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麻将

作品:《月亮淋了雨

    \

    邬淮清盯着她, 笑得一脸暧昧。

    “祝浓浓,解释下,什么意思”

    祝矜冷静下来, 重新把手机扔给他, 不在意地说“你看清楚了, 这是姜希靓发给我的,可不是我存着的。”

    “找到了, 得亏我留着”邬淮清慢悠悠地念着微信, “这照片是她拍的”

    “嗯。”祝矜点头。

    “她没事拍咱俩干什么她是你雇的摄影师”

    “什么呀, ”祝矜被他逗笑,“她正好碰到, 觉得觉得那一幕好看,像偶像剧,就拍了下来。当然, 主要是觉得我好看。”

    邬淮清应了声“的确是好看,不过那你说说, 你怎么忽然想跟人家要这张照片了存了什么心思嗯”

    祝矜只觉得膝盖疼,把腿舒展, 平躺在床上,只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他,身下的睡裙和被子早皱得不成样子。

    她不答反问“邬淮清,你知道这些照片是在哪儿、什么时候拍的吗”

    邬淮清低头想再看照片, 被她一把把手机拿了回去。

    “考试时间,闭卷作答, 不能再看手机了。”她狡黠地说道。

    邬淮清手抚在她腰间,有一下没一下地弄着,说“这还看不出来月色酒吧门口, 你刚高考完那会儿。”

    “不错嘛。”祝矜有些惊讶,他竟然还记着。

    “你高考完那阵儿天天穿绿色的衣服,宁小轩说你跟黄瓜似的,因此印象不深刻都不行。”他笑道。

    “什么黄瓜”祝矜从床上坐起来,抓住他手腕,一副凶狠狠的模样,作势要咬下去。

    邬淮清被她拽着,也不恼“他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你跟我凶什么。不过就算是黄瓜,你也是黄瓜里最美的。”

    “你”祝矜瞪他。

    “再说了,咱现在哪是黄瓜呀黄瓜哪有这么s型的呀”他音调不正经地说道,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胸前。

    祝矜没咬他,反而是在他手腕上掐了一下,她的美甲很长,掐起他来一点儿也不手软。

    邬淮清任她掐着,微微的痛感,更像是挠痒痒似的,越挠越痒,“祝浓浓,你甭转移话题,你就说说,怎么突然想要这张照片了”

    祝矜见这人这么大半天都没被绕进圈子里,还惦记着这个事儿,没好气地说“我今儿在月色酒吧门口,忽然想到了,就随口问了句靓靓。”

    “毕竟,”她又说,“最近天天跟你混在一起,走到熟悉的地儿,也很难不联想吧。”

    “哪儿天天跟我混在一起了嗯,祝浓浓”邬淮清探入她松垮垮的衣领,“还是说,你想天天跟我在一起”

    邬淮清的眼窝很深邃,眼皮褶皱很深,坏笑起来的时候,眼尾向上勾着的同时,也在勾人。

    祝矜很怕他这样笑,尤其是此刻,他上身赤裸着,把平日六分的勾人延伸到足足十分。

    “什么嘛”她又掐了他一下,“我就是问问姜希靓,让她把咱俩照片发过来,都快忘了你年轻时什么样了。”

    她刻意咬重“年轻时”三个字。

    他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声音里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喜意,问“你把咱俩的事儿告诉她了”

    祝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扯到这儿了,摇摇头“没呀,为什么告诉她”

    邬淮清默了一瞬,然后勾起唇“也是,咱俩什么关系,怎么能告诉人呢”

    他依旧笑着,只是笑容没有刚刚那么真诚。

    祝矜点点头。

    邬淮清没了再问她的心思,一颗心像是坐了过山车似的,胸腔里忽然生了一股闷气,说不清、道不明。

    让他越来越难受。

    他的脑海中都是刚刚那张照片,照片中她不情愿的、冷淡的眸子,已经昭示了一切。

    他不该有多余的心思。邬淮清想。

    她对他只是玩玩。

    他也只是玩玩。

    他不该动摇,不该那么没有骨气。

    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到,那天,照片上他们碰面的那天。

    其实晚上时,他又见到了她。

    那会儿已经是十一点多,他在祝羲泽家,两人比赛做一个电解质的实验。

    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不敢回家,她就来了祝羲泽那儿。

    她进来时,他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在窗帘后看到她脸红扑扑的,喊了声“三哥”就进了房间。

