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2章 西市商铺

作品:《穿成咸鱼大佬搞种田

    他们都很敬重地唤他丘老爷子, 连东家待他的态度都极好,要知道他在贺家只是家生子奴仆。

    夏日不知不觉变得炎热起来,一场暴雨过后, 闵县的气候凉爽了两天。

    县城到底比不上京里头, 闲暇的时候秦宛如会和彩英到码头那边看老翁钓鱼。

    两人兴致勃勃地蹲守在边上, 若是有鱼儿上钩, 则上前买下来, 拿回去给庖厨处理了过嘴瘾。

    这日子是非常悠闲惬意的,而与她们这边的安宁相比,京里头就搞得人心惶惶。

    端王毒杀废太子被查后, 王府被查封, 朝廷上下串通一气让他背锅, 一家人判流徒的判流徒, 落狱的落狱,发卖的发卖

    王简曾去地牢里瞧过一眼。

    端王在短短数日被折腾得虚脱,整个人面色发青,见到他来,疯了似的冲上前咆哮, 好似要把他拆骨入腹。

    刑部尚书温兆命人搬来椅子供王简就坐。

    王简大摇大摆地坐下, 看向牢里的人,问道“不是说他体弱多病命不久矣吗, 怎么还这么能折腾”

    温兆奴颜媚骨道“回王侍郎,端王有哮症不假, 发病时极其惊险,平日里倒看不出异状来。”

    王简轻轻的“哦”了一声。

    端王睚眦欲裂道“王宴安你不得好死你们王家人都会遭天谴”

    王简“啧”了一声,勾唇笑道“真是奇了,又不是我王宴安让你去杀废太子的, 你无端骂我作甚”

    端王指着他,哑声道“是你是你合伙梁王栽赃嫁祸与我,其心可诛”

    王简轻颦眉头,好脾气道“瞎说,众人皆知王家跟皇叔一直都不大对付,跟狗见羊似,一见面就恨不得咬上两嘴,什么时候穿上同一条裤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话把端王气着了。

    王简继续毒舌道“倒是端王你,景仁府那位可是你的亲兄长,这些年被软禁已经非常不容易了,你却连最后的生路都不给人家留,啧啧,委实恶毒。”

    “你莫要血口喷人我没有毒杀废太子”

    “那你好端端的去景仁府作甚”

    “我”

    “数年都不见你去探望一回,唯独今年连去了两三回,其心可诛啊。”

    “你休得狂言明明是梁王舍了废太子栽赃嫁祸与我”

    温兆忍不住插话道“笑话,这么多年,梁王什么时候不陷害你,偏要在这个时候陷害你”

    端王恨得吐血,愤怒斥责道“那是因为你们狼狈为奸”

    王简缓缓起身,漫不经心道“瞧瞧,他说梁王和我们王家一个鼻孔出气呢。”

    这话把温兆逗笑了,嘲弄道“他都已经疯了,疯子的话是不可信的。”

    王简也指着外头戏谑道“端王你去问问满朝文武,梁王和我王家的关系,看有没有人信你。”

    见他那副无辜的样子,端王一时竟被噎住了。

    是的了,满朝文武都知道当年赵王两家为争太子之位斗得有多凶,如今他却说两家穿了连裆裤,这说出去谁信

    一时间,端王不由得欲哭无泪。

    王简还是那副极好说话的样子,从头到尾都维持着贵人的体面与涵养,似觉得惋惜,他摇了摇头道“糊涂啊糊涂。”

    说罢便走了。

    温兆紧跟在他身后。

    待二人走远后,王简才轻声道“那人怎么还不发病呢”

    温兆“”

    王简斜睨了他一眼,“找个时机让他发病瞧瞧能活多久。”

    温兆“”

    离开地牢后,王简歪着头看外面的艳阳天,温暖的阳光洒落到身上,迅速将地牢里的阴冷褪尽。

    正如当初秦致坤所说,像端王和瑞王这种人是难以聚集人心的,因为只为私欲。

    这样的人聚集到一起的也只是一群为私欲的人。

    端王倒台后,朝中不少党羽知道要倒大霉,些许上了年纪的请辞告老还乡。

    赵章私底下问王简允还是不允。

    王简还是非常仁慈的,想走就走吧,至于能不能从他老子手里走掉,就得看自己的本事了。

    结果不言而喻。

    一时间,端王手里的人死伤一片。

    站错队,总要付出代价。

    这事搞得秦致坤胆战心惊。

    他进京的这两年,经历的事还委实不少,先是章州案,而后弹劾案,今年才开了个头就接连来了两桩,全是要掉脑袋的那种。

    虽然没落到自己身上,但还是看得眼皮子狂跳。

    饭后他同秦老夫人议起端王倒台如今朝廷里的情形,秦老夫人感慨道“到底不是正统的,今日是端王,指不定明日就是瑞王了,元威还是早些与瑞王撇清为好。”

