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5章 番外(5)

作品:《我靠马甲成为红黑端水大师

    三浦

    将属于自家的门牌贴好, 三浦亚纪很开心。她是新搬来这片区域的住户,职业是家,而这是她和工作调动的新婚丈夫入住新家的第一天。

    又仔仔细细看过墙上的表札,确认没有偏移, 年轻的妻子满意地回过身。

    就在这时, 她的余光瞟见了路过的男人。

    对方身着深灰色的西装, 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五官出色, 淡金短发, 是个气质成熟的大帅哥, 迎上她的视线后, 颇为友善地露出一个笑容, 进入了隔壁的住宅。

    “亚纪”丈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来帮我一把”

    她连忙回到屋内, 和丈夫一起搬完沙发后, 一边摆放花瓶,一边道“我们的邻居很帅气呢, 还是金发”

    丈夫三浦谅真脑中出现了街头海报上那种戴耳钉, 闪闪发光的面孔。

    “一个招摇的男人吗”他语气别扭。

    “不是。”亚纪用好笑的表情看着他, “皮肤也是帅气的小麦色, 应当是混血儿,天生的啦”

    “噢”

    “不知道是单身还是夫妇呢”

    “住这种房子,多半不是独自一人吧。”丈夫道,“拜访的时候就会知道了。”

    话是这么说,在金融公司任职的三浦谅真工作异常忙碌, 夫妇二人并没能第一时间完成对周围邻居的拜访工作。最后, 反倒是邻居先上了门。

    俊朗的男邻居在一个黄昏礼貌地留下了迁居礼一套漂亮的瓷器摆件, 便离去了。只有妻子三浦亚纪同他见了个面,并没怎么聊天,对方没留多久,似乎很忙的样子。

    这日,丈夫谅真下班,在晚餐的时候听到这件事,给出了新情报。

    “我见到了隔壁的女主人。”

    “是吗什么样子”

    “好像是个乐队主唱”

    “哈”

    亚纪筷子差点没调到地上。

    “乐队主唱”

    “呃,不一定啊,我猜的怎么说呢,打扮很视觉系。”

    丈夫详细描述了某天加班后到家停车时,一道越过他的汽车开进隔壁家的重型机车上的身影。

    “真帅啊,我也很想买一辆呢,那种四缸引擎的赛车”

    “谅真”眼见另一半陷入了对载具的幻想,亚纪不得不提醒他说话的重点。

    于是,在“什么样的视觉系”的提问下,三浦谅真试着描绘车主人的形象,首先身形是个年轻女孩,摘下头盔时露出的侧脸妆容夺人,其次

    “你记得你非让我丢掉的衬衫吗说很老爷爷那件”

    亚纪回想“法兰绒衬衫”

    “对,和那件差不多的格纹,choker,短裙,红的长靴”

    “哇。”虽然丈夫的用词很朴实,但凭借着家的浪漫想象,亚纪在脑海里勾勒出一个叛逆的辣妹。

    “难怪你说视觉系。”她笑道,“不过,也许倒是和隔壁的帅哥很般配呢。”

    这话没出口几天,下班的谅真见到妻子手持木勺,搅着汤锅出神。而他环顾四周,发现了一点小变化。

    “这是”他来到客厅的桌前,那里放着一张由各种色块组成的画,一尺见方大小。

    三浦谅真认出了上面的签名。

    “aii这不是你很喜欢的那个画家吗”

    “嗯,是隔壁邻居给的。”

    “原作”

    “怎么可能啦,是复制品。”

    亚纪今天带着小饼干去拜访了隔壁。见她喜欢桌上的画,那位小姐便送给了她,声称是回礼。即使是复制品,依然十分精美,可以

    成为不错的装饰品。

    谅真道“这不是好事吗”

    “是,但”亚纪一脸纠结。

    最终,她没忍住放下勺子,一言难尽“想不到隔壁安室先生是个渣男不,也不一定是渣,也许是换了女友吧”

    “怎么回事”

    亚纪开始讲述。

    自从丈夫说了进入隔壁房子的女孩是骑机车的辣妹后,性子烂漫的她既觉得有趣,又觉得好奇,便想接触试试,结果,今天她端着烘焙成品敲门后,揉着眼睛开门的,是个

    “策展人”她道。

    “她自我介绍说的”

    “最近那个很有名的艺术展她有属于工作人员的出入证。桌面上全是艺术史的资料,还问我要不要门票。”

    一开始,披着金发的女孩穿着素色睡裙,如同某个英伦庄园里的大小姐走错了片场。向亚纪表示歉意后,对方进了卧室换装。再走出来的女孩一身白色的吸烟装,充满中性的性感,精致优雅外,还有种商务感的干练。

