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0章 第五十章诱饵。

作品:《枕刀

    慕秋先是一愣, 随后,仿佛被卫如流这句话戳中笑点般,笑得前仰后合。

    卫如流脸色黑了黑“笑什么”

    慕秋笑一顿, 假经“也许是受到了你的欢喜”

    “”卫如流咬牙道,“说事吧。”

    慕秋顿时严肃起来“沈潇潇百户可将今日之事禀报给了你”

    卫如流越过慕秋走进书房, 在桌案一角坐下。

    瞧那自如的模样, 若是个不了解情况的人站在旁边,估计还得以为这是卫如流的地盘。

    羊脂玉瓶还摆放在窗台边,含苞待放的桃花枝依旧插着, 许是被照料得精细, 数日过,桃花没有凋零,反而渐渐绽放了。

    “沈潇潇和沈默那边有其他事要处理,如今不在府中, 你如果有空, 还要麻烦你代为转述今日之事。”

    “没问题。”

    两人说着话时, 卫如流用手掌颠了颠那袋花生,解开袋口。

    担心花生的热度散得太快,他没有一口气把花生都倒出来,而是几颗几颗从袋子里取出来。

    两指微一用力, 花生壳裂开, 露出里面裹着红衣的花生米。

    刚要将花生米送进嘴里, 卫如流突然问道“有酒吗”

    卫如流又补充道“那天你在老宅挖出来的那坛酒, 不是带回来了吗。应该还没喝完吧,别浪费了,拿给我喝吧。”

    慕秋“”

    那天发生的事情,两人都没有再提起过。

    如今卫如流特提到那坛酒, 绝对是故的。

    慕秋平静微笑“我这就命人拿。”

    酒和酒杯都送来了,慕秋问“还要什么”

    卫如流自斟自饮,间或吃几颗花生“没了。”

    慕秋开始从头说起。

    当讲到奚飞白的身份时,慕秋看了卫如流一眼。

    恰在此时,卫如流心有所,抬眼望来。

    卫如流自语“原来我们找了这么久的人是他。”

    慕秋点头“我也没想到。当初在刑狱司,你为什么不说你救了奚飞白”

    卫如流剥着花生“那是一桩小事,做完就忘了。”

    彼时他行事随心所欲,救下奚飞白是一句话的事情,不曾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又没必要在她面前卖,自然说事。

    慕秋支着下颚,笑了笑。

    卫如流将花生壳全部扫进纸篓里“觉得我救人这个行为稀罕”

    “是啊。”慕秋没否认。

    “那你认为我算人”

    慕秋笑道“你救过人,可死在你刀下的人更多。若这都算人,那有多是偷鸡摸狗的犯人可就太冤了。”

    绪走远了,慕秋连忙收回心神,继续往下说。

    得知慕老爷在凤鸣山没抓到前任扬州知府,卫如流冷笑“扬州城就这么,我不信他能一直躲着。”

    随后,慕秋说了那两个词当铺,生辰。

    卫如流皱了皱眉头“当铺这个词倒是理解。生辰应该指代的是当铺里的某个柜子。”

    慕老爷可能在那个柜子里留了东西给他们。

    不过这两个词都有点语焉不详,虽然知道概是往哪个方向调查,具是哪个当铺,是人的生辰,这就不能确定了。

    慕秋说道“郁墨经派人查了扬州城所有当铺,最迟后天就能出结果了。”

