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2章 别碰我,脏!

作品:《盛放

    话题急转,黎老爷子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没想到关系闹到这种地步还有结成连理的可能,点头答应:“行,好好好!”

    时鸢又看向自己父母。

    时海和楚琪都知道女儿急切地想要嫁给黎泽川,为了这个目的她做过很多努力,他们也都看在眼里,甚至为了这段感情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

    但今天黎泽川的表现实在太过差劲,时鸢瞧不出端倪,可时海和楚琪一把年纪看得一清二楚,他们心里都很膈应不想同意这桩婚事,但又不想伤了女儿的心,都勉强点头。

    时鸢便更加大胆地去抓黎泽川的手,目光热切:“泽川,那我们一周后就结婚怎样?”她心底喜悦腾飞。

    可下一秒,手就被黎泽川无情甩开,嫌恶道:“别碰我,脏!”

    短短四个字犹如一把寒刃刺在心头。

    时鸢脸上的表情寸寸凝住。

    时海更是恼羞成怒,拍桌而起:“黎泽川你别以为自己有两臭钱就看不起人,我女儿对你可是一片真心!”

    “心给了我,身体贡献给大众是吗?她倒挺博爱!”黎泽川语气满含讽刺,说完。

    候在门外的罗飞立马抱着笔记本电脑进来,当着时鸢和时家夫妇以及黎老爷子的面打开电脑。

    映在电脑屏幕上的是无数张形形色色的欢爱视频拼凑起的照片墙,男主人公无一相同,但女主人公只有一人,便是时鸢!

    时海眼神好,一眼就瞧见了是什么,伸手猛地合上电脑。

    楚琪也臊地低下头,手在腿上胡抓。

    只有年事已高又严重老花眼的黎老爷子什么都没看清,慢慢悠悠戴上老花镜,命令罗飞打开电脑。

    时鸢羞臊得脸像被扇巴掌一样,火烧火燎站起身抢夺电脑未果,红着眼怒视黎泽川,崩溃地吼:“你没必要这样羞辱我吧?”

    黎老爷子从这句话里大致猜到了电脑里是什么东西,又摘了老花镜。

    黎泽川嘴角噙笑傲慢地打量时鸢,低讽:“我只是觉得你有些忘本,既然这件事你不想提,那暂且过了!”说着,给罗飞摆了个手势。

    罗飞立马拿着电脑退到一旁。

    时鸢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自己寻欢的场面被她爸妈看见,这简直是世上最耻辱的事,她不乐意再待,提包就要走!

    黎泽川冷声提醒:“急什么,账还没算完,你敢踏出这道门试试!”声音不温不火,但明显是在威胁。

    时鸢尽管气急败坏,但也不敢挑战黎泽川的权威,紧攥双拳又坐回去,但整个人如坐针毡般难受。

    黎泽川锐利冷沉的目光死死盯着时鸢的脸,一件一件慢慢谈:“我们先说说五年前的旧账,在布鲁喀斯你雇凶绑架纪乐宁,这事你认不认?”

    时鸢脸色突变,连手指都微不可察地颤抖了起来,五年前她因为这事和秦楚闹僵,这件事一度成了她心底最深的恐惧,如今被黎泽川连根挖出来,她感觉脑子像被敲了一记重锤,毫无思考的余力,因为她分不清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秦楚泄密,脑子里一片混乱,以至于都无法反驳。

    黎泽川脸上怒意尽显,其实这件事是上次风齐玉领教完周蓉的真实面目后,泄密给黎泽川的,想让黎泽川对时鸢留个心眼。

    黎泽川一开始其实是抱有怀疑态度的,觉得应该是黎晔在背后捣鬼,被风齐玉误会,毕竟那会时鸢和纪乐宁才是第一次见面,黎泽川无法相信时鸢会将黑手伸向纪乐宁,但现在看着时鸢给的反应,一切都已经明了,黎泽川痛心又失望:“我都不知道你能如此恶毒,五年前没得手,现在又故计重施,连谋周蓉想把纪乐宁卖到‘库麦’(境外),库麦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法外之地!”

    时海怒拍桌子,目眦欲裂为时鸢辩解:“你有证据吗就血口喷人?”

