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暗火
作品:《暗火缠绵》 晋江文学城独发
怀啾愣了三秒。
三秒后, 她做了个自己都没想到的举动她一把抄起枕头狠狠砸向许嘉迟。
柔软的枕头“噗”一声盖在许嘉迟脸上, 然后掉在他身上。
许嘉迟“”
怀啾“”
此情此景过于诡异, 两人都好半晌没说话。
沉默良久,怀啾先反应过来, 伸手把掉在他身上的枕头抓回来铺好, 被子一裹倒头就睡。
女人的呼吸很快变得均匀。
又过了许久,床头最后一盏灯也灭了。
“不好意思啊。”
怀啾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含含糊糊,充满躁意的敷衍。
不认真理解一下, 一下子还真听不出来她说了什么。
许嘉迟第一反应想笑,到唇边却忍住了,静谧的黑暗里男人声音懒倦“气消了就快睡吧。”
好半晌, 怀啾才哦了声。
拖拉的尾音里几乎不剩什么火气了。
第二天怀啾醒来时许嘉迟已经去公司了,怀岳铭也不在, 邓叔给她留了一份早餐。
怀啾吃完出门,看见方云舒正在小花园里散步,如果不是小腹还平坦, 扶着腰的模样真像十月怀胎快要生的。
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怀了。
没有别的人在, 方云舒通常不跟她装母女情深,步调悠闲地踱过来, 讽笑一声道“我听岳铭说, 你手上那百分之五的股份是你妈留给你的那可真是好大一笔遗产可惜马上就要易主了。”
怀啾步子一停。
方云舒自觉戳到她的痛处,爽快又得意地扬着笑,悠悠地就要踱开。
怀啾转身走回来, 拦在她面前。
方云舒看着她阴沉的表情,手下意识地抚在小腹上,眉间挂上戒备,冷笑说“怀啾,劝你现在最好被动歪心思,你已经输了。”
“输了我输什么了”
怀啾上前一步,手搭上方云舒的肩,稍稍使力,扣住她企图往后退的动作。
“人生又不是游戏,怎么能用输赢来定义呢,”她温柔笑着,另一只手盖在了方云舒护着小腹的手上面, “只有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才是绝对的道理。”
方云舒对上她不见丁点儿笑意的阴郁眼神,背脊窜上一股
寒意。
“不过是百分之五的股份而已,你当我很在乎你要是想要,送给你也不是不行,”她的嗓音轻柔如风,“记得拿着这些钱,给自己买一副好点儿的棺材。省得将来你儿子给你送终,只能草席一卷扔到山上就地而安。”
方云舒气得脸色铁青“你”
“别生气啊,阿姨,”怀啾好声好气道,“怀孕的人心情得保持舒畅,你想想你自己,占了别人老公逼得原配自杀还能跟原配的女儿相亲相爱这么多年,有几个人能做到你这么成功啊,对自己有点儿自信,外头的风言风语就别管了。”
方云舒这个“怀太太”得来得不光彩,家世、谈吐、礼仪各方面更是比不上姚堇。即便接触的人都同她和颜悦色,大多也都是表面功夫,转个头便只剩鄙夷,尤其是和丈夫和和美美到现在的一些贵妇。
诸多明里暗里的冷嘲热讽,方云舒心里门儿清得很。
她往日并不在意。正如怀啾所说,她觉得自己是成功的,怀岳铭是她少女时代的肖想,无论什么手段,最后赢了的还是她。再多的气,只要夜晚醒来看见身边人,她就觉得一切都值。
这些话,唯独从怀啾嘴巴里说出来让人咬牙切齿。
偏偏就像怀啾说的,她怀孕前三个月的危险期各方面都得尤其小心。
怀啾的靴子带点儿跟,比方云舒高出半个头,搭在她肩头的手心能感受到她压着急促呼吸控制情绪时带起的细微颤抖。
她笑了笑,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优雅地拢了拢衣服“那我就先走了,阿姨一定要记得保持好心情。”
怀啾转身离开。
圣诞节下了一整夜的雪,大路上清雪机一路推过去,小道大多由环卫工人慢慢铲除,道路两边积雪层层叠叠,也别有一番美感。
圣诞过后没几天就到了跨年夜,怀啾却是不得闲,拎着化妆箱去了桓觅传媒公司。
桓觅是近几年兴起的一家经纪公司,以推广和培养网络红人为主。
现下自媒体发展迅速,越来越多的网红诞生,对于经纪公司来说也是满满的商机。
赵语祎签的就是这家经纪公司。
ddrea是国产的美妆品牌,这些年通过源源不断的优质产品积攒口
碑引起发酵,近期准备推出几样新品,以春节为主题,分别有“辞旧岁”系列的粉底液和遮瑕以及“迎新元”系列的九色眼影盘和高光。
