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章(倒V结束)
作品:《风流债》 “到时候再看,我不一定有时间。”
发完这一句,温砚笙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换种交流方式,于是继续打字“其实你跟那个教授相处不好或许是缺少沟通,你也可以直接向她提意见,在我这里能说的话在她那里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总归你们才是要相处共事的人。”
停留在邮箱内容页面的一大段话还没发出去,温砚笙的邮箱就先跳出了另外几条新消息。
虞卿辞“她怎么能跟学姐你相比独裁专制,全靠那副好皮囊骗人,不然谁受得了她的脾气。”
靠脸骗人,受不了脾气。
温砚笙的鼠标移开了新邮件的发送按钮。
虞卿辞还在那里叭叭叭“而且我现在回头一想,哪有刚上来就让一个毕业生接触公司要紧业务的啊正常人都无法直接上手吧”
“不是我废,就是她故意为难我,显得我特别拉垮似的,就因为我跟她有个旧仇。”
“我真的越想越气,不就是比我多活了几年,不就是多会点东西吗等你往她面前一站,让她见识见识我们师门也有特别厉害的人。”
温砚笙简直要被气笑了。
毫无疑问,她们两个的旧仇就是她们发生过关系的那个夜晚。
连这件亲密的事情都被添油加醋成仇怨了,看来对她的怨气确实不小。
温砚笙把邮箱里写的那段建议全删了,问“所以你遇到问题时,都习惯性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站在窗边的虞卿辞动了。
她走向沙发,拿起水杯灌了大半杯,似有些焦躁。半分钟后,温砚笙收到了她的新邮件“师姐,你怎么突然这么严肃啊”
“我其实也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我周围的人都不适合聊这件事,你是我的师姐也算自己人,我就对着你抱怨了几句。对不起啊,我可能最近跟你聊多才有些口无遮拦,打扰了你实在抱歉。”
温砚笙关上了邮箱页面,去接收院里发来的周末老师的资料。看完一遍后,抬头看到虞卿辞还窝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她又点开虞卿辞的邮件看了看。
自己人。
聊多才口无遮拦。
实在抱歉。
抱歉。
温砚笙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有种欺负小孩的感觉。
还是欺负过了头那种。
她叹了口气,给虞卿辞回“工作上的项目遇到麻烦的,可以直接找我。”
虞卿辞“啊”
温砚笙继续打字“在不违背你们公司利益的前提下,来不及完成的工作可以向我咨询,我尽量帮你渡过初期阶段。”
虞卿辞“真的”
温砚笙回了个嗯后,关上了邮箱。深觉自己有点做昏君的潜质。
坐在沙发上的虞卿辞突然起身,趴到温砚笙的办公桌上“温教授,你们学校周围有没有什么菜品精致口味大众化,高雅又不浮夸的餐厅”
温砚笙的手从键盘上挪开,在桌上轻扣了两下,总觉得有些怪异感,“你要请人吃饭”
虞卿辞说“不,我要请你吃饭。”
温砚笙在这一瞬间几乎要以为,虞卿辞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可下一秒,虞卿辞就说“先去试试好不好吃,我再带别人过去。”
哦,原来还要拉她去试菜。
这种被当成备胎的感觉,温教授长这么大还是第一回体验。
“去吗”虞卿辞巴巴的看着她,这表情在某一瞬间,与虞卿辞求她时的那张表情包重合在一起。
“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早上被我叫停那事啊我又没说错咳,本来就不能随便亲啊。”
温砚笙像是笑了一下,说“你脑子里成天在胡思乱想什么”
虞卿辞说“反正想的不是你就是了。”
