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第62章
作品:《服从专宠(穿书)》 他是配角公孙禹城的梦
先帝驾崩已过去六载。
公孙禹城揉着眉心从床榻坐起身,也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竟有些头重脚轻。
“来人。”
宫人从外殿进门,手里端了一杯茶走到他跟前“奴婢在,皇上先用杯茶润润嗓子吧”
这道声音太过熟悉,公孙禹城猛然抬首,惊诧道“卫渝”
那宫人闻言疑惑的看着他“皇上,怎么了奴婢在呢。”
面前的人不是卫渝又是谁呢,公孙禹城眸色微闪“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怎么可能在这儿
“皇上,皇上”
她看着公孙禹城失神的模样,慌乱又急切的唤了几声。
公孙禹城睁开眼,明黄色的帷帐上挂着金色流苏,流苏轻摇,随风而动。
呼吸间袭来一阵清淡的香粉味儿,他一时有些恍惚。
“皇上,是否做了噩梦”
公孙禹城渐渐醒过神,身边的人是新晋的常在名甄宛,昨夜是她第一次侍奉。
公孙禹城想起那个奇怪的梦,捏了下眉心“什么时辰了”
甄常在扶着他坐起身,抚了抚他的背脊“皇上,三更还未过呢。”
公孙禹城的目光倏然打在她脸上,甄常在浑身一颤强忍着惶恐接下他的逼视。
公孙禹城缓缓道“朕方才可说了梦话”
甄常在面露疑惑,道“皇上说梦话了臣妾睡的死,也不知您有没有说梦话。”
公孙禹城闻言审视了半晌,自主起身由着福禄披上披风出了内殿,也不知去了何处。
只是临走前吩咐人给她抬了位份贵人。
甄贵人回想起昨夜的过程,她似乎并未做什么让皇上高兴的事,也不明白哪里得了皇上的喜欢。
她一开始和所有人一样以为只是自己运气好。
直到一年后,安王回京,她方才真正明白。
忽而想起那个夜晚,公孙禹城午夜梦回时确实喊出了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她当时听了,也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她不敢让皇上知道她听了,更不敢记下。
她没有看见过安王妃,此番一见,也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为什么皇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神情那般的古怪而厌恶。
他是配角骆修
我披着长袍站在东厂的大门口,今日是我的生辰,每到这一日我的心情总是尤为糟糕,必须杀几个人才能解了这莫名的怒火。
许是知晓我情绪不好,身后的心腹刘能战战兢兢的给我递来一封信。
说起刘能其人,还是卫渝临行前将他推荐给我的,听闻当初他还帮过卫渝,所以我没有犹豫便答应将他划入东厂。
刘能自是万分欣喜,他本是御膳房的副总管,先帝在位时因为得罪了总管,因而被设计赶出了御膳房。
如卫渝所言他的能力确实出众。
我瞧着空白的信封瞬间收起了不耐,抬手将人挥退。
打开信封,上头用小楷的写了几句话,最后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体,与前头的小楷形成强烈反差。
我瞧着最后那句生日快乐啊骆小公公,不由一笑。
如今也只有她还敢这么调侃我了。
她的字还是那般难看,这小楷他去年见过,是世子公孙子琪的手笔,落笔有神,笔锋有力。
至于这骆小公公的由来,是因为去年卫渝唤我老骆,因而回信里唤她卫老夫人。
我将信放进怀里,走出东厂大门,如今的东厂今非昔比,早已成为了皇上手中的利剑,人人见到我都要卑躬屈膝。
亦或者退避三舍。
我望着空荡荡的宫道,想起一些年少时的事。
我家中有两个兄长一个姐姐,我排行四,在别人家因年纪小会受到疼爱,而我记事起得到最多的就是打骂和怨恨。
