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1章

作品:《宝贝乖不闹了,财阀大佬日撩夜哄

    她抬起头,再次鼓足了勇气,想为自己这些年的执念讨一个终点。

    “贺先生,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贺敛不疾不徐的转过头,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那份皎白的柔晕描摹着五官棱角,英俊的有些过分。

    谢希苒说:“如果没有姜郁,如果我不姓谢,我真的就是你救下来的一个普通女人,这么多年了,你会接受我吗?”

    她说完立刻低下了头,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对方的回答。

    但贺敛始终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谢希苒的心高悬着,她紧张的抬头,却猝不及防的和贺敛对视,那一瞬间,无尽的慌乱让她想要不顾一切的逃走。

    “不姓谢?”贺敛说,“谢希苒,你很看不起你哥?”

    谢希苒一怔,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从未觉得哥哥不好。

    她是觉得这个姓氏不好。

    一个千人嫌万人弃的姓氏。

    或许。

    她是看不起自己。

    贺敛没有深挖刚才那个问题,而是转为严厉的口吻:“我知道你憎恶自己的出身,金州人对谢这个姓氏也多有偏见,可是谢希苒,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看不起谢轻舟,唯独你和谢湛云不可以。”

    谢希苒痛苦的垂下眼眸,那股悔恨像是浪潮般将她淹没。

    是啊,她太蠢了。

    她怎么可以屡次三番埋怨那么好的哥哥。

    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

    哥哥也是。

    谢希苒啊谢希苒。

    你怎么这么蠢。

    贺敛并不想教育她什么:“至于你刚才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不会。”

    他似有深思,而后启唇。

    “我不接受你,是因为我从来都不喜欢你,和你的姓氏没有任何关系,反之,如果我喜欢,别说你是谢轻舟的妹妹,就算你是沙虫头目的妹妹,只要我愿意,我也能为了和你在一起,把天捅个窟窿。”

    谢希苒有些诧异的抬头,瞳孔深处泛着细颤。

    贺敛:“我知道你想问阿郁,但这个问题,恕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也给不出具体的原因和理由。”

    提到姜郁,他的语调带着素日少见的专注。

    “我就是爱她,如果把她放在天平上,那世间所有人加起来都不足以翘起她,哪怕阿郁现在对我开枪,那我贺敛这颗心的最后一下,也会是为她跳的。”

    这极为霸道和坦然的宣言,彻底让谢希苒无话可说。

    她想要的,无非是这份独一无二。

    贺敛的确会爱。

    爱人的方式和她想的如出一辙。

    炙热,蛮横。

    但很可惜,被爱的不是她。

    所以。

    这么久了。

    再长的梦也该醒了。

    谢希苒拭去泪水,表情比刚才松泛许多,冲他点了下头,准备离开。

    “谢希苒。”

    贺敛突然叫住了她。

    谢希苒回过身。

    贺敛打量着她,那对眸子在春夜的风里透出一丝锐利:“谢希苒,是不是有人一直在和你说什么?”

    谢希苒眉头微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贺敛的表情不冷不热:“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天大的魅力,能让你不撞南墙不回头,甚至以命相抗,只为了和我在一起。”

    毕竟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回应过谢希苒,甚至在最烦躁的时候,还拿枪指着她的头,让她滚得越远越好。

    想要坚持一件几乎无望的事,就如同攀登一座难以企及的悬山,旁人的支持是很重要的,当然,如果内心足够强大,虽千万人吾往矣也不是不可能。

    但很显然,谢希苒并不是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所以,能在屡屡被拒后,还坚持痴缠自己这么多年,必定有人在背后鼓动她这么做。

    被这么一问,谢希苒的脸上一闪思忖之意。

    那短暂的情绪被贺敛捕捉。

    坐实了猜想。

    见谢希苒迟疑着不太想说,贺敛也没有逼迫她,想了想才道:“你今天问了我这么多,我只和你换一个问题。”

    “好。”

    “谢轻舟那么不想让你靠近我,黑水堂的人又唯他马首是瞻,所以你那两次趁着他不在,从市区偷偷来壁堡,是谁送的你?”

    谢希苒如实回答:“我二哥。”

    她说完,瞧见男人眼底的墨色,联想到他的上一句话,似乎反应过来什么,那对莹润的眸子剧烈颤抖两番,不可思议的准备启唇。

    “别说!”

    贺敛骤然低声。

    谢希苒心下一慌,立刻死死抿住唇。

    贺敛的眉头缓缓皱起:“什么都别说,如果你想让你哥活命的话。”

    谢希苒呼吸断续,狠咽口水。

    “谢轻舟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作为哥哥,我能理解他。”贺敛沉声,“我曾经和知意说过一句话,这句话送给你,作为劝诫,也是道歉。”

    谢希苒注视着他,神色有些严肃。

    贺敛:“在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前,要规避一切风险。”

    谢希苒攥着毯子的手一紧,若有所思的点头。

    贺敛思索几秒:“你哥在哪儿?”

    谢希苒指了一下。

    贺敛转头离开。

    -

    北边的小种植廊里,谢轻舟一个人坐在葡萄架下的长椅上,这里是直通前后两院的走廊,但所有人看到他,都不约而同的换了条路线。

    久而久之,再没人从这里走。

    头顶的绿叶缠的茂密,还未熟透的葡萄挂着冷夜凝出的水雾,他两条手臂搭在椅背上,懒散的抬着头。

    他从枝叶的缝隙中欣赏那轮弯月,嗅着空气中的酸甜,除去眉眼间那份天生的狷狂痞气,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今天没带小弟。

    金州的人都很讨厌黑水堂。

    这里是贺敛的地盘,他为着梁家才来一趟,不想扫谁的兴,何况那个小屁孩儿很爱玩,把人都吓走了,她又该无聊了。

    谢轻舟轻轻舒了口气,闭上眼睛,甩着手里的打火机盖子:“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

    但没等诗尾落地,左侧的密集藤条忽然被一只手拨开。

    打火机‘啪’的一声扣上。

    谢轻舟睨过去。

    贺知意探着身子,笑吟吟的说:“谢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