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艾和刘映霞离开公司后，找到了程烨的住址，直接找到了他。

    见到简艾和刘映霞，程烨转身就走，不想搭理这两个人，作为公司的一名普通牛马，在见到优化自己的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程烨！”简艾喊住了程烨，并上前拦住了他。

    “简专员！”见避无可避，程烨才不情不愿的停下。

    见程烨的态度，简艾就带着歉意说道：

    “我想为之前我们，在优化工作上的疏忽和需要改进的地方，给您正式地道个歉！”

    “简专员，刘总监，其实大可不必这样说！”陈烨不留情面的说道：

    “因为这个事情，已经是既定事实了，道歉是没有意义的！”

    “程烨，我和简艾这么晚专程来找你，代表的是她的心意，当然这件事情上，我们肯定也有责任！”

    “但我也想你能理解我们！”然而没等刘映霞把话说完，程烨直接打断道：

    “刘总监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都已经被裁员了，不，现在叫优化，是我们主动辞职，不然就要签竞业协议！”

    “我理解你们，那你们理解我们吗？你凭什么让我们这些底层牛马，来理解你们这些资本家的~！”

    “走狗”两个字，程烨终究没有说出口，毕竟说白了，他们本质上没有区别，只不过他们是高级牛马罢了。

    优化政策是公司制定，简艾和刘映霞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犯不着跟她们生气。

    当然，这也跟他已经有了一份好工作有关，心里的怨气其实没有那么大。

    刘映霞和简艾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无奈，要是早知道对方跟东岭大学项目领头人关系那么好，肯定不会将其优化，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简艾发现程烨似乎并不是很抵触，于是笑着说道：

    “程烨，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吧！”

    “哪怕我们现在不是同事了，也没有利益冲突，就当普通朋友一样聊聊天啊！”

    “好吧！”随后三人找了家咖啡厅，而简艾把公司的困难，和东岭大学项目的前因后果，还有对程烨的补偿，都讲述了一遍。

    “现在你明白来龙去脉了吧！”简艾说完，长舒了口气。

    “所以，你说这么多，跟我有什么关系呢？”程烨不在意的问道。

    感觉程烨全程无动于衷，刘映霞觉得，必须得打感情牌，还要下点猛料，否则对方不会配合，于是郑重的说道：

    “程烨，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气，甚至恨我们将你优化，但这件事我们也没办法，以你的才智，难道看不出我们也只是背锅的吗？”

    “公司让上一任总监优化，对方不愿意得罪这么多人，直接跳槽走人，而我被提拔成总监，也不过是来背锅的。”

    “说句不好听的，就拿优化这件事来说，你心里肯定有怨气，但我心里的怨气也不小。”

    “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可以说一个我的秘密，行政部的贾宽你认识吧，还参加过你婚礼的贾宽！”

    “认识，我们关系还不错，听说还是林总的大学同学！”

    “对，除此之外，他还是我老公，不也一样被优化了吗？现在已经在走程序了，就这几天就会离开公司，我们想留都留不住！”

    “但现在我们已经拿到公司的允诺，不仅恢复你的职务，专门负责跟东岭大学的项目，你是负责人，拿主管的待遇！”

    程烨闻言，果然有些动容，他没想到刘映霞跟贾宽居然是夫妻，而且在公司隐瞒了这么多年。

    见程烨露出同情的神色，简艾趁机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原原本本地，把合作理念带给东岭大学！”

    “我们是真心希望，东岭大学的这个项目，能够孵化成功，而且我们是公平地共同研发，他们依然保有技术！”

    喝了口咖啡，程烨看向执拗的简艾，又看了眼刘映霞，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你们来晚了，我已经入职一家新的公司，东岭大学的项目，是我带给新公司的礼物！”

    “抱歉，你们来晚了！”程烨歉意的说道。

    “什么？”简艾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这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刘映霞赶紧追问道：“你入职的是哪家公司，已经签合同了吗？”

    “是星耀集团！”程烨有些自豪的说道：

    “虽然那是刚崛起的通讯公司，但发展潜力和速度，比VG强太多了！”

    “星耀！”简艾和刘映霞异口同声，心中更是惊讶万分，这不是正在跟公司合并的星耀集团吗？

    “这~！”二人一时间无语凝噎。

    程烨心中颇有些感慨的说道：

    “对，我们被优化后，星耀的人事总监就找到了我们，给我们开出不菲的薪资！”

    “比在VG的时候强多了，而且上升通道清晰明了，只要能做出成绩，不用担心被人压榨和职场霸凌！”

    “那你知不知道，星耀即将跟VG合并！”刘映霞这时候诱惑道：

    “你现在过去，等完成合并后，你将来还是要回VG的，你还不如现在回VG，就能成为主管，等完成本土化改革后，上升通道打开，你只会比去星耀升职更快！”

    “合并的事情，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程烨笑了笑，随后不在意的说道：

    “我在入职以后才知道，跟VG合并的居然是星耀，我当时也挺惊讶的，不过我现在越来越期待合并的完成了！”

    “至于你说的升职加薪！”程烨笑了笑说道：

    “相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星耀，哪怕工资没有VG的高，我也乐意在星耀工作。”

    说到这里，程烨心中升起了一股豪情，尤其是看到简艾和刘映霞二人，眼中那种不可思议的感觉，让程烨有种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感觉，这是升职加薪无法带来的荣耀。