因为小干不了活还要吃家里一口饭,后来家中养不起被爹娘亲手卖进了宫里,也将我的尊严一并卖了。
进宫时,我十岁。
分派时,因为长相被几个宫里的管事争抢了一阵,那些没有受此待遇的小孩儿各个面露羡慕,好似这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
他们如何知道,在分派前的那个晚上,那些人对我做的事
我永远记得这些人的脸。
当然,如今这些人早在多年前就被我挫骨扬灰了。
我在心里偷偷将他们叫做恶鬼,之后的时日我看到无数恶鬼的脸,看到了恶鬼对我伸出恶爪的样子。
再后来,我为了爬出充满恶臭的深渊,被迫抓住了康路这只臭虫的脚,既然总归是要被欺辱,不如选一个对我有利的。
康路是首领太监,已是我能接触到的位置最高的人,而我的处境确实好了许多。
直到那日卫渝给我抛了一支橄榄枝。
我多希望她能早一些出现,不,仔细想想她其实早已出现。
那时候郦贵妃还是郦贵人,好像是在会计司门口,那日我被一个老太监欺负,走出会计司后卫渝从身后叫住了我,还给了我一只药膏。
我不知道她为何会对我好,我当时也并不在乎,这宫里也许有真的善人吧,可做到卫渝这个位子上的人,没有善。
只有利用。
这宫里最多的便是利用。
可那时候的我一无所有,卫渝能利用我什么我当时没有想明白,直到今日也想不明白卫渝为什么要帮我。
后来,在她的算计下,广荣宫解了禁足,我也摆脱了困境,甚至得到了元昭帝的留意。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尊严二字。
卫渝真的很聪明,这已不是我第一次这般形容她。我甚至曾一度认为这个女子十分可怕,她的心机连元昭帝这样的天子都能算计,还有什么是她算不到的
后来,相处久了,我便知道她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她的一切算计皆源自于对公孙英琰的保护,公孙英琰离开京城的那四年,卫渝从未主动算计过人。
她明明可以靠她的灵敏和聪慧投效兰贵妃,投效郦妃,但她没有。
没有需要保护的人,她不屑算计,懒于算计。
那是我第一次羡慕公孙英琰。
我是个不完整的男人,我是个不洁之身,我的品性卑劣肮脏,我是个从阴沟爬起来的人,可饶是如此,我的心也有一处干净的角落。
这个角落很小,小到只能装一个人的名字。
小到每一次想起她,都必须小心翼翼,战战兢兢,怕伤了自己也怕牵连到她。
怀里的信封微微发热,烫着那颗肮脏的心,我却笑了。
愿来世我的运气能好一些,身体能干净一些,亦能早一些遇见她吧。
我是沙币炮灰公孙恒
我,公孙恒,一个连配角都算不上的男人。
公孙英琰那日在庆功宴上算计我,使我名声毁于一旦,父皇将我幽禁在这座王府里,母妃自那以后再也没再看过我。
那日之后的一个午夜,我独坐在王府大院里喝闷酒,忽然从头顶传来公孙英琰的喊声。
“喂,沙币”
沙币是什么我没有听过,可我堂堂忠王难道要开口问我的仇人,沙币是什么意思吗不,我的尊严我的人格不允许我开这个口
我走到大院里,抬首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叫到“公孙英琰”
公孙英琰就坐在屋顶,他单膝曲起踏在青色顶上,一只脚踏着红瓦,一副潇洒肆意而英俊的模样,看得我心里发恨凭什么都是父皇的儿子,他就英俊帅气,我就歪瓜裂枣
这一点我生来就是不服气的。
啊,言归正传。
公孙英琰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我看不清是什么,他听完我的话垂首悠悠哉哉的冷笑一声,紧接着二话没有,他抬手将手中的不明物朝我人砸来。
我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迎面矿鸡一下,眼前猝然发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捂着剧痛无比的额头,一手指着他“来人来人啊”
