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6、第 86 章
作品:《美人伞》 文武百官聚精会神, 等着贺若雪颂说出答案。
而天子皇后,却已经变了脸色。
文武百官不认得这人,可他们认得
“尔等何人, 竟在此处胡言乱语”皇后沉声叱道, “来人,将此妖言惑众之人拿下”
贺若雪颂听了这话,笑的更是邪魅,“喲,多年不见, 皇后娘娘不认识在下了。”
话落, 大殿内响起一片抽气声。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仅与太子妃殿下是老相识, 竟还识得皇后娘娘
“皇上,该不会连您也不记得在下了吧。”
贺若雪颂自进殿后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在场的人大吃一惊。
眼下听人说还与皇上是旧识,众臣终是不敢再抬手窥探。
李谌玉却有些疑惑的望向天子皇后。
父皇母后竟然也识得他
天子此时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那事之后他派过数次杀手想要将他灭口, 可都无功而返, 不是打不过,而是连人都寻不到,他还以为这人已经销声匿迹了,可他怎么也没想到, 多年过去他竟在此时冒了出来。
“若是皇上皇后不记得在下也无妨,毕竟都过去十余年了。”贺若雪颂随意摆了摆手, 不待天子皇后作何反应, 便朝楚婈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手中的藏宝图本就是属于贺若族”
楚婈微微蹙眉, 没有作声,可却让贺若雪颂以为她当真不知。
是以,他冷笑了笑,“原来你竟不知内情,不怪得肯交出藏宝图。”
言罢,贺若雪颂古怪的看了眼侍从打扮的未堂,“怎么,这么大的事,雪山的人没告诉你么”
楚婈也跟着看向未堂,眼里带着询问和疑惑。
却见未堂微微垂首,隐有心虚之意。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贺若雪颂眼中,贺若雪颂在幼年时,曾与未堂交好,对未堂的性子再清楚不过。
他不会撒谎,也从来没撒过谎。
瞧他这神情,便是真的没有将此事告诉贺若婈。
“贺若婈,你听清楚了”不论雪山为何不说,他都不会允许藏宝图
落入旁人之手,贺若雪颂朝楚婈冷声道,“你手中的东西,是属于极北之地贺若族之物,那是贺若族代代相传的隗宝,并非什么皇家之物”
“你的父亲就没告诉过你么”
此言一出,大殿再次噤若寒蝉。
若那藏宝图是贺若族的,当年天子为何要说是贺若国师盗了皇家的
“休要胡言世人皆知,是贺若国师盗了皇家之物,怎到你嘴里,它便成了贺若一族的”有一老臣突然大声呵斥道。
楚婈瞥了那老臣一眼,而后悄然看向傅珩,见他轻轻点头,她便知此人应是傅珩的人。
天子皇后则是狠狠瞪了眼那老臣。
不会说话便闭嘴
然他们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贺若雪颂闻言似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仰头大笑了几声,才道,“皇帝老儿还真是不要脸。”
“当年皇家为了得到贺若雪央手中的藏宝图,给人按上谋反与盗窃皇家之物的罪名,逼的人家破人亡,如今却还大言不惭的说藏宝图是皇家之物,偏天下还信以为真,真真是可笑之极”
说罢,贺若雪颂猛地看向楚婈,“此乃贺若一族隗宝,你还要交给朝廷么”
楚婈此时哪会答他的话,她神情呆滞的看着他,似是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颤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父亲娘亲是皇家逼死的”
贺若雪颂见她这副受到万千打击的模样,便信以为真,心中大快,他最喜欢看人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崩溃的神情,尤其她还是贺若雪央的女儿。
“当然不是真的,贺若雪央向来不喜名利,不贪功名,竟还当真有人信他会做出这种事。”
楚婈双眼逐渐泛红,情绪骤然失控,她猛地靠近贺若雪颂,傅珩反应极快的将她拉住,却见楚婈泪眼朦胧盯着贺若雪颂,声音嘶哑,“你说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爹爹当真是被冤枉的”
贺若雪颂看了眼她手中的羊皮卷,意味不明的笑了声,“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倒也不是不可以。”
话未说透,意思却很明显。
楚婈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羊皮卷,咬了咬唇径直
递过去,“只要你说出事实情,我便将它给你”
贺若雪颂心中一喜,正要伸手去拿,却见傅珩飞快拦住楚婈,“婈儿,叫他说完再给不迟。”
楚婈六神无主的望向傅珩,脸上挂着泪水,瞧着格外惹人怜惜。
傅珩将楚婈半拥在怀里,取过楚婈手中的羊皮卷,朝贺若雪颂道。
“本王一言九鼎,只要你说出当年真相,它就是你的。”
天子见情况愈发不可控制,眼神愈发阴暗,“大胆贼人,休要造谣,来人,将”
“皇上”楚婈双眼猩红的打断天子,声音沙哑的质问,“皇上为何不让他说,可是在心虚。”
不待天子开口,楚婈边抽泣边诉说着心中的委屈,“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四下逃亡,不论躲在哪处都有杀手,我们一家风餐露宿,过着居无定所凄惨无比的日子,没了吃食,便以山中野果为食,冬日没有能挡寒凉的衣物,爹爹便以内力为我和娘亲驱寒,生病了,也不能看大夫,只有爹爹去漫山遍野的采草药治病,我原以为是爹爹有错在先,我们遭这些罪也是罪有应得,怨不得谁,今朝为赎爹爹之罪,才欲将藏宝图交还给朝廷,可若这一切都不是爹爹的过错,爹爹是被冤枉的,那我们受的罪又算什么”
楚婈在傅珩怀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虽是演戏,可想起那些日子她便难受至极,控诉中自然就带着情真意切。
叫人瞧着,心疼不已。
“我今日只想求一个真相,若当真是爹爹过错,我愿意为父赎罪,以命来还,可若爹爹是愿望的,我必要为爹爹讨一个公道”
楚婈哭的没了力气,软软倒在傅珩怀中。
傅珩温柔的揽着她,面色极其阴沉。
他想过当年他们过的定不会好,可真正听得那场景仍是心疼不已。
他最崇拜的贺若国师,那如神君般的人,竟曾被逼过着那般凄凉的日子。
且一想到婈儿便是在这种条件下长大,傅珩便恨不得提剑砍了那些贪心的罪魁祸首。
而文武百官看着被摄政王揽在怀里楚楚可怜的孤女,心中不自觉的生了怜惜。
本该举世无双的人,却过着那般凄
苦的日子,着实让人唏嘘。
而他们此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或许,当年那场悲剧,真的另有内情。
天子身体本就不大好,被如此一激,便承受不住,顿时咳嗽不止。
皇后忙替天子顺着背,一边厉声朝李谌玉道,“太子,还不将贼人拿下”
而后她又看向楚婈,“大胆,朝堂之上逼迫天子,按罪挡诛,来人”
“本王看谁敢”傅珩冷声打断皇后,看了眼闯入朝堂的禁卫军,“本王的人,尔等谁敢动”
对比天子,禁卫军着实更怕傅珩。
但天子毕竟是天子,他们不敢不从。
可又没人敢当着傅珩的面放肆,一时间,朝堂上便僵持了下来。
天子见此,心中大骇。
他瞪了眼李谌玉,没用的东西,竟让一个外姓人在朝中立了这般大的威望。
这时候的天子全然忘了,当初可是他为了制衡太子的野心,亲自选了傅珩为摄政王的。
“锦衣卫何在”天子强撑着起身,厉声道。
很快,景白安便带人入了大殿。
“臣拜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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