    其实这个事情,让沈潇潇查更加合适。

    郁墨虽然熟悉扬州,但手底下能秘密调动的人不多。

    是沈潇潇是刑狱司的人,卫如流不在,慕秋不方越过卫如流。

    “下回有什么事要做,直接吩咐沈潇潇和沈默做吧。”卫如流仿佛能看穿她心中顾虑般,突然道。

    慕秋愣愣点了点头。

    两人相坐,一时无言,慕秋抿了抿唇,问起卫如流今天知府衙门可还顺利。

    卫如流把他抛出的鱼饵告诉了慕秋。

    天色不早了,聊完事,卫如流没有多待,拎着剩一小抓花生的袋子走了。

    慕秋站在屋里,透过半掩的窗扉,望着他没入黑暗,在黑暗里独行远的身影。

    这个世界上从不缺一腔热血之人,更不缺铁血冷漠和谋划算计之人。

    但若空有一腔热血却没有实的手腕,顶多能成为一个清谈家。

    若钟情于谋划算计却性情冷漠,这样的人,也不过是深陷权势中玩弄权柄。

    有时恰恰是谋划算计之余的热血,铁血冷漠之余的善最为动人。

    这样的卫如流,真的会不问缘由地抄家灭族吗。

    那个噩梦奇特,仿佛身临其境般真实,但,她是要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还是相信自己亲身所历、亲眼所见之人

    翌日中午,郁墨匆匆到访,慕秋还以为她是查完了当铺,没想到郁墨要说的是另一件事。

    “我手底下的人查到了一个线索。有人见过金刹帮的三当家,说与虎豹派的三当家长得极为相似。”

    慕秋茫然。

    若是和她说扬州城里有什么山有什么水,她可能还能说道几句,但这种帮派,她了解得实在不多。

    “简言之在水榭那边等我们,我们先过再说吧,免得等会儿还要给卫人多说一遍。”郁墨牵着慕秋,慨道,“这还是简言之那家伙查的,没想到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倒也有几分本事。”

    她这人爱憎分明,不的就嫌弃,的就夸。

    虽然简言之的嘴巴欠,但撇开这点,这几天与他合调查,郁墨还是顺心顺的。

    慕秋顺着郁墨的力度,跟着郁墨往她的书房走。

    听到郁墨的话,慕秋笑道“那是自然,毕竟是理寺少卿。”

    两人到了水榭门口,恰与卫如流迎面碰上。

    卫如流的目光落在两人紧紧抓着的手上,从容退开两步,请慕秋和郁墨先进。

    水榭倚水而建,冬暖夏凉,窗户在白天都是敞开着的。

    风送暖阳徐徐而入,简言之坐在水榭一角摇着折扇,格外惬。

    见三人来了,简言之也不起身相迎,懒洋洋道一句“来啦”。

    金刹帮在扬州压根不出名,放到整个江南那更是不够看。

    不过这个没什么存在的帮派,自从闯荡出名到在,经有差不多十年时间。恰能与虎豹帮消失的时间对上。

    还有金刹帮的三当家与虎豹帮的三当家长得像这件事。

    世间长相相似之人不少,但这两人居然恰都是帮派的三当家,再加上这种巧合,基本可以肯定两人是同一人了。

    卫如流了解简言之,他说“基本可以肯定”,那就是经能确定,不过没把话说死罢了。

    “事情就差不多是这样。”简言之摊手,看向郁墨。

    郁墨接道“我们找你们来,是想问问你们,接下来打算如行事”

    在卫如流出前,慕秋先开了口。

    她语气冷厉异常“抓起来严刑拷打。”

    众人纷纷看向她。

    慕秋握紧放在桌面上的那盏茶“他们肯定知道我伯父的下落,我要马上撬开他们的口。”

    距离伯父和堂兄出事至今,有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过了越久,伯父活着的可能性

    将会越来越渺茫。

    这种事情没有人和慕秋说过,但慕秋早就想清楚了这一点。

    哪怕可能打草惊蛇,可要是想救下伯父,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了。

    “剿匪吧。”

    卫如流语调平静,仿佛没识到这个决定将会在扬州掀起怎样的杀戮。

    “多剿几个帮派来混淆视听。金刹帮那边,我亲自领兵剿。”

    闻言,不仅是郁墨,就连浑身仿佛没骨头般倚在软枕上的简言之,也都一把坐直了身。

    简言之右手撑在桌面上,认真道“时行动”

