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第29章

作品:《见你起意

    江诉景这时候如果还能坦然无若的继续睡去, 那他就不是个

    正常男人

    他算是真正体验到了欲火焚身是什么感觉,欲望被推至最高点还得不到满足,整个身体就和燃烧了一般, 燥热又难耐。

    下了春药也不过如此, 偏偏药引就在隔墙不远处。

    这一夜,注定难熬。

    不知怎么地,他突然就想起了许成晏语重心长那句你的路长着呢。

    他抬头看一眼雪白无比的墙壁,垂头丧气杵下头, 低低叹了口气。

    是挺长的。

    还挺难, 那近乎是个油盐不进的女人。

    他出门的决定做得急又没有头脑,想起岑嘉再三那几句的提醒, 他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耳塞为什么没拿上。

    他要死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持续不断传出, 寂夜里, 仿佛每个呼吸都被放大。

    江诉景几乎能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干脆下床,把所有的窗户大敞开, 清凉的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拂到他脸上,热意才被一点点卷去。

    江诉景找了个离隔壁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另一堵墙,搬着唯一看得过去的小藤椅坐了下来。

    他背脊笔挺地坐在角落里。

    和个犯了错被罚着站墙角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面前只有一堵墙, 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但他还是盯得出神。

    隔音效果差得让人发指, 打负五星都不足为过。

    江诉景甚至想暴躁地一脚把墙踹倒,看看它是用什么劣等材质砌成的。

    尽管他已经在刻意忽略对面的声音,但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越想,反而越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终于停了下来, 接下来声音就细小了许多。

    他也没再睡,不过他还是坐回了床边。

    为了能离她更近一点。

    岑嘉头发多又密,吹风机又不能用怕吵着隔壁,可控因素她还是要注意的。

    因为要抹精油,所以她只能手动把头发擦到半干,从上到下慢慢包裹着按压吸干水分,费了不少劲。

    胳膊因为保持着一个姿势都有些酸涩。

    五点半。

    岑嘉再次上了床,躺在上面刷着

    微博,和村长定好的时间是八点往上走,她准备一会六点起床去吃个早饭。

    忽然感受到隔壁传来很轻细但频率很大的床的颤、动、声。

    江诉景好不容易又来的一点困意顷刻间又被驱散的一干二净。

    彼时的岑嘉正捂着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爆笑声。

    她刷到一条沙雕博主分享的视频。

    视频里是一只小狐狸,在看到自己的同伴钻到洞里隐身遁地的时候,歪头探脑一阵怀疑狐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最后吓得嗖的跳了起来。

    特别可爱。

    就是这个动作莫名其妙戳中了岑嘉的笑点,她笑得快喘不上来气。

    “你怎么了”江诉景忍不住问。

    岑嘉嗓音带着点笑意“你醒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爆笑。

    江诉景“”

    “你笑什么”江诉景忍不住问出疑惑。

    岑嘉很少这么放肆的笑,哭也好笑也罢,她所有的情绪都是克制收敛的,很少歇斯底里。

    他也好奇发生了什么让她值得高兴的事情。

    岑嘉“我看了一个好笑的视频。”

    江诉景“你给我也看看呗。”

    “我把你删了,微博也拉黑了。”

    “快把我加上。”他扯高声音,迫不及待报上手机号码“155xxxx8888。”

    “是你的范儿。”那头传来一句“但是我不加。”

    江诉景“”放低姿态“那你过来给我看总行吧。”

    “你为什么不过来”

    “好,我过去。”

    江诉景嗖的从床上爬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

    “我不会给你开”

    话还没说完,敲门声已经响起。

    脚底生风飞毛腿

    腿上是装了风火轮吧。

    哪吒

    “给我开开门。”

    床上有些凌乱,瓶瓶罐罐放了一桌,行李箱也大敞着里面乱成一团,房间此刻的状况有点不太适合“接客”。

    岑嘉潜意识不想给他开门,让他看到这么邋遢的一面。

    “一会吧,我收拾一下,就准备起床了。”