温砚笙转回身,心想虞卿辞此刻心里想的还真不是她“不去。”
虞卿辞忙绕到办公桌另一边“别啊,你不跟我吃饭,你还想跟谁吃饭”
温砚笙说“随便拉个研究生。”
虞卿辞目光古怪的看了温砚笙两眼,恍然大悟。好似在说原来你平日里没朋友陪吃饭,都是这么压榨研究生的
温砚笙抬手,薅了一下虞卿辞的脑袋,晃来晃去的人终于安安静静坐在椅子上“收起你脑子里那些编排我的稀奇古怪的想法。想吃饭,就安静等着。”
虞卿辞不承认,回嘴说“我哪有编排你,你有证据吗”
温砚笙说“嗯,没有。”
不知怎的,虞卿辞就从这三个字中听出了一点纵容的意味。她手机邮箱里还留存着编排人家的证据,突然就有些心虚。
“你先工作”虞卿辞的声音低下去,“我不打扰你了。”
温砚笙本想顺口让她继续做方案,想起刚刚虞卿辞对着她的抱怨,改了口“你昨晚睡得晚,要不要补个觉”
虞卿辞抬起头,目光正好扫过温砚笙的电脑屏幕,看到了一份份带照片的简历,那是到时候要运用到礼堂中的。
虞卿辞不免有些心痒痒。
提前调查她师姐这种事是不是有些不太道德
但她也是为了提前做准备,避免到时候认错人,也算是一种尊重吧
虞卿辞做好了心理建设,又凑到温砚笙旁边“温教授”
温砚笙瞥了她一眼“有话就说。”
“你这个文件能不能也发给我看看啊我瞻仰瞻仰咱们国内的经济学的大牛,日后万一遇到了我也好搭讪。”
“搭讪”
“沟通,嗯,方便沟通。”
温砚笙视线向下,看着虞卿辞,笑了一下“我发给你吧。”
虞卿辞的手机收到文件后,终于消停下来,安安稳稳的坐到沙发上。她首先筛选了一遍三十岁以下的女教授。然后根据她们的学历挨个筛选,留下有德国留学经历的人。
然后她就悲催的发现,去往德国求学过的人中,能够在三十岁前获得教授衔的女老师为零。
这还怎么找
她甚至怀疑温砚笙给她的名单里是不是故意漏了什么人。
温砚笙改完一篇论文时,看到的就是虞卿辞一双幽怨的眼神“你给我的名单是完整的吗”
温砚笙无奈的说“是院里今天最新核查过的,不会有遗漏,但可能会出现临时有事无法来参加的情况。”
那就是只少不多了。
“那有没有哪种情况,是可能被遗漏了的或者信息出错了的”虞卿辞还想挣扎一番。
“你的意思是填写错误”
“对,或者瞒报”
温砚笙转开视线“不会,这只是为老师的信息做标注,不可能出现学历、科研造假的情况。”
虞卿辞只好寄希望于是有人将信息转录时录入错误,将学历去除,只寻找三十岁以下当上教授的女性。
这次的数量也一样不乐观,来云大研讨会的教师里只有十三位。教授的评选极为严格,若是按照国内本硕博连读的九年制,工作时也已经二十七岁,工作满两年能评上副教授的几乎就是凤毛麟角。
十三位里面,评为正教授的又只有两位。
其中的一位就是距离她两米的温砚笙,虞卿辞忙略过她,去看另一位的资料,然后犯了难。
她也不是以貌取人,可就是感觉照片里的人跟她师姐的形象、气质都不太配,就像是就像是年少时开个小差就能被叫起来罚站的严肃班主任。
不过她师姐确实很严格,尤其是刚开始准备毕业论文时,严苛程度连现在的温砚笙也比不上。以至于那半年,许露薇一直抱怨她的态度冷淡,就算跟她出去约会,她也常常因为她师姐的一封邮件回图书馆查阅资料。
许露薇甚至多次怀疑她有了别人,可当她把邮箱里那一堆天文数字般的论文拿给许露薇看时,对方又哑了火。
虞卿辞又用浏览器搜了那位教授的名字,国内的学历、科研经历都一一能对上。所以,她师姐说的不一定有时间,是真的不一定。
连资料都没递交给云大。
那种崇拜多年的偶像见面会陡然被取消了的失落感,让她的颓丧一直持续到了午餐、下午、晚上。
温砚笙中午跟院里开完会回来,办公室的沙发边一片狼藉。
虞卿辞正拿着支笔,趴在沙发上涂涂写写。
“虞小姐,你这是文思泉涌打算把未来一周的工作全干完吗”温砚笙走近了,看见地上堆满了打叉的纸张。
虞卿辞一脸沮丧“我搜了国内评教授的标准,发现我确实差得很远。”
“然后”温砚笙把散落在地上的纸张捡起,一看,打叉的都是论文研究发表的方向。
虞卿辞“然后我就意识到,我师姐不想搭理我的原因了。”