新品的首发推广官方找了正当红的美妆博主赵语祎,为提升话题度,他们又邀请了怀啾。
原本策划是拍一支推广视频,后来品牌方决定直播和视频两手抓。
直播有利有弊,经纪人让赵语祎干脆到公司来直播,设备更完善,控场也方便。
“雀雀啾”怀啾刚推开门,眼前一黑,赵语祎长手长腿差点儿没把她再扑出门外去,“想死我了,糟老头子你说你都多久没找过我了。”
怀啾推开她蹭过来的脑袋,像是妈妈哄傻闺女似的“我这不是来了吗”
怀啾和赵语祎认识得稍早些,初中认识的。
赵语祎和怀啾他们这一圈少爷小姐不太一样,她家境平平,没多少本金,现在的生活全是靠自己努力打拼来的。
两人初中时同班,但不熟,相熟起来是在大学。他们考到同一所大学,不同系,却阴差阳错因为寝室的分配成了舍友,后来好巧不巧又在同一个非常有名的彩妆师的课上碰见。
正所谓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
怀啾到了之后赵语祎带她熟悉了一下场地设备,赵语祎的经纪人姓米,和她们同龄,性子活泼可爱,交流起来没有什么隔阂。
七点,直播准时开始。
赵语祎早已经习惯了面对镜头,状态自然“heo朋友们,咱们开始直播都看得到吧”
弹幕刷得飞快,有正经回复看得到的,有一股脑儿玩梗表白的,还有人注意到了坐在赵语祎身边的怀啾,问是谁的。
“还记不记得我前段时间说请到一个重量级嘉宾来给我化这一次的妆”赵语祎不管是直播还是视频的风格都和她本人一样爽快,她一把搂过怀啾的肩,满脸骄傲,“我家黄花大闺女儿,怀啾应该有知道的朋友吧”
啊啊啊知道知道小姐姐当初化的那个棕绿棕绿的妆面我好喜欢的
“棕绿棕绿的妆面可还行,”赵语祎笑倒在沙发上,“你们这都什么形容词啊,人家那妆叫森灵,灵魂的灵知道不”
听说怀啾小姐姐
家里有矿哎。
哪个老总的女儿来着,名媛白富美
呃,有钱人还接这种推广的吗
那什么森灵的妆面讲真很一般啊,家里有矿真好,干点啥都特别容易成功
赵语祎也变了啊,开始抱大腿了,呵呵。
话题顿时有些偏,仇富和阴阳怪气的弹幕混在其中很快飘过去。
这些人很快被房管禁了言。
怀啾面上始终挂着和善的笑意,赵语祎没明着怼,只在化妆开始之后唠嗑似的和怀啾聊过往,两人熟稔的相处方式和旧事重提,明晃晃地告诉观众“你们瞎说个几把呢我们八百年前就处上了”。
一方态度温和,一方直言不讳什么都敢说,一时间打消了很多诸如“抱大腿”和“有钱人就是傲”的质疑。有些是自讨没趣,有些是被管理员封了。
怀啾也尽到一个推广职责,给赵语祎用ddrea新品化妆时也不忘介绍几样妆品和传授一些化妆小技巧。
自然温柔偶尔小小皮一下的性格让观众不由心生好感。
这边在直播,那边许嘉迟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明天放元旦假期,再有一个月就是春节,许多工作年末该收尾的得收尾,办公室会议室和应酬场三点一线。
有一部分员工也留在公司加班,陆川出去上了个厕所,再回来时拿手机搜了个什么东西悄咪咪瞅了两眼。
许嘉迟掀了掀眼皮“陆川。”
“许总,什么事”
“在看什么”
“没什么,”陆川一本正经地收起手机,“就是刚刚去茶水间的时候听见俩姑娘在讨论怀小姐的直播。”
“直播”
陆川心情忐忑,面儿上淡定得一批“是啊,怀小姐今晚上好像和赵语祎在做一个直播。”
他心想许总你继续问,快问,我甚至还能告诉你在哪里直播
谁知许嘉迟点了点头,温声道“先把工作做完,没多少事情了,下了班还来得及你再看看。”
陆川“”
陆川“好的,许总。”
许嘉迟收回视线,握着鼠标的手却顿了顿,就这么停了三秒,点开了网页,打开了微博。
入眼热门话题第六赵语祎直播。
他搜出赵语祎的微博主页。
最
新一条
赵语祎v今天的直播圆满结束谢谢各位捧场这次ddrea的新品我个人挺满意,大家看妆面应该也能看得出来,过两天再给你们做个详细视频,没来得及做笔记的小朋友记得在过两天的视频里好好记一下
点开评论,里头第一张就是赵语祎和怀啾的合照。
赵语祎嘿嘿偷偷在评论秀一下我和我黄花大闺女儿
许嘉迟指尖又是一顿,倏地淡淡蹙了蹙眉,关掉网页。
怀啾和赵语祎相携从桓觅大楼里出来,商量着叫上易檀去吃个深夜火锅跨个年。
经纪人小米有车,说送她们一程,她去取车的这段时间两人就在门口等着。
闲聊时怀啾说起前几天的事情,赵语祎脾气直,听完就怒了“那个姓方也太他妈不要脸了你爸又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要想收回你的股份”