    连祝羲泽上大学在外边租住的房子里,都给她留了房间。

    她压根儿没看到他。

    邬淮清挂掉电话去卫生间时,途径她的房间,听到她在打电话。

    “什么吗怎么就不能异地恋了你别说,我要是有喜欢的人,我肯定去表白,都高中毕业了,又不是早恋,可谁让我没有呢嗯,我还准备和你一起上清华呢,不知道,等分出来”

    他上完卫生间,出来时接到骆梓清要他去接她的电话,于是和祝羲泽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他在。

    祝矜的脚趾轻轻点在床上,又白又细的两条腿轻轻颤着,色泽浓郁的床单和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滑下去,乱作一团,

    她忽然勾住邬淮清的脖子“你这是什么表情呀想起了你的前女友”

    邬淮清不说话,掐住她的腰,把她压到身下。

    “是不是”祝矜捅了捅他的胸,她其实后来听祝羲泽说过,那个校花不是他女朋友。

    但此刻,看到他一瞬间的失神,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女生。

    邬淮清仍旧不说话,把她的裙子褪去,发了狠似的又来了一次。

    祝矜本就没什么力气了,这次折腾完,差一点儿以为自己就要驾鹤西去了。

    但一瞬间想到自己要是死在了床上,那得多丢人。就像汉成帝刘骜,每每被人提起,都要说起这笔风流债。

    她可不想这么丢人。

    祝矜只要想到这一点,立马觉得自己又能多活一会儿了。

    这天晚上,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只是今晚又做了和之前一样的梦。

    梦里被人束缚着,像是被人拿绳子捆住了,动弹不得,她依旧看不到那人的脸。

    第二天,她一早就醒来了。

    看到自己身上的胳膊,还有面前熟睡的人,立马气不打一处来,用另一只手捶了一下那条胳膊。

    邬淮清睁开眼睛“醒了”

    “邬淮清你有什么毛病我晚上要被你勒死了。”她愤愤地说着。

    一坐起来,立刻感受到身下的不适,祝矜更生气了。

    邬淮清看她的表情,问“难受”

    她委屈地点点头。

    邬淮清下了床,看了看时间说“带你去个地儿。”

    “去哪儿我今天哪儿都不想去。”不是不想去,是快要连动都动不了。

    况且,她和他一起出去玩,再碰到熟人怎么办

    “就是带你去修养。”他穿好衣服,拉起她的胳膊,说道。

    “到底去哪儿呀”

    “泡温泉。”

    祝矜摸了摸他的额头“邬淮清,大夏天去泡温泉,你没发烧”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指“夏天泡温泉好处很多的,降暑气,你看你一起来就发脾气,一看是暑气太盛。”

    祝矜“”

    “并且现在温泉池有冷雾系统,不会热的。”

    祝矜想了想,很少有人这个时节去泡温泉,那他俩碰到熟人的可能性应该为零,于是便答应了。

    等上了邬淮清的车,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车,推了推他“我的车还停在三里屯。”

    昨天晚上他来找她,两人都浪,把车的事儿给忘了。

    “等回来去取。”他说。

    祝矜瞪他一眼,怼道“那么长时间,停车费你出”

    “行,我出。”

    车子穿行在马路上,这个点儿,不堵车,开得很是痛快。

    到了附近一家很高档的商场时,他忽然停了下来。

    祝矜不解“有什么要买的吗”

    邬淮清说“你昨晚不是说想吃牛舌饼吗”

    祝矜“哦”了声,看着他,没说话,他竟也没转过头去,两人便沉默地注视着。

    车内的气氛一瞬间有些凝滞。

    阳光在两人脸上投下阴影,但又让彼此的表情无处可藏。

    半晌,祝矜忽然笑起来,推了一下他“那你去买呀,看着我做什么我腿疼可不下去。”

    邬淮清也忽然笑了一下,拉开车门走了出去。

    祝矜坐在副驾驶上,待他走远,倏地舒了口气。

    刚刚那一瞬,她忽然有些把持不住,有什么话就要脱口而出。

    附近有很多写字楼,因为是周末,人不多,阳光被无数扇玻璃折射着,直直落入她的眼底,一阵刺眼。

    她把遮阳板拉下,又从车里找到一副墨镜,是邬淮清的,戴上发现很大。

    祝矜搜了搜,这家商场里有g,于是给邬淮清发了条微信,让他再帮给自己买副墨镜,不然一路太晒了。

    邬淮清在负一层的精品超市里,挑好了牛舌饼,又买了一些其他的点心,一看到她的微信,于是回了个“好”。

    又去楼上的眼镜店。

    刚要走进去,他便顿住脚步,可里边的人已经看到了他。

    骆梧见到他有些诧异,邬淮清走过去,喊了声“妈。”