    “趁着江南总督还留在扬州,我们借他的令牌调动兵马。今夜子时,烟火为讯。”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他今晚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在扬州耐着性子查了这么久的案,不符合他的性子。

    是时候,用血来杀杀扬州官员的锐气了。

    扬州水域里遍布有多浅滩。

    浅滩处多生芦苇,此时恰入春时,芦苇望风而生,将浅滩遮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不熟悉地形的人误入芦苇丛里,脚下一个不小心踩空,可能就会摔进深水里也说不定。

    每年都有不少人因为这个原因出事。

    这样的地形极适合隐蔽,扬州的海匪多是聚居在浅滩深处。

    有多官员想要围剿海匪,给自己添一笔政绩,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

    没办法,就算官府里没有人与海匪里应外合,单说这个地形,官兵深入到一定程度,就容易被察觉,再不济,海匪打不过官兵了,跳进水里逃走也容易得。

    他们这种常年在水上生活的人,可比寻常官兵水性多了。

    今晚夜色昏暗,有星无月。

    金刹帮此时热闹着,营寨中心处烛光明亮。

    除了守夜的人外,金刹帮绝多数人都聚在此处饮酒乐,乍一眼看,最多也就四五十人。

    今天金刹帮劫了一批商船,收获颇丰。

    金刹帮的三位当家都方,把商船上的男人都杀光后,他们今晚聚在这里饮酒乐,顺分赃。

    既分金银珠宝,也分劫来的女人。

    手下坐着饮酒,时不时发出笑。

    金刹帮三位当家坐在上首,神情却不像手下那般轻松。

    他们每个人都面色凝重,在低说着些什么。

    “当家,上面给你传了信,信上说了些什么”三当家忙不迭问道。

    被称为当家的人眉骨间有一道极深的刀痕,左手套着一个铁制利爪,利爪磨得极其锋利,上面还有没清洗干净的血渍,散发着浓浓的危险气息。

    当家没说话,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识字的二当家。

    二当家是三人中气质最文弱的一个,乍看上,像是乡间私塾的教书先生。

    他迅速扫了眼书信,脸色微变“知府衙门那边传来话,说刑狱司的人经把目光放在海匪身上了。”

    三当家惊道“什么那我们要怎么办”

    “怕什么”当家终于发话。

    他在三人中积危甚重,方一开口,三当家就讪讪不语了。

    见状,当家的语气和缓了些“还有最后一船私盐要送出,上面说了,等我们帮忙把这船私盐送出,就许我们离开扬州,还会给我们安排一个清白的身份。”

    三当家不满道“可如今那些人盯得紧,这船私盐要送出不知道还要多久。”

    “放心吧。”当家倒是淡定,“经安排了,明日一早那艘船就会离开,我们三人跟着船一起走。”

    闻言,连二当家都忍不住松了口气,语气里透着高兴“也就一晚上的时间了。”

    他们几个专门帮着上面的人做脏活,私盐牟利巨,他这些年攒下了不少财富,等脱离这个身份,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逍遥自在极了。

    当家低着头,用布擦了擦利爪上的血迹,将染血的白布丢到脚下,狠狠碾了几脚。

    老二和老三虽然跟了他多年,但他们两个嘴巴不严,又知道不少秘密,上面的人怎么可能让他们离开扬州

    蠢货,留在金刹帮歹还有一条命吃喝享乐。

    当家心下冷笑,抬手招来一个手下,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让他给外面守夜的人送些吃食。

    芦苇深处,一个魁梧的汉缩在地上,冷得打了个哆嗦。

    偏偏今天是他值夜,不能临时回添件衣服。

    “王二,给,这壶酒和这些吃食是老赏的。”一个身材瘦小宛若猴儿般的男人吊儿郎当走了过来,抛给魁梧汉一个葫芦和一个破旧的食盒。

    名叫王二的汉眯着眼,尝了尝葫芦里的烧刀子够劲

    “瘦猴,看来咱们今天的收获真不错。”

