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寒灾撤狩

作品:《穿越后我教皇帝宫斗

    转眼间, 仲冬已至。

    基于去年对冬狩留下的好印象,萧百婳今年甚是期待,早早就与褚瑜预定了一同前去的资格;褚瑜在这之前, 心底早已做好了打算, 表面却是刻意卖关子。

    就跟她喜欢逗他一样,他也喜爱逗她。

    褚瑜颇有暗示意味地眨了几下眸子,“今非昔比, 婳婳得想法子收买我。”

    萧百婳“”今非昔比, 男朋友没爱了。

    见她不动不语,褚瑜立马委屈地瘪起嘴。

    即便有过无数次因此被坑的经验,萧百婳依然禁不住他这个小眼神。咬唇纠结了好半晌, 她还是抱住了他的脖子, 声音放软且带点娇, “褚瑜,带我去嘛”

    然而褚瑜无动于衷,神色不变。

    这样不行

    萧百婳与他对视。

    无奈又思忖了一番,她总觉得自己是明白了些什么,弯了弯眸,甜甜地在褚瑜的脸上用力地吧唧一口。她爱娇地蹭了蹭他的颈窝,掐着嗓音,“我最爱的褚瑜, 带带我”

    褚瑜不动声色地扬起弧度,旋即趁着人尚未注意, 又迅速扯平了。

    萧百婳掀起流淌着期待光彩的美眸。

    未料褚瑜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老样子。

    这下光亮直接灭了, 眼也不弯了,她郁闷垂下眼帘,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这样也不行你听,多响亮的一声啊,那可是饱含我的讨好和爱意呢,给点面子。”

    顿了顿,她又复兀自出了主意,“还是你想要我叫你一声爹叫爷爷也可以。”

    以前要她认长辈是不可能的,但褚瑜说得对,今非昔比,认个长辈就能换一场旅行。

    划算得不得了。

    谁知她话音一落,整个宁勤殿竟瞬间静默了下来,气氛也跟着凝滞。

    龙椅上依偎的两人皆未出声,一人不知为何迟迟不回应,另一人则是相当耐心地等待下文。也不知隔了多久,外头的风声与近在耳畔处的呼吸声依稀霸道地占据了耳膜。

    萧百婳心生古怪,想要查看难搞的小皇帝的情况,却猛地撞进了一双承载着与她先前同样不满的凤眸。她不由愣了愣,脾气也上来了,“你吱一声行不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褚瑜小声嘟囔道“婳婳真傻。”

    萧百婳听见了,白了一眼,没好气地回道“我傻,你不也欢喜得很。”

    “是。”褚瑜想也不想就承认了。

    随后迎着她时不时的偷瞟,撅起那好看的唇,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小姑娘。

    那道目光太过灼灼,仿佛要将心中所想全然传递到对方心中。萧百婳接收到了他的意思,小脸不由红了红,矜持了会儿,便缓缓闭上眸子,主动贴上他的唇。

    许久未这般亲密,难免叫人害羞不已。

    在心中默数了五秒,便打算撤开。

    然而褚瑜却好似预料到她的一举一动,突然抬起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堵住了她的所有退路。萧百婳微惊地睁开眸子,墨色瞳孔直面沉溺在吻中的少年,他的睫毛是那般浓密且纤长,因情绪变化而颤动,宛若振翅的蝶翼。

    美色误人,诚不欺她。

    她心甘情愿地阖眼迎合。

    距上回两人这般亲热已隔约莫半月之久,褚瑜表面看起来很淡定,其实心里也紧张得很,怕他的小姑娘一朝回到几月之前,会排斥他的黏糊,故他吻得霎是克制。

    不敢越矩半步,只敢在温软上流连。

    末了,他抵着小姑娘的唇,似不舍,嗓音带着一丝诱人的沙哑。

    “半月酿相思,浓如杜康,醉我心神,惟一吻可解。”稍作停滞,他才弯唇,“婳婳光亲脸,并不足以解我思念之渴。”

    萧百婳用一个漫长的吻换来了早就有的资格,她虽是被占便宜的那个,但不得不说,她自己也极为想念褚瑜,所以才纵容他装可怜索吻。这半月之久,她都顾着处理萧千儿的事情,实在是冷落了他。

    只可惜这个吻,终是徒劳。

    一切其实早有了苗头。

    自今年中秋以后,齐周子民奇异地鲜少见到蓝天白云,每回昂首,入目便是一片沉闷的灰蒙蒙,阴风随之阵阵袭来。这不寻常,让人油然生起不安,仿佛预兆着些将至的噩耗。

    冬狩前几日。

    京城以北一带猝不及防遭受寒灾侵扰。

    得到消息后,褚瑜当机立断取消了今年的围猎,改而准备前去北方赈灾。朝臣们自然是不允的,京城不得一日无主,他们好说歹劝,仍是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他二话不说拍案敲定此事。

    起初,萧百婳根本不知晓他这个打算。

    她只是为了取消一事感到有些失落罢了。

    褚瑜见状,想让她开心起来,便难得主动带着她去逗弄去年为她而猎的小兔子。这一年来,多半是小姑娘自个儿去专门喂养的宫殿玩耍,他勤于政事,甚少陪同。

    不过他心知肚明小姑娘很喜欢他跟着去。

    少数几次他陪同之际,她都笑得特别欢。

    有回他问她缘由,她一袭雪白褥裙,抱着同色的小兔子,然后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最后指向怀中兔儿,“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很像一家人”

    兔子是他送的,她视若自家的崽,而他与她,虽未成亲,却胜似夫妻。

    他恍然大悟,便将此事铭记在心。

    如今一试,果真效果显著。

    萧百婳一抵达小兔子的所在之地,便喜不自禁地拉着褚瑜直奔过去,随后把被宫人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兔子抱在怀里,“这兔子一月不见,真是越来越肥了。”