    “见我感兴趣,她拿出好几种纸张,让我试着摸一下,可以感受到不同成品的肌理。”亚纪想到对方温柔的笑容,越发不平,“真是又专业人又好”

    “你没问机车是不是她的”丈夫道。

    “怎么好意思嘛”

    这种会给别人也给自己带来尴尬的问题,是绝对不能问的。再说前后两种风格也太不搭了,夫妇二人把各种念头埋入心底。

    又过了一段时间。

    “安室先生又换女朋友了。”

    晚餐吃的是天妇罗,妻子亚纪“嘎吱”一声咬断炸虾,听到丈夫道“我今天遇到的女孩,似乎是律师或者在准备司法考试”

    “怎么知道的”

    “她抱着一摞书。”

    “不是艺术资料”

    亚纪还存着和上个人是同一个人的念头。

    “不,全是法律相关书籍。”

    而从外表看,这位小姐知性而娴静,只扎了简单的马尾,大地色裙装很是柔美。

    “看来果然是第三个女友啊。”亚纪叹了口气。

    “唉好歹安室先生人还是挺好的。”丈夫宽慰道。

    这话倒是没错。尽管对方早出晚归,不常见面,有时神情也相当严肃,但据说有一份公务员工作的安室先生,从不吝于向新邻居帮助。

    晨光透过窗帘洒入室内,床上的男人睫毛颤了颤,从睡梦中醒来。

    揉了一把金发,降谷零起身,看了一眼床头电子屏上数字显示的时间,他下床,套上t恤,来到窗边,把没能彻底隔绝阳光的窗帘拉好。

    完成洗漱,他进入厨房,按下烧水按钮,开始准备早餐。中间等待裹了牛奶鸡蛋溶液的吐司变得金黄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去书房,把昨晚准备好的文件重新检查过。

    清甜的水果在案板上被一分为二,锅里的番茄变得绵软,黑胡椒碎与黄油碰撞出好闻的香气,在加热的茄汁豆上撒上芝士,面包机里弹出了酥软程度刚好的贝果

    在桌上将装着食物的餐盘放好,他坐下,慢条斯理地吃完了一份贝果三明治和咖啡。转身把刚磨好的咖啡粉填入咖啡机粉碗,这样,想喝的时候只要按下按钮稍等片刻就好了。

    换上西装的男人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女孩还在睡着,他的视线扫过露出被子的一片雪白,一边系领带一边走了过去。

    指尖最后一次掠过提花领带尾端,来到床边的他倾下身,亲了亲她柔软白皙的肩头,腾出来的手把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和小腿盖好,这期间,碰触到的肌肤有着不亚于方才触到的真丝织物的丝滑。

    这动静让她翻了

    个身。

    “你”枡山瞳迷迷蒙蒙道,“要去上班了”

    “对。”他拨开她压在脸颊下的发丝,“果汁放在冰箱里了,记得喝。”

    “你有没有看到”还很困的人话说到一半,就又差点睡着了。

    “看到了。”他说。

    “噢那你走吧。”

    “你今天要去奥穗山那边”他问起她今日的行程。

    “嗯,最后一次了。”

    “注意安全。”

    “知道啦。”

    明明给出了叮嘱,恋人也答应下来,降谷零还是不放心。他想了想,熟门熟路地找到了她放头盔的柜子,底色是白色的摩托车头盔上面有着各式各样的涂鸦,他回过身,瞧了瞧她画架旁的调色盘,油画颜料有了初步凝结的迹象。

    他改去书房拿了一支马克笔,在那顶本就五彩斑斓的头盔上添了几笔,又把东西放回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降谷零将一个包好的白色方盒收入了公文包。

    内阁府某办公楼。

    这座楼并不高,只有六层,在外人看来,是隶属于政府诸多办公场所中的一个,进出的也是些普通公务员。少数知情者知道,这里有内阁府旗下警察厅的某个秘密机构。

    风见裕也在这里见到了直属上司。

    虽然那个组织已经覆灭,收尾工作也已大部分完成。但是,作为机密零小组的干部,降谷零依旧不便对外公布自己的身份。他多数时间以假名行走,目前表面上对外沿用了“安室透”这个名字。

    该身份今年也有个大新闻考过了公务人员考试,成为了政府雇员。实际上,降谷零加密过的档案藏在警察厅记录深处。正如理事官的黑田兵卫,表面身份是搜查一课的管理官。

    “降谷先生,这是上次那件特殊案件的资料。”

    一大早,风见捧着最新调查结果敲开了长官办公室。

    对方并没如他所想一般呆在办公桌后面,而是拿着裁纸刀在拆一个扁平的包裹。移开密封的胶布,连带粘着的护画的纸板,胡桃木色的画框露出一角,最后,一整张油画显露人前。

    风见恍然大悟。

    降谷零抬眼看到了他。

    “还没到上班时间吧。”金发男人瞧了眼悬挂的时钟,“稍等一下。”