温砚笙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用笔尖在白纸上戳来戳去“你师姐既然是你师姐,那跟你在学术方面的造诣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当老师。”
虞卿辞丝毫没把安慰听进去,赌气说“可她就是不打算见我,为了躲我连云城的研讨会都故意不参加,你说我怎么这么惹人嫌啊”
温砚笙一愣,没想到把虞卿辞一个人留在这一小时,思绪能偏得这么远。温大教授好好的反省了一番自己在邮件中说过的话,并未发现异常。
那就是虞卿辞自己想歪了。温砚笙俯身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低笑“是啊,怎么这么招人嫌呢”
虞卿辞冷不丁被人圈了腰,忙借着温砚笙的力自己乖乖爬起,她把她师姐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些,省略向师姐告状的那些话,很不高兴地说“我都那么惨了,你还逗我。”
“好,不开你的玩笑了。”温砚笙坐到虞卿辞身边,“我们现在来解决问题,你是想要走学术道路,还是只是想见一见你的师姐”
虞卿辞描述了一下她师姐的大致形象,说“我就是想当面对她表达一下感激之情,而且这么厉害的人也算是个人脉,以后也许还能合作”
“只是合作”温砚笙加重了合作两个字。
虞卿辞点头“嗯。”
“不然还能有什”虞卿辞脑中闪过曾经许露薇的话,迟疑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我师姐觉得我在骚扰她吧可我对她只有仰慕,我师姐就像是、像是大数据库和教科书变成了人,你难道不好奇这样的人长成什么样吗”
温砚笙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形容,迎着虞卿辞期待的目光,偏过头,语气有些干“不好奇。”
“嗯。”虞卿辞点头,“你没接触过她,自然不知道她有多厉害。”
温砚笙问她“那你有对她表达过这样的敬仰吗你连目的都不说,还经常给她发消息,她怎么会见你”
“原来是这样啊。”虞卿辞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啊,要是有个学妹整日找我聊些跟正事无关的事情,还整日要约我出去,我也会觉得她图谋不轨。哎温教授,你是不是也有过这样搭讪师长的经历,要不你教教我呗”
温砚笙“自己想。”
虞卿辞“哦。”
虞卿辞拿过空白纸开始纠结该如何跟她师姐解释,冒然开口又觉得十分唐突。写了又划,划了又写,犹犹豫豫,直到下课铃在云大校园想起,也没能憋出一句能用的说辞,终于绝望了。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师姐解释。”虞卿辞整个人看起来都要蔫掉了,“我好像根本就不会跟人沟通。”
跟许露薇是这样,跟温砚笙是这样,跟她师姐也弄得一团糟。
温砚笙沉思了一阵,把人揽过来,低下头去看虞卿辞的眼睛,说“走,带你出去玩。”
“啊去玩”虞卿辞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刚刚你学生还来送了上节课的课后论文,你不用批改吗而且过两天就要招标了,我”
“不管那些。”温砚笙说,“带你去放松一下。”
“你之前不是什么事都要提前做好的吗”虞卿辞讷讷问,“哪有人在这种关头带头出去玩的”
温砚笙捏了一下虞卿辞的脸“你都被我带得快自闭了,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的老师”
这是虞卿辞回国后接触的第一个项目,她还是有些担心“可我打算下午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的地方”