    “那可不,营寨里到在都还飘着血呢。行,我走了,还要给其他人送。老说了,最近风头,你们要警醒些,守夜。”

    王二满不在乎“我知道了,放心放心,咱们金刹帮在这安生了这么多年,谁会不长眼来偷袭我们啊。”

    瘦猴摆摆手走了。

    他也觉得老有点小题做。

    与此同时,浅滩深处,一行上百人悄悄藏在芦苇丛里。

    慕秋换了身方行走的黑衣,乖乖蹲在卫如流身边。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跟着郁墨的,结果郁墨身侧的位置被简言之占了个彻底。

    简言之还厚颜无耻道“郁女侠保护一个人经吃力了。”

    被当做是侍卫的郁墨“”

    歹还有那么点自保能力的慕秋“”

    在来到敌人营寨前,不起什么争执,郁墨狠狠瞪着赖上她的简言之,慕秋乖乖走到卫如流身边。

    卫如流黑衣蒙面,如鹰隼般的眼眸仿佛能透过层层叠叠的芦苇,看见金刹帮里面的情况。

    他右手握着弯刀。

    弯刀上缠绕的白布早解开,寒光凛冽,不知曾浸润过多少人的心头血。

    慕秋没有出打扰他,是忍不住盯着他手里的弯刀。

    在梦境里,是这把弯刀,一次次刺穿了他的心口,收割走他这个人的性命。

    “在看什么”此时时辰尚早,卫如流收回目光,低问慕秋。

    “没什么。为什么要答应简言之的要求,将我和他都带来,不怕我们拖后腿吗”

    这个问题,在路上时慕秋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找到机会。

    卫如流淡淡道“想来就来,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慕秋没有再问,是心里止不住猜测。

    昨天她担忧王乐平,散步散到他院门前。

    他答应简言之的要求带她过来,是不想她留在府里胡乱想吗。

    夜色里,慕秋看不清他的神情,唯有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明亮如星。

    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胳膊。

    卫如流诧异转身。

    慕秋踮起脚,凑在他耳边低道“当家朱绍元擅暗杀,需要一个诱饵诱他身。”

    卫如流眉心微动,猜到她要做什么,拒绝的话不假索到了嘴边“不必,我一人可以。”

    慕秋轻轻撩开被风吹得遮挡住她眉眼的额前碎发,低道“卫如流,当时在帝都,你用我做诱饵引楚河那方的人刺杀我,这件事你忘了吗”

    两人靠着极近,夜风微拂,将慕秋发梢的淡淡栀子清香吹入卫如流鼻尖。

    他问“还在记仇”

    “那件旧事暂且不论,我们先说今日之事。”慕秋认真道,“找一个人当诱饵,是你会做的事情。我过来此地,能帮得上忙的事情也不多。”

    为达成目的使些手段

    确实是他会做的事情。

    但以前能漠视她为诱饵,甚至懒得知会她一,如今无论如也做不出这个决定。

    “谁都可以当诱饵,不是非你不可。”他丢下这句,紧抿着唇,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随后更是离开此地足足一刻钟方才折返,慕秋也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

    时间一点点推移。

    芦苇丛里再无交谈,唯有不知名的昆虫在鸣叫着,发出扰人的响。

    金刹帮里依旧热闹,卫如流指尖拭过刀身,听着偷偷潜入金刹帮探查的下属回来禀报。

    知晓金刹帮半的人都聚在一起,卫如流唇角微微上扬,眼里却冰冷不含一丝笑。

    今夜,果真是夜黑风高杀人夜。

    子时一到,卫如流比了个手势。

    芦苇摇动的幅度了许多,但从远处看压根察觉不出什么异常。

    刑狱司专司侦查的人早摸清楚明哨和暗哨的位置,专司暗杀的人一接到卫如流的命令,迅速游走贴近,身影如鬼魅贴上,一手捂着对方的嘴,一手握刀狠狠刺穿喉咙。

    就连刺杀的角度都恰到处,从喉咙飞溅出来的鲜血几乎没有溅落到他们。

    约莫半刻钟后,前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鸟雀叫。

    “走吧。”卫如流发话。

    一行人没有点燃火把,摸黑前行。

    在场多数人都有武功在身,夜视能力极强,在黑暗中行走如履平地。

    简言之走得磕磕绊绊,脚下突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他吓得慌忙伸出手,攥着郁墨的手臂平稳身。

