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 魔头养成第三十四式 是这样的,我们扫……

作品:《种田文男主拿错反派剧本

    不咸山这些日子一片死寂, 飞禽走兽无影无踪。

    不过这也方便了韶言,在三只猫头鹰的引路下,韶言可以不必担心野兽而绕小路走。

    天渐渐黑了,除却云片糕时不时“咕咕”叫两声外, 整个树林里除却风声可以说是一片死寂。

    韶言攥紧元竹的手, 问他“害怕吗”

    小公子摇摇头“不害怕。”

    因韶言的夜视能力, 他二人在黑暗中也不需要减缓速度。韶言看这周围如此安静,忍不住深深叹气看来师父还没回来。

    走着走着,眼前一片黑暗中微微透出几束光来,温暖平静。

    韶言心中一喜,知道这是快到家了, 拉着元竹加快速度。

    二人约摸又走了一盏茶的功夫, 眼前的光点越来越大,到最后已是映入整双眼睛。

    “这山上好多年没有外人来了, 我先和师兄说一声, 你在外面等一等, 千万别乱跑。成吗”

    韶言得先和师兄串好口供啊。他嘱咐完元竹后,还是不放心这位小祖宗可出不得一点儿差错。

    于是他把最靠谱的马蹄糕叫来, 让它看着元竹。

    忙活完这一切, 韶言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恒水居的大门, 轻车熟路地摸进他们师兄弟的卧房。

    灯还亮着,曾暮寒正在专心做针线活。听见有人推门,下意识握住放在手边的佩剑。

    师父回来之前会给个信儿,师弟又被家里人接走,这深更半夜的有人拜访,容不得他不警惕。

    那人推开门, 曾暮寒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身灰不溜秋的,看不出本来颜色的衣裳。

    “师兄。”韶言轻声唤道。

    熟悉的声音传来,曾暮寒这才放下佩剑,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阿言你不是被家里人接走了吗怎么会在这深夜独自一人赶回来”

    曾暮寒站起身来,走向韶言。“还有你这身衣裳又是怎么一回事”

    面对师兄上来就是连珠炮似的发问,韶言显得很沉静“此事说来话长,我长话短说。”

    待韶言有选择性地将这两天经历的事大致说给师兄后,曾暮寒若有所思地点头。“也就是说那位元氏的小公子就在门外喽”

    “对。”韶言点头,“我之所以提前进来与师兄交代这些,主要是为了圆谎。”

    “圆谎此话怎讲”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只说自己是住在山上的小乞丐,咱师父是见多识广走遍天下的老乞丐。所以”

    曾暮寒十分上道“所以我也得是个乞丐。”

    不愧是师兄,这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韶言心想。

    可曾暮寒左看右看,面露为难之色。“衣服,我毁一件就好了。可是咱们这屋里的布置,怎么看都不像是乞丐住的地方啊。”

    “师兄。”韶言拍了拍曾暮寒的肩膀,“我忘记和你说了,这小公子他脑子不太好使,所以比较好糊弄。”

    “再说了。”他摸摸鼻子,“那可是元氏的小公子,和他们大户人家一比,别说咱们这儿,就韶氏也是乞丐窝啊。”

    曾暮寒仔细一想,是这么回事。他拿起剪子就开始毁身上的衣服,韶言见他没有多问,松了一口气,忙着要遛出去。

    “阿言,你等一等。”曾暮寒温和地叫住他。

    “怎、怎么了”韶言暗叫不妙,以最快速度调整好表情,笑脸迎师兄。

    明明他都不是小孩子了。上次像这么心虚还是七岁那年。

    那次他在山里摔伤,怕师兄担心而忍着伤痛自己随便处理,硬捂了一个月,捂到留疤才让师兄发现。

    他被师兄看得不自在,连左胳膊上的疤都隐隐在跳动。曾暮寒微笑着看着他,“你先去把元公子请进来吧。可你骗师兄这件事,不能随随便便就算了。”

    韶言没有动作,收起笑脸,低头嗫嚅“师兄,那毒窝凶险,我怕你担心。”

    “可你没必要骗师兄啊。”曾暮寒轻声说,“难道在阿言心里,师兄就是那般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人”

    他抬手触碰韶言仍微肿的左脸“疼吗”

    韶言郑重地摇头,飞快地看了一眼曾暮寒的眼睛,不敢与他对视,推门离去。

    捂着心口,韶言的身体随着情绪波动而微微发抖。他推开恒水居大门时,险些没栽到地上。

    经历火里那一遭,又领着元竹一路奔波,韶言的身体此时已是强弩之末。他面色苍白地扶着门,竭力挤出一抹笑“进来吧。”

    元竹目光放空往前看,方才一直百无聊赖地薅草玩,如今又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吸引走了注意。

    马蹄糕从树上飞到他的肩膀上,小公子一个没蹲住,直接摔了个屁股蹲。

    “你看什么呢”

    小公子的视线没有移动,喃喃道“狐狸”