温砚笙从她手里抽出纸张“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心态还能检查的出纰漏吗”
虞卿辞摇头,倒是也想开了“那我们去玩什么逛景点看电影还是去操场散步”
虞卿辞随口报了几个较为容易的出游地,温砚笙都摇了头“再想。”
“唔。”虞卿辞仰躺到沙发上,不满的拍开温砚笙的手,“不是你要带我出去玩的吗你就没有个方案哪有人把问题扔给被带着玩的人的啊。”
温砚笙说“我只负责陪玩,你想去哪儿,自然要你来决定。”
虞卿辞“那什么都行吗”
温砚笙“你得先提出来,我再考虑考虑实际执行。如果你想去看极光看火山喷发的话,也许我们得先查查航线时长。”
虞卿辞发了会儿呆,突发奇想“我想看你跳脱衣舞,最好是穿着严板的黑西装,没有任何花纹和修饰的黑西装,拿着粉笔和教尺,监督我学习。我每做对一回,你就脱一件,直到全部脱完。”
说完以后,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
本就是午休时间,校园里也极为安静,路上只有三三两两的学生。
虞卿辞侧头看了温砚笙一眼,又转头看向门边,不太自然的说“那个,我就随便说说,没有冒犯你职业的意思。”
她担心温砚笙生了气,又找补了好几句“我也不是说你穿黑西装的时候就会让人那样联想,你穿黑西装的时候严肃正经,不会让人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想好好汲取知识真的,要不我们别出去玩了,你给我讲讲其他案例吧。”
须臾,在虞卿辞终于找不到其他话来圆后,温砚笙终于有了反应,她低笑一声,说“想象力还挺丰富。”
“不过”温砚笙的话停了停,望向虞卿辞。
虞卿辞稍落下的心又再度吊起“不过什么”
温砚笙站起身,将她也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不过那是女朋友的专属福利,你是吗”
专属福利。
虞卿辞可耻的有些心动,她说“我、我们的恋爱契约不是没解除嘛。”
她说完,就赶紧往办公室的门走去。
几秒后,她听见温砚笙的脚步跟了上来,忍不住嘴角上扬。
走入停车场时,虞卿辞才反应过来“所以我们到底去哪玩”
温砚笙发动车子,边听边笑“不是要看我跳脱衣舞吗”
虞卿辞也就嘴上说一说,哪真有那胆子“你你真要跳给我看啊”
温砚笙应了一声“但是得回家跳,跳完今天恐怕就不能陪你去其他地方玩了。”
虞卿辞下意识接“为什么”
驶出云大校园的那一刻,温砚笙将跑车的棚顶打开,风扬起发丝,将两人的香水味混合在一起“你觉得你还出得来吗”
出得来吗
都是成年人,虞卿辞就算再迟钝这下也能反应过来了。
温砚笙最后问她“要回家吗”
虞卿辞捂眼睛“不,我不想。”
温砚笙去看反光镜,往左车道超了车,缓缓勾了唇角。
等到车子停在虞家门口时,虞卿辞整个人都僵硬在了副驾驶“你不是说不回家吗”
温砚笙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问“你打算穿成这样出去玩”
好吧,首先那双高跟鞋就极为不合适。
下车前,虞卿辞还是警惕的问了一句“只是换衣服吧”
温砚笙忍不住笑“嗯,不过你也得先脱衣服,才能换。”
两人一起上了三楼,温砚笙先进了她的房间,虞卿辞脚步一拐,趴在她门口“你还没告诉我要去哪玩,我该换什么衣服”
温砚笙想了想,说“裤子短一点的吧。”
虞卿辞不解“啊,你要带我去夜店吗可现在还早啊。”
温砚笙转过头“带你去海边,你要是想穿长裤长袖夹杂在一众比基尼中间,我也不介意。”
虞卿辞自然不愿意,那点开屏的胜负欲涌上来“那我再穿个吊带”
“你还是穿个外套吧。”温砚笙提醒她,忍不住一直笑,“我怕海边治安没城市里那么好。”
虞卿辞挑了下眉,回房换了套衣服,上身一件简单的t恤,下配一条薄荷绿的短裤,站在试衣镜前对自己满意得不得了。
推开房门,正好跟出来的温砚笙对上。温砚笙还穿着上午的衬衫,扎进香槟色的包臀裙中,虞卿辞的眼睛忍不住往她腰下瞟。