    “几点上去”沉闷的声音透过木制门板传了进来“我陪你去。”

    “八点。”

    “八点

    “他抓了把头发,疑惑着又敲了敲门”那你着什么急,还早着呢,先让我进去啊,我要看视频。”

    岑嘉坚持“不行。”

    门外没了动静,她以为人走远了,结果过了几秒,清晰地传来幽怨的一声。

    “骗子。”

    被称为骗子的岑嘉

    好吧。

    张建国还带了几个村民一起,东西有些多,其实也没多少份量,但很大件,如果两个人拿的话还是很吃劲。

    岑嘉拿的东西可以说是很实在了,一看就不是为了刻意来秀一把。

    棉袜子、锅、几身崭新的衣服、还有几斤肉,还是早上新鲜割的。

    江诉景没能赶上这趟,回去洗鞋去了。

    上山的路是陡峭的纯山路,完完全全就是人一步一个脚印拨开丛生的荆棘自行辟出来的。

    前不久才下过雨,道上都是泥土,和沉积在路上的雨水混搅着,被趟成了泥浆,一脚踩下去,松松软软像踩在棉花上,又湿又滑。

    有些地方一踩就是陷下去的一个深坑,泥土立马没过厚实的鞋底,沾染着整个鞋边。

    江诉景就不幸中招了。

    在他第一次踩下泥脚印的时候就像只暴躁的小狮子,骂骂咧咧原路返回去了。

    对此,岑嘉除了摇头叹气,说不出其他什么。

    她早料到了。

    有个孩子让岑嘉印象特别深,是一个叫许小丽的女孩子,现在应该有十一二岁了。

    那年她来的时候,女孩才八岁,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和很多留守儿童一样,她和稚幼的弟弟还有年迈的爷爷生活在一起。

    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又坐了牢,母亲在外务工,已经几年没回家。

    不过岑嘉从别的地方听来的消息是女孩的妈妈已经改嫁,重组了家庭。

    许小丽应该还不知道,或者说就算知道也在自己默默承受。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到许小丽家门口,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咿呀学语的童声,张建国手里提着东西高兴地朝屋里喊着“小丽,快出来看看是谁来看你了。”

    “马上就来。”

    一扇木制门推开,一张清秀的脸露了出来,看到

    来人,许小丽瞳孔里满是兴奋,溢着细碎的光“岑嘉姐姐。”

    “我来看你了,我没食言吧。”岑嘉笑着摸了把她的头。

    岑嘉进门就注意到了站在床边的许小伟,没什么架子的过去抱起他,孩子有些认生,立马就哭了,岑嘉有些尴尬地又把他放下。

    许小丽赶紧走过去,明明自己还是个孩子就有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捏了捏他红彤彤的小脸蛋“你不许哭鼻子,你小时候岑嘉姐还带你看病呢。”

    许小伟不哭了,但还是羞怯的躲在身后,不肯见人。

    几个村民已经放下东西走了,只有张建国还在。

    岑嘉理解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也没多说,看了周围一圈,没看见许爷爷的身影,疑惑“爷爷去哪了风湿有没有好点”

    她这话一说出口,现场顿时就沉默下来,最后还是许小丽开的口“爷爷上个月走了。”

    许小丽家没有通讯条件,岑嘉每次只能通过和村长的联系得知一些她家的近况。

    上次回来看望是在半年前,许爷爷身体倍儿棒,那会还和她有说有笑,根本看不出什么异常。

    除了血压有些高和常年遭受风湿折磨外,他身子骨还是挺硬朗的。

    村里人成家生育的早,他当爷爷的时候才刚满四十五岁,如果还健在的话也是才不到六十岁的年纪。

    在老人里还算很年轻,走的这么突然是岑嘉没想到的,她一瞬间还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有几秒没再说话。

    张建国安慰着“许老爷子走的挺安详的,没受什么苦。”