    “好。”

    手头的工作并不紧急,确实不差这点时间。风见裕也很自觉地看向一旁挨着墙壁的展示架,或者,按他心里的叫法全方位目的可疑的展示空间。

    这里乍一看摆放的东西很混杂。

    有大量照片,最中间的是身穿学士服的女孩立在一座西式古典建筑前,风见了解到那是剑桥大学。红砖高墙的背景,草地上的她手捧鲜花,面向镜头而笑。

    同一个场景还有一张两个人的合照,摆在长官的办公桌上。

    此外,展架的照片还有但不限于音乐会上,舞台上的女孩手持小提琴演奏。赛道上,身穿机车服的酷飒人影在风中定格。也有剪报,玻璃镜框覆盖的是某数学顶刊上发表的英文论文。台子上放着雕塑,是缩小版的身披睡袍的作家像用大理石刻成,每个细节都按照罗丹的巴尔扎克而作。

    看似繁杂的东西有着一大共通点它们的主角或者作者,是同一个人。

    风见记得,在雕塑摆上去后没多久,墙上便多了一幅写实风的画作,勾勒的是深蓝色的海面与山崖。

    那天,长官的状态就和眼下差不多吧。

    降谷零将新的油画挂在旧的油画旁边,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位置是否合适。

    风见眯起眼睛看了看,道“长官,这是抽象派”

    “

    不,是新印象派。”降谷零道,“色彩更明亮,也会有合乎科学比例的构图”

    “啊”

    风见无意义地拖长声音叹了一声。知识盲区,他没什么想说的。

    又盯了画一会,风见总觉得中间看不到脸的背影有点眼熟。

    “莫非”他出声问道,“这幅画的主角是您吗”

    身边人面上浮现起一种很奇怪的表情。

    是笑容没错。但,笑容的主人有在压制什么。因此,纵然月牙状的蓝眼睛,扬起的唇角等诸多笑靥的基本组成元素都齐全了,这个笑脸仍然有着哪里奇怪的肌肉走向。

    风见绞尽脑汁,决定将这个表情命名为“我得意但我不讲”。

    他望向展架最下面一层。

    那里有一枚扎着绶带的勋章。上个月秘密颁发的,据他所知,经过上层各方长时间交锋才迟迟到来,以褒奖他的长官在长年卧底生涯里的杰出贡献。

    风见清楚地记得,当这枚来之不易的奖章到手时,降谷先生没什么夸张的情绪表现。他就是收下,礼貌浅笑,回来后在抽屉和展架间犹豫了两秒,把亮闪闪的奖章放在了展架最底层一次到位,没有位置调整环节。

    风见裕也又想起上次早上降谷零和他讨论工作时,递给他一个精致的饭盒。那时,戴眼镜的公安警察再次感动了。他常常早餐很随便,有时一罐玉米汁就对付了。为此,卧底时的长官还给他带过便当,告诉他要保重身体,话说完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风见打开饭盒,这次不是改良法式料理,是一种巧克力淋面上画了音乐符号的甜点,还有闪闪金粉,非常华丽,一层又一层漂亮的棕色。

    长官告诉他是歌剧院蛋糕,他开心地吃了一大口。接下来

    始终感受到某种视线,是降谷先生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风见差点噎住。

    “抱歉我不该现在吃那个工作”

    “没事。”那双蓝眼睛很平和,“吃吧。”

    长官又推给他一杯红茶,两相搭配,风见夸道“味道真好啊”

    但,长官依旧盯着他,深蓝眼眸上似有厚厚云层。

    “您的手艺真不错”蓦然间,风见福至心灵。

    “是您做的吧”他试探着问。

    “是她做的。”这次,金发男人好看的蓝眼睛弯起来了,“一次就成功了。”

    他很轻快地笑了一声,“这款蛋糕做起来很复杂的。”

    “这样吗”

    风见忍不住看了看展架上的各种成果,心想那位小姐还真是个毋庸置疑的天才,并且,在学业、音乐、赛车、雕塑之后最近又对料理感兴趣了吗

    “枡山小姐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呢。”他由衷地感叹。

    “是吧。”长官笑道。

    “好了,之前你在资料里标注的对策”

    等他吃完,降谷零收起笑容,开始说正事。

    难道说,先前降谷先生一直在等我问那句话吗

    这是离开办公室后,风见脑子里突然弹出的念头。

    不不不,不会的。虽说长官比我小一岁,但这不是他的风格

    时间回到现在。

    “aii”风见努力辨认着油画右下角的曲线。

    “是小瞳的署名。”

    风见侧过脸,只见望着前方的长官抱臂笑道,“她说这幅是最高水平了,我猜她又要换兴趣。”

    到底有哪里好笑了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