    黎泽川失望至极,反讽:“你女儿做贼心虚的表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争辩之时。

    楚琪忽然浑身一软,知女莫若母,看着时鸢吓到惨白的脸,楚琪就知道这些事是时鸢做的,刚刚时鸢的艳照对楚琪来说已经是一记重创,现在知道女儿做出这样丧良心的事,她心口阵阵绞疼,手指着时鸢要说些什么,可还没发出声音,已经浑身瘫软从凳子上滑下,腿脚抽搐,脸色发紫。

    纪乐宁担心地上前照看,却被时海一把搡开。

    老宅有私人医生,但黎老爷子没有发话。

    时海担心妻子有生命危险,当下什么都顾不了,抱起楚琪就往医院跑。

    时鸢也跟着要逃。

    却被罗飞攥住手腕一把反拧在后背,钳制着推到黎泽川脚下。

    “账还没算完,你要着急走,留下一条腿后自便!”黎泽川居高临下怒视时鸢,眼底满是鄙夷和憎恶。

    时鸢浑身哆嗦,和纪乐宁对峙她还能做到死不认账,但面对黎泽川她犹如老鼠见了猫,彻底怂了,相识多年,她太清楚黎泽川的做事风格,从他嘴里说不出没有根据的话,今天事情能被翻出来,证明他已经掌握了绝对的证据,她不能再嘴硬,服软求饶:“泽川,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走了歧路,对不起,你别跟我计较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抖颤着声音求饶,见黎泽川无动于衷,时鸢又跪趴着去扯黎老爷子裤脚,哀声乞求:“黎爷爷,您救救我,我保证年底给您生个大胖曾孙……”

    黎老爷子目光悲愤伤绝,坐在太师椅上脸色难堪地叹了好几声长气,拄着拐杖出去,默认要把这件事交给黎泽川处理。

    而纪乐宁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她还不知道五年前布鲁喀斯的事也是时鸢在背后操作,在时鸢咒骂她的时候,她甚至多次反省,觉得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才惹时鸢厌恶,但现在才明白,这种恨从一开始就种下了,恶因只能种下恶果!

    拐杖声消散,当大堂只剩下黎泽川,时鸢和纪乐宁的时候。

    气氛死一般沉寂!

    时鸢涕泗横流,哭得泣不成声。

    黎泽川只觉得是鳄鱼的眼泪,他没有耐心看时鸢假惺惺作态,下最后通牒:“看在咱们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给你两条路选,是卸你一条腿还是将你送去库麦,自己选!”

    “不……不行,泽川我求求你,别把事情做绝,纪乐宁她现在还完好无损不是嘛?”

    黎泽川怒火中烧一把掐住时鸢脖子,他没想到这种时候时鸢还能说出这种风凉话,手上力道猛然收紧,恨声谴责:“她要是有点什么事你十条命都不够抵!”

    手下力道猛然收紧,掐的时鸢一张脸涨红发紫。

    纪乐宁连忙过来拉。

    黎泽川才恼怒地甩开时鸢,无比恶心地警告:“滚,三天后给我答复!”声音森寒如刀。

    时鸢捂着脖子猛地提了好几口气,还要再求,可黎泽川身上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她不敢出声,甚至都不敢逗留,行尸走肉般爬起往门外跑。

    昔日虎虎生威的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狼藉的背影。

    而黎泽川因为手心残存了时鸢身上的香水味,恶心得他冲进洗手间干呕,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他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瞎了眼!

    时鸢走出老宅,就撞见了黎晔!

    黎晔本是赶回宅看戏,见时鸢神色狼狈从院中跑出来,便意识到今天的戏已经演完,而他也完美错过,遗憾地摊了摊手,要走人!

    时鸢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歇斯底里过来拦他:“大哥你救救我……”

    黎晔显然不想理她,装作没听见似得,换了个方向又继续走。

    时鸢被逼急了,声音尖利地叫嚷:“大哥,我做的这一切事都和你脱不了干系!”

    黎晔不可置信转身看时鸢,难以相信这个蠢女人居然会在老宅门口说出这种话,这些年,该从时鸢身上索取的东西他都悉数拿到手,再继续陪这蠢女人演戏毫无意义,他也绝不允许时鸢拖他下水,憎恶地谩骂:“我是说过能保你嫁进我们家,但谁知道你从里到外都烂透了,时鸢,你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拜你所赐,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大哥……”时鸢眼底一片猩红,这么多年,黎晔处处给她戴高帽,以弟媳相称,给她构建虚幻的美梦,时鸢全都信以为真。

    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美梦如梦幻泡影,消散得无影无踪,她最能依托的只有黎晔,虽然被骂,还是死死抓住黎晔手臂,声泪俱下地控诉大堂里发生的事想博取同情。

    但老宅外还站着保镖。

    黎泽不能多听,要让他爷爷知道是他和时鸢勾结,事情会变得相当棘手,但时鸢拽着他死不松手,恼怒下,他扬手一耳光反手抽在时鸢脸上。

    力道狠辣,打得时鸢鼻腔嘴角全是血,殷红的血迹染湿口罩。

    黎晔视若无睹般憎恶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低讽:“半点朱唇万人尝的货色还玩纯情这一套?我要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东西,就不会允许你接近我弟一步!”说着,将被时鸢碰过的西装脱下来扔在地上,像时鸢有传染病一样又恶狠狠补了句,“恶心的女人!”

    说完,大踏步走向自己的红色跑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