    她旁边还站着骆桐,他只好又喊了声“小姨”。

    骆桐对他笑了笑,眼底却有些怵。

    骆梧没笑,看到他手中的点心袋子,知道他向来不喜欢吃北方的点心,于是皱着眉问“自己来逛街”

    “就上来买个墨镜。”邬淮清说,“妈,你和小姨有什么喜欢的吗,我买给你们俩。”

    骆梧摆了摆手“我们俩自己可以买,你挑你的吧。”

    说完,她就去了另一边,并没有什么和邬淮清聊天的打算。

    邬淮清扯起唇角,不在意地笑了笑,然后从架子上挑了一副女款的墨镜,也没避着她们。

    骆桐倒是忍不住,走过来问“清儿是买给女朋友的吗什么时候让小姨看一看”

    邬淮清瞥了她一眼,没回答她,反而问“小姨,骆洛呢”

    骆桐脸色一变,下意识向身后看了一眼,然后说“你在说什么小姨先去陪你妈妈,改天再聊。”

    走到骆梧身边,骆桐刚想说话,就听姐姐问“我听说你最近又要去美国”

    “是,有演出。”

    骆梧笑了笑,把一副墨镜戴上,对着镜子照了照,从镜子里看向她“那可要注意安全哦。”

    骆桐看不到姐姐的眼睛,只能从镜子里看到她唇边的笑容,听到这句话,忽然浑身一冷。

    祝矜在车内听完了好几首歌,邬淮清才回来。

    一上车,他便把墨镜扔给她,“试试,好看不”

    祝矜拿出来戴上,仔细一看,笑道“邬淮清,这个和你那个好像哦。”

    “嗯。”他应了声。

    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子,问他“你是不是故意的,想和我戴情侣款”

    邬淮清把自己的那副从她身上拿起来,戴上说“不行吗”

    祝矜哼了声,不说话。

    她把墨镜戴上,然后拆开袋子吃里边牛舌饼,这是去年才开到北京的一家东北的糕点店。

    她边吃边评价“还是没有稻香村的好吃。”

    “是吗”邬淮清皱了皱眉,他两个都吃过,觉得这个更酥一点,于是选了这家。

    “嗯。”祝矜以为他没吃过,取出一块新的牛舌饼,喂到他的嘴边,“你尝尝。”

    邬淮清正在开车,低头咬住,顺便把她的手指也一起咬住了。

    “混蛋,你松开。”

    邬淮清闷声笑了一下,然后牙齿才松开她的手指。

    车子向郊区驶去,温泉在山上,开车过去也要很久。

    祝矜忽然问“温泉那儿能烤串吗”

    “怎么,你想吃”他问。

    祝矜点点头。

    “想吃就能。”

    “你这话说的,那是你开的”她刚问完,就见邬淮清竟还真点了点头。

    “也不是开的,那是个私人的场子,今年刚建好,还没有人去过。”

    祝矜撇了撇嘴“你还挺享受。”

    她之所以想吃串儿,是吃着牛舌饼,一时想起了稻香村之前卖的炸肉串,可是后来就没了。

    “邬淮清,你吃过稻香村的炸羊肉串没,可好吃了。”她盘算了一下,“我记得小学的时候就没了,那会儿你还没来北京,肯定没吃过,太可惜了。”

    邬淮清忽然笑了一声,说“等回去我再给你变个魔术吧。”

    “什么呀”

    “先不告诉你。”

    两点钟的时候,车子到达了目的地,还真像他说的,在山里,是个私人的场子。

    北京西山的温泉酒店很多,一到节假日便人满为患,尤其是秋冬。

    但邬淮清这个地儿,很是僻静,在地图上都找不到。

    一进去,有个男人引着,那人看不出具体年纪,但是要比他们年长一些,是邬淮清很信任的一位长辈,专门负责这边。

    里边的院子建成了古风,一步一景,游廊曲折,到处栽种着名贵的树种。

    邬淮清在这儿还有个专门的院子,那人把他们引进去,院中央养了一缸金鱼,还有用水缸养着的荷花。

    祝矜往那个水缸扫一眼,就看到上边的题字,她好奇地附在他耳边,问“这真的假的”

