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作品:《清穿之七阿哥只想当咸鱼

    胤祐坐在桌边, 好似在发呆,实则分神看着群聊系统里的消息。

    “嗐,这必定是她无疑啦, 若不然这宫中还有谁能这么恨德妃,还这么迫切的下手。”

    李承乾语气肯定的推测道。

    “不错, 你只看这七公主又是受风,又是夜半高热, 这也太似曾相识了你额娘这是以其人之道, 还治其人之身啊”

    朱高煦分析的头头是道,随即就假惺惺的开始为戴佳庶妃担心。

    “不过,连咱们都如此想, 别人就更这么看了, 你额娘做事儿忒讲究了些, 做成这样谁还不知道啊。”

    他话是带着担忧之意, 可语气中的喜滋滋遮也遮不住。

    朱高煦只觉得, 这下之后胤祐还能一直吊儿郎当、得过且过么

    他还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额娘事发不成

    再者他听群聊中的元老们说胤祐曾和他们说过, 这四阿哥居然会是是下一任皇帝。

    但如今戴佳庶妃和德妃互下黑手,看着已经仇怨难解,那么胤祐和四阿哥往后还真的能一直要好下去么

    并且他也听过清朝的皇子们不得离京,手中也不像他们大明的皇子亲王一样手握府兵,驻守在一方。

    若是将来皇位上坐的已不是父亲,而是兄弟, 若是还和这个兄弟关系平平, 或是相处之间有些龃龉, 那么日后就只能在京城这个非富即贵的地方,唯唯诺诺了此一生,谁人能受得了

    幸亏胤祐不知道他心中所思, 不然一定会说,不好意思,我可太可以了。

    朱高煦想着,反正最后登上皇位的也不是太子,而是其他皇子中的一个,那也就证明将来大家都有机会。

    他相信胤祐只是没有感受过落差感,且心里还有些近乎愚蠢的想法,才会对着旁人抱有希望,只要如今他能想明白了,总是能支愣起来的。

    既然哥哥可以,那弟弟为什么不可以

    他痛心疾首想着,心中坚定了要督促胤祐,绝不能如此懈怠。

    胤祐嫌弃的摇摇头,就听见刘娥悠悠的出声。

    “我也觉得此事过于明显轻巧了,你额娘便是要动手,怕也不至于如此的简单。”

    安乐公主反驳道,“那也不一定吧说不准就是故意为之好洗脱自己呢”

    听着众说纷纭的分析,胤祐的心在不停的摇摆,只觉着扑朔迷离。

    就在离胤祐所在的翊坤宫住处不远的一处暖阁内,戴佳庶妃正靠在榻上,拿着花绷子比对着绣线的颜色。

    阳光透过窗间镂空的部分洒了进来,照在她的脸上,似是给她打上了一抹柔光。

    她本来还在拿着绣线认真的左右翻看着,黄鹂就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了。

    戴佳庶妃抬起眼看去,见着黄鹂面上带着几分焦灼之色,才从榻上在撑起身子来。

    见戴佳庶妃依旧是一派冷静,丝毫不见慌张的样子,黄鹂才从焦灼中平静下来,小声禀告道,“永和宫哪儿,太医诊完了,说是七公主日后身子骨要不好了。”

    “那你急些什么,人不还好好的活着吗”

    戴佳庶妃冷眼瞄过去,“再者,这事儿难不成和我们有关系么,有什么好怕的。”

    她的神情中没有一丝波动,轻飘飘的同黄鹂说道。

    黄鹂神色微妙了一瞬,才轻笑着道,“那自然是无关的。”

    将手中的绣样放下,戴佳庶妃才淡然道,“随别人如何想,我们稳住了就行。”

    戴佳庶妃都能想到德妃会如何想,必定是坚定不移的认为是她使了手段,或许还会和皇上哭诉,求他做主。

    她有时不明白,就德妃这说好听叫执着,说不好听是性子顽固、执迷不悟,到底是如何获得皇上宠爱的。

    德妃也果然如同戴佳庶妃所想,根本不顾陈嬷嬷在一旁的劝慰。

    她直愣愣的转身就回了七公主的床边,看着床上七公主还泛着白的小脸和抽抽噎噎的样子,心中更加恼恨。

    “娘娘,这其中未必就没有蹊跷,您”

    陈嬷嬷自德妃封了贵人就跟在了她身边,对着这位主子的脾性了解算是很深了,她看着德妃这做派,就猜的到她想干什么,赶忙出言阻止道,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德妃不耐烦的打断了。

    “够了,本宫在宫中素来与人为善,从没和旁人生过什么争端,除了她这宫中还会有谁人比她还厌恶我”