    许小丽也笑着,过来抓着她的手“没事岑嘉姐姐,你别担心,我能照顾的了自己和小伟,我还要去芦海找你呢,我成绩保持住了,没有退步。”

    她从床底拿出几份压着的奖状给她看,脸上带着纯洁又乐观的笑,一张张给她摊开在床上介绍着每一张的来历。

    岑嘉半蹲下身子,细心听她讲着。

    张建国这个村长还是当的挺称职的,许爷爷走了,许家全是他帮衬照顾着,逢年过节就把两孩子带到家里,时不时上来修缮一下门窗。

    岑嘉自己钱

    挣得不算多,但也不是缺钱那类型人,她没什么买奢侈品的习惯。

    一个人花销不大,所以在经济能力允许内,她会往过寄一些钱,拜托张建国给她买一些衣物吃食。

    许小丽比同龄孩子早熟些,周围人都在帮她,她心里怀揣着一份感激,也更加坚定了要努力飞出去的心思。

    她很争气,成绩一直都很优异,回回第一名。

    看着床边两道身影,张建国不想再打扰这温馨一幕,把时间留给她两,悄悄抱着许小伟出去串门去了。

    中午的饭是岑嘉做的,她在做饭上没什么天赋,是个半吊子,但家常的一些还是难不倒她的。

    她很实在的炒了一盘土豆丝,做了个西红柿炒鸡蛋,外加一小盆紫菜蛋汤。

    食材都是她带上来的。

    许小丽给她打着下手,两人时不时聊聊过去这半年发生的一些事。

    许爷爷是中风走的,突发脑溢血,病来得很突然,在去医院的路上没能抢救过来,上个月在村里人的帮衬下办的丧事。

    岑嘉听了一阵叹息,生老病死太平常了,明知道是自然规律但她也是会止不住的难过。

    与此同时。

    江诉景在山下坐立难安,这地儿他待不惯,玩手机也玩不到个心上。

    心理挣扎一番,于是,他找上了旅店老板,让人家带他上山。

    上山的路崎岖难走,一般人哪愿意去,能在镇上开得起旅店,起码也是半个小康家庭,自然有他的不愿意之处。

    老板摆手拒绝,十万个不愿意。

    在江诉景拿出钱包掏出一叠现金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反转。

    老板笑得虚伪,假意不在乎,江诉景懒得搭理他,手一甩,一叠现金摊洒在桌面上,简单又粗暴“带我上山,这钱全是你的。”

    老板心想这还是个有钱的主,赚钱的机会来了。

    商人最懂怎么把握机会,获取利益。

    他眼里闪着细弱的精光,还是假意左右为难着,犹犹豫豫“这路真是太难走,来回得小四个小时。”

    江诉景冷笑一声。

    脸上神情淡漠,看穿了一切,笑他微不足道的小心思。

    下一秒,他倏地把桌子上的钞票抽回来

    ,大摇大摆的抓在手里,就要出门“爱带不带,有的是人愿意接这活。”

    老板顿时就变了注意,换了副面孔,把他叫住,笑盈盈的像只老狐狸“我带你去吧。”

    老板怕彻底惹毛他连这好处也讨不到,索性打算收手。

    这也是一笔不小的钱,左右他是白赚了。

    江诉景已经把钱重新放回了桌面,以牙还牙玩着他那一套,就在老板伸手要捞的时候,他出声制止“等一下。”

    老板

    江诉景笑得蔫坏,修长的手指在桌面随意拨动几下,钱被一分为二。

    他拿了一半放回钱包,敞开西装放进内侧袋里,声音懒懒的,神色讥诮“现在你带路已经不值这个价了。”

    江诉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做人还是不要太贪的好,不然你迟早会一无所有。”

    老板羞懑地站在原地,被一个比他小许多的晚辈教训,脸上像有团火在烧,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作话,三次元要忙到虚脱啦,各位小天使看文愉快哈  ,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