    “你说呢”他笑得漫不经心,答案却呼之欲出。

    祝矜“嘶”一声,倒吸了口凉气,竖起大拇指“行,穷奢极欲。”

    她现在仔细一回想,进了院子一路上见到的,多半都是真的,件件有出处。

    祝矜瞬间觉得自己不是来泡温泉来了,是进了金窟。

    “邬淮清,从古至今,是不男人有了钱、有了权,都喜欢挖个池子,搂一堆美女,然后挥霍无度,这感觉是不特爽”

    邬淮清看向她,又看了看她周围,疑惑地问“哪来的美女,还是一堆,我怎么一个都看不到”

    祝矜“”

    她悄悄掐了他一把。

    他在的这个院子的后边,还有一片梅林。

    邬淮清指了指成片的梅树,说“等冬天下雪的时候,咱再过来,那会儿特美,一边泡着温泉一边赏雪。”

    祝矜愣了下,现在是炎炎夏日,冬天这个词汇太遥远了。

    他们的关系,能撑到那会儿吗

    还有一个秋天,不会提前厌倦吗

    但她没说话,此刻不是扫兴的时候。

    待那个男人走了后,两个人在院子里泡温泉,旁边有很多树木。

    祝矜先试了试水温,进去,刚开始有点儿烫,但过了会儿,还真舒服。

    本来山上就比市里边凉快,冷雾洒着,树荫下倒是真不觉得天热。

    她的双腿在热水中舒展开来,浑身舒畅,腿根处的酸痛也得到了缓解。

    邬淮清揽着她的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手还不老实地在她腰间拨弄着。

    唐愈给祝矜发来微信,说自己闲得生蛆,问她打不打麻将。

    祝矜正好也闲,于是答应。

    两人切磋着。

    邬淮清看她在网上玩“欢乐打麻将”,却玩得一点儿都不欢乐,四个人,玩了三局,她一次都没赢。

    他看着局面,说了句“你对面那个人还挺厉害。”

    “是吧,那是唐愈,他从小牌桌上长大的,现在没有嗜赌成性简直就是个奇迹。”祝矜说道。

    邬淮清本来在喂她喝椰汁,听到这句话,忽然扯了扯唇角,“那是唐愈”

    “是呀,还是他教的我打的。”

    待到唐愈又胡了一局,邬淮清说“我帮你玩几局吧。”

    “你也想玩”

    “嗯。”邬淮清点点头。

    祝矜把手机递给他,专心地看着他玩,他玩的时候睫毛一直在扇动,在白净的脸上投下两片阴影,就像两张小扇子。

    祝矜看着他的牌,说“哦豁,手运怎么比我还差。”

    邬淮清瞥她一眼,轻哂,没说话。

    祝矜看着他神色淡淡的,丝毫没有危机感,本想着他肯定输定了,却没想到没多久,手机页面变成欢庆的页面

    邬淮清竟然胡了。

    唐愈在聊天框发来消息行呀,这局挺厉害。

    接着又玩了几局,邬淮清无一例外,无论牌面好还是坏,都赢了。

    郁闷唐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

    见鬼了

    祝浓浓,你吱一声,您是不被绑架了

    邬淮清看着这人发过来的消息,冷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机扔回给祝矜。

    看到她崇拜佩服的眼神,他心情顿时有些愉快。

    邬淮清摩挲着她的肩头,盯着她淡红色如玫瑰一般的唇,轻声说道“浓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教你打麻将的人不仅厉害、人还好可我”

    他顿了顿,“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他厉害呀”

    他尾音向上勾着,边说,还边把她湿哒哒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着,一一吮过。

    作者有话要说  虽迟但肥呜呜呜呜写完辽,终于可以去恰晚饭啦

    和babe们道歉,最近就是一边上课一边工作一边码字,还又碰上了北影节,真的分身乏术。但又不能忍受发的东西自己都不满意,每章写得真的很慢太菜了,所以这几天可能没法定点更新了,但淅宝能保证的就是一定会日更等北影节结束后,一定再恢复老时间给大家磕头orz这章还是抽30个红包包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岭南棉树下的小燕子、66662、愿此生不被辜负 5瓶;落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淅宝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