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装腔弄鬼
作品:《穿越后我教皇帝宫斗》 伙计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他气闷不已却又不敢回嘴,只得趁着老板回去歇息后,再悄然回来。这回他特地先去准备了油灯, 他要将贼人看得一清二楚, 好让老板刮目相看。
本只是拼个运气,未成想门一开,还真给他瞧见了“贼人”。
一人成了两人。
萧百婳跟褚瑜就这样与他六目相对。
对方许是惊讶于怎么多了一个人了, 又或者是在思考如何凭一己之力就地制服他们, 他迟迟未有动静,如此却正好给了萧百婳抢先夺得主导权的机会。
眼前的小姑娘先是垂下眼帘,尔后像是受惊的小奶猫一样, 单薄的双肩微微颤抖。她再次掀起眼皮看向伙计时, 那双总泛着些许水润光泽的柳叶眸溢出一点晶泪, 泫然欲泣,瞧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她开嗓便是哽咽,嗓音沾上娇细柔媚,“这位爷小女子不是故意的。”
“”伙计直接给看愣了。
他什么都还没说呢,这小姑娘怎就一副被欺负羞辱的样子
与他相反的是,一旁的褚瑜双目冒火。
他第一次看到小姑娘这副惹人怜惜又娇弱的模样竟是在别的男人面前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被老陈醋浸泡了好一番,酸得不行,若非尚存理智, 他真想直接将那伙计给敲晕了去。
萧百婳没能注意到这些细节,她只顾着快速运转脑子, 好解决眼前人。
根据她看过跟写过的那么多小说中, 无论是多么邪魅狂霸的男人,又或者多么深沉冷漠的男人,往往皆会对这种好似随时都会被风吹走的小白花心软, 更遑论是眼前这肤浅男人。
她记得,萧迎夏可就是靠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在京城官家子弟的圈子内“百战百胜”。
当然,这都是婚前的事儿。
她学着那种容易让其他姑娘鄙夷厌恶的做作语调,“这位爷,小女子真并非故意擅自闯进此处的,只是”说到一半,在眼眶打转许久的晶莹终究是挂不住了,缓缓下坠,“家中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未满一岁幼童。”
旋即“悲伤”地捂住了嘴,“若是再没有吃的,我与我的家人皆会死的”
伙计艰难地回过神来,倒也并未一下子就被美色误眼,顶多是影响了“亿”点判断能力,“可是姑娘啊”
萧百婳沾着泪水的睫毛轻抖动,“嗯”
伙计慢吞吞地补完话,“窃盗是不对的,你大可趁着白日前来买些回去。”
有一瞬间,萧百婳真想脱口而出“你们搞官商勾结的也好意思指责人不对”,可她还是憋住了。她继续饰演着小白花,“是,可这些日子以来,米价越来越高,我已然买不起。”
伙计禁不住这副模样了,果然动了恻隐之心,但他又一脸疑惑地看向站在那里毫不吭声的褚瑜,“可我看你夫君衣着华贵,应当并非贫穷人家,就算你不是正妻,只是贱妾,家中也不至于克扣你的饭食才是。”
褚瑜没好气地瞪他,胡说八道些什么玩意儿,他跟他家婳婳如此登对,哪里不像门当户对的夫妻了,还贱妾眼光真差。
然而出乎两人意料的是,萧百婳未立马回应,她茫然地看着伙计,再循着伙计的目光看向褚瑜的方向,眼楮有些空洞,随后很快地,又将视线转回伙计身上。
她陡然惊恐地睁大双眸,“这位爷您、您在说什么夫君啊我夫君我没有夫君。”
褚原本很满意夫君称呼结果猝不及防一反转瑜“”这是不是变相诅咒他
他有好几次想要打断小姑娘的表演,但想了想,还是决定事后再算账。
伙计听明白了她的话,脸色也跟着白了又白,他抬起手颤抖着指了指褚瑜,结结巴巴道“你、你、你可、可我明明看见了你旁边站着一个人,那、那不是人吗”
萧百婳故作惊吓,朝他跳了过去,带着哭腔道“这位爷,您莫要吓小女子啊”
伙计早已被吓得不轻了。
偏生这时。
从方才就没什么表情的褚瑜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在微弱光亮下,显得阴森森。
伙计短促地惊叫一声,两眼一翻,整个人便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梆”的一声,他,被吓晕了。
萧百婳没看到褚瑜的助攻,只以为这伙计竟如此胆小如鼠,被她区区一句似真似假的“鬼话”给吓得昏阙。她等了会儿,才慢慢朝着人走去,蹲下去查看情况。
轻拍几下他煞白的脸,没有动静,看来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了。
“啧,亏我都想好了后面的台词。”
她相当惋惜,因为她有点上瘾这种惺惺作态,就好像她能借此无往不利。
反之,褚瑜却是暗暗庆幸。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小姑娘身后。
深夜对光线即为敏感,他一走来,萧百婳立刻就被一道阴影给笼罩住了,她偏过脑袋,仰头看他,“接下来该如何做啊是要将人绑回去审问,还是就放他在这儿躺一晚”
褚瑜没什么表情地与她对视,语气轻得不行,却又莫名沉重,“你觉得呢”
“什么我觉得这又不是我能做主的。”萧百婳感到莫名其妙。