    秦致坤忧心忡忡,“我又何尝不知,现如今同瑞王那边一直都是虚与委蛇,只是有时候还是不能完全撇清。”

    秦老夫人“这次的科场舞弊案是天子亲自替冤屈举子们翻的案,可见是个明事理的,跟着这样的主子,总比那些乱七八糟的靠谱。”

    秦致坤捋胡子,“这是自然,可是”

    “可是什么”

    “我忌惮的是王家,天子的背后有王家。”顿了顿,“王家的背景也不干净,当初的章州案就是例子。”

    “既然举棋不定,那就再观望观望,莫要轻易站队,以防像这次的端王那样。”

    秦致坤不说话了,似乎想不通端王怎么想着要毒杀废太子,这起案子由刑部处理,大理寺插不上手,要不然他也会悄悄探听一下。

    见他沉默不语,秦老夫人问“怎么”

    秦致坤回过神儿,“我在想,好端端的那端王为何要杀废太子”

    秦老夫人“定然是有理由的,不过那废太子被软禁在景仁府,端王还跑上门把人给毒杀了,委实太蠢。”

    这话点醒了秦致坤,诧异道“是啊,他至于这么蠢吗”

    秦老夫人愣住,仔细想想确实有点奇怪,可是废太子被软禁了数年都没有出事,为何唯独端王上门就出事了呢

    母子俩都觉得事情有蹊跷,但一时也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

    秦致坤只道“照这样下去,兴许过不了多久瑞王也得出岔子了。”

    秦老夫人的眼皮子跳了跳,不禁生出几分惧意。

    五月中的时候端王案告一段落,因为端王在牢里哮症发作病死了。

    梁王一出手,直接干掉了两个竞争对手,哪怕他游离在朝堂之外,其影响力仍然是巨大的,要不然废太子早就被卫国公除去。

    废太子残余的党羽除了梁王那群人外,已剩不多,现在没了主心骨筹谋,犹如浮萍般任人宰割。

    梁王冷眼旁观,能站到他身后的人已经站过来了,其他的已没有必要再留。

    这场血腥洗牌并未持续多久。

    卫国公很满意,原先对王简与梁王老儿等人厮混多有言语,现在稍稍放宽了心,利益总是有的。

    临近月底的时候秦宛如和段珍娘回来了一趟,窦氏总算在西市等到了一间合适的商铺,面积虽不大,一年却要四十多贯的租子。

    三人看过都觉得不错,那条街都是卖绸缎布匹类的铺子,客流量也大,把棉匠开在这里倒也合适。

    铺子前身是卖的绸缎,也不是很旧,稍稍修缮就能使用。

    段珍娘道“这铺子倒也合适,不用费功夫折腾。”

    牙人“西市的商铺可不易找,寸土寸金的地方,抢手得很,稍不留神就没了。”又道,“这商铺也是我托人问了好几回才问来的。”

    秦宛如“租子没少吗”

    牙人摆手,“一文都不少,四十八贯,且要先付一年的租子。”

    秦宛如咂舌,用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铺子的地方。

    段珍娘被她的举动逗笑了,窦氏道“我们先商量商量,下午晚些时候答复你,如何”

    牙人应声好。

    几人在回去的路上商议一番,段珍娘觉得可以租,窦氏觉得中规中矩,秦宛如折中道“咱们可以先租下来做着,后面若有好的商铺,再搬也行。”

    窦氏“也不能搬远了。”

    秦宛如“做起来了就只盯那两条街的商铺也行,现在主要是把铺子定下来,下月一过就入秋了,咱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接到预订的单子。”

    段珍娘点头,“我赞同三妹的意见,先把商铺开出来,接几笔预订的货单也是好的。”

    窦氏“既然你们都觉得可租,那回头我差人把这事定了。”

    秦宛如点头,看向段珍娘道“去年张家胡同那些弹棉匠,咱们回去了去问一问他们入秋后愿不愿意去闵县做短工。”

    段珍娘应声好,又问“怎么给工钱呀”

    窦氏问“去年是怎么给的”

    秦宛如“五十文一天。”

    窦氏皱眉,“今年给不了这么高,按短工来算一月顶多八百文。”又道,“这事不需什么技巧,只要耐心就能做好。”

    秦宛如摸下巴道“不若咱们采取这种方式,一月六百文的保底,再加上数量,如果出活快,东西也能达到要求,就额外添,这样能有效防止磨洋工混时日的短工。”

    段珍娘“跟纺线一样按斤算,被褥子就按床算”

    秦宛如点头。

    窦氏问“若是只处理散装的呢”

    秦宛如“那就固定讲好,一月八百文。”

    窦氏想了想,觉得这法子可行,“既然有保底的工钱,总得做一些出来。”