    郁墨试图挣脱。

    简言之压根没看清自己抓的是谁,受到对方在试图甩开他的手,他抓得越发紧了。

    浅滩底下碎石嶙峋,他这张俊脸万一哪里磕了碰了,那还得了。

    郁墨回头,看向简言之的眼神分外不善。

    但担心闹出动静打乱卫如流的计划,她忍了,是在心里暗暗骂道怂蛋

    往里行约半刻钟,金刹帮的寨门映入眼里。

    慕秋穿着于行走的布鞋,在浅滩待久了,脚底有些湿了。

    又往前走了一步,脚底突然受到一阵不同于湖水的粘腻。

    慕秋下识低头,借着从前方传来的隐隐光亮,看清那比寻常泥土要黑沉的地面。

    显然,刚刚这里晕开了多血。

    不远处更是倒着一具尸,那身材魁梧的汉双目圆睁,仿佛是在死死看着她。

    慕秋一脚迈了过。

    金刹帮当家酒量极,也不贪杯,喝了几杯酒反倒亢奋许多。

    他身侧的二当家和三当家心情高兴,喝得有些醉了,在那嚷叫。

    突然,有铁器落地的清脆传入屋内,混杂在一片嘈杂里。

    当家端起酒樽,欲饮酒,眉峰微动。

    他猛地起身,环视下首还在昏昏饮酒的手下,一把踹开面前的桌案。

    桌案饭菜酒碗滚滚落下,碎了一地,破裂刺耳,惊得手下纷纷扭头。

    当家高道“敌袭”

    众人常年刀尖舔血,哪怕来此痛饮,武器也都在身侧。

    一听这话,纷纷握刀起身,凶相毕露。

    还没等当家说出第二句话,一群黑衣人同时破门而入,弩箭如雨密密落入人群之中。

    连发十弩,不给金刹帮众人任喘息的时间,黑衣人弃弩换刀,迅速贴近。

    眨眼间,屋内金刹帮帮众倒下半。

    寨门口中央,此时摆着一个梨花木椅,简言之咧咧坐在那,右手还拎着一串金贵的葡萄,一口叼走一颗葡萄,吃得惬十足。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容貌惊艳的“婢女”和四个黑衣蒙面侍卫。

    “墨儿,公子和你说,要是把里面的人抓到,公子回到京中绝对能稳稳当上理寺卿。”

    郁墨暗暗翻了个白眼,乖巧给简言之锤肩,暗中下了狠劲,掐着嗓子用柔得出水的音道“公子不愧是公子。”

    简言之狠狠咬紧牙关,脸上才没露出任痛苦之色这个女人居然对他下这么狠的死手

    “墨儿锤得公子我的身子骨都软了。”他打不过郁墨,干脆口头报复回。

    郁墨手中力劲越发重了“公子喜欢。”

    慕秋握着金色折扇,低着眉给简言之轻轻扇着。

    简言之不敢再让郁墨扇了,他身迅速前倾,右手压在扶手,做出索状“以他们的武力值,事情应该解决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走,进看看”

    他摇摆往前走。

    寨子周围种的树不少,简言之步流星,往前走出十几步。

    就在他还要往外再迈一步,有人迅速钳住简言之的身。

    当家冷笑道“别”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有弯刀如幽贴着当家的手臂一斩而下,直接将他的左手连同致命的利爪一同斩。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