我随禁足,可府中还是有几个小厮伺候的,小厮闻讯而来将我扶起,我指着屋顶“快,快禀报父皇,公孙英琰想杀我”
小厮疑惑道“殿下,没有人啊”
我抬起头,屋顶上哪里还有公孙英琰的人影,我推开小厮“公孙英琰你给我出来你这缩头乌龟你砸了我你不敢认,你这怂蛋啊”
不知从何处又飞来一物砸在我脑门上,我再一次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这一次尾椎着地,我清晰的听到了骨裂的声音。
我不敢再院子里骂了,忙让人扶着我回了屋里。
可我痛的起不了身,最后只能让小厮将我四仰八叉的抬进了屋里,我痛的大喊大叫,唯独不敢再骂人。
天知道那疯子还会干出什么事来,我如今无权无势还是忍一时之气,俗话说得好,小不忍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想不通的是,我已经被幽禁至此,公孙英琰为何还要特意跑来砸我
他该不会还想杀了我吧
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不由背脊一寒。
我被抬着进屋的时候,垂头看到地上玉白色的两只酒杯,这就是他砸我的那两只酒杯
我战战兢兢的过了一段日子,公孙英琰没有再出现,更没有来杀我。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父皇驾崩了,母妃成了太妃幽居在寝宫里。
而我再也没有出过忠王府,我似乎已被所有人遗忘
配角丛中最后一点甜
自那日宿醉未归事件之后,阿尔泰也知惹了公孙英琰,还得罪了卫渝,因此这几日都在找机会缓和。
这日,阿尔泰派人前来邀请二人赴宴。
阿音说完垂着头等卫渝的答复。
公孙英琰不耐的挥挥手“让他滚。”上次被卫渝看到的那个女人就是阿尔泰安排的,还没腾出手收拾他,还敢派人来
卫渝手里正攥着一把瓜子,公孙英琰仰面朝天躺在她的腿上,同样嗑的不亦乐乎。
阿音见怪不怪,却也没敢多看,听了这话正要退下,突听卫渝道“慢着。”
卫渝吐出瓜子皮“你去回复来人,就说殿下会准时去。随口再提一句我出门了便不去赴宴了。去吧。”
公孙英琰将脸上的瓜子渣拿下,望着她洁白紧致的下颚“姑姑”
卫渝“你想不想纳妾”
公孙英琰眨了眨眼,眼中一片惊恐,连连摇头“当然不想我疯了吗”
卫渝不以为然“既然不想那就去把话说清楚,有一就有二,今日我若不去,我保证他肯定备了别的心思。今日不把事儿解决了,万一哪天你从外头给我带个女人回来”
乌国投降之际,乌国曾也用乌国美人向公孙英琰示好过,被公孙英琰严厉拒绝,后来放话谁敢再做此举动便是与他为敌,各方势力才消停下来。
而今过了一年,阿尔泰这行为是试探也好,示好也罢,显然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当然,她也并不在乎,只是她实在不喜欢总有沙雕打她男人的主意。
公孙英琰丢了手中的瓜子,抬手环住卫渝的腰,将脸贴在她平坦的肚皮上“我怎么会呢难道姑姑不信我么我这一生当然只有姑姑一个人啊。”
卫渝对他撒娇的套路早已了然,轻嗤一声“你若带女人回来也无妨,反正大铡刀我早就准备好了。”
“大铡刀”
“嗯,你要见见吗”
“不用了。”公孙英琰将脸贴的更紧,闷声道“姑姑别吓我,我害怕。”
卫渝将他装模作样,忍不住发笑。
这一日篝火晚宴,公孙英琰牵着卫渝的手出现,阿尔泰看到卫渝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暗自对着座位上的女子摇了摇头。
卫渝环视一周,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宫人想要带路被卫渝抬手拒绝“这里就一个空位子,还用带路吗”
