    他没有八卦的特性,不过多了解一点对方也没有坏处。

    林雪拨弄着火堆,轻声说:“我本科是在京城念的,研究生才考回了华农大。”

    “原来是这样。”刘清明了然。

    “明远和我不是一个学校。”林雪继续说,“那时候他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我们两校搞联谊活动,就那么认识了。”

    林雪的脸上不自觉得流露出一个笑容,校园的爱情总是纯真而甜蜜的。

    她简单讲述了两人认识的过程,林雪的颜值妥妥的校花级别。

    在90年代“独木桥”式竞争机制下的大学校园里。

    肯定会吸引男生的注意。

    这个年代,大部分爱情,都是始于颜值的相互吸引。

    还没有前世那种过于功利的目地。

    “你了解了他的家世,会不会有压力?”刘清明问了一个更深入的问题。

    火光跳动,映在林雪的脸上,忽明忽暗。

    “当然有。”她没有回避,“我有好几次都想结束这段感情。我知道,他家里人不可能接受我这样的家庭出身。”

    林雪的笑容慢慢消失了:“我也不希望明远因为我,和他家里闹得不愉快。”

    “那为什么还继续?”

    “是他的执着。”林雪叹了口气,“他很坚持,甚至为了我,主动申请到清南来工作。他的这种态度,给了我继续下去的勇气。”

    刘清明沉默了。

    汪明远,那个骄傲自信的男人,竟然也有如此执着的一面。

    “林雪,如果你一直抱着这种想法,以后会很难过。”刘清明说。

    “我知道。”林雪的声音有些低沉,“我的性格就是这样。明远……他骨子里其实很强势,他很爱我,但有时候,他那种爱也会让我很有压力,有点......难以承受。”

    “这或许就是你吸引他的原因。”刘清明分析道,“你们的性格是互补的。经营得好,也许会有长久的发展。”

    “也许吧。”林雪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

    刘清明在这个姑娘身上,看到了一点苏清璇的影子。

    她们的身上,都带着一种面对强大外力时的危机感和不安全感。

    但两人又是截然不同的,苏清璇倔强、决绝。

    林雪温柔、理性,她们共同的特性是善良。

    聊完了自已,林雪忽然抬起头,看向刘清明。

    “刘清明,我姐姐对你的印象很深。”

    “林冰?”刘清明有些意外。

    “嗯。她说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也是一个很固执的人,是一个难得的好警察。”

    “评价这么高呀。”刘清明笑了笑:“你姐也很正直。在715专案组里,她是少数几个愿意帮我的人。”

    “不。”林雪摇了摇头,“我姐说,你的那种特质,很难让女人不喜欢。我想,苏清璇就是这样被你吸引的吧。”

    她顿了顿,补上了一句。

    “只不过,这种特质,也很容易伤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轻轻刺了刘清明一下。

    他想起了苏清璇,想起了徐婕,甚至想起了于锦绣。

    屋子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微妙。

    刘清明站起身,开始在屋里翻找起来。

    “先找点吃的,我们得补充体力。”

    屋子不大,除了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墙角堆满了各种物资。

    陈二奇是护林员,一般一个月左右下一趟山。

    山下也会经常送东西上来。

    所以这个屋子,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一袋袋自家种的米,供销社的面粉肯定是考虑他的口味,还有不少调味料。

    靠窗的一角甚至还挂着一大串风干的腊肉,已经变得又干又硬。

    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太好了!”林雪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刘清明取下腊肉,用小屋里备着的水洗了洗,切成薄片。

    林雪则找到了锅,淘米准备煮饭。

    两人开始默契地配合,准备着这顿绝境中的晚餐。

    刘清明把腊肉片和米一起放进锅里,架在火上煮起了腊肉饭。

    很快,米饭的香气和腊肉的油香混合在一起,在小小的木屋里弥漫开来。

    那只小鹿也闻到了香味,凑过来,用头蹭着林雪的腿。

    饥饿让两人的动作都快了几分。

    饭煮好了。

    刘清明把锅端下来,给林雪盛了一碗,自已也盛了一碗。

    没有菜,就是一碗简单的腊肉饭,但在他们看来,却是无上的美味。

    两人坐在火塘边,大口地吃了起来。

    风雨飘摇的山林深处,这间小木屋,这盆温暖的火,这碗滚烫的饭,构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避风港。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林雪刚吃了几口,忽然脸色一变,捂住了嘴。

    她放下碗,冲到门口,对着屋外剧烈地干呕起来。

    刘清明心里一惊,立刻放下碗跟了过去。

    “怎么了?是不是着凉了?”

    他以为是淋了雨,又受了惊吓,肠胃出了问题。

    林雪吐了好一会儿,才直起腰,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

    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刘清明的问题,眼神里却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惊慌,有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她回到火塘边,呆呆地坐下,看着跳动的火焰。

    “林雪?”刘清明追问。

    林雪沉默了很久,才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我上个月……没来例假。”

    刘清明愣住了。

    林雪抬起头,看着他,清晰地说道:

    “我想,我多半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