    段珍娘“稍微熟练些的一天能出来一床。”

    几人就工钱一事细细商议。

    纺线和除籽都好计价,直接论斤算就行。

    采摘一天农业市价也不过十文,农业劳力不含技术,没有门槛谁都能行,是非常低廉的。

    回去后窦氏负责处理商铺事宜,秦宛如和段珍娘则去张家胡同找去年的弹棉匠。

    胡同里还有三四人惦记着去年的短工,两人把他们找来,说起今年的计划。

    如果是光弹制散装的白叠子,则是八百文一月。

    弹制被褥分了保底工钱六百文一月,如果当月只有二十八天,则要交二十八床被褥保底,当月有三十天就要交三十床被褥,不论三斤还是五斤。

    超出来的则按一床十五文算。

    如果你每天能出两床被褥,假使三十天你提交了三十床后还有三十床溢出的,则再添四百五十文,这样一个月就能拿一贯零五十文了。

    中午那餐仍旧,住所自寻。

    这是针对熟手弹棉匠,至于新手,初期会压价,因为出不了活儿。

    今年的雇佣条件明显比去年苛刻,因为白叠子的价格调整下来了。去年上乘白叠子散装的要四百文,而今年只要二百二十文,五斤重的被褥也才八百文。

    工钱相对也会下调。

    其中一人对弹制是非常熟练的,去年在平康坊尝到了甜头,平时也是做的短工,好奇问“今年的短工能做多久呢”

    秦宛如看向段珍娘,“几月要吧”

    段珍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千多亩白叠子呢,去年四十亩地就折腾了许久,两人一时也吃不准。

    另一人道“就是宿的地方不方便,过去了还得重新找房子。”

    这的确是个问题。

    柳婆子冷不丁道“西市的商铺既然这般小,定然要再寻一个地方存放货物的。”

    秦宛如“姻伯母说把一处空置的宅子腾出来搁放。”又道,“郊外的庄子也会用作闵县与京城的中转仓库。”

    柳婆子“反正都要另外腾宅子,何不继续用平康坊的那处”

    段珍娘道“那可是大娘的宅子。”

    柳婆子“老奴是觉得,京城里也可以像去年那样继续弹制,就在平康坊。一来那边有熟客,二来闵县离京到底有诸多不便,京里的弹制房可以用来应急,好比西市商铺是医馆,平康坊那边是药房,缺药的时候也能尽快接上。”

    这番话令秦宛如陷入了沉思。

    柳婆子继续说道“反正去年夫人也打理过平康坊那边,轻车驾熟。咱们今年还可以找去年那批人去做,到时候伯爵夫人和夫人她们负责这边的周转,两位娘子则负责闵县那边的周转,双管齐下岂不更好”

    秦宛如“这样的话得劳我阿娘操心了。”

    柳婆子笑道“赚了钱小娘子再分些给她,指不定多高兴呢。”

    听到这话,秦宛如乐了,段珍娘也笑了起来,“自家闺女能赚钱了,姨母肯定高兴。”

    秦宛如道“那我晚上回去问问阿娘,她三两日抽空过去看看应是没问题的。”

    段珍娘也道“平康坊那处宅子的倒座房和后罩房也能再开十多把弹弓了。”

    柳婆子摆手,“老奴觉得倒也没有必要开这么多出来,只是用于应急周转,若是缺了货物,再走一趟庄子就麻烦了,那边填补上也方便。”

    秦宛如“这事还得再商量商量。”说罢看向几个弹棉匠,“我们定的工钱就是这样了,你们回去考虑考虑,若是有意,就过来同家里的仆人说一说,若是最后决定在平康坊继续开,那就更方便你们了。”

    “好,若是你们平康坊那边也开,我第一个来,比去闵县方便。”

    “嗯,我们先商议商议。”

    晚上秦宛如在饭桌上把今年继续在平康坊开弹弓的事情说了一下,问方氏觉得是否可行。

    方氏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凉拌的胡瓜鸡丝,说道“你们原本是怎么打算的”

    秦宛如回道“现在已经在西市定下了商铺,姻伯母会再腾一处空置的宅子用于存放货物,郊外的庄子也会存放,便于闵县与京里的中转,目前京城这边就是这样安排的。”

    秦老夫人好奇问“那平康坊开弹弓的目的呢”

    秦宛如“今日柳妈妈说起这茬,她说反正都要腾一处空置的宅子,何不就利用平康坊那处,一来去年有熟客,二来则是可以把平康坊当做应急的药房用,只要有白叠子,随时都能应付急用,而无需再跑一趟庄子耗时。”

    听了这话,方氏道“这想法确实更稳妥些,中途哪能不出点岔子呢,若开了几张弹弓,随时都能处理。”顿了顿,“去年留了不少熟客,今年便宜了多半还能引些来。”

    秦宛如“如此说来,阿娘是赞许的了”