“不是突然,他一直都想收回,”怀啾搓了搓冻得冰凉的鼻子,“当初我妈遗嘱公布出来把东西全留给我的时候他就一直想着。”
“我之前都觉得再怎么说你爸也是亲爸,不可能把事情做那么绝的。”
怀啾呵笑“不绝啊,他只是不想九寰落在我手里,哪怕是一小部分也不行。除此之外我想要多少钱他都能眼都不眨地给我。”
赵语祎叹息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米的车缓缓开过来停下。
赵语祎拉开车门,转头正要让怀啾先上,从后方的黑暗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影,嘴里叫嚷着什么疯了般朝这边冲过来,手里的东西反了一下光
“啾啾”
九点半,城市夜幕完全落下。
许嘉迟关掉电脑,捏了捏鼻梁,合上桌面的文件码到一边放好,合上笔,起身去取挂在衣帽架上的大衣,“陆川,今天先到这儿,下班吧。”
“好。”
陆川在工作群里发了个消息提醒下班,退出来瞥到隔壁没有领导层的员工小群里消息迅速地闪过“怀啾”的字样。
他下意识点进去。
这谁拍的啊
微博上看到的,好像是医院的人拍到的吧。
不是,刚刚不还在直播吗,我媳妇儿看得可津津有味了,怎么转个头人就跑医院去了
陆川心头一惊,飞快往上滑。
消息还在不停冒,他往上翻了十多条,看到两张图片,一张微博界面的截图,一张截图里的照片。
微博的配文是赵语祎直播带个话题,我在医院似乎看到赵语祎了看着像她,另一个应该是跟她一起直播的那个怀啾。好像受伤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川往后看,单独发在群里的照片清晰度还不错,但被拍的人因为在走动,人影有点儿花,依稀能看清一个是赵语祎,她搀着另一个人,因为走在内侧看不见脸,但那人穿的衣服陆川认得,之前一起去古香开机仪式时怀啾穿的那件外套。
“陆川,”许嘉迟走过来敲敲他的桌面,“下班了。”
陆川吓一激灵,忙把位置让出来指了指电脑屏幕“许总,这个”
医院走廊灯光明亮,消毒药水味道刺鼻。
赵语祎心神不宁地坐在排椅上,手上的血迹是洗掉了,衣服上沾了点儿,过路的人偶尔投来两眼
好奇和打量。
两道身影从电梯口跑过来。
“语祎。”
赵语祎起身“檀檀,”她视线往后一望,“怎么连连也来了。”
“我跟他说的。”
戚连眉头紧皱“怀啾呢”
“在里面包扎。”
“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语祎正要说话,诊疗室门打开,怀啾从里面出来。
她外套脱了披在身上,右手袖子捞了上去,露出的半截小臂缠着绷带,绷带正往外渗出淡淡的血色。
三人立马围上去。
“怎么样”易檀抬着手,却不敢碰她的手臂。
“缝了针,打了破伤风,总体没什么大问题,得在这儿观察半小时过敏反应。”怀啾说。
戚连听着她轻松无所谓的语气就来火“你就这反应”
“你别凶啊,”怀啾无辜道,“趁着我这麻药劲儿还在,抓紧时间谈笑风生还不行不然一会儿药效过了你替我疼吗。”
“”
赵语祎松了口气“那你们俩在这儿陪着啾啾吧,我先去公安局做笔录。”
“人抓到了”易檀问。
“我们公司保安当场抓到的,报警带走了,小米跟着过去了。”
戚连道“我送你过去,易檀
你留在这儿陪坏坏。”
戚连和赵语祎离开。
易檀坐在怀啾旁边,拎起她垂着的外套看了眼,右边袖子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摸着还有点儿湿,松开手上就沾了薄薄一层红。她又小心地扯扯怀啾里头捞起来的毛衣,毛衣连同打底的衣物一起破了,同样被血浸湿了。
易檀眼眶一下就红了。
把怀啾吓一跳“你别哭啊。”
易檀红着眼“你这外套到毛衣到打底,得多贵啊,就这么废了”
怀啾“”
“怎么回事儿啊,你好好给我说说。”
怀啾“就是我和语祎准备上车的时候,后边儿突然跑出个玩儿刀的,你知道的么,人下意识会抬手挡一下,我就被划到了。语祎反应快,拽着我往她公司里跑,叫保安,保安把他制服了,呼叫110,就这样。”
“那人是谁”
“不知道,语祎也不认识,那人看上去精神不太正常。”
等了半个小时,没有什么异常症状,怀啾和医生说了一声,拿着病历本离开了医院。
她作为第一受害人,也得去公安局做个笔录。