    褚瑜一听,瞬间想起去年的对话。

    他记得很清楚,他的小姑娘原本是想将兔子做成所谓的麻辣兔头的

    慢吞吞地吞咽了下唾液,才试探了句“婳婳可是想把它宰来吃了”

    萧百婳“”

    默了片刻,她也跟着想了起来,当时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如今却是万万不可能,“怎么可能这兔子可是你送我的,意义非凡,我怎忍心夺去它的小命来满足我的口腹之欲。”

    虽然麻辣兔头真挺好吃的,她也真的很想吃,刚才有一瞬间也的确心动了

    可是她节操没死

    她努力将麻辣兔头从脑中赶走,继而淡定自若地rua着兔头。

    褚瑜“哦”了一声,暗自松了口气。

    随后两人又蹲在那儿玩了好半天,他寻思着此时氛围正好,恰恰是坦白的时机,于是他状若不经意,将要北上赈灾的事情一字不漏地告诉了萧百婳。

    闻言,萧百婳震惊地转头看他。

    “哈你要北上”

    褚瑜点点头,“是,我的子民陷于苦难,我身为皇帝,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萧百婳跟那些朝臣一样也不赞成,“你要是不在京城了,谁来管理朝政而且我记得这种事儿一般是让某个官员前去代表才是,哪有皇帝亲自前去的。”

    褚瑜不意外这个反应,轻笑道“京城,我打算让左相暂代管事,况且还有皇兄在。”

    萧百婳煞有其事地警告他一句“褚瑜,你可别忘了我的话本子剧情,我不知当朝丞相为人如何,但你总得防患于未然,有些人表面忠诚,背地里可是时常想着大逆不道呢。”

    褚瑜自是清楚这些,一丝老谋深算在眼底一掠而过,随即隐匿于深处,叫人察觉不及。他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这模样看在萧百婳眼中,总有种过于天真的感觉,如此更让她反对这个主意。

    “你还是派几个值得信任的官员前去吧,皇帝离京可是大事呢。”她好声好气地劝道。

    “不,这次我得亲自前去。”他罕见固执。

    “为何啊褚瑜虽说这样恐怕是有点危言耸听了,但我瞧我家乡那边的话本子都说皇帝离京容易遇险,毕竟身处高位,难免会有居心叵测之人想借机行坏事。”

    而且莫名其妙地,近来见忙得不可开交的萧长启和萧寒,总觉齐周国并非明面上那般风平浪静,她偶尔会生起不详的预感。

    “唔,坏事可否举例”褚瑜明知故问。

    因为方才的种种反应,萧百婳不知不觉已把他当成单纯无知的少年。她一脸忧心忡忡,活像个操心的老母亲,“就好比路上会遇到刺客,又或者有人想假借灾害让你真遇难。”

    那双泛着水润光泽的柳叶眸中满是担忧他的情绪,褚瑜心口处感到熨帖,伸手轻抚了下她的脸颊,温声道“婳婳得信我啊,我虽并非为最合适当皇帝的人,但我如今也实实在在担此大任好些年了。”

    “婳婳所说的那些,我心里清得很。”

    萧百婳保留着怀疑的心态,抿唇不语。

    片刻后,褚瑜忽然笑得有些漫不经心,话语也夹着几分凛然,让她有一刹那的陌生感。

    “可是婳婳”

    “有些豺狼太过谨慎,我若不留点可趁的空子,如何能让他们自己跑出来呢”

    萧百婳愣住了。

    褚瑜并未继续说下去,有些过于阴暗丑恶的事儿,不该将他的小姑娘牵扯进来,小姑娘就该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过每一天。他收敛冷意,只是安抚地轻吻她的耳尖。

    萧百婳看向他的眸光渐深,她倏忽觉得,自己貌似无意间又发现褚瑜不为她知的一面。下意识咽了几回喉咙,她有很多想问的,到头来却又认为不必多问。

    虽百感交集,但她选择将注意力放在当前的情况,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既然你已做主了,那我也不好阻止。”

    褚瑜勾起唇。

    却在下一刻,霍地听见小姑娘坚定道“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

    褚瑜“”

    “不可”他断然拒绝。

    萧百婳将小兔子放下,反过来抓住他的手,眼楮透出不容置喙的光芒,直接打断他的话,“我知你想说什么,但你把我放在京城,你不担心啊指不定你人刚离京,我就被你口中的豺狼抓着去与其他人说亲。”

    褚瑜“”

    她循循善诱,“更可怕的是,指不定豺狼早已察觉到我二人的关系,打算趁你不在,暗中把我除了,所以你把我带身边,你能紧盯一切,反而比较安全不是”

    “”明知这是言过其实,褚瑜还是傻乎乎地跟着她散发了思维。

    就算豺狼不动手,也难保不会有不长眼的臭小子看上他家小姑娘,更何况豺狼的确有可能危害到小姑娘。他愁得蹙眉,过了半晌,甘愿跳进小姑娘挖好的坑,答应带她一起去,只是再三提醒了几点注意事项。

    萧百婳每听一点,就用力点一下头。

    看着像个老父亲一样放心不下的褚瑜,心头不禁一软,连带着目光也柔软了下来。

    她不好说出口的是,一思及那些权谋剧情,她就没来由地心悸不止,比起成天在家提心吊胆却无计可施,她宁可一同面对困难,至少可以当即确认他是否安好。

    她愿与他共临绝境,同生共死,并不愿孤身满心期盼换来无边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告危的我只想说一句别忘了褚瑜是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