    方氏点头道“可开的。”

    秦宛如“可是我们盯不过来啊,西市商铺那边姻伯母盯,我和表姐闵县那边盯。”

    方氏“陈妈妈可过去看着。”

    秦宛如咧嘴笑了,“亲娘”顿了顿,“若平康坊的开出来了,我分了利,也给阿娘一份工钱。”

    方氏乐了,“你可莫要哄我。”

    秦致坤急忙问“那我呢,我有没有工钱”

    秦宛如“有啊,爹休沐了去看门儿。”

    此话一出,全家人哄堂大笑。

    同家里人商议好后,秦宛如又同窦氏说了这茬。她仔细琢磨一番,也觉得这样是要稳妥些。

    平康坊由方氏盯,西市商铺再与之接洽。

    平康坊这边也可以单独出货,货单上会盖下印章,印章上会注明从哪里取的货。假如是闵县发出来的,印章上则会有闵字,西市则有西,平康坊则是平。

    用印章来区分执行。

    还有账务方面,闵县那边发过来的去籽白叠子会称重记账,如果拿到这边加工售卖后也会进行投账,刨除损耗的,大体上都应该是能投的,每月核对一次,防止中途私吞。

    整个周转流程她们都做了一个大概的模式,防止手忙脚乱。

    现在西市商铺这边就交给窦氏修缮布置了,秦宛如接下来又走了一趟贺家的庄子,找去年的弹棉匠。

    村子里有两个颇踏实,弹制的被褥也不错,秦宛如打算把他们请过去教新手,住宿,管饭,一月一贯工钱。

    那两人一个叫牛大,一个叫周二郎,想也不想就答应了,这条件委实诱人。

    把二人谈妥后,秦宛如省了不少心。

    去年她手把手教,着实费了些口舌,今年让其他人去教,她要省事多了,只要是能用钱找人代做的,她都不愿意费精力在这上头,因为她要操心的事还有更多。

    把这边的事情大概安排妥当后,秦宛如跟打游击战似的又回了趟闵县,看地里的棉花。

    现在已经到了六月酷暑,天气格外炎热,地里的棉花已经结了棉桃,董二郎指着棉田道“我总觉得今年的白叠子比去年要早熟一些。”

    秦宛如忍着日头去看那些果实,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应该是跟气候和种子有关。”顿了顿,“我们去年续种留下来的那些也接果了吗”

    董二郎摇头,“没呢,要晚些。”

    秦宛如“应跟种子有关,今年订的种子是两批,两家订的。”

    董二郎“去年八月初才开始采摘,今年看这个势头,最早的估计七月中就能采摘了。”

    秦宛如点头,“现在都已经出了不少,今年应是会提前秋收了。”说罢看向他道,“你们常驻在村子里也要小心些,莫要中了暑。”

    董二郎道“知道。”

    秦宛如“有什么发现就及时说与我,这段时日我都会在闵县,待到八月初我二姐大婚才回去。”

    董二郎应声晓得。

    彩英替她撑伞,也受不了这烈日,催促道“小娘子快回去吧,莫要中了暑。”

    几人先去村子里歇着,董二郎给她们端来温水,秦宛如汗流浃背地灌了一碗。

    陶二娘拿蒲扇给她,她接过摇了起来,听着外头的夏蝉疯叫,不由得说道“今年太热了,比往年都热。”

    陶二娘也摇着蒲扇道“幸亏这边临河近,能引水灌溉,若是像庄子那边,肯定缺水了。”

    秦宛如道“我去过一回,地里的庄稼长势不太好。”顿了顿,“但是白叠子就喜欢这种气候,喜温的作物。”

    陶二娘“今年的收成应是不错的,虽然每株上的果少了些,但一亩地里的数量多,总体是比去年好的。”

    秦宛如点头,“方才去看过,七月中应该就能采摘第一批了,比去年提前了。”

    两人正说着,其他村民好奇过来凑热闹,同她们唠了起来,他们问采摘白叠子的时候要不要请人。

    秦宛如应道“最早和收尾不要,中间集中的时候要,一日十文工钱,只要干活麻利,不分男女都要。”

    陶二娘打趣道“那时候正农忙呢,你们得空吗”

    一人应道“怎么不得空了,家门口就能挣点钱,机会可不容易。”

    听到这话,众人皆笑了起来。

    秦宛如怂恿道“明年也来种白叠子啊,种出来了我们直接购,肯定比种庄稼划算。”

    于是众人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秦宛如我错了,原来把平康坊的十多张弓开出来都不够用啊

    方二娘外甥女,魏州缺货很厉害呀

    方氏妈呀,尼玛遍地都是钱

    秦致坤吃软饭的在这里

    王简1

    范谨1

    贺亦岚1

    秦大娘我觉得你们可以切磋一下软饭经验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