被抓到后,还倒打一耙“哎温教授,你说我们一块出去玩,等会儿别人见了,会不会觉得你特别有钱”
不待温砚笙回应,飞快扶着楼梯往下跑,生怕慢一步就会挨打似的。
出门前正好撞上进门的陈姨,陈姨刚买菜回来,见了两人就问“你们晚饭要在家里吃吗今晚先生也回来。”
等她话说完,虞卿辞早就跑没影了。温砚笙无奈的看了眼门口的方向,对陈姨说“不用了,我带她出去吃,你帮我跟虞叔叔说一声吧。”
虞卿辞最终还是得在停车场等温砚笙,她站在她爸的劳斯莱斯行政车面前,冲温砚笙招手“开这辆吧,看起来你更有钱了。”
然后虞卿辞就被按着脖子,塞进了一开始那辆宾利中,不过这一回是驾驶位“出城,往东边上高速,等会儿出海。”
下午两点,她们到达海域附近,预定的船和救生员早已等在那里,虞卿辞的心跳得快起来“我们要出海吗我都好久没去海上玩了。”
“想去海上玩。”温砚笙的最初目的显然不是这个,但她想了一下,带着虞卿辞从甲板上又下去,“那再去租个船吧。”
虞卿辞指了指她们身后的船艇“不是已经有一搜了吗”
等到温砚笙打了好几个电话,又跟船员交涉完,终于看到新船只时,虞卿辞才知道为什么还要租一搜。
温砚笙租了一辆十分骚包的半敞篷式快艇,快艇头部以金属蓝涂层辅以碳纤维,狭长的轮廓收入船舱,内里纯白的皮质作为辅以湛蓝的脚垫,古典而又不失激情。
虞卿辞坐到驾驶位上,手握上转向盘,不由感慨“回国后天天跟项目打交道,我都要以为自己人到中年开始养生了。”
那模样嚣张而又肆意,看得温砚笙发笑“会开就出发吧,后面的船艇会一直跟着我们,不必担忧。”
虞卿辞也笑起来“你不会跟我爸告状吧他可不喜欢女孩子碰这些。”
温砚笙笑说“偶尔一回,下不为例。”
驶出近海,海面上又出现另一艘快艇,对面的驾驶位是个年轻的男人,游艇上坐着三名身穿火辣比基尼的女人。
两船交汇之时,对方故意加速一个侧滑,大片的海水随着海浪袭向虞卿辞她们的快艇中,虞卿辞即使避了避,腿上还是被溅到不少水。
还好衣服没有溅湿,一转眼,却见温砚笙摘下眼镜,擦拭着上面的水珠,身上的衬衫也湿了大半。
虞卿辞本来还想息事宁人,一看对方那得瑟的态度,立马调转方向就要回敬过去。
温砚笙刚擦完眼镜戴上,就看到已经六十迈的仪表盘。
有些头疼。
温砚笙的手按在了虞卿辞的手臂上“在海上恶意中伤他人快艇是犯法的。”
虞卿辞心里不平衡,明明是对方先欺负人的,温砚笙怎么就说她一个她狡辩说“我又没有拿快艇撞他们。”
“我知道。”温砚笙指了指身后跟着的那艘船艇,“但他的行为都已经被记录下来,你要真过不去这口气,可以让律师找他。”
虞卿辞“这都行”
“合法维护自己的权益罢了。”
虞卿辞歇了跟人争个高低的心思,掉头转向宽阔的海面。
海水和疾风呼啸而过,一个海浪打来,水潮飞溅而起,眼前一片浮光掠影,仪表盘上的数字还在不断飙升。
“温砚笙。”虞卿辞看着前方的海面,没什么铺垫的问,“如果那天在玩家你配对到的是别人,你打算怎么办”
温砚笙口气平淡“那我就只能当场支付赔偿金了。”
虞卿辞不说话了,方向盘一拐,一个急漂打出半丈高的浪头。
“温砚笙。”她又突然开口,“你明明就有钱,就是不愿意支付我们那份契约的违约金,是吗”
温砚笙说“跟别人解约那是刚配完对时的正当防卫,对于你不需要如此提防。”
虞卿辞扬起嘴角,笑出了声“你可别忘了,你偶尔还得来我家住,就不怕我半夜摸进你的房间把你捆起来”
“不会。”温砚笙说,“我相信虞叔叔会第一个来救我。”
明明是虞卿辞自己想解约还没钱支付违约金,却故意歪曲事实“那到时候我就说你欠钱不还,我这是正当维护自己的权益。”
温砚笙看了眼快艇的仪表盘“虞小姐,我们一定要在七十迈的时速下讨论这件事吗”
虞卿辞把时速提到近八十“现在呢,温小姐。”
温砚笙“那我只能在他赶来的时候告诉他,我实在教不了你,建议他另外给你寻一个严肃古板的老教授,穿黑西装带教尺那种。”
虞卿辞放声笑起来,等笑够了,无奈说“温砚笙,你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