    韶言心里咯噔一下,顺着元竹的视线看去,一双在黑夜中发光的眼睛直直盯着韶言。

    韶言紧咬嘴唇,假装看不见那畜牲,将元竹一把拽进恒水居的结界,关紧大门。

    他扶着门闩,觉得一阵头重脚轻,几乎要晕倒。韶言心想怎么着也得坚持到屋里,又硬撑着向前走了几步。

    忽然,韶言眼前突然什么都看不见,天旋地转之下,他栽倒在石阶上。

    额头一疼,好像摔破了。元竹好像在喊些什么,韶言意识昏沉,抬手摸了摸疼痛的部位,果不其然见了血。他睫毛颤动一下,再无动作。

    元竹忙着扶人,可他同样一天没有休息,此时手软得使不上力气,于是急得大叫

    “来人啊快来人啊海棠哥哥晕倒了”

    叫声惊动了在屋里发呆的曾暮寒,他赶紧出门,一低头就看见额头靠着石阶的师弟和惊慌流泪的小公子。

    来不及计较那奇怪的称呼,想来是师弟编出来哄这小公子的。曾暮寒低下身子,细细检查起师弟额头的伤口。

    灯光昏暗,曾暮寒又不似韶言有夜视能力。他看着师弟低头歪着,一副没有气息的样子,也不禁心慌。

    他将耳朵凑近师弟胸膛,万幸,还有心跳。

    曾暮寒毕竟年纪要比韶言大上三岁,力气也够。他匆匆将韶言背起,元竹不用他提醒,自己就去了前面帮忙掀门帘。

    韶言被他二人合力搬到炕上也顾不得这身衣服会不会弄脏被褥了。

    哎呀呀,这实在是。曾暮寒面上露出心疼之色,韶言自三岁上山以来,还从来没受过如此重的伤。哪怕是在山里摔倒那回

    那次不过是破皮流血,甚至没有伤到骨头,而这回

    他叹口气,翻出一块干净棉巾,又从师父房间里掏出一瓶烈酒。

    沾了酒的棉巾轻轻擦拭韶言的额头,这样的刺激韶言也是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待伤口清理完,棉巾已脏的红一块黑一块。曾暮寒用酒清洗双手,将右手覆盖在韶言的伤口上。

    冰蓝色的灵力在昏暗的屋子里如月光一般幽幽闪烁,元竹一时看的痴了。

    “哥哥是冰灵根吗”

    曾暮寒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韶言的血已经止住,曾暮寒拿过撕成长条的棉布给昏迷着的师弟包扎。这时候才有精力理会元竹,他朝小公子点点头,整个人看起来都紧绷着。

    元竹帮曾暮寒搬动韶言后,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安静地抱着膝盖坐在远处看曾暮寒折腾。一边看海棠哥哥的伤势,一边又偷偷打量起这个大哥哥来。

    这应该就是海棠哥哥的师兄吧。元竹想,看起来和大哥差不多年纪呢,不过要比大哥高上好多。

    想到这里,小公子郁闷地比划起自己的个头。明明他和海棠哥哥也差不多大,可比他矮上那么多真是没天理,难道南方人就要比北方人矮上一头

    曾暮寒去探韶言鼻息,发现呼吸平稳,也松一口气。他这才回头观察起那位师弟拼死带回来的小公子。

    乞丐,我现在是乞丐曾暮寒在心里默念,阿言也不是阿言,是海棠。

    他实在不会说谎,只能尽可能地祈求自己不要露出马脚来给阿言带来麻烦。

    他突然局促不安起来,自己这身故意剪烂的衣服是不是过于糊弄了

    这真能骗过这位世家的小公子吗曾暮寒怀疑。

    两人都沉默着。元竹实在不知道和这位大哥哥说什么好,而曾暮寒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选择尽可能不开口。

    如果条件允许,他宁愿装哑巴。

    沉默被元竹“咕噜噜”叫起来的肚子打破,小公子不好意思的揉了揉肚子。曾暮寒笑了,“你要吃饭吗”

    小公子红着脸摇头,可是空空的胃囊容不得他这时候矜持。所幸曾暮寒善解人意,他说“我也饿了,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他说完不等元竹点头,径自去了厨房热菜。

    没过多久,曾暮寒端着托盘,拿了三菜一汤进门,递给眼巴巴瞧着的元竹一双筷子。“都是些家常小菜,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乞丐家的伙食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元竹也晓得这个。这个大哥哥穿得破破烂烂的,他哪能再嫌弃饭菜的好坏。

    小公子本来以为这位好心的大哥哥会和他搭话,但是曾暮寒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夹几根菜放进碗里,看得出他没什么胃口,完全就是陪着元竹吃。

    好容易将碗里那点饭食咽下去,曾暮寒眼尖地发现元竹的外衣破了一道大口子,还沾了不少泥巴。于是他主动提议“你衣服破了好大一个口子,我帮你缝上吧。”

    元竹的脑子里是没有缝衣服这个概念的,他脑子空白了一会儿,还是听曾暮寒的话乖乖把衣服脱衣来。

    “我再顺手洗一下吧。嗯你先穿阿、先穿海棠的衣服吧。”

    好险,差点露馅。

    元竹点点头。曾暮寒盘算了一下,去库房找了韶言去年穿的旧衣服回来,打算等元竹吃完了再让他穿上。

    他也找了个理由不用再陪饭,笑眯眯地拿了针线坐一旁给元竹缝衣服。

    至于韶言,先让他一边晕着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