    你VG看不起我，那只能说明你没有眼光，事实证明星耀公司慧眼识珠。

    就算被优化了又能怎样，将来合并后，我终究还会回来，而且还是衣锦还乡载誉而归。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你们？”简艾这时候突然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被优化的人中，还有人去了星耀，对吗？那有多少人呢？”

    “对呀！”程烨笑着说道：“有将近一半的人都去了星耀，有七个是去了其他公司，有十六个人没有找到工作，星耀没有找他们约谈！”

    “那这些被优化的人中，能力如何？”简艾赶紧问道。

    “你这话问的！”程烨有些绵里藏针的说道：

    “审题都不会吗？看他们被优化后的去向，就能看出他们的能力了啊！”

    程烨说到这里，看了眼时间，随后笑了笑说道：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找我，合作项目我会想办法，撮合星耀和学校合作。”

    “等星耀跟VG合并后，到时候就是一家人了，反正早晚会得到的，何必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呢！”

    等离开之后，简艾和刘映霞都相顾无言，心中都在盘算着，星耀到底想要干什么，或者说林昊想要做什么。

    ······

    另一边，姜楠两眼放光的看着林昊说道：

    “直到认识你，让我对人生和未来，有了一个清晰的规划！”

    听见姜楠的话，林昊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是，在来我公司之前，你就认识我了？”

    姜楠笑着点头说道：“我上大四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那时候学校组织了一次小的座谈会！”

    “当时你是嘉宾，不过你的座位被排在最边上！”

    “是吗？”林昊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问道：“我有被排在最边上的时候吗？”

    “当然！”姜楠一脸认真的说道：“还不让你讲话呢！”

    “因为你和主讲人的观点背道而驰，一点都不顺着人家说！”

    随后姜楠脸上带着崇拜道：

    “但只要你有说话的机会，你就会把全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简直就像是专门来拆台的！”

    林昊点头自信的说道：“嗯，不错，这像是我干的事！”

    姜楠脸上带着笑意回忆道：“后来，主持人让每位嘉宾都说一句，对我们年轻人的忠告！”

    “当时只有你说，所有的忠告和人生经验，都是被粉饰出来的，一种对后来人的炫耀，所以你说你没有忠告！”

    “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决定放弃留学，去你那儿工作！”说到这里，姜楠脸上带着庆幸。

    “是啊，谁会傻到敢给年轻人忠告啊！不过是幸存者偏差罢了！”说着林昊郑重的说道：

    “但愿你自己觉得，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

    “当然”姜楠脱口而出道：“我很庆幸自己参加了那次座谈会，并认识了你！”

    “谢谢！”林昊笑了笑说道：

    “我也很庆幸，我去参加了那次座谈，否则我也不可能遇到，像你这么好的学生和小伙伴！”

    “只是学生和小伙伴吗？”姜楠喃喃自语道，心中有些失落。

    “什么？”林昊故作没听清问道。

    “昊哥！”姜楠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小心思，随后郑重的说道：

    “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跟您坦白，我和老万之间的关系，但刚开始的时候，公司和傲君创达之间，在业务上并没有那么多交集！

    “我也就觉得，没有说的必要，到后来纠葛渐渐多了，我也越来越觉得自己身份敏感，也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去和您说！”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决定告诉我呢？”林昊好奇的问道。

    “我知道您的手段，我爸肯定不是你的对手！”姜楠崇拜的看着林昊，随后声音有些低落的说道：

    “关键是，我不想你们之间发生冲突，因为搞不好就是两败俱伤的结果，而且不管谁输谁赢，都会让我很为难！”

    姜楠说到这里，偷偷看向林昊说道：“你不会怪我吧，我真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林昊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

    “我明白，夹杂在我和你父亲之间，肯定让你为难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也没必要有心理负担！”

    “首先我对万总并没有直接的矛盾，就像你刚才说的，之前在深蓝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也不存在是否欺骗的问题。”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那时候我们还只是雇佣关系，不可能强行让你说自己的隐私！”

    “而现在有利益冲突了，你能跟我坦白，这就很好嘛！”说到这里，林昊又郑重问道：

    “那你现在是什么想法，是回你爸爸那里，还是继续留在我身边这里工作？”

    姜楠闻言心中一喜，惊讶中带着期盼的问道：“我还能回你身边工作，当你的助理嘛？”

    “当然可以了，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林昊满脸自信的说道：

    “一来我是相信你，你不是那种人，不然就不会跟我坦白了！”

    “二来是我有足够的自信，就算你给你爸通风报信，依然改变不了我天下无敌的事实！”

    姜楠闻言，顿时噗兹一声笑了起来，随后有些扭捏的说道：

    “其实，其实~！”

    姜楠后面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其实什么？”林昊没有继续说冲突的问题，而是追问她没说完的话。

    “其实！”姜楠酝酿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

    将心里的话说完，姜楠心里果然畅快了，随后再次壮起胆子说道：

    “不过在做你的助理后，知道你跟简艾之间的关系，我也就收起了这份心思，不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

    “原本我以为，一直会这样，直到有一天知道，简艾居然跟你离婚了。”

    “当时我心情是复杂的，有惊喜，有惊讶，更多的是难以置信！”

    “在我看来，你们简直就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却没想到走到了婚姻的尽头！”

    “原本我想跟你表白的，但你正是事业低谷，等我鼓起勇气的时候，还没开口你就又回到VG！

    就在我以为你没有放弃，会重新追求简艾的时候，但你好像没有这个意思，这再次让我心里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