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走错方向了?
作品:《朝颜欢》 瞧着顾朝颜一本正经的样子,裴冽很不理解的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要吃?还摘了好几个。”
顾朝颜给出的解释让他哭笑不得,“万一前面找不到吃食,这些至少能解渴充饥。”
原来是这样!
裴冽想到儿时与顾朝颜在山上迷路的那三日,她也总是摘果子用衣服兜着,只是后来被狼追的时候全都洒了。
当时他不懂为什么。
十二年后的今天,他懂了。
裴冽宠溺看着眼前女子,“你有没有想过,这里的蛇,无穷尽。”
顾朝颜只是习惯,没想那么多。
“而且我们很快就要走出去了。”
裴冽音落时,顾朝颜突然竖指于唇。
嘘—
裴冽也意识到不妥,二人仔细聆听
,竟有溪水潺潺流淌的清脆声隐隐的传过来。
声音就在前面,两人快走往前走,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赫然看到一条溪流,溪流截断的地方,有浅潭。
溪水不算宽,约丈余。
水流却格外清澈,水底碎石与游动的小鱼清晰可见。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浅潭约三丈见方,水面平静的像块翡翠,潭边石头被水流冲刷的光滑圆润,长着些青绿色苔藓。
眼前景致煞为好看,可顾朝颜跟裴冽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
他们走错路了。
至少来时路没有溪水,更无浅潭。
“我们走了多久?”顾朝颜忍不住问。
裴冽依体能粗略估算,“一个半时辰左右。”
回答了这个问题,裴冽脸色瞬间凝重,他怎么没注意,周围植被与猎场之外数里并不重叠,所以他们现在至少没有靠近猎场!
“方向不对?”顾朝颜狐疑问道。
裴冽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株松树旁边仔细观察。
眼前松树树干粗壮,树皮呈深褐色,裂痕纵横,叶片针状且十分密集的簇生在枝条顶端,“这是黑松。”
顾朝颜跟过去,“黑松怎么了?”
“这种松树多长在山里,猎场附近没有。”
“我们……走错方向了?”
裴冽不敢断言,抬头。
近午时,阳光直射,无法判断方位。
他手指划过黑松树干,触感粗糙。
见顾朝颜疑惑,他解释,“这棵树干因为朝南一面受阳光照射时间长,树皮颜色比朝北略浅,往前走,该是北。”
“可我们来时……好像没遇到溪水。”
“也有可能是我们走的偏。”裴冽一连观察好几棵黑松,皆指向他们所行方位就是北,之所以遇到黑松,唯一理由就是他们因山路崎岖,走的不是正北。
顾朝颜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她知道自己方向感极差,差到……
她都不用看太阳,就觉得他们走的是正南。
是的,她觉得他们在朝山里的方向走,可想到当初在宝华寺后山她拉着裴冽跑到太阳升起才发现跑反了,所以她没什么发言权。
两人暂歇,裴冽就地取材为顾朝颜烤了鱼。
“我们走了这么久,也不见夜鹰出手,他们到底什么目的?”
这也是裴冽百思不解的地方,“到底没有防住他们。”
顾朝颜见裴冽眉宇紧蹙,撕了块鱼肉直接喂到他嘴里,“大人手艺不错!”
指尖擦过薄唇,裴冽猝不及防,脸颊泛红。
“既来之则安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顾朝颜茬过话题,“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她很喜欢山中岁月,纵有野兽,也总好过人心险恶。
裴冽见她这般,默默烤鱼。
待尘埃落定,我陪你寻一座山,相伴到老。
可好……
过了一整夜,又过午。
猎场看台,裴启宸几乎要疯了,回来报信的侍卫接连不断传回消息,结果都一样。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裴启宸迁怒萧瑾,骂他一个狗血喷头。
萧瑾也很清楚,这件事动静闹的太大,就算有惊无险他这二品大将军的位子也只怕难保,万一四十几名武将真出了事,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回到营帐,萧瑾一通打砸。
“该死的夜鹰!”
楚依依也没想到夜鹰出手这么狠。
“太子殿下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萧瑾恨道,“他们当真要弄死那么多武将?四十几个,他们怎么敢!他们就没想过我是猎监,真出了事,我得偿命!”
楚依依倒觉得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夫君虽是猎监,可所有监察职责你都完成的很好,纵使出错,那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总得有人背黑锅!”
“罪不至死,夜鹰好不容易将夫君扶持到现在的位置,又把生意交给我做,定然不会断了这条路。”楚依依瞧着萧瑾火大的样子,侧过身,“好像顾朝颜也去了猎场?”
“回大姑娘,顾朝颜昨日便去了猎场,一直没有回来。”
萧瑾猛然起身,双目圆睁,“你说什么?”
“昨日我与青然回营帐时见顾朝颜跑去猎场,应该是担心裴冽,去找了。”
“你看见为何不阻止她!”
楚依依凝眸迎上萧瑾那双愤怒至极的目光,“我为何要阻止她?”
“你!”
不待楚依依说话,萧瑾大步离开营帐。
“夫君做什么去!”
“找人!”
听着外面脚步声渐行渐远,楚依依突然踹翻旁边座椅,眼神狠戾,“顾朝颜可真该死!”
“大姑娘息怒。”
“前晚就看到他们鬼鬼祟祟在一起,要不是你,我早就冲过去给她一巴掌,已经和离还来勾引前夫,不要脸!”
青然从来不觉得是顾朝颜勾引萧瑾。
自来都是萧瑾不甘心,“大姑娘莫气。”
“梁国那边还没有消息?”
“奴婢正要禀报,梁国传来消息,已经断了顾朝颜跟司徒月的私盐渠道,她们没有私盐,自然抢不了咱们的生意。”
楚依依挑眉,“莫离那么厉害?”
“远比大姑娘想象中还要厉害。”
“怎么说?”
“只要她想,顾朝颜跟司徒月在任何一国,都找不到进运私盐的途径,大姑娘可知,司徒月去了哪里?”
楚依依好奇侧过身,“哪里?”
“陈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