褚瑜缓缓蹲下身子,俯视瞬间成了平视,他抹去娇嫩小脸上残留的泪,“我嫉妒了。”
萧百婳“”
褚瑜继续道“我从未瞧你那样对我。”
萧百婳拧起眉宇,“怎样对你”
褚瑜淡淡地吐出三个字“装可怜。”
萧百婳这才恍悟,到头来是吃醋了啊。
她嘴角微抽,撇嘴无奈道“我对你无需装可怜。”褚瑜一直偏宠她,只要她表现出一星半点渴望的样子,他总是想都不想就满足她,所以她此生大抵不会有机会装可怜求他。
不过这只是目前而已。
她还不知晓,日后情况会变。
褚瑜微勾唇,“可你那副模样好看得紧。”
随后他刻意凑近小姑娘的脸,呼出暧昧缱绻的温热气息,“让人生起想好生欺负一番的冲动。”嗓音微压,挟着几分含有深意的低哑,这是萧百婳头一回发现这人也有当衣冠禽兽的潜力。
萧百婳红了脸,恼羞地掐住他的脸,似要及时止损,“少年,你这话说得有点可怕啊。”像个抖s一样,加上方才那个有点病态变态的表情,活脱脱就是小说里的病娇角色。
褚瑜随她蹂躏自己的脸,隔了半晌,他才“噗嗤”笑了出声。
“”萧百婳倏地怀疑这人是不是得病了。
褚瑜开怀地笑了许久,才勉强平缓。他眼眸弯弯,瞳孔满是戏谑的笑意,“我与你说笑的,我确实是嫉妒了,不过是因为我没能成为第一个知道你所有面貌的人。”
他的样子,总算是恢复平常了,又是往常那个正气明媚的少年。
不知为何,萧百婳有一丁点失落,虽然她嘴巴不说,但她其实觉得褚瑜犯病的样子特别撩拨人心,吐出的一字一句宛若带着强韧的丝线一般,牵引著自己的一切。
注意力、思绪全都化作傀儡,叫她只能僵在那儿任他作为。
既然“病患”已经恢复正常了,她也不好意思将这话说出来。
她略有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这话说得好像你所有的面貌我都瞧过了一般。”
“”褚瑜被堵得哑然。
闷笑了几声,便将人拉了起来。
他再次打横抱起小姑娘,打道回府。
徒留伙计一人继续躺在冰凉凉的地上。
知晓了来龙去脉后,褚瑜便有了能轻易解决米粮短缺的法子。
翌日。
他让暗卫递信给邻县的县令。
上头倒也并未写出林记米行官商勾结,垄断市场,他只是提及自己是朝廷派来的,不懂为何今年贵县始终不愿足够的米粮给临城,导致了临城百姓雪上加霜的凄惨局面。
可惜,这封信是有去无回。
褚瑜不意外,他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且不论邻县的县令为人如何,寻常人多半是不愿为了他人而惹一身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保全自己,他们何乐而不为退一步说,他们这些地方官再怎样困难,也不至于和百姓们一样吃不起饭。
所以邻县的县令选择了冷处理。
给了面子,又不会被卷入其中。
褚瑜倒是不乐意让他继续置身事外。
凭什么
他的江山不容有尸位素餐的贪官。
不愿好好做事
那就将位置让给更有为之人。
唯一算得上有进展的是,那位撞见他二人的伙计因受了不小的惊吓,据说次日醒来,就一脸见鬼一样慌忙地跌跌撞撞跑出了林记,从此再也不知行踪,故也无人得知那夜之事。
萧百婳听闻后,心底泛起一丝同情。
虽助纣为孽也算不得好人,但那伙计说白了,也是为了生计而不得不从。
也不知经过此事,日后会否成了疯癫之人,毕竟因为撞鬼而疯了的人不在少数要是真那样,那她跟褚瑜说好听是为民除害,但说难听点,某种意义上也是害了人了。
褚瑜得知小姑娘的想法之后,心绪未起一丝波澜,可谓冷漠至极。
他淡定地将那伙计做过的所有坏事都告诉了她,那伙计不只是在林记当“帮凶”,以前为人也是极为恶劣蛮横,三天两头欺辱贫穷人家,狗眼看人低,会跟着林记老板,无非也是觉得将来可跟着出头,高人一等。
故倘若要他给那伙计的下场用个词形容,那绝对会是
自作自受。
果真末了,萧百婳如释重负。
她不再谈及此事,而是问起更重要的事情,“那米粮一事到底该如何解决”
自传信过去,如今已过了数日。
依然是毫无回应。
也不知该说对方大胆,还是愚蠢。
竟连朝廷派来的朝官都敢无视。
褚瑜闻言,微顿片刻,尔后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啊”萧百婳好奇地问道。
褚瑜未答,轻笑着哄了句“夜深了,歇下罢。”
萧百婳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而且确实是不早了,她寻思着就算要有所行动,也得等到明早,于是便安然地上榻就寝。她侧眸瞟向还坐在那儿不动的少年,“你也快些回去吧,我睡下了。”
褚瑜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我等会就回,看你睡得安稳,我才安心。”
萧百婳皱了皱眉,古怪的感觉又来了,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到了舌尖,却又吐不出。
最终还是抵不住困倦,沉沉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伙计我以为我的戏份在怜香惜玉的剧情里,到头来是在恐怖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