怀啾和易檀到的时候赵语祎已经做完笔录了,她和戚连两个人冷脸站在一边,旁边一对中年夫妻喋喋不休跟警察说着什么,女人还哭得好不可怜,
两人进门时正好听见她哭嚎着说“警察同志,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独生子啊,他有精神病,我们能拿得出证明的,不是说精神病不用负法律责任吗,他都这样了,我看那姑娘伤都没受一点儿,怎么就这么不通情达理啊”
赵语祎被戚连按着好歹是没当场暴跳“你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叫伤都没受一点儿,你瞎啊看不到我衣服上这些血迹难不成还能是你儿子的你看你拿什么看的,你的缺心眼儿吗”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故意泼的墨水染料什么的来讹我儿子”
怀啾出声打断道“警察先生,我是来做笔录的。”
光打雷没下几滴雨的中年女人抬头看过来,被她身上的血迹和手臂的绷带吓得一时呆住了。
争吵的两方终于安静,警察带着怀啾进去做了笔录。
这件事很好解决,又很不好解决,对方确实有精神上的问题,
事发时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但越是这样才越让人窝火,怀啾坚决不调解。
事件一时陷入僵局,伤人者被暂时留在公安局里,那对中年夫妻离开时,女人拽着怀啾血迹已经干了的破袖子,这次是真的哭了“小姑娘求求你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都得这种疯病了,就让我们还在人世的时候能多照顾照顾他吧,我看你也不是我们这样的穷人,何必为了那几个钱这样逼我们家啊”
怀啾任她扯着,左手抓着外套领子没让她扯掉,眸光冰冷“我逼你们什么了我的条件很简单,要么赔钱要么赔人,既然你说你家拿不出钱,我也不强求,理解你家的苦处那只能选第二条,你们管不住,那就把你们儿子送去精神病院,让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来替你们管、替他治病,还给你们省不少事儿不是吗”
精神病院有专门的强制隔离区,与普通病房大为不同的一点就是,里面关的都是犯罪但无法判刑的精神病患者,有铁门隔离治疗,还有警察把守。
怀啾无法想象如果赵语祎当时没回头,她没抬手挡那么一下,抑或赵语祎反应慢了那么零点五秒没拽着她往公司里跑现在的她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吗还能只是缝了几针这么简单吗
“你们家再难再苦,和我有没有钱没什么关系,我也确实不在乎那几个补偿费,”怀啾笑了下,将袖子从她手里扯了回来,“我只是在为我这条踩了狗屎运捡回来的一条命,上个保险而已。”
麻药的药效渐渐消退,手臂传来的疼早已经让怀啾刘海底下的额头出了一层冷汗,她忍着没说。
小米接到公司的电话,听说赵语祎和怀啾去医院的消息在网络上炸了一波又一波,她送赵语祎回家,顺便陪她一晚上,再公关一下网络上的众说纷纭。
戚连则送怀啾和易檀回家。
车子直接开到怀啾家。
“我扶你下去。”易檀说着要拉开车门。
“我只是手废了腿脚还利索呢,”怀啾阻止道,“今晚上谢谢你们。”
戚连已经先一步下车给她开了车门,手伸过来“有这功夫道谢你还是赶紧下车吧,对我的车还流连忘返了吗”
怀啾翻
了个白眼,搭了一把手。
等她进了大门,戚连才松口气,车子调头离开。
时间已经很晚了,将近十二点,怀啾发现客厅居然还亮着灯。
她现在只剩左手能自如动弹,钥匙偏偏在右边裤兜里,她正别着手去掏,门忽然开了。
怀啾一愣,抬头看去。
许嘉迟立在门边,视线先是在她抱着绷带的小臂上停留了许久,而后上移,逆着光的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话出口前似是顿了一下才道“怎么没接我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狗啊你长点儿心你是想问这个吗你告诉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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