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一眼阿尔泰,阿尔泰仿若不知她的意思,叫人添了新的席面。
卫渝和公孙英琰在女子上方的席位坐下。
阿尔泰道“听闻上次闹了误会,特意将乌莲娜公主叫来解释清楚,正好,安王妃也来了。”
卫渝闻言看向下方的女子,她就是上次进了公孙英琰帐篷里的那女人,只是没想到不是什么婢女,竟然还是个公主
乌莲娜站起身对着公孙英琰二人道“我是端族的乌莲娜,我常常听父亲和兄长说起安王殿下的风姿,遂心生恋慕,这才恳求世子让我能见一见安王殿下。上一次是我唐突了殿下,还让王妃生了误会,实在不该。我便自罚一杯,给二位赔罪。”
乌莲娜与大昭女子的长相身形不同,她生的并不娇小,身材十分的丰满却又凹凸有致,带着草原人特有的豪迈。
这一番话既让人感受到她的直率,又叫人感受到她的诚恳,同时还撇清了阿尔泰。
公孙英琰吃了一块牛肉尚觉不错,自顾自的给卫渝夹了一块,连眼皮都没抬,更别说看乌莲娜一眼。
卫渝倒是看了,她笑了笑“公主长得美貌,性情直率,可惜脑子不太好。”
众人一震,这安王妃说话竟这般不给面子乌莲娜好歹是乌国部落的公主,实在有些过分。
卫渝对众人的不满视若无睹,只寡淡的看着乌莲娜“你当着我的面,说你觊觎我的夫君这难道不是没脑子你打我的脸还指望我对你说什么好话”
乌莲娜“我只是”
公孙英琰放下手中的酒杯,冷冷打断道“所以阿尔泰世子也是知道她有这个心思,依然将人带来了”
阿尔泰闻言神色微变,当初乌国皇族欲用美人讨好公孙英琰,反而被威胁的事历历在目。
这一年他们二人虽说喝过几次酒,表面看起来关系还不错,可他到底还是忌惮公孙英琰的。
这叫他如何回答。
乌莲娜倒也不傻,忙道“不,世子并不知晓上次是我骗他说只是好奇殿下的样貌并无谈及其他至于今日,今日是世子为了解除误会才将我叫来的。”
卫渝轻笑一声,这位置的安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给她制造机会,解除误会
难道不是加深进展
公孙英琰侧目询问道“夫人,走吧”
卫渝点头,随着公孙英琰站起身。
阿尔泰面露惊诧“二位这就要走了”见公孙英琰二人越过席面,目若无人的朝着外头走去。
公孙英琰定住步子,回首睨了他一眼“阿尔泰,你犯了一个错,本王的警告从来不是开玩笑。”
阿尔泰神色一紧,警告
谁给他送女人便是与他为敌。阿尔泰惊道“安王请留步”
公孙英琰并未理会他,带着卫渝扬长而去。
次日,阿尔泰便受到大汗的叱责,至于那位公然表白过公孙英琰的乌莲娜公主,很快便被赐婚出去。
自此之后,再也没有人再敢打公孙英琰的主意。
至少无人再敢用美人计
夜静无声,内室里喘息渐起。
公孙英琰伏在卫渝肩头,眼中殷红“姑姑,近来连天上的母鹌鹑见到我都绕道走了,你看那大铡刀是不是”
卫渝“干嘛你又不做坏事,心虚什么”
公孙英琰侧目望了一眼床边的泛着惨光的大铡刀“那你把它换个地方,搁我眼皮下,我使不出力。”
“为什么”卫渝抱着他的劲腰,问道。
公孙英琰闷闷不乐道“看着它,我就想到断子绝孙四个字。”
卫渝“诶你怎会有这等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带女人回来,我就用它铡你狗头。可没说再说了”
她默了一瞬,伸手摸了他一把“剁鸡焉用牛刀”
公孙英琰“”
他推掌袭下烛台,烛火霎时灭了大半,又一脚勾住帷帐的系带,将帐子放下,望着卫渝嫣红娇美的脸,漫不经心道“我把姑姑宠坏了。”
他猛地向前进了一步。
突来的一击,让卫渝止不住吟了一声。
赢弱的春风从缝隙钻进内室,惹得烛光微闪,昏暗的屋内只余下卫渝嘶哑的嗓音和他的低吼。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