    德妃的话一出,落在正拿着茶壶走进来的莲香耳中,身子就是一僵,靠着多年在宫中的小心谨慎才没把手中的茶壶摔了下去。

    与人为善不生争端

    莲香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心道她算是见到什么叫自视甚高了。

    就很绝,德妃要是再宫中与人为善,那大家在宫中恐怕就是亲如一家了。

    德妃坐在七公主床边,捏着帕子为她轻轻的擦着额间的细汗,一副心疼难耐的样子。

    看着德妃那哀痛的样子,陈嬷嬷心中就是咯噔一下,她当即就明白德妃想干什么,苦涩就顺着心里涌上了嘴角。

    她正想再上前好生劝上一二,就见德妃一副专注在孩子身上,不想搭理她的摸样。

    陈嬷嬷嘴唇张张合合,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再度退下了。

    德妃在床边坐了只一会儿,就听见门外接连的请安声,一袭明黄色迈入了房门。

    康熙一进来,就看见德妃坐在床边垂泪,眼神一转,又瞟到了床上孱弱的七公主。

    心里一软,即便心中还是对着德妃之前所为有些不满,但怜惜之意又占了上风。

    室内静谧,唯有从窗棂处传来的屋外树叶潇潇声在屋内荡。

    看着康熙半响都没开口,只是盯着七公主的小脸,面上有微的疼惜之色,德妃终究是坐不住了。

    她站起身,缓慢的抬起头,一张苍白的俏脸上,眼下还有着一抹黛色,双眼红肿,还没等说话,就哽咽着流下泪来,端的是可怜无比。

    “皇上”

    德妃轻轻叫了一声,又捡起帕子点了点下颊,一副未语泪先流的样子。

    康熙见状,上前揽过德妃的肩,带着安抚之意,开口问道,“太医如何说”

    一听康熙的话,德妃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哭诉道,“方才太医看过,说是高热的太久了,日后于心力有损。”

    说罢,就开始抽噎起来,边还抱怨着,“若是有何责难,冲着妾来啊,为何要报应到公主的身上”

    德妃的话,硬生生把康熙刚涌上来的些许怜惜之意打断了。

    他皱着眉哄道,“好了,伺候的人不尽心就再换一批,不要为难自己。”

    康熙明白德妃是在暗示什么,因为宫中现下也大多是如此猜测的。

    自从六阿哥去后,德妃就看谁都不顺眼,更是就此怨上了七阿哥,虽然这事儿传的不广,但是有点心的大都知晓。

    本来七阿哥之前受风一事,虽然大家心里都明白肯定是有猫腻,但也没多猜。

    可七公主一病,两人的情形还颇为相似,宫中众人心里就有了那么些猜测。

    说实话,现下宫中已不像早几年前,因着康熙对子嗣看重,又有太皇太后坐镇,宫中的似是一潭死水,宫妃们个个都小心谨慎。

    这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出,着实是让不少人打起了精神,贡献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看着康熙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德妃心下暗恨,不依不饶道,“可小七病的也太过蹊跷了,这些看护的人何来如此大的胆子”

    康熙闻言似笑非笑的看向德妃,“是啊,这宫中的人是该好好约束一二了,先是胤祐,又是七公主。”

    其实康熙已经大致知道了胤祐此前生病到底是何缘由,但是看在四阿哥和七公主的份上,再加上胤祐最后到底没什么大碍,他也就没揪着不放,只是对着德妃冷了不少。

    他都已经打算抬起手,轻轻放下了,谁知德妃还要傻愣愣的撞过来,一时之间康熙也不耐极了。

    再者,这七公主夜半高热,若是戴佳氏所为,也做的也太过明显了,她一贯看着木楞文弱,但为人实际是外宽内深。

    所以,他对着宫中的一些传闻实在是嗤之以鼻,看不上眼,来永和宫前还让人传话给皇贵妃,要她好好整治一番。

    结果到了德妃这儿,她又在暗戳戳的说些无稽之谈,着实让他将心中的怜惜散的一干二净。

    德妃面色一僵,身子已经在微微打着抖,心里终于有了惊惧,她此前还自矜于谨小慎微,心道便是被发现了也无妨,只要那些宫女太监们咬死了,自有人给她顶着,半点都不害怕。

    现在听着康熙似是意有所指的话,强笑着道,“自然,宫中是该好好整治一二了。”

    末了,又不甘心的添了一句,“只是可怜七公主,平白遭此大罪。”

    说罢,睨着康熙神色,见他神色淡淡,才悻悻的止住嘴。

    康熙来过一遭,本来就不佳的心情,被德妃这一席话搅得,更添几分不悦,只略坐了坐就走了。

    待康熙走了,德妃的脸色也骤然阴沉下来,仿佛能滴出水里来。

    一直沉默的守在一旁的陈嬷嬷,才上前苦口婆心的劝道,“娘娘,事已至此,不若在好生查探查探吧,省的最后